祭上心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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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絮，不得无礼！”何傲枝低喝一声，并冷冷地瞪了飞絮一眼。

　　　　“我也没说什么呀。”飞絮无辜地说。

　　　　“表小姐也是出于好心，你别责怪她。”陶夫人忙说，然后亲切地对飞絮笑道，“我真喜欢你这样直率的性格。你在这里，一定有很多朋友吧。”

　　　　“嘿嘿，还好啦。”飞絮的心情并没有受何傲枝的影响，仍然很灿烂，而且继续在找机会破案，“除了陶然，还有齐尧、如娘、知足、适亭等等，好多人呢，他们你也认识吧？”

　　　　陶夫人笑着点点头：“这个镇也不大的。”

　　　　“可是齐尧也不是镇上的人呐，他也来了没多久的。”飞絮立即切入话题，“你也认识他的吧？”

　　　　“嗯，认识的。”陶夫人答道。

　　　　“我听别人说，你平常都不怎么出来玩的，怎么会认识齐尧呢？”飞絮继续随意地发问，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陶夫人，她等着听她会怎么说。

　　　　“这个大小姐也知道的。”陶夫人却望向何傲枝。

　　　　“我？”何傲枝一愣。

　　　　“你忘了？”陶夫人笑道，“那次家宴”

　　　　“哦，对了。”何傲枝想起来，那天何家的家宴，同时请了齐尧与陶夫人。

　　　　“你们是说那次啊！”飞絮拍拍脑袋，“我也是那天认识他的呢，还有你，我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你，我简直惊为天人，没想到还会有像你这么美的人！”

　　　　陶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太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美。”

　　　　“当然有啦，我没有骗你的，我可发发誓！”飞絮说得激动起来。

　　　　陶夫人笑而不语。

　　　　“那你们后来是不是也很熟了？”飞絮又绕回到前面的探索上。

　　　　“嗯？”陶夫人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跟齐尧啊。”飞絮说完，忽然想起这么问，陶夫人可能不好回答，便又解意地补充道，同时，也带了一点点引导的成分，“就像我跟齐尧，也是那天认识的，后来就成了好朋友了，你们也成了朋友了吗？”

　　　　飞絮还是忽略了陶夫人的身分，以及他们所处的这个社会环境，竟然直截了当去问，一个富家夫人同一个年青男子是否结交成了朋友。所以说，这个话题本身就是于礼不合的，若是遇上火爆的贞节烈妇，说不定直接掴她一巴掌，然后揪着头发打起来。

　　　　所以，这话听在何傲枝耳里，只觉得不伦不类，飞絮不识大体，她早就知道了，可是没想到飞絮居然这么离谱，她连气都懒得气了，在陶夫人面前，感觉很丢脸。

　　　　所幸陶夫人涵养好，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淡然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的，我，很难和人做朋友。”

　　　　“怎么会呢？我——”飞絮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因为她看见桑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看样子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第119章　明起冲突挑事者恶（）　
经过一夜的休息，若伊的身体基本没什么事情了，至少她又恢复了体力，在接触过风神札记之后，她隐隐觉得有某些事已发生了变化，这种感觉让若伊急于想去揭开迷雾，眼下，最吸引她的，便是舞榭里正在和即将发生的事情。

　　　　尽管叶婆婆不太赞成，若伊还是说服了她，来到了舞榭。

　　　　她是和常乐一起来的，而常乐则是受邀来帮舞娘们梳头的，这次青影请了常乐为美人祭的舞娘打造演出时的发型。

　　　　能接这个活，常乐很开心，尽管她以往同舞榭的人没什么来往，但舞榭的舞娘们演出时的服饰和装扮，都非常特别和炫目，一直让常乐极为欣赏，所以，这次受到邀请之后，她非常用心去准备，画了好些图样，也找熟识的姐妹试梳过，不过，她还是挺紧张的。

　　　　作为化妆师，如娘也来了，她将和常乐一起，给美人祭的表演者们定妆。由于如娘跟舞娘们都很熟悉，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所以她看起来很淡定。

　　　　“喂，你注意一点，手要轻一点，不能弄断我的头发，更加不能弄痛我，知道吗？”飞影作为领舞之一，她的发型与绿影一样，比其余的人要设计得更为别致一些，也更为复杂一点，她才一坐下，便毫不客气地同常乐说道。

　　　　飞影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谁听了都会不舒服，不过，常乐看在工作的份上，没同她计较，而是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很小心的。”

　　　　旁边，如娘正在给绿影化妆，已经完成了半边脸，另外半边脸，是要化另一种妆，化完了最后决定到时候用哪一种。

　　　　“如娘，眼窝怎么化得那么深？看起来像鬼一样。”飞影之前一直在练舞，这会儿轮到她梳头了，才急急地赶过来，刚一看到绿影的脸，便大声说道。

　　　　“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不就是个鬼么。”如娘听说，便淡淡地笑道，她的手没停，一上一下地在绿影脸上舞动，帮她扫出一条细长的黛眉。

　　　　“那你就要把我们画成死人样子啊？”飞影皱眉说道，“上次试妆的时候还不是这种鬼样子的，依我说，那个红色调的就很好，又美又妖，比这个强多了。”

　　　　“我能看看吗？”绿影忍不住插嘴说道，她看到飞影嗤之以鼻的表情，心里有些着慌。

　　　　“你别听飞影瞎说，就算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青影么？”如娘说道，口气仍然是随和的。

　　　　“是青影姐让你这么化的？”绿影轻轻地问道，重新又坐正了。

　　　　“你别动来动去的，好不好，不管是谁的主意，好歹化完了给姐妹们瞧瞧，然后再拿主意也不迟。”如娘点了一下绿影的额头。

　　　　“我管你那么多，我是不会化成这个鬼样子的。”飞絮哼道，“看起来阴森森的，丑死了！哎，你轻点儿，你想把我的头发扯下来啊？”

　　　　“绿影，你的脸颊线条很好，挺适合这个妆的，再配上那身大红的舞衣，会特别浪漫而凄美，就算是善舞的化身，也不过如此了。”如娘没有理飞影，而是向绿影笑道。

　　　　“真的吗？”绿影欣喜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若伊。”如娘说道。

　　　　绿影便去看若伊。

　　　　若伊正站在飞影的身边，不时地给常乐搭把手递递东西，见问，便看了看绿影，微笑着说道：“我给你拿镜子，你自己看看。”

　　　　“嗯。”绿影感激地笑了笑。

　　　　若伊将镜子举到绿影面前。

　　　　镜子中，绿影看到了一只眼睛，黑亮而幽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却泛着层叠的波光，神秘莫测而又闪耀灼人。

　　　　绿影看得有些呆了，她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眼中看过这样的光芒，这种光芒让她有了一张充满诱惑的美丽的脸。

　　　　“你感觉怎么样？绿影。”如娘问道，绿影的表情已经给了她她想要的答案。

　　　　“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绿影喃喃地说，她深深地再望一眼镜中的自己，才恋恋不舍地将眼光移开，去看如娘，“我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又美又很了不起的样子。”

　　　　“绿影，你在胡说什么呀？什么了不起，你是不是晕了头了？”飞影不屑地说。

　　　　“那你喜欢这个样子吗？”如娘含笑问道。

　　　　“嗯，我喜欢。”绿影说着，又去看镜子中自己的脸，此时她心中既惊喜又陶醉，完全顾不上飞影的看法了。

　　　　“哼！”飞影翻了翻眼睛，“绿影你是不是疯了，俏佳人的红妆你不喜欢，偏看上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

　　　　“好啦，别看了。”如娘从绿影手中拿走镜子，又接着给她化妆，“等我化好这一边，你再比较一下，看看喜欢哪个。”

　　　　“我喜欢这个，肯定是这个。”绿影说道。

　　　　“你这样说我有点难过哦，我都还没有弄完你就不想看了。”如娘开玩笑地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娘，你别误会，我是”绿影一听就急了。

　　　　如娘笑了，笑声很愉快。

　　　　飞影自然很不爽，正好常乐一时失手，又夹到了几根头发，弄得有点痛。

　　　　“喂，放手，你存心的是不是？想拔光我的头发还是怎么地？”飞影“啪”一下推开了常乐的手，跳起来，对着常乐吼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常乐连忙道歉，她努力收起了内心的委屈，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吼过她，如果被知足看到，他一定不会放过飞影的。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能弥补我的损失吗？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提醒过你，要你小心一点，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到底会不会梳头啊你？”飞影冷着脸盛气凌人地嚷道。

　　　　常乐虽然一向牙尖嘴利，可那都是在知足面前，再不就是同人说笑玩闹的时候，像这样被人劈头盖脸地指责，而且还是针对她梳头的手艺，正是常乐的致命伤，所以，她一时间便招架不住了，一张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道过歉了！”若伊看到常乐都快哭了，连忙扶住她，同时看着飞影说道。

　　　　“道歉有什么用？被扯掉的头发能够长回来吗？没本事给我趁早走人，别留在这里耽误事。”飞影仍然很凶。

　　　　“的确，道歉对你这种人没有用。”若伊冷冷地看着飞影的眼睛说，“她是留是走，你说了也不算。”

　　　　“你靠一边去，这关你什么事？”飞影被若伊看得更加火大了，她怒气冲冲地伸手去推若伊。

　　　　“飞影，别这样！”绿影冲过来抓住了飞影的手，“我们去那边，别吵了。”

　　　　“你闪开！”飞影暴躁地甩开绿影，把绿影推了个趔趄。

　　　　如娘扶住绿影，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飞影？”

　　　　“哼，好！我们找个人好好说说！”飞影冷笑道，她看向如娘身后，“你来得正好。”

　　　　其余的人顺着飞影的目光望过去。

第120章　但愿皆是空穴来风（）　
来人正是齐尧。

　　　　他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来，在他心里，既想过来找若伊聊聊，可是不知为什么，却又有些不安，令他有些怕去面对若伊，再加上美人祭马上就要正式演出了，原本这时他应该很兴奋的，可是已经轻松不起来了，心里有总根弦紧绷着。

　　　　直到，看见飞影同若伊吵起来，齐尧才走了进来。

　　　　“齐尧，你来得正好，飞影现在心情不大好呢。”如娘先说道，平常的语气，淡淡的浅笑，无形中似乎把飞影的剑拔弩张给压下去了。

　　　　仿佛不经意地，齐尧看了看若伊，然后才笑着对飞影说：“想同我说什么呢？”飞影还没来得及说话，齐尧仿佛突然看到绿影似的，惊叹道：“绿影！你看起来真美！如娘，这个妆容很棒，给我的感觉是——魅惑、冷艳，还有一些哀婉，正是我想象中的效果！”

　　　　齐尧赞叹着，对着绿影的容颜眼中放光，口中啧啧不已，把飞影冷在一边。

　　　　飞影本来想寻求齐尧的支持，谁知，却见他这么欣赏如娘新设计的妆，不禁有些泄气，因为她知道，尽管齐尧很紧张这个舞，什么都想做到最好，一直都愿意考虑和接纳大家的想法，可是此刻看他的样子，在他心里，领舞的妆容肯定已非这个莫属了，自己再怎么不喜欢，也拗不过的了，除非青影强烈反对，可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飞影，你觉得怎么样？你怎么不试试呢？让我想想，你上这个妆，应该会有另一种感觉，对吧，如娘？”齐尧显得兴致勃勃。

　　　　“是的，会不一样。”如娘说道。

　　　　“你继续啊，下午还要彩排，得抓紧时间。”齐尧对如娘说。

　　　　如娘望着齐尧微微一笑，便拉绿影坐回去了。

　　　　“飞影，刚才是怎么了？”齐尧这时才关切对飞影说道。

　　　　“为了，这个发式。”飞影之所以发火，主要是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妆，碍于如娘同舞榭众人的关系，飞影不好直接跟她吵，就逮到常乐的一点小失误来借题发挥，如今看到齐尧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那口气先就憋了回去，仍旧说回到常乐这里来。

　　　　“这个发式你不喜欢？”齐尧故意说，“我看着挺不错的，虽然只梳了一点点，是不是你又等不及了，想要去排练？”

　　　　“我已经练好了。”飞影说道，她的样子看起来已不似刚才那么气势汹汹的了，而是有些沮丧起来。

　　　　齐尧看飞影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招先声夺人已经发挥了作用，令飞影放弃了同如娘叫板的念头，接下来再安抚一下给个台阶她下就可以了。

　　　　其实，齐尧对这些舞娘们一向是有求必应的，尤其是对飞影，她是所有舞娘中最出众的一个，也是个性最强的一个，有时她会发点脾气提点过分的要求，齐尧大都会满足她，而这一次，她对那个妆有所要求，也是为了演出的效果，按说齐尧也该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只是现在的情形是，一来齐尧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二来他的确是认为那个妆合乎要求，便用这种方式令飞影知难而退。

　　　　“那你坐下来，快点梳好了，就去歇一歇，我可不准你上台的时候有一丁点没精神。”齐尧对飞影笑道，“你看，这儿都有点黑眼圈了。”

　　　　“哪儿？真的吗？哎呀，绿影，你居然骗我，你跟我说我脸色很好的。”飞影以手抚着面颊，先是冲齐尧，后来又冲绿影嚷道。

　　　　“只是一点点，你休息好了，肯定没事的。”绿影连忙说道。

　　　　“好了。”飞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每次临近演出，她就会有不同程度的焦虑，一般都表现在对她的舞姿和容貌上的苛刻追求，“你快点弄，不要耽误我午休。”

　　　　常乐看着若伊，若伊向她点点头，并给她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常乐。”齐尧冲常乐笑了笑，“我对你的手艺很有信心，辛苦你了！”

　　　　常乐接着帮飞影梳头，这次她自己反而不紧张了，手法又利索又轻柔，而飞影忙着闭目养神，倒也相安无事。

　　　　“到外面坐坐吧。”齐尧对若伊说道。

　　　　若伊点点头，随齐尧来到院子里，仍在他们第一次喝茶的地方坐下。

　　　　“飞絮是早上回去的么？”若伊问道。

　　　　面前的齐尧，似乎少了些往常的那种潇洒如风的神采，而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忧色，也许是因为那个梦，或者说是风神札记所带来的幻境，让若伊再见到齐尧，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他不并像表面上这样的明朗，在他的心里或是他背后的行为中，会隐藏着让人大吃一惊的事，譬如他的感情生活。

　　　　“是的，那丫头今天起了个大早，自己坐车回去了。”齐尧想起早上遇到飞絮的情形，当时，他的心情有些微妙，被飞絮使劲追问，更是不自在，不过，还好面对的是飞絮，如果换成若伊，她说不定就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而他，面对若伊，可能更加的难于掩饰了。

　　　　“这次倒挺痛快的。”若伊笑了笑，眼光飘向四周，为了迎接演出，院子里已经布置一新了，而且增加了一些桌椅，据说因为观众爆满，只有在院中加位，然后通过窗子观看里面的表演。

　　　　“她很听你的话。”齐尧说道，仍然有一点心不在焉，不是他不想集中精神，而是他控制不了内心的一丝悸动的思绪。

　　　　“对了，黑骑士呢？飞絮带走了吗？”若伊忽然想起来。

　　　　“没有，应该在青影那里。”齐尧说道，“她们都很喜欢黑骑士。”

　　　　“我刚刚看过了。”若伊望着齐尧，“舞台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