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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凰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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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嫣穿过几个书架,在殿中来回张望,轻声道:“有人吗?王夫子,你在吗?”
“我在这。”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从殿中一个壁角传来。
萧嫣循着声音走过去,果真在兰台殿西侧的窗子底下看到了正半躺在沉香木榻上的王珩。
她是见过他,可早上没瞧见模样,现在也只是按着他的声音判断面前这个男人就是王珩。
他此刻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袍服,广袖博带,朗朗清举,自有一番肆意姿态。萧嫣布得不承认,王珩确实是个美男子,和谢华容年少还略带稚嫩的秀美不同,他是那种取自高山流水间,纵横捭阖,浩然大气的美,萧萧肃肃,从容自若。
萧嫣微垂了眉眼,敛袖一礼道:“阿嫣见过夫子。”
王珩唇角凝着一丝浅笑,将手中的书册搁在案上,问道:“算起来,你今年应该有九岁了罢?”
萧嫣楞了一下,旋即点了点头。
王珩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几分缅怀的神色,徐徐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将将能走几步路。咿咿呀呀地连话也说不清,我抱着你的时候才那么一小团。一转眼已经七八年过去了。”
听他说话,倒似用着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她的长辈一般。萧嫣抬眼又看了看王珩的脸,道:“夫子怎么会见过我?”
王珩笑道:“你周岁宴,我随家父一同去了。你女工针线、珍宝书册一概没要,只抓着我的袍角如何都不肯放,怎么哄都不行。你说我见没见过你?”
“那怎么可能。”萧嫣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声音低了下去,“我又不是登徒子。”
王珩却点点头,感叹道:“是么?可是你后来还尿湿了我的衣服。”
萧嫣听他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如火烧一般滚烫,强自辩驳道:“你胡说,我不相信。”
王珩笑吟吟道:“你那时候才多大,这不很正常么。”
萧嫣听见他笑,终于忍不住道:“你不许笑,也不许提这件事。”
“我不笑。”王珩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看着萧嫣道:“我们也算有缘,当年一面之缘,我如今又做了你的夫子,总感觉比他人更亲近些。”
萧嫣问:“那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和我叙旧情?”
叙的还是她小时候觊觎他的美色做了登徒子,还尿湿了他的衣服?
“是,也不是。”王珩笑了笑,继续道:“你年幼时痼疾缠身,如今虽已大好,可仍旧未能根治。”
萧嫣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的痼疾确实没有根治,只不过是用玲珑草压制住罢了。她师傅说过,若要根治,除非寻到第二棵玲珑草。前世,她在观中长到十二岁,在她十二岁那年有人将一棵玲珑草送到了她师傅手里,可直至她死去,也不知当年是谁为她寻来的这一棵玲珑草。
她如今身体虽然比前世康健,可是她确实还未根治,可这件事除了师傅,就连她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却如何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警惕起来,盯着王珩道:“你派人调查我?”
王珩咳嗽了两声,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极为温和,“我给你递纸条的时候,为你把了脉。”
萧嫣细细回想今天早上他递给她纸条时候的感觉,她当时确实隐约感觉到腕间好似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但那触碰太轻微,有些冰凉,可又太快,她甚至都没察觉出来。
“你也懂医术?”她问他。
王珩略略点了点头,“皮毛罢了。”
皮毛?上次太医令来给她治风寒,都没瞧出个什么来,他只是那么搭了一下脉,就知道了,说是皮毛,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在骗她。
萧嫣看着他:“那你叫我过来,难道是你有玲珑草?”
王珩摇了摇头道:“你的病,我原本只是猜测,后来给你把过脉后才证实。我这里可没有玲珑草。只是我这里有几尾药,可以暂时稳住你的病症。”
说着,他就从身后取出一个小红木盒子来,递给萧嫣。
萧嫣上前一步,接过盒子,打开来看,里面的锦缎上搁着十几粒黑色的药丸。
“七节草的药性虽比不得玲珑草,但对你的病症也有益处。”他闷咳了几声,喘了口气,这才把话继续说下去,“你半月吃一次即可。”
萧嫣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她接了药之后并没有退开,此刻她离王珩很近,这样一看,才发现他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窗外的阳光印在他脸上,衬得他的脸几近透明一般,再加上他不断地咳嗽……
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王珩微微一愣,随即浅浅笑了起来,眸子里的流光好似春日阳光下照耀下的浮冰碎雪一般晶亮。
“我的身子一贯如此,你没听说么,王家三郎可是个顶不中用的药罐子。”
第22章 胡不喜(修)()
萧嫣从兰台回了含章殿,一进殿门,便瞧见赵策正坐在殿内的的椅子上喝茶,旁边还有恭阳公主赵蘅正陪着他说话。
两人见着萧嫣,赵蘅率先开口道:“阿嫣你可回来了,我和皇兄在这里假你多时。”
萧嫣走过去,说道:“让皇兄,阿姊久等了,是阿嫣的不是。”
赵策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淡淡道:“你一个人也不带个婢子,这是去了哪?”
“我只不过出去走走。”萧嫣笑了笑,在赵策的另一边坐下,又道:“春日光景正好,不出去走走岂不枉费。”
赵策看她面色微微泛红,额前还沁着一层薄汗,转头对侍立一旁的知秋道:“去给你们女郎绞块湿帕来。”
“诺。”知秋行了个礼,领命去了。
赵蘅在一旁“咯咯咯”地笑,对萧嫣道:“阿嫣,你瞧瞧,看来我是要失宠了,皇兄可没这么待过我。”
萧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阿姊你尽胡说。”
虽说是春日,外面太阳不烈,可走了这一路萧嫣身上出了些汗,口干舌燥得很,径自取过案几上的茶盏,倒了杯水。
这水尚还有些烫,她舔了一下,便搁下了。
赵蘅奇怪道:“我看你渴的紧,怎么就不喝了。”
萧嫣面露苦色,蹙着眉道:“烫。”
“烫?”赵蘅讶然道:“这盏茶泡了好些时候了,怎还会烫?”
这时候,给萧嫣拿湿帕过来的知秋上前来道:“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家女郎喝惯了凉茶,现在便是喝温水也觉得难以下口。”
赵蘅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萧嫣接过知秋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脸和手,腼腆道:“在青云观养成的坏毛病,倒是一下子也改不了。”
赵蘅嘻嘻一笑,不以为意道:“这倒不打紧,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萧嫣点点头,没有接话。
没了话头,气氛就有些尴尬起来。最后还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策开了口,“今日朕过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明日就是上巳节,你和阿蘅随朕一同微服出宫,你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那我几个婢子可与一起带出去么?”萧嫣解释道:“她们以往都陪我住在观中,趁这次,也好出去玩玩。”
赵策点了点头道:“你自己做主就好。”
萧嫣眉眼都染上了几分俏丽的神采,站起身朝赵策拢袖行了个礼,欢快道:“谢谢皇兄。”
自从上次萧嫣与他置气之后,赵策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嫣这副娇俏模样,心中一荡,也生出几丝快意来。他唇角微扬,将她搁在案上的杯子递给她,轻笑道:“好了,将水喝了罢,已经凉了。”
待赵策和赵蘅走后,萧嫣吩咐已经被赵策安排在含章宫做事的粉团儿同结衣去准备热汤,她要沐浴更衣。
两人领命去了,知秋便在内殿为萧嫣宽衣,低声问道:“女郎适才是去了哪里,怎去了这么久?”
萧嫣笑了一下,道:“去见了个人罢了。”
知秋将她的外衣除下,一个红木盒子便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那红木盒子不算大,做工极为精致,但朴素了些,瞧着却不似宫廷之物。
知秋愣了愣,随即将盒子捡起来递给萧嫣,奇怪道:“女郎这东西是何处得来?”
萧嫣接过盒子用衣袖擦了擦盒面,拉长了语调道:“这个啊,可是一个俊俏郎君送我的定情信物。”
知秋见她对这盒子极为珍惜,心中半信半疑,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哪家郎君,能的女郎亲眼?”
萧嫣扑哧一笑,道:“我说你就信了?说起来他的年纪定比我大了一轮有余。”
知秋“啊”了一声,问:“那会是谁?”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么个人啊。
萧嫣用手指缓缓描摹盒子上的刻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弧度,“他啊,是我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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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
古人有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便是说的上巳节祓禊之礼。
不过上巳节除了去渭水河边祓禊,更有士女临水宴宾,众人着春服,佩香兰,曲水流觞,浮卵作诗,极为风雅。
赵策带着萧嫣一行人坐了马车出宫,等到了渭水河边,方下了马车,改作步行。
此时的渭水河边热闹非凡,男男女女皆沿着渭水河边玩闹嬉戏,莺声燕语,春意融融。
萧嫣瞧着这副景象,想起一首诗来,便道:“诗曰: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赵策轻摇着折扇,笑着说:“没想到阿嫣肚中还有些墨水。”
萧嫣乜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哼道:“我虽做不得什么诗词歌赋,但读总是读过的。”
赵策见她模样娇憨,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然也然也,我倒是没盼着你能作出什么诗来。”
萧嫣不理他,拉过一边赵蘅的手道:“阿姊,我们一起好不好,不要在这里妨碍兄长去瞧美娇娘才好。你瞧瞧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家花到底不如野花香。”
赵策做太子的时候府中便有几个侍妾,后来他当了皇帝,便将他们升了品阶,这几年后宫中虽没什么新人,但终归是有嫔妃在的。
赵蘅被萧嫣流里流气的话逗得发笑,点点头道:“指不定这次我们要多位嫂嫂呢。”
说罢,拉着萧嫣往另一条道上走。
萧嫣和她走了几步,回头对身后的赵策和自己的几个婢子道:“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一会在这里集合就好。”
也不等赵策他们答应,便提起裙摆和赵蘅笑闹着跑开了。
释墨有些不放心道:“需不需要奴婢让人去护着?”
赵策摇摇头道:“她们都不让我们跟着,你派人过去只会讨嫌,罢了,今日就随她们去玩罢。”
萧嫣和赵蘅跑了一段路,远远地,见着一座高禖庙矗立在渭水之滨的土坡上。
高禖亦称郊禖,所以才会建在城郊。庙前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皆是前往禖庙求子嗣求姻缘的善男信女。
“阿姊,我们也去求个姻缘签罢。”萧嫣往前面遥遥一指,看着赵蘅道。
赵蘅比萧嫣年长,已经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被她这么一说,细白莹润的面孔上立刻浮出一层粉色的红晕来。她有些矜持道:“既然阿嫣想去看看,那我们便过去求一签。”
高禖庙前人多,萧嫣便领着赵蘅往人群里挤。她俩都生的娇小,萧嫣又习过武,身姿灵巧,没一会便带着赵蘅挤出了人群,进了正殿。
殿内香雾缭绕,有庙祝在一旁为求过签的善男信女解签,求签的队伍排开了长长的一条龙。
赵蘅看着这么多人,低头在萧嫣耳边轻声道:“阿嫣,我去解个手,你现在这里排着可好?”
萧嫣点点头,“你去罢,这里还要排很久呢。”
“好,我去去便来。”赵蘅应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排在萧嫣前面的人一个个减少,可她左等右等还没等到赵蘅,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她不住地往门口张望,直到她身后的一个少女提醒她道:“这位女郎,该你呢。”
“啊?”萧嫣转过头去,推开一步,让开了位置,摆了摆手道:“我不求了,你请吧。”
说着,就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人山人海,她如果真要去寻赵蘅简直好比大海捞针。
萧嫣心焦得很,踮着脚在人群里观望,冷不防身后突然被人挤了一下,她惊呼一声,就往前面一个男子身上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快要撞上去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下子扯了过去。
萧嫣避闪不及,没撞上原本面前的那个人,却扑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是一种极为清淡的沉香味,闻着十分舒服。
萧嫣刚才那一扑,下意识去扯他的衣服稳住身形,结果一不小心扯下了那人腰间佩着的芷兰。
扯着他的男人缓缓松开了手,她听得他发出几声沉闷的笑来,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这位女郎,你扯了我的芷兰,该如何赔我?”
她抓着那把芷兰,呆愣愣地抬起头。
这人戴着幕离,旁人并不能看清他的样貌,只是萧嫣就站在他身下,一仰头便瞧见了他染着笑意的眉眼,微微上扬的薄唇,萧萧肃肃,朗朗清举,乍一看,便若春晓之花,秋中之月,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这个人,正是她的夫子,王珩。
第23章 长相见()
萧嫣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见王恒,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她还趴在他身上,脸上立刻如火烧一般滚烫起来,身子猛地往后退了退,过了好半晌才呐呐地叫了一声“夫子”。
王珩朝她回了个笑,略带笑意的声音依旧温润好听,悠悠道:“你方才在寻谁?”
萧嫣眨了眨眼道:“我在找阿蘅。”
“你原来是在找她。”王珩微微一笑,又接着道:“巧的很,她也托了我来寻你。”
萧嫣楞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不是在这里巧遇他,而是王珩故意来寻得她。可是赵蘅这是到了哪里去,怎么会托了王珩来寻她?
她露出迷惑的神色,不解道:“那阿蘅去了哪里?”
王珩唇角犹自挂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适才遇见了庾家小郎君,她一同与他祓禊去了。那时我恰好与庾家小郎君在一处,便讨了这差事,过来寻你。”
庾家小郎君?
萧嫣想起前世恭阳公主的驸马就是颍川庾氏的庾融。赵蘅比她年长,等她入宫为后,赵蘅早已经出嫁为人妇了,或许现在的赵蘅一颗芳心早已经系在这庾家小郎君身上。
她张了张嘴,本想问他“那么现在我们要去哪”,可她身后的人流却往她这一边挤了挤,她没了退路,只得往王珩身前靠。
王珩伸出手将萧嫣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递给她,声音轻柔的如能醉人,“我们先出去罢。”
萧嫣点点头,伸出自己要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手,缓缓放进他手中。
王珩的手和她的小手一比显得大了许多,十指修长,指节分明,和他的样貌一样,长得十分漂亮。只是这么一双美丽的手,却异常冰凉。
等两人出了高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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