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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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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喜欢女儿。她刚到年氏里屋的门口,就看见他正抱着那个孩子,唇边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目光全在孩子的脸上,透出惊奇而喜悦的光芒。
寤生止住丫鬟的通报,转身离去。
那是他的孩子,跟她却没有半点关系——她努力把这个无端出现在脑中的念头抛开去,默默回了屋。同往常一样,让小竹放下窗屉,将自己埋进躺椅柔软的白狐褥毯中,静静地午睡。
确实是静静的午睡,没有一丝梦境,心绪如一汪静止的湖水。其实,只要不去看不去听,她都可以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这一刻,她发现其实是自己老了。
虽然面貌好几年来都没什么变化,可是心境早已老去,受不了吵闹,越来越喜欢这样安静地呆着。
其实事实原本就是如此,她活了两世,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离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人也就越来越淡然,像一个看透世事的老人。
康熙五十六年五月,永淳得病殁了,不过刚满两岁。
饭桌上依然是长久的安静,寤生为胤禛夹了一块冬笋,想了想道:“我有事想告诉你。”
胤禛吃掉那块冬笋,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她有些迟疑,看着自己碗里快要堆成小山的菜,笑了笑道:“还是吃完饭再说吧。”然后埋头扒饭。
胤禛颔首,轻轻勾起唇角:“随你。”
用完膳,俩人在丫鬟的服侍下漱口、净手,一系列规矩之后,新沏的一碗茶才端在手上。寤生与他隔了一张几坐着,看着他道:“我怀孕了。”
“噗……”胤禛一口茶喷了出来。
搁下茶碗掏出绢子捂住嘴咳嗽了半晌,他才缓了一口气,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她:“你说什么?!”
她就知道会这样。看来刚才没有在饭桌上说起这事是明智的,不然雍亲王的优雅形象就全毁了。寤生走过去,偎进了他的怀里,抬手环住了他的颈,笑着道:“我怀孕了。前几日太医来为我例行诊脉,说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本想当天就告诉你,可是你这几日这么忙,我也没机会跟你说起这事儿。”
胤禛直直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许久过去,他艰难地开口:“哪个太医?”
“就是一直给我看病的张太医啊。”
“他说了些什么?开了安胎的方子了?”
“张太医说了一大堆,我也没能听懂几句,总的说来就是我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开了安胎的方子,我这两天已经喝了两副了。”寤生忽然想起什么,忙道,“你别怪下人,是我吩咐先别告诉你的,我想自己告诉你。”
“听着,听我说,”他将她紧紧拥住,声音中含了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这个孩子,咱们不能要。”
第89章小女得逞
“为什么?”寤生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面色平静地问道。
“我们已经有了弘历,不需要再有更多的孩子。”他抚着她的乌发,在她耳畔低声道。
寤生坐直身体,目不转睛地定定瞧着他:“为了这个孩子,你知道我吃了多久的药么?两年多。”胤禛眸色中闪过一抹惊异,她微微笑了笑,“太医说即使一直吃药也有可能永远没有效果。但是很显然,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我很幸运,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即使这样,你还想让我把它打掉吗?”
胤禛面容微动,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什么时候……”
“很久了。我想要个女儿,也知道你喜欢女儿。”她的手轻抚上他的面颊,拇指不经意地在他唇边摩挲。
“可若是个男孩儿呢?”
寤生唇边的笑意更深:“男孩儿你就不喜欢吗?”
“我当然喜欢……”
“这不就行了?”寤生打断他的话,“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你……”胤禛没好气地将她箍进怀里,双眉紧蹙低头凝视她,“还给我下套子?”
寤生搂住他的腰,窝在他的胸前:“你真的忍心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么?”
“我当然会忍心——比起这个孩子会让你再度陷入那种危险,我当然宁可不要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就够了。孩子什么的,我从来不敢有过多奢望。”低沉的语气显然在压抑着胸中的怒意。
“可是我不想……不想总看到你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垂下眼睑,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她知道,历史中,年氏可是为雍正生过好几个孩子。她即使再淡泊,再无所要求,可是这种事,她又如何能够不在乎?
胤禛眸色微沉,心中已经转过了百种心思。如今的朝中自是两方暗战久已,他近几年韬光养晦平和忍让,只在适当之处稍微彰显才华,为的就是给皇阿玛一个“诚孝父皇、深明大义”的好印象,同时也让不知收敛的皇八子一党锋芒毕露,再加之去年冬月老八为皇阿玛送两只将毙的海东青之事,更是令其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皇八子一党已然不足忌讳,如今于他而言唯一的对手,恐怕就是他那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了。
老十四虽然常跟老八他们走得近,但还是知道分寸的,再加之他确实颇有些军事才华,已经渐渐得到皇阿玛的重视。准噶尔那边一直在肆意窥伺蠢蠢欲动,大概用不了几年就会有大动作,到时候,挂帅之印十有八九落在了老十四手里。而自己跟前,最能牵制老十四的,只有年羹尧了。
胤禛当然也明白:年羹尧才华横溢目光深远,更加之有着过人的军事才能,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是这个人,野心也不小。而要掌控他,除了喂给他足够的利益,还得用外物来牵制……孩子当然是最有效的方式。不仅让他觉得自己对他妹妹宠爱有加从而用心卖命,而且他的外甥,可是攥在自己的手里。虽然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但若是有的人不听话……
这些想法,在脑中亦不过是电石火光之间闪现,此刻凝视着她那宛如一汪秋水的澄净的双瞳,他却微微迟疑了,忘记了该如何开口。
有些事,于她而言,注定会是伤害。除非他从此罢手,从此不再觊觎那个位置,从此带着她和孩子归隐山谷。但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形势如此,若是真正放手,他也就失去了保护她和孩子的能力。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旦失败,付出的代价恐怕就是一家人的性命。
只是这些,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明白,他也不希望她能够明白。他欠她的太多,恐怕还会一直欠下去……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他不知道。或许直到他死的那天吧。
他只希望将来对她的伤害,能够降到最少。
“你……要好好的。”他握紧她的手,双眸深邃而幽暗,“我会让你好好的。”
寤生倚在他的肩头,将自己的手指挤入他的指缝间,紧紧相握:“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再像生弘历的时候那样。不会的,我问过太医,他为我诊了脉,说一切情况都很好,这一胎不出意外会很顺利。所以不用担心。”
不出意外?胤禛额角青筋跳动,什么叫“不出意外”?他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一句:“该死的太医!”
“我怎么能不担心?上次的情景,我至今不敢再去想……”
“胤禛……”寤生抬手搭上他的颈,仰起头吻了吻他的双唇,“相信我,这次再不会像上次一样了。”
胤禛静静地注视她半晌,然后将脸埋进她的颈间,紧紧拥住她。
……
从这以后,寤生就被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像只国宝。直到等她怀孕头三个月过去,才准她在丫鬟的扶助下去园子里逛逛,其余的时间都呆在屋里。宫里也知道了这消息,康熙自是让人送了一堆珍贵的东西来,吩咐太医过不了几天就来诊一回脉,令她越发连句抱怨无聊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烦死了……哪儿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让做……连针线活都不许……”心中腹诽,手中的书随便一扔,她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刚叹了口气,小竹就进来,略微有点紧张地问道:“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
寤生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好得很!不光精神好,连孕妇该有的妊娠反应都没有!除了会被闷死在这屋里!四爷呢?”
小竹结结巴巴地回道:“在、在书房呢……”
寤生抬脚就往外走,小竹连忙快步跟上,要去扶她,被她甩开了。
“主子,主子,您走慢点儿……”
寤生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往东书院去,吓得小竹只能一路小跑跟着。
到了书房外,阿福忙上前来行了一礼。寤生停下脚步,让他进去为自己通报一声。片刻后,阿福出来,笑吟吟地道:“主子,爷让您进去呢。”
寤生进了书房,就见胤禛正坐在书案后的椅上奋笔疾书写着什么。抬眸看见她进来,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对着她扬唇一笑:“过来。”
寤生走到他面前,被他拉进怀里抱着。胤禛将她鬓边的一缕乌发别在耳后,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今儿的药可都按时服了?吃了多少饭?身上感觉怎么样?”
寤生嘟了嘟嘴,沉着脸:“按时服药,吃了不少饭,身上都好的很。”
胤禛失笑:“那怎么愁眉苦脸的?”
寤生搂住他的颈:“我好闷。每天像个囚犯一样。”
“胡说。不是可以来园子里逛逛的吗?”胤禛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
“可是除了这个什么都不能做,随时被人监视着,叹声气都会引起丫鬟们的紧张,浑身都不自在!胤禛,你带我出去逛一逛吧。今儿天色晚了,明天可不可以?比如去寺里祈愿还愿什么的……”寤生抓着他的衣襟软语哀求。
胤禛唇边的笑意越发柔和,开口道:“不可以。”寤生一怔,顿时泄了气。胤禛吻了吻她的唇,“乖,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等生了孩子,咱们再去,好不好……”目光落在她樱红润泽的唇上,心神顿时一荡。好久没尝尝丫头的味道了,还是这么甜丝丝的……他忍不住又吻得更深了几分。
寤生眼眸一转,心中开始奸笑起来。好吧,不让她出去,那咱们就来找找乐子吧。
于是也闭上眼开始回应,直到俩人都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唇依然紧贴在一起,火热的舌热情的纠缠。两人的手已经伸进彼此的衣服里抚摸揉搓着。
寤生浑身发软,呼吸加重地呻吟出声:“嗯……抱我……快啊……去床上……”
胤禛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去了里屋,轻轻放她在床上,没几下就将她的上衣剥落,露出大片雪白的玉肤,以及被淡绿的抹胸半掩住的挺翘饱满的浑圆,挺立的茱萸隐约可现。胤禛的动作却是极温柔,低头轻轻含住,隔着薄绢的抹胸轻咬、舔吮,满意地感觉到她的娇躯在颤抖着,甜美的娇吟从她的口中不自觉地溢出。他的手抚过她身体的敏感,慢慢向下,便要去解她的裙子。
“胤禛……我要在上面……”寤生满面通红地低声喘息着说道。
胤禛轻笑,随即仰躺在床上,拉着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寤生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忽略掉他放在自己身上撩拨着自己敏感的手,在他耳畔低声道:“胤禛……我、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胤禛的唇在她的颈侧碾转。
“你答应听我一次。”
“好。”
“乖乖地不准反抗。”
“唔,不反抗。”他倒很想看看这丫头能变出什么花来。
于是寤生扒下他的衣服,将他腰间的汗巾子解了,把他的两手拉过头顶,用汗巾子绑在了床栏上,系了个结——越挣越紧的结。随即用自己的绢子覆住他的双眼,轻咬他的耳垂:“你会很舒服的……”
胤禛果然不动,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任她施为:“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
看着他结实的胸膛、精瘦有力的腰身,寤生喉咙干涩地咽了口口水。甩了甩头,将自己的唇再一次落在他的唇上,一阵火热的亲吻之后,待到难解难分之际,她的唇一路向下,落在他的喉结上。感觉到他的身体颤了一下。
寤生暗笑了一声,毫不懈怠地将唇一寸寸地下移,舔舐、碾吮,手也在体贴的抚摸,所经之处带起他的体内越烧越旺的火焰,令他的呼吸也越发粗重。当她的手抚在他的小腹、腰侧时,他终于声音暗哑地闷哼了一声。
寤生接着将某人身上扒了个干净。握住已经令他难受到极致的滚烫坚硬的烙铁,她的目光在他修长微分的双腿上扫视了一圈,然后又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被绑起的双手,艳红微张的薄唇、小小立起的樱桃、挺拔结实的身体,还有泛出粉红的肌肤上随处可见的吻痕——好、好一幅正在遭受蹂躏的美人图!
不过她可没忘记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可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
悄悄摸过自己的衣裳穿好,她又俯身吻了吻他的唇,忍住笑低声道:“天晚了,宝贝儿,睡个好觉。晚安咯!”
然后不等某人反应过来,穿上鞋逃之夭夭。
第90章其乐融融
寤生沐浴完就倚在床头看书,只不过看了许久目光还停留在同一页上。
依照平常的习惯,这会儿那个人也该来了,可是到现在外面还静悄悄的……不会还被自己绑着吧?想起那么香艳的一幕,她的心绪开始起伏不宁:很有可能啊!他的衣服都被自己扔开了,床上不会留下他常佩的匕首之类的东西,缚住他双手的那个结是越挣扎越收紧的,而他显然不会让下人看到他那种情景……
完了完了……
某个后知后觉的肇事者这才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开始坐卧不安起来。“要不要去看看呢?”她用力抓了抓已经快被自己弄成鸟巢的头发,烦恼地呻吟一声,“他会不会生气呢……还有这会儿已经是暮夏,那样躺着会不会着凉呢……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抱着脑袋哀怨了一会儿,她终于不放心靸上鞋往外走。
小竹忙取了一件披风为她裹上,跟上脚步扶着她。
书房里没有点灯,凌乱的树影在天边最后一线光亮的照拂中投在窗棂上,斑驳摇曳。寤生远远瞧见书房外同往常一样此时已经有侍卫肃然侍立,想到那个人一定是睡了,有些沮丧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小笋见她回来,拉着小竹行了一礼退了出去,顺手为她关上里屋的门。寤生叹了口气,在外间无聊地来回踱了几圈,然后掀开珠帘去了里间卧房。谁知刚一进去,胳膊被什么猛地一拉,就被人箍进怀里抵在了墙上。
“可恶的女人!”一声恶狠狠地低语在耳畔震荡,令寤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胤禛……”这个时候她十分清楚自己得说点儿什么,不然一定会被他教训的,可是说什么好呢?“你、你、你还好吧?”结结巴巴的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你说呢?”优美的薄唇间吐出邪气的话语,一手紧箍着她,另一手却已经隔着柔薄的绢衣握住了她那弹性丰腴的饱满,坏心眼地搓弄着,感觉到手下的茱萸渐渐为他绷紧绽放,最后变硬挺立起来。他的唇在她颈间最敏感的地方舔舐亲吻,不出意外地令怀中的娇躯颤抖起来。
“胤禛……嗯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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