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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者-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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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个用手肘撞了一下另一个,嘴里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去把门掩好,哥儿们的鼻涕都要流下来了”

    另一个人被扰了好梦,火气颇大:“妈的,你算老几啊就敢使唤我?!”

    “我/操/你奶奶的!你丫是不是皮痒了?!”

    就在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即将爆发之时,风毫无预兆地猛烈了起来,“哐啷”一声,岗亭吱嘎作响的破门直接被冲开了。

    二人陡然一惊,手里的搪瓷杯也没拿稳,直接落在了地上,砸得粉碎,在深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他们也不再争执抱怨,赶紧起身,合力要关上门,却不想,昏黄的路灯下,悄无声息地多了一条拉长的影子。

    两名纠察队员登时警惕心大起,手忙脚乱地给枪上膛。

    “什么人呃!”

第206章 塔顶() 
这个密闭的房间不超过三平方米;门和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无;整个空间既阴暗又逼仄;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钟云从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不久前他经历了一场电刑;那股蚁噬般的酸痒疼痛还未从骨髓里褪去,不由自主的痉挛也尚未平息;没有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情报的纠察队很快又换了一种逼/供方式——水刑。

    说起来;还是托了他那一身骇人疱疹的福,大家伙儿都惜命,没人敢靠近他,所以也不是传统的那种水刑;而是更为直接粗暴——用高压水管远远地冲。

    不过对于已经受过一轮折磨的钟云从来说,也够难捱的了,他跟经不起汹涌而来的水箭的冲击,没两下就趴地上了;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湿透,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仿佛背负了一座冰山,冰冷刺骨。

    不过令丁成业失望的是,那姓钟的小子的骨头比他想象的硬得多,电刑水刑轮流来了一遍;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又见他半死不活的模样;生怕一下子给弄死了,上头要怪罪下来,于是暂时喊了停,把湿漉漉的钟云从丢进了黑屋。

    钟云从原本就发着低烧,这一通电击淋水,水流倒灌进鼻腔气管,他险些窒息;各处关节隐隐作痛,身上仿佛要结冰;胃也不太平,时时抽搐,让他想吐却又吐不出来,那种难受真是无法形容。

    钟云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但真正症结不是病痛或者刑/讯,而是苏闲。

    钟云从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苏闲那副面若死灰的模样。

    他以为自己爱他,却没想到他就是他苦难的根源。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捂上自己的右眼,从来没有这般厌恶痛恨过自己,他回忆起他右边瞳孔里的虚泛荒芜,那是光永远到不了的地方——也是本该由他承受的黑暗。

    无可言状的自厌的情绪令他牙关紧闭,满口苦涩,一阵脱力感再度袭来,浑身虚汗的身体上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巨大的悲怆无声无息地将他的心脏包裹,如同被扔进火炉的木块,被火焰灼烧,不断地变幻颜色,从浓烈的橘黄变成炽热的深红,再到黯淡的闪烁,陷入黑暗,最终熄灭。

    他不会原谅我的,对吧?钟云从无声地质问着自己,他在黑暗中惨然一笑,当然不会,因为我都没办法原谅我。

    他回想起上一次见到苏闲的情形,冷不丁地反应过来——他快死了。

    是的,他会带着对他的恨,然后死去,再也不记得他这个人。

    死亡本身就是最彻底的遗忘。

    这个念头仿佛是刺进夜莺心口的那根荆棘,让钟云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

    我是个有罪之人,他浑浑噩噩地想道,这便是我的报应。

    “看看那家伙死了没?”

    就在他混混沌沌地躺着的时候,门外模模糊糊地传来了一道人声,紧接着,气窗开了小半扇,光线昏寐地投了进来,刺痛了他的眼。

    见他还会动,那名察看的纠察队员放了心,回头告诉同伴:“放心,还有一口气。”

    斜斜照进的光束落到地面,形成了一小块明亮的光斑,钟云从在适应了这点光亮之后,忽然动了起来,他的手指蘸了水,一笔一划在光斑的中心作起了画。

    很快,一副人像在他手下呈现。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副简陋的肖像画,有点恍惚,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画他。

    其实老早就想这么做,只是那人没答应;再后来,是因为没时间了。

    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地凑了过去,将自己的脸贴在画上,空洞的心底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满足。

    他怕再晚一点,水迹干了,他就消失了。

    就在他沉沦在这片湿冷带来的虚假温暖的时候,外边蓦然传来一阵躁动和哗然。

    他隐约听到丁成业又惊又怒的声音:“怎么是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低沉短促的枪鸣,跟着,便是一连串的呼救、反击以及逃窜声。

    真够乱的。他事不关己地想着。

    倦意潮水般袭来,钟云从没能抵挡住,虽然外边很不太平,他的意识仍是越来越涣散。

    而在他陷入昏迷的前一刻,监牢紧闭的房门毫无预兆地被破开,他陡然被惊醒,勉力抬起眼睑,忡忡望去。

    门前站着一个人影,身形修长,背着光,只能窥见些许轮廓,在影影绰绰的光线里分外凛冽。

    钟云从的耳边嗡鸣声依旧不止,眼眶却蓦然发热,尽管看不分明,但他知道来人是谁。

    他的伤全好了么?他是来见我的么?他会跟我说什么呢?

    从惊喜到惊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对方没有给他多少应激的时间,他迈开腿,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钟云从下意识地想逃开,可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减。

    他如同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而苏闲的每一步,都碾在他的心上。

    钟云从张了张嘴,喉咙却似是被堵住了,连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苏闲同样一言未发,他俯下/身,两只手臂分别从他的腋下和膝下绕过,将毫无反抗余地的病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借着昏黄的光线,钟云从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还有他的右眼。

    他仓皇地撇开了视线。

    在离开纠察队总部的过程中,阻碍无数,头昏脑涨的钟云从不知道他们怎么从枪林弹雨中脱身的,只知道苏闲好像又受伤了,因为他听到了他刻意压低的闷哼声。

    这一路,他们谁也没出声,因为都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场合。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好要跟对方说些什么。

    等到苏闲带着他彻底摆脱纠察队的追杀之后,东边的天际已经翻出了鱼肚白。

    他们穿行在各个屋顶之间,一路的掩人耳目,苏闲的身姿矫健而敏捷,可钟云从看着这样的他,心底却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他不久前分明还吐血不止,怎么一个晚上过去,就恢复如常了?

    就在他满腹狐疑的时候,耳边倏地响起猎猎风声,他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他们身在高空。

    苏闲复刻了驭风的异能,带着他乘风而行。

    真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钟云从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

    不过飞行没有维持太久,苏闲落在了某个地方,将他放了下来,钟云从连坐都坐不稳,一落地就往后栽,幸而他搭了把手,让他倚在了自己身上。

    呼啸的气流不断袭来,扑面而来的寒意令钟云从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他这才惊觉,他们似乎处在高塔之巅,在这个城市首屈一指的高度之下,整个“孤岛”几乎微缩成一方精致的模型,只是清晨雾气缭绕,仿佛为那些街道房屋覆上了一层薄纱,眼底的景象便再也看不清。

    “这里是星塔的塔顶。”苏闲低声开口,音色略显沙哑,“他们应该猜不到咱们在这里落脚就算猜到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来。”

    如钟云从所料,这里便是矗立在梦川中心的星塔。

    刚来“孤岛”那阵子,他对这座灰色高塔颇为向往,总觉着看起来很有几分浪漫,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来爬一爬,没想到,在危在旦夕的时刻,光顾了一回。

    不过他的心思很快就从脚下的高塔上移开,回到了苏闲身上。

    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温热平和的呼吸缠绕在他的颈后,一阵奇特的频率深深浅浅地撞击着他的心脏,微微麻痹的感觉自心房扩散至全身。

    他闭上眼睛,发白干裂的嘴唇踌躇地动了动:“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忽然笑了,钟云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轻微的震动,“你说我为什么要来?”

    他的反问令他浑身一震,钟云从略微抬头,正好触见他浓密的睫毛尖在晨曦下聚着的亮光。

    他又悲又喜,又苦又甜。

    苏闲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将他的自责与痛苦看的一清二楚。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他圈在了自己怀里,嘴唇贴在他的头发上。

    “云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没错,那件事对我来说,确实是不堪回首的噩梦。”

    他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战栗了一下,于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但它毕竟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愿总是陷在过往里。再说了,那时候你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那也根本不是你的错。”

    钟云从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

    “而且,我的眼/角/膜是在你的眼睛里,而不是别人,”苏闲轻轻地将他的脸扳转过来,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他抚摩着他的脸,低声笑道,“能替你负担一部分黑暗,我心甘情愿。”

    他的声线低低地萦绕过耳,盘旋往复,像回声阵阵,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第207章 赌徒() 
清晨刚过七点半;张既白囫囵吃了几口早点,接着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顺便招呼小桃打开诊所大门;准备开张。

    结果卷帘门刚升起;就听见了小桃的惊呼:“苏长官?!”

    原本正心不在焉擦着眼镜的张既白冷不丁听到这三个字;一不留神把手里的眼镜给摔了,他也无心去捡;直接起身;疾步向门边走去。

    果然是苏闲,明明只消失了一晚,却硬生生弄出了一身的风尘仆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张既白这几天忙着进药;他的渠道出了点问题,不得不亲自跑一趟,这些日子都不在诊所里。

    而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他昨天晚上才回来,还没坐下来歇口气喝口水;就听说苏闲命不久矣,给他慌得,直接往医院跑,结果只见到了一脸蒙圈的郑飞;苏闲本人却是无影无踪。

    他分明听说苏闲内脏破碎;呕血不止;根本无法动弹,一开始还以为是被人劫走了,可郑飞的说法却是,他是自己离开的。

    张既白觉着这跟天方夜谭差不多,他是医生,光听旁人的描述就知道苏闲的情况有多糟糕,说句难听的,那基本就是在等死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苏闲确实不见了,而且看样子,很可能是跳窗离开的。

    要不是没在楼下发现尸体,他险些以为是那家伙想不开,跳楼去了。

    后来他和郑飞在东城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郑飞差点给急哭了,张既白反而冷静了下来。

    能让濒死之人一夜之间起死回生的东西么?说真的,就算是小桃的血也没那么厉害,何况苏闲受的是内伤,跟小桃血型也对不上。

    所以,在“孤岛”之中,还有媲美小桃鲜血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的神奇异能或是药物吗?

    张既白没能想出什么灵丹妙药,倒是记起了一种。

    他的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找了一晚上仍是无果,早晨他回了诊所,然后等来了苏闲。

    气血上涌的张既白只想揪着这家伙的衣领问个清楚,可苏闲背上还负了个半死不活的钟云从,在他发作之前,那人就抢到了话语权:“劳驾您帮忙看看吧,他情况很不好。”

    张既白扫了眼不省人事的钟云从,愣是把火气给压了回去。

    在指挥小桃把人弄进急救室的时候,他冷冰冰地撂下句话:“你给我等着。”

    那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放心,我肯定等着。他这模样,我能走吗?”

    张医生心气不顺,转身往前走了两步,一个没注意居然撞到了门框上,后边传来一声窃笑。

    他简直要爆/炸,怒气冲冲地回过头:“眼镜!”

    天大地大,医生最大,苏闲立时敛起了笑意,蹲到地上捡眼镜了。

    把眼镜递过去的时候,他还是没憋住,特别诚实地对张既白说了一声:“医生,说真的,刚您没戴眼镜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儿了。”

    张既白:“”

    难道他全身上下加起来的辨识度都比不过一个眼镜?

    苏闲在急救室的门帘放下来之后,面上的笑容便缓缓隐去。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苏闲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沿着血管脉络,从他的身体里逐渐离去。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他通过“破茧”这个媒介,从死神那里赊欠来的生命力。

    他像是一个破罐破摔的赌徒,肆意地挥霍着借来的巨款,眼里只有筹码和胜负,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思考这场豪赌的后果。

    事实上,这是一场他不得不参加的赌博,至于胜负——只要救出了钟云从,对他来说,就已经赢了。

    至于巨额赌债及利息该怎么还,似乎也只剩下一个法子了。

    苏闲抱着手臂,倚着墙,雕塑一般巍然不动,他的目光停留在对面的窗扇上,玻璃照映出的面容还沾着血迹,眼底却是意外的平和。

    够本了。他对自己说。

    张既白带着一身疲惫走出急救室的时候,发现那家伙果然还在,他看起来倒是挺悠哉,还偷了他的茶叶。

    见他走出来,苏闲赶紧倒了杯新的茶水,殷勤地双手奉上,张既白不耐烦他这副狗腿样,无奈奔波了一晚上,又忙碌了一早上,缓过气来,还真是口干舌燥的,最后还是皱着眉头接了过来。

    苏闲也没急着发问,一直到张既白喝完茶水才开了口:“怎么样?云从还好吧?”

    张既白瞥了他一眼,顺手把空茶杯塞回他手里:“再来一杯!”

    苏闲从善如流,又给他倒了一杯,张医生解完渴才长长地呼了口气:“说实话,挺糟糕的。”

    苏闲的嘴唇动了一下,那个问题却始终问不出口。

    “而且,我有预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既白继续雪上加霜,“他最凶险的时候还没到。”

    见苏闲神色不对,他又加了一句:“但如果能熬过那一关的话,之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苏闲面色苍白,缄默了许久,才低沉出声:“不管怎么样,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张既白愕然:“什么意思?你这就把人丢给我了?你自己呢?”

    他黯然摇头:“我陪不了他了,待会儿就得走了。”

    笼罩在张既白的阴云越来越重,他眼皮一跳,厉声问道:“去哪儿?”

    苏闲低声告诉他:“回治管局。”

    张既白咬了咬牙,那两个字徘徊在舌尖,最终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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