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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太子总想帮我复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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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姓叶的,你别太过分了!”顾安诚反应过来,立刻抗议,“好歹相交一场,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叶棽白他一眼:“我还没问,你一大早闯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自然来看看你,我关心你,不行啊?”顾安诚委屈不已。

    “行,看见了,看见你可以出去了。”叶棽摆摆手,“复表哥昨天也受了伤,你去看看他,出门左转,不送。”

    顾安诚不但没走,反而绕过桌子走了过来:“可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叶棽一手按在自己膝盖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眼看他:“说什么?”

    顾安诚看了眼宁易,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宁易瞬间紧绷起来,警惕地看了一眼顾安诚,又惴惴地盯着叶棽。

    叶棽恍若未觉,点头道:“知道啊。”

    顾安诚又道:“昨天有人给他消息,说你会出事,营地里大批人马会出动去找你,叫他趁机逃走。这事你知道吗?”

    叶棽还是点头:“知道。”

    “那你还把他带回自己营帐,你不怕被老四抓住小辫子,一下摁死你呀!”顾安诚急吼吼地道。

    叶棽疑『惑』:“他们逃跑只不过是想活命,这跟我把他带回来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顾安诚恨铁不成钢地地道,“出事的是你,陛下带人离开营地也是因为找你,你又这么护着他,你叫别人怎么想?难道不是你私下给他们送消息,然后自己故意受伤又错报了方位把大队人马引去西山,给他们制造逃跑的机会吗?”

    叶棽听他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道:“既然如此,事情都发生了,你说我又能如何呢?”

    “趁时候还早,赶紧把他送走,还跟那些卫蛮关一起去。等明儿试『射』的时候,我去跟老沈说,叫他把这事解决掉。一了百了!”他说着,右手做掌在自己脖子上虚划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心照不宣。

    叶棽被他逗笑,抬手点了点顾安诚:“哎呀,我说老顾啊,这是不是你这辈子第一回出主意?还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哈哈!”

    “你笑个头啊笑!”顾安诚气的一下拍掉叶棽的手,“人命关天好不好!”

    叶棽兀自笑个不住,宁易终于忍不住了,他推开叶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起身跪了下去,冲着他磕了一个头。

    “你又做什么?”叶棽伸手想去拉他,却被他躲开。

    宁易抬头认真地道:“殿下刚才就问罪奴昨日的事情,昨日没有人给我们送消息,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事。只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守卫忽然被人袭击,那人杀了守卫,又把笼子门打开,然后就走了。”

    “所以你们就逃了?”叶棽追问道,“守卫不是你们杀的?”

    宁易摇头:“被俘之后因要押解进京,守卫怕咱们逃跑,每人都喂了软筋散。进京之后每日惯常还要用刑,再没力气杀人的。别说杀那些守卫,便是那个笼子咱们都是出不去的。”

第45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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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棽在东宫住了几年,翻出这个窗子以及接下来所有能逃走的路线他全都知道;但是却想不出现在这个时候有哪一条路是没被禁卫军把守的。

    窗外就是联通后院的甬道;几尺见方的小院里有一个假山,过了假山就是月洞门可以直通后花园。

    一径看去,叶棽有些惊讶,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转念一想,恐怕是因为刚才宣读圣旨;大家都等着自己自戕,后面已经松懈了防卫。

    那人转身把支摘窗放回原位,拉着叶棽一路狂奔,往后花园跑。

    后花园的角门处有一个小太监正守在门口;见了他二人,立刻招手;压低了声音招呼:“宁易;快;在这!”

    原来他姓宁,叶棽偏头看着那个拉着自己狂奔的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形竟然瘦削的不成样子,衣服也很破旧,而『露』出的后颈上都是伤痕,有新有旧;触目惊心。

    叶棽微微联眉;宁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两人跑到门口,小太监见了叶棽就要行礼,却被他一把拉起来。

    “都这会了,还行什么礼。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东宫的?”

    小太监道:“奴婢小新,是东宫的杂役,见过太子殿下。”

    叶棽点点头,又问宁易:“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好了一切?”

    宁易不大自在地抿了抿唇,上前把后角门推开,指了指门口的一辆马车。

    小新又道:“殿下快走吧!”

    叶棽被宁易拉着出门,见小新却没有动,心里起疑,皱眉道:“你怎么不走?”

    “马车小,殿下快走,奴婢不会有事的。”小新急急地挥手。

    叶棽虽然心存疑虑,却并没再多问什么,只点点头跟着宁易快步出了角门。

    刚坐上马车,就听到角门内传来一声惨呼,紧接着角门被人大力砸开,竟是小新被人踹了出来,倒在地上立刻就口鼻流血一动不动了。

    在他后面又从门里窜出四个禁卫军,人高马大,气势汹汹地要冲过去。

    叶棽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见宁易已经从马车上抽出长刀,先他一步朝着禁卫军冲了过去。

    他动作干净利落,但是似乎力气不行,一刀过去,本来砍中了要害部位,却偏偏只是浅浅地伤到人。

    几次三番下来,宁易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四个禁卫军却只干掉了两个。

    叶棽皱紧了眉头,这个宁易,到底是谁?

    时间耽搁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宁易心急之下,更是连连出错,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刀,深可见骨。

    不过他似乎恍若未觉,反而越战越勇。

    叶棽见他血流的越来越多,叹息一声,终于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轻轻地吹了一声。

    十几个黑衣人似乎是从天而降,从四面八方跪倒:“主子!”

    叶棽指了指两个禁卫军:“杀。”

    黑衣人得令,上前把两人结果掉,动作干脆利落一招毙命。

    宁易惊讶地看向叶棽,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便奋力扯出一个笑容,指着马车“啊啊”地叫了两声。

    叶棽点点头,扶着他上了马车,然后道:“出城。”

    黑衣人得令后,分做两批,一批随马车往皇城外逃,另一批则留下垫后。

    马车跑起来,宁易脸『色』灰白,靠在车厢上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昏『迷』。

    车厢里什么都没有,叶棽只好把自己的外袍撕成布条给他包扎。

    宁易惊醒过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叶棽正给自己处理伤口,不由得笑了一下,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谢”字。

    叶棽抬眸:“你叫宁易,你是卫国人?”

    宁易点了点头。

    叶棽又问:“卫国的皇族都姓宁。”

    宁易神『色』复杂,却还是再次点头。

    “怎么会在东宫?”

    宁易在他手心写字:亡国,宫奴。

    叶棽抿了抿唇,卫皇直系早已死绝,其余皇室成员也都被贬为庶人,发配去了西南开荒。怎么单就留下这么一个,还进了东宫成了宫奴?

    “你今日为何帮我?

    宁易眼中现出苦意,却终是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些原因他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说,或者,那些并不能称为原因,只是他心里的一点执念罢了。

    叶棽却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他是去过卫国的。

    “昌和十年,我去过卫国。那时你多大?”

    宁易睁开眼睛,眸子里惊喜闪过,在他手心写:十三。

    “那时,卫国还在。”叶棽声音微哑。

    宁易神『色』平静,这世上有没有卫国其实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看着叶棽的神情,忍不住心里升起失落,他到底是想不起来了吧?

    外面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宁易抓起钢刀,拉着他的手写:出城往南,别管我。

    叶棽赶紧拉住他:“别去!我看你出招虽有技巧可总是气力不济,万不可再硬来!”

    宁易笑笑,在他手心写道:软筋散,没事。

    “软筋散?谁给你吃这种阴损歹毒的东西?”叶棽又惊又怒,满心的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只颤着声问,“你明知自己中了软筋散,却还要救我,你……”

    宁易咧嘴笑了一下,忽然凑到他跟前,在他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趁叶棽还在震惊中,宁易飞快后退,直接窜出了马车。

    “停车!”叶棽大吼一声,一脚踹开马车后门,吼道,“宁易,你给我回来!”

    马车骤停,禁卫军的大队人马已经追到眼前,宁易灵巧地在几匹马间辗转纵跃,终于挑翻一人。

    听见叶棽的声音,宁易才发现马车竟然停了。

    叶棽的死士只剩下一半,他心里知道,这一场莫名其妙又漏洞百出的逃亡当然会落得现在的局面。

    宁易拼着腿上又被砍了两刀,抢了一匹马过来,他朝叶棽伸出手,又“啊啊”地叫了起来。

    叶棽心里叹气,知道这根本就是徒劳,可实在不忍拂了他的意,又存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便攥住他的手就势翻身上马坐在了他身后。

    “驾!”

    叶棽双腿一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纵跃而出。

    前面就是溪山,叶棽道:“过了溪山,再走两天,咱们就能到鲁郡。那里有我小舅舅驻守,到了那儿咱们就安全了。”

    身后追兵渐渐赶上,不断有冷箭『射』过来,叶棽心知肚明,他的暗卫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好在他常年征战,练就了一身骑术,左躲右闪终究还是上了山。

    前面是一片断崖,叶棽停下马,才发现宁易全身几乎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人已经不太清醒了。

    叶棽一边扶着宁易,一边牵马找路,可宁易只走了两步就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上。

    “宁易!”叶棽抬手把他嘴角的血迹擦掉,“你醒醒!”

    宁易似乎是被他喊声惊动,果真睁了睁眼,只是眼中已经少了刚才的神采。

    他笑了一下,拉着叶棽的手写道:叶叶,来生见。

    叶叶!

    叶棽脑子里轰地一声眨裂开来:“是你!你是,你是铃儿?”

    宁易苦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想起来了,可惜,我陪不了你了。

    叶棽目呲欲裂,宁易就是铃铛,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噗!”

    一声闷响,叶棽只觉胸口一凉,疑『惑』地垂头看了看,一只羽箭不偏不倚地穿胸而过。

    抬头,一人身着银盔铠甲,手里持一柄长弓,正看着自己。他身后是漫山遍野的禁卫军,一眼都看不到头。

    “老四,你,好!”叶棽吐出一口血沫。

    “皇兄,给你准备的鸩酒白绫你都看不上,偏要选这么个死法,你可真是任『性』啊!”

    四皇子高踞马上,神情满是得意。除了叶棽,他势必就是太子,将来君临天下,万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得意才怪。

    叶棽没有说话,他胸口剧痛,忍不住扶着胸口弯了弯腰。

    四皇子笑笑:“你还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顺当地跑到溪山来?还不是我把禁卫军撤掉了一半,否则,你以为就凭你怀里那个贱坯,他有这么大本事带你跑来溪山?凭你那几个暗卫?别开玩笑了!”

    “那你倒是很好心。”叶棽淡淡地开口,他懒得多话,也不愿和四皇子多做纠缠,反正左右是个死,他喜欢叨叨,就让他叨叨好了。

    “不过那个贱坯倒是有趣,他以为本王真瞧上他了,敢求本王帮他救你,真是天真得可怜!不过也得谢他,若不是他,我哪里能看到你这走投无路的丑样子!哈哈!”四皇子哈哈大笑,“话说回来,皇兄,你没尝过那个贱坯的味道真是可惜,啧啧,你知道他叫*床时有多『骚』吗?极品啊哈哈哈!”

    “你能不能闭嘴?”

    叶棽听他言辞下流,简直恶心的想戳烂他的嘴,可是失血太多手脚发软,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怀里还抱着个宁易,更是压得他只想躺下睡一觉。

    “哦,原来皇兄不想听,那你是不想听呢,还是不想信呢?”

    “宁易都已经死了,孤也要死了,你想说也没人听了。”

    “皇兄,我终于赢了你,彻彻底底地赢了!你便是军功盖世又如何?众人拥戴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一败涂地!”

    “是,你赢了。”

    叶棽并没有料想中的激动,反而平静的很。生死关头,输赢又有什么重要呢?

    他抱着宁易缓缓地起身,山间清风徐来,举目四望,天真蓝啊!还有那山间枫叶,红红的像一团团的烈火,翻腾奔涌,美不胜收。

第46章 纷乱() 
闲来无事去看看猴子的短篇吧,《别叫我悟空》已完结的免费哦:)  叶棽知道周全是必要来这一趟的;尤其是沈复从他这离开便没了动静;母后心里定是不放心。

    不过他才跟周全说了两句话,沈复和顾安诚就一起回来了。

    见礼之后几人落座;沈复看了眼周全,问道:“昨儿折腾一夜,姑母那里一切可好?”

    周全含笑回话:“皇后娘娘一切都好;就是放心不下大殿下;一早就催着奴婢过来探望。”

    叶棽点点头:“母后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

    话未说完;便有侍卫来报;说是齐公公求见。

    叶棽挑眉,前世赐死;传旨的便是齐安,这人和自己向来交集不多,可到了最后也在尽力关照自己的颜面。就凭这一点;叶棽觉得;自己应该率先释出些善意。

    “快请齐公公进来。”

    叶棽说着,便拿拐杖要起身。

    沈复上前扶他;低声道:“你腿上不便;不要总是动来动去。别忘了昨晚姜院正的叮嘱。”

    叶棽笑笑:“复表哥心疼我。”

    沈复愣了一下;垂眸道:“你知道便好;你都不晓得昨晚你伤成那个样子;莫说姑母;便是我心里也……”

    “复表哥放心,我有分寸。”

    叶棽含笑说着,便见齐安在侍卫身后走了进来。

    齐安今年不到四十,身量不高,面容白净,有些微微的发胖。他走进来先是扫视了一圈帐内几人,见沈复和顾安诚都在,便微微有些吃惊。

    往日大皇子可是从不肯与沈家人明面上亲近的,即便因着皇后不得不见面,也总是淡淡的。连带着和沈家亲近的顾家,在他眼里也是看不上的。

    只是叶棽已经起身,齐安顾不得许多,加快脚步上前行礼。

    “奴婢参见大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齐公公快些免礼。”叶棽不等他行全礼便作势去扶,旁边沈复等人又赶忙去扶他。

    一番见礼,叶棽便叫众人俱都坐了,又问齐安景帝可好。

    齐安便道:“陛下一切都好,只是昨夜劳累,今早起的迟些,这不才刚醒便叫奴婢过来瞧瞧殿下。”

    叶棽点头:“叫父皇挂心是儿臣的不是,我本拟一早便去请安,就怕搅扰父皇休息,只是不去看看,又实在心中愧疚。”

    齐安道:“殿下不必担心,陛下说了,您腿上不便,免了请安。今日所有人休整一天,下午便叫禁卫军送您先行回宫。”

    叶棽笑笑:“父皇想得周到,但礼不可废,我不过伤了腿,又不是起不来床。这请安自是不能免,更何况,昨儿到底是因我鲁莽才出的事,累的父皇担心受累,我又怎能安心回宫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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