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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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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了声音道:“朕何尝不知他是故意的?所以,朕一直在找人,看看谁能背了这个黑锅。”
我吃了一惊,他说,背黑锅。
那么,南山的刺客……与他有关?想到此,心不免疯狂乱跳起来。不,不,随即又否定我的想法,如果真的与他有关,又如何解释那些处处争对他的箭矢?如何解释他背上的伤?
只是,如果与他毫无关系,又如何解释他方才的话?
思忖了良久,才开口:“南山刺客一事,我也是想了许久,终是没个头绪。”那时候,该怀疑的人,都怀【奇】疑过了,原来以为是【书】显王,可照晋王的【网】话看,又不是。
悄然看向面前的男子,他的嘴角微笑,朝我道:“你自然没有头绪,只因那当中,有朕的人。”
终是错愕了,原来真的,与他有关。那么,为何……
他瞧出了我的不解,又道:“朕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个人,却不想,那日真的混入了刺客。所以,目标变成了朕,呵,想那姚行年再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此,姚行年定是查不出来了!想来当日他要晋王查的,确确实实是那些要刺杀他的刺客吧?
我也是万万想不到,当日的刺客,居然有两队。呵,都是蒙面的黑衣人,又哪里真的分得清楚啊!想来,在那箭矢飞向他的时候,他也已经意识到了。可,他说,要试探一个人……
吃惊地开口:“皇上要试探……韩王?”
只因,他对韩王做的事情,太多了。先是上林苑狩猎场里,要我对韩王放出一箭,他明明知道我射不中,还要我射。那时候,他以为,我认识韩王。而在南山那一次……
我知道了!
慢慢地回想起当日的情景,突然遇刺,那混乱不堪的场面上,所有能动手的人,都动手了。现场却只两人不出手,一个是夏侯子衿,而另一个,是韩王!
当日我就觉得奇怪,可我一直以为,是青阳功夫太好,用不着他出手。再者,他身上有伤,所以动不得武。却原来,根本不是。
他不动手,或许只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武功!
是啊,那臼他舍身救我,让我疏忽了。如果一个会功夫的人,在落崖的时候,他应该会有本能的反应。就算身上的伤再重,他也该作出本能的反应。可是,他没有,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是叫了——青阳。
不知为何,如此想着,心下突然紧张起来,很紧张很紧张。
谁能想到,骁勇善战的韩王,根本不会武?呵,这话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绕是我现在,还是不太相信。也许,是我们都弄错了,也许,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
可是,这样的也许,太牵强了。
夏侯子衿迟疑了下,终是点头。隔了会儿,才听他道:“如果他不是韩王,朕又……无法解释。呵。”他兀自摇头,瞧着我道,“罢了,他都回北齐了。”
我缄默,他不可能不是韩王,他带来的人,确实都是北齐的人,无论是侍卫,还是宫人。至于后面的,夏侯子衿都无法解释,我也是想不通。
我才想起,晚凉说过的,等北齐的人回去,他们也会离开了,便问:“晋王回封地了么?”
“嗯。”他轻轻应着,“北齐的人走的第二日,他和显王都请辞了。”
这一次,若不是中选出现这样的差错,他们应该早回封地了才是。
那么晚凉,也跟着晋王走了。呵,怕是她走的时候,还以为我被打入了冷宫,我不知道她该是怎样的伤心啊。只是此事,又不能告诉她。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却是都沉默了。
此刻,外头的风声愈发地大了,却真的还不曾下雨。我也知,这样的雨,一旦下起来,定是雷电交加。只是,此刻有他在身边,我并不害怕。
抬手,缓缓抚上他的脸颊,发现他清瘦了不少,心里难过,却是要笑着问:“皇上累么?”
他似是走了神,听我问他,才蹙眉道:“累啊,朕很累。这次母后要朕将生辰办得隆重一些,自然也是为了趁机探听各方的势力。可是朕发觉,愈发地困难了。”
他不说,我也知道。
朝中各势力蠢蠢欲动,外头,还有别国虎视眈眈。什么友好邦交,稍一不慎,什么承诺都能顷刻间踏在马蹄之下。
单是我遇见沅贞皇后那两次便可知,南诏非但与大宣扯上了关系,还与北齐有了交集。天朝虽然国力强盛,可,倘若他们联手起兵,你也是抵挡不住的。
只要有借口,只缺一个借口。
手,缓缓地往下,贴与他的胸膛。他也是睿智的人,他的胸膛需要容纳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所以,他才是一个好君王。这一点,我从来,不质疑。
可是,我心疼他。
所有人,都只瞧见了他的高高在上。可我瞧见了,他的脆弱。我喜欢,他的孩子气。
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是夏侯子衿。所以我不能,让他失去他原来的样子,我想要尽我的努力,保护他。
他的人.他的江山。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进宫的目的,已经变得那样纯粹。
低低地开口:“皇上,南诏与大宣和北齐都有接触。”我想,我知道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可是,我还是想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危险的消息。
他似乎怔住了,半晌才笑言:“谁告诉你,南诏和大宣有关系?”
我有些讶然,皱眉道:“我瞧见了,在上御宿苑前面的林子里,宣皇和沅贞皇后私下见过面。”
他淡笑着:“此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朕好奇,你既然瞧见了那么有趣的一幕,如何不说出来?”
我倒是吃惊,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的,是私情。不是么?
那么,夏侯子衿又是如何知道的?
摇摇头,这些不去想,不是就好。开口道:“因为当日宣皇瞧见了我与舒景程见面,我们互相约定,不对外透露。只是今非昔比,所以我才要告诉皇上。既然皇上说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么,是为何?”
“宣皇要查一些事。”至于什么事,他却不再说。可直觉告诉我,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说,我亦不问。
可,从他的话里,我不难听得出,南诏不可能与打大宣有关系。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我不管大宣站在哪一边,只要不与他们联手与天朝为敌,便是我最大的欣慰
隔了会儿,听他微微叹息一声,靠过来,下颚抵在我的头上。我早已经感觉出了他的疲惫,握住他的手,小声道:“皇上还撑得住么?”
那时候,晋王说,我不在夏侯子衿的身边,他才是最辛苦的。可是如今,他还是要孤军奋战。我真的不忍心。
他却不答,只道:“你可知朕为何如此对你?”
微微怔住,为何如此对我?
他从来,不碰我。
现在,又将是打入冷宫。
还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我,一直让我以为我的宫婢因为我的事情,被折磨致死
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脑海里闪过那么多那么多,他的理由。喉头难过,哽咽着点头。
我知,我知……
我当然,知道。
他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不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什么拂希,什么瑶妃,那都是假的,到头来,他最在乎的人,是我,是桑梓!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忍不住呜咽出声。我想,我这辈子最多的眼泪,便在今夜,全洒了。让我也,放/纵一次,只一次。
他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释然地开口:“只要你知道,朕,永远撑得住。
我忍不住哭道:“皇上为何要将我打入冷官,不过是私自出宫而已,您完全可以削了我的封号,随便将我丢在哪个角落里,那么我依然可以为皇上出谋划策.不是么?”总好过他现在一个人。
一个人……
我好像又仿佛,瞧见了当初的那个孤独的他。表面上,强悍得刀枪不入,可是内心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孤独,总让我觉得疼……
他却笑道:“不入冷宫,谁都不会放过你。当初朕封你为檀妃,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这一次,也是一样。阿梓。”他叹一声,看看我道,“一定要好好活着,朕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他说第二次,可我依然清楚,那第一次,是拂希。五年前的那个拂希,他心里,美好的拂希。
“皇上,瑶妃她……”
“朕知道。”他示意我不必往下说,我瞧见,他的眸中一痛,而他已经,猝然闭了眼,浅声道,“她恨朕。”
可她依然爱着。
“当初的誓言太完美,只是现在,朕无法为她做到六宫无妃。这一点,你明白,她却不能。说到底,终是朕,愧对了她。”
“皇上……”
“朕难受……”他狠狠地蹙眉。
我只觉得心头钝痛,他说的一切,我都懂。他的感觉,我也理解。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不,现在都还爱着。在瞧见她活着回来的一刹那,他该是多么多么的高兴。因为他以为终于可以弥补以往亏欠她的一切。
只是他却没想到,如今的拂希,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美好的拂希了……
“朕想好好地对她,哪怕宠她一辈子。”他缓声说着,却让我听出了痛。
紧紧地抱住他,我知道,在瑶妃面前,他永远狠不下心来。他现在,依然爱着,只是那份爱,是已经逝去的爱了。他心里明白,却不愿去承认。
我亦不会,逼迫他去承认去看清。
那时候是疼痛与无奈,只有他最清楚。能为了她放弃世子之位啊,那该是如何的惨痛?不是我如今三言两语便能深深理解的。
而让他最痛的,是人虽在,情却逝了。
只可惜了,瑶妃不理解。
她仰仗着他对她的愧疚与怜悯归来,甚至肆无忌惮地做着她想做的事,却不知,如今是在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他叹息着:“可是她不明白,一直不明白。是啊,朕负了她。”
“不。”伸手捂住他的嘴,我摇头,“皇上没有负了她,从来没有。”不管是五年前以世子之位相逼,还是如今忤逆了太后的意思,把原本要赐婚给晋王的王妃留下做了自己的妃子。他都从来没有,负过她。
他抬手拂开我的手,低语着:“她与朕青梅竹马,从小朕就宠她爱她,她要什么,朕都可以给她。所有人都说,朕与她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朕甚至为了她,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私奔,朕都愿意。”
我一言不发地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及他与拂希的过往。一字一句,皆是他亲口说出来,我觉得疼,心疼。想起那次两位王爷刚回宫,家宴过后,他说起拂希,却只一句“不提她”。那时候,是无奈,而今日,却是掩面的痛了。
世子之位,私奔。
骄傲如他,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对拂摇的感情,毫无疑问,自然是爱。
“母后为了拆散我们,用计将她嫁去北齐。朕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她走的时候,朕还以为,是要准备我们的婚事。她也开心着,可谁知道……”他忽然缄了口,却刻意将目光转向一边,刻意不看我。
可是我听出来了,那时候的他,该是多么绝望。
抱着他,听着他隐忍的呼吸声,半晌,才听他又开了口,却是问我:“你觉得朕那时候,是何种感受?”我一怔,他却不待我回答,径直道,“朕难过得想杀人!恨不得冲到北齐去杀了北齐的皇帝!杀了那将她害死的人!”
“皇上!”我害怕地抱紧了他。
他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朕以为朕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可,直到南山那一次,朕眼睁睁地看着你跌下山去的一刹那,朕的胸口仿佛一下子缺失了什么东西。朕居然,恨不得杀了自己……”
终于,狠狠地震住!
朕以为朕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朕以为朕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呵,如果我现在还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那我可真真愚蠢之极了!
他的呼吸声沉沉的,而外头,终于下起大雨来。
哗哗的声音一阵猛过一阵。
除了雨声,一切都安静得很,并没有我原先以为的那样,会打雷。只是雨一味的大。
这一场雨,下得畅快淋漓。
而我忽然觉得,什么都释然了。就像夏侯子衿说的,只要我知道,他永远撑得住。而我,如今明白他的心意,那么我还在乎什么呢?纵然他一如既往地疼惜瑶妃,我也,不在乎!
我终于可以肯定地知道,他为何赐我“檀”字。檀木,是生命力极强的物种,他只是希望,我能像檀木一样,在弱肉强食的后宫之中,好好地活着。它亦有珍惜的意思,夏侯子衿他,珍视我。
“听闻你没事,朕多高兴啊,早早地去景泰宫等着你。可是你居然不回宫,先去了驿馆,为了韩王。”他咬着牙说着。
可是我却高兴了,这样才像他,不是么?
吃醋不等于不信任,他是因为在乎,才会这样。
我愈发地为那次的小心眼儿愧疚起来,伏在他的怀里,低声道:“那皇上可知道,我不回,是因为您。我以为皇上不在乎,所以我生气了。”最后那句话,突然变得很小声很小声,仿佛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害羞。
他终于笑了:“隔日你来天胤宫的时候,朕便知道了。朕下了决心,决定信你。”
心头一震,他说决定信我,所以这次的事情,纵然没有顾卿恒事先告诉他令牌的事,他也说,不怀疑。可我却还有事情瞒着他啊。
仰起头,鼓起勇气道:“皇上还记得,方才说,因为张陵的事情要赏赐我么?”
他怔了下,点头道:“记得,朕还说,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从他的怀里出来,瞧见他的眸中一片讶然,我深吸了口气道:“我要皇上不生气,您只需答应我,不生气。”起了身,回头的时候,才想起,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
外头的雨声还是很大很大,屋檐上流下的水,宛若瀑布。
呵,今日,多好的时机啊。连老天都在帮我。
我想了想,起身出到门外,用帕子接了水,迟疑了下,终是将脸上的药水尽数洗去。冰冰凉的感觉,心里忐忑着,却又温暖着。我想了多少次,如何在他的面前洗去药水,却从来不曾想过,居然会这般,简单容易。
回身,缓缓地,走向他。
行至桌边的时候,取了一旁的火折子,欲将灯点亮。方才的月光还好,如今下了雨,屋子里只剩下朦胧的一片了,怕是他现在这样,瞧不清楚。
他却突然道:“阿梓,不必点了。”
我吃了一惊,慌忙看向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行至我的身边,将我圈入怀中,低声道:“朕知道。”
指尖一颤,那火折子“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颤声问他:“皇上何时知道的?”
他轻笼:“那一夜,朕过景泰宫去,你没涂药水,朕不小心,瞧见了。”
我一震,脱口道:“可是皇上说,那夜您没点灯,还狠狠地在桌脚上撞了。
他依旧笑着:“是啊,真撞了。撞了,才点的灯。”他顿了下,又道,“朕早就有所怀疑,因为朝晨说,你梳洗的时候,从来不要人伺候。”
是啊,朝晨是他的人,这样的细节,他必然是知道的。
“还有姚振元遇刺的那一次,朕秘密处死的那一批御林军侍卫,他们都说,姚振元临死前见了一个女子。朕了解姚振元,不是美人,他根本看不入眼。更别提,会耐着性子停下来和你讲条件。”他的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可是,我依然觉得惊愕:“那皇上为何不揭穿我?那日,您还说,如果我再骗您,您会恨我……”
他俯下身来,将脸埋入我的颈项,笑言:“朕都对你掏心掏肺了,你若是还打算继续瞒着,朕自然会恨你。况且,朕不是给了你机会么?否则,何以要说,待张陵的事情解决,朕好好赏你。朕还特地说,随便你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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