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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不善 坏妃晚晚-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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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言:“不止皇宫,整个皇城,乃至全天下,甚至是,远在沧州的姚将军.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丢下手中的笔,自嘲一笑:“朕虽然贵为天朝的皇帝,可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啊。”
我上前,从背后抱住他,低笑着:“皇上,是人,谁没有个身不由己的时候?”
他一怔,握住我的手,扳开了,回身面对着我,敛起了笑意,低头问:“朕今日,只问你一次,也只此一次。”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不禁动容,脱口问:“什么事?”
“姚妃的孩子,你有没有动手?”他问得毫不迟疑。
我忽然觉得心头一凉,颓然笑道:“原来皇上并不信臣妾。”
他的眸子一紧,却是道:“朕信,朕只想亲口听你说一句。”
摇头道:“臣妾没有动手。”瞧见他放心的脸色,我又补上一句,“只要是您的孩子,臣妾都不会动手去害。哪怕,那是臣妾最讨厌的人。”说这话的时候,眼前清晰地浮现出千绯的脸来。
我是如此的厌恶她,可是,她腹中的帝裔,我不会去动。
我还不需要用她腹中孩子的死,来成就我的荣宠。
我桑梓虽然不是善人,却也从来不是无端恶毒之人。
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他浅笑着:“朕信。”
两个字,如同那次在天胤宫外说信我和顾卿恒的时候一样。
我仰起脸问他:“是否臣妾的话,您都会信?”
“你得寸进尺了。”他说着。
我有些丧气,却听他又道:“朕是打算,全信。”
惊喜地看着他,却见他的嘴角,淡淡地笑开。
他虽然说“打算”,可,我已经理解了。
他轻拥了拥我,轻声道:“朕点心也吃了,你的看法也听了,你可以回去了。 ”
直接又温柔的逐客令,呵,的确,我不过是以送点心的名义来的,这里到底是御书房,待得久了,影响不好。朝他行了礼,便退了出来。
到了外头,侧脸欲看顾卿恒的时候,猛地瞧见太后远远地走来。忙与晚凉上前,朝她道:“臣妾见过太后。”
晚凉也道:“奴婢参见太后。”
太后“唔”了声,微微皱眉道:“哀家似乎瞧见檀妃自御书房出来?”听得出,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点了头:“是,臣妾怕皇上饿着.送了一盒点心过来。”
闻言,她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只淡声道:“檀妃有心了。”语毕,不看我.只扶了浅儿的手上前。
我侧身让开,她却又猛地停住了步子,回眸看着我,开口道:“今日姚妃出了事情,沈氏恳请哀家责罚裕太妃,檀妃以为如何?”
她突然提及“沈氏”,我尚未反应过来是谁。晚凉小声道:“娘娘,是姚夫人。”
悄然瞧了晚凉一眼,我低了头道:“此事皇上已经派人去查,臣妾不好妄下定论。”
宫外之人是不知裕太妃才是夏侯子衿的生母,可,姚妃不会不知。我不知这是姚家的意思,还是太后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要我说,又不知她究竟是何意
太后只微哼了一声,倒是不再为难我,只扶了浅儿的手再次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直到她行了很远,我还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要夏侯子衿处置裕太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免,又有些担心,不知道此事太后向他提及,他会是何种感受?
如果,连我都怀疑是太后所谓,相信他不会不怀疑。如此,他更不可能会将裕太妃推上这风口浪尖了。
“娘娘。”晚凉小声唤着我,我摇摇头,轻言:“回宫。”
我还是先离开为妙,这件事,始终不便我插手。
回了景泰宫,忐忑地想着御书房的两人。可,一直到了晚上,都不曾听到任何消息说皇上和太后不睦的话。悬起的心微微地放下。
用了晚膳,便见祥和自外头进来,朝我道:“娘娘,外头有一个公公说有东西交给您。”
我点了头示意他呈上来,祥和拿了过来,我瞧见,竟然是一包熏香。边上,还置于一小段。我认得出,那是我交给顾卿恒的那段,从姚妃宫里取出来的那段。
心头一紧,顾卿恒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叫太监送来,便是要告诉我,熏香无异常!
无异常,无异常,那么,只能是我想错了,竟然不是太后!
猛地起了身,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不可能会猜错啊!
正想着,便见芳涵推门进来,她的脸色紧绷着,附于我的耳畔轻言几句,而我,一下子僵住了。
她说,那从姚妃玉佩上换下来的流苏,不见了。
第010章 相救
将手上的熏香交给晚凉,我朝祥和道:“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
祥和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我朝芳涵瞧了一眼,沉声问:“怎么会不见?”那流苏我是叫她收起来的,现在,她居然过来和我说,不见了。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道:“奴婢原先也还不知道,方才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原来置于上头的衣服被人翻置下面了,便觉出了不对。仔细瞧了瞧,什么东西翻未曾少,独少了那流苏。”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流苏啊,又让我想起今早死去的初雪。
指尖一颤,猛地起了身。
“娘娘……”
晚凉与芳涵皆讶然地唤了我一声。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我忽然有些疑惑了。那么昨日,是否初雪私自换下那条流苏,为了引起夏侯子衿的注意之外,她还存了别的心思?她,是打了那条流苏的主意?
不,继而摇头,还是不对,她若是真的打那条流苏的主意,又怎会以此来要挟我,饶过她的命?
但有一点,我想是肯定了,那杀了她之人,就是从她口中套出了那条流苏在我宫里的事实。呵,我真傻,毒哑了又如何?只要对方是冲着那流苏来的,只要对方一句关于那流苏的话,我不相信初雪会无动于衷的。
咬着唇,芳涵是对的,我不该,留着她的命。
隔了半晌,才听芳涵低声问:“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总不可能要我大张旗鼓地去找那条流苏吧?即便去找了,也铁定是找不到,弄不好,还落个心虚的罪名在头上。
可,我纵然按兵不动,如今也已经脱不开身了。
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猛地,恍然大悟。
难怪太后派人在储良宫如此大规模地查,都没有查出问题来。我原先还以为是眷儿叫人换下的香炉有问题,谁能想到,有问题的,竟是姚妃玉佩上的流苏!猛地看向芳涵,她似乎也料到了,脱口道:“娘娘,是否那流苏有问题?”
晚凉轻呼了一声:“啊,那可如何是好?”
有没有问题我得见了才知道,不过我猜,十之八九了。
芳涵顿了下,又道:“如果真是那样,待姚妃冷静下来,便会想起那玉佩上的流苏被人换过。她只需问皇上,便可知道流苏是在娘娘手里换下的。却不知,皇上是否会说实话……”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悄然瞧了我一眼。
的确,只要姚妃一问,夏候子矜第一个想到的,无非就是我。
多像的事情啊,我在姚妃身上动了手脚,而后临出事,再主动将赃物收回。偏偏昨日,夏侯子衿还无意问注意了一下初雪,若是真的查起来,发现初雪死了.那又像是我杀人灭口了。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是于我不利的。
可,他说会信我的。姚妃流产的事情,他也说,只问我一次,只此一次的。
我回答了他,我没有动手,他说,他信。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全是他的话。
“娘娘。”身侧之人担忧地看着我。
轻阖了双目,示意她们都不好说话。我得好好想想。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三人浅浅的呼吸声。外头,偶尔有人走过的脚步声,都突然变得异常的清晰起来。我不动,也不说话。谁都没有说话,她们都只安静地侍立于我的身后。
好久好久,混乱的思路才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是回了宫,才知道姚妃怀了帝裔的消息的。裕太妃不知何事,在婪湖上与她不期而遇的时候突然发了狂,从而攥下了夏侯子衿送给姚妃的玉佩。可是我查探过,裕太妃却不是因为这玉佩发了狂,如今想来,难道竟是那流苏?
不,也似乎不太可能。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裕太妃的失态,的确不过只是个巧合。
而后,小桃将玉佩交给了我,我让人换了流苏,又让夏侯子衿还给了姚妃。接着第二天,姚妃便出事了。
紧接着,那流苏也跟着失踪……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那条流苏。
霍地峥开双眼,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竟然都糊涂了。
“呵。”微微吸了口气,浅笑出声。
“娘娘。”晚凉忙上前来扶我道,“娘娘您没事吧?”
回眸,瞧这她二人,轻笑道:“本宫没事,姑姑,想来这一次,这景泰宫,什么事都没有。”
流苏的事情,到我这里止,转了一圈,又不知被谁偷走。倘若那暗中之人真的要将姚妃流产的事情推至我的头上,又何必再千辛万苦地将在我宫里的流苏再偷出去?
直接留着,不是更好么?
何况,连夏侯子衿都知道那流苏是我换下的啊,一旦真的确定问题就出在那条流苏上,那我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只因,那流苏还不是出自宫中的!就算要查.也只能是无处查证了。
猛地,又想起,若真的如此,他,还会信我么?
心头微微动容,傻了吧,桑梓,何必要做些无谓的假设呢?
晚凉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芳涵轻声道:“娘娘是说,此事本就没有人想嫁祸至您的头上,流苏突然停留在景泰宫.也不过只是个巧合?”
她的话,一语点醒了我。
停留在景泰宫如果是个巧合,那么,它原先应该停在——永寿宫!
浑身一震,我自然是吃惊不小。
抬眸瞧向面前之人,看来她想的与我一样。
如果东西在永寿宫,那么要拿出来自然很简单了,只因永寿宫,只裕太妃和小桃二人。她们一个只是小宫婢,一个又疯癫,从她们身边拿走一块玉佩,想来是再容易不过了。
到时候,即使小桃发现玉佩不见了,也不敢伸张。不然,她也不会因为怕出事,将玉佩交给我了。而姚妃这边,不见了玉佩,也只会以为是和裕太妃拉扯的时候,掉入了婪湖。就算姚妃执意要打捞,我想,浸了那么久的水,再捞上来,即便之前涂了麝香上去,到那时,怕也会找无痕迹了。
只是,那人未曾想到,我先他一步去了永寿宫,而小桃却把玉佩交给了我。可,他既然能盘算得到玉佩会到永寿宫,那么,必然要让裕太妃首先拿到才行。
兜兜转转了一圈,原来裕太妃突然发狂,到底还是一场阴谋。既然夏侯子衿说裕太妃不知道那玉佩是太后送给他的东西,那么,定是那流苏上的赤色玉珠!
记得当时我还特地注意了一下的,只因那种颜色的珠子不常见,尤其,还用来装饰在流苏上面的。
能让裕太妃发狂的东西……
摇摇头,这条线太长了,我几乎要转不过弯来。
思忖了良久,才开口道:“此事都不要再提及,我们就端看着吧。”
“可是,娘娘……”晚凉还欲说什么,却被芳涵打断道:“既然娘娘如此说.奴婢们自当切记。”
闻言,晚凉终是也未再说什么。
打发了她们都下去,独自坐在窗口。天色已经暗沉下去了,空气也不再寒冷,缓缓的,还是能觉出一抹暖意。此事看来,和我是没有关系了。我单只是想着,到时候那流苏再次现身的时候,不管是在哪个地方,我又该如何向夏侯子衿解释,本来在我宫里的流苏,如何去了那里?
呵,我总不能说,它自己长了脚了吧?
想了好久,终是没个完美的借口。
摇摇头,罢了,走一步算一步。
又隔了一会儿,便听得外头朝晨敲门道:“娘娘,晚膳准备好了。”
我应了声道:“拿进来吧。”
朝晨这才推开门,而后,她身后的宫人们才一一进来。小心地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又恭敬地退出去。
朝晨过来扶了我过去,小声道:“娘娘,奴婢听晚凉说,流苏的事不必再担心了是么?”她微微皱眉瞧着我。
我点了头,才见她拧起的眉头缓缓放松,笑道:“太好了,这样奴婢就放心了。”她边说着,边为我布莱。
我一面吃着,随口问:“今晚皇上过储良宫去么?”
朝晨却是摇头:“奴婢虽不知道皇上去哪里,可也总不会去储良宫的。奴婢听闻太后特别恩准了姚夫人在宫里陪姚妃一晚上的,所以皇上肯定不会过储良宫去。”
我不语,既然是姚夫人在,那么夏侯子衿确实不可能会过去。
随即,又想笑。
今晚要他笑脸去面对姚妃,凭他那骄傲的性子,那当真是苦了他了。明明那道圣旨早就在心里策划良久,他都迟迟不肯落笔。姚振远的话,他是听在耳里,记恨在心里的。
姚家是先皇嘉盛帝在世时的重臣,姚行年是两朝元老了,夏侯子衿登基不久,也是不易从姚家的手中去要兵权。可我相信,只要有机会,他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削弱姚家的兵权!
用过晚膳,命人收拾一下,打发他们都退了下去。
夜里,睡在床上,不免又要想起那流苏的事情来。我想,结果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也就在这几日了。
因为想着事情,有些睡不着,侧身的时候,才瞧见一个人影从窗口蹿进来。我吃惊不小,猛地坐起身,才要呼叫,只听来人小声道:“娘娘,是属下。”
怔住了,原来是顾卿恒。
白日里他听闻我说“麝香”二字的时候,便瞧见他异样的神色,后又是因着李公公回来,他才一个字都来不及问的。看来,他还是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了
披上外衣,伸手拂开了幔帐,瞧向他,道:“你如何来了?若是被人瞧见,便不好了。我没事,我这里一切都好。”
屋子里的灯都吹灭了,只剩下墙角处一盏昏暗的小灯,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他只是站着,并不上前来,轻声说着:“若是没事,如何这么晚了还不睡下?”
我倒是有些吃惊,现下很晚了么?脱口问:“什么时辰了?”
“过了亥时了。”
“这么晚了!”他不说,我还以为现下还早呢。难怪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想来外头,除了巡夜的宫人,其他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他点了头,才开口:“娘娘……”
“卿恒。”我打断他的话,有些苦涩地开口,“可否,私下无人处,不要唤我‘娘娘’。”
每次,听闻他唤我“娘娘”,总觉得心里特别难过。
他怔住了,却是好久好久不答话。
想了想,我便催他道:“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我相信这个道理他比我还明白,只是今日我要他去查那熏香,话也说得急,才会让他着急得不行,故而才要深夜前来的。
他这才开了口:“我会走,只是你必须告诉我,那熏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以为那上面有麝香?是不是……是不是跟姚妃……”他的声音猛地低了下去.后面半句,硬是忍者没有说出来。
他不再唤我“娘娘”,可,也依然没有再唤“三儿”。我苦涩一笑,我知道.他定然是觉得尴尬的。
听他的话,我也知道,他定是猜中几分。而他深夜赶来,我越发地肯定了,他以为此事跟我有关。
他听我不说话,接着道:“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问。可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我想你好好的,你明白么?”
他的话,说得我一阵心酸,年幼时候随口的一句誓言,他都可以记得那般牢啊。
勉强笑着,开口道:“卿恒,你回去吧。此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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