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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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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顾云浩顿了顿,继续说道:“且在下当初亦是得了季家的谢礼跟好处,也因着如此,家里的条件方才能有所改善,因而季姑娘实在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闻言,季萱眼中虽是有些犹疑,但也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一向擅于察言观色,刚刚见着顾云浩面色尴尬的样子,便知道他不愿再提及此事。
“便如顾公子所言。”
季萱笑着应下,而后又往顾云浩身后看了一眼,神色微微一动,唤了一声:“二哥。”
闻言,顾云浩转头看去,果然就见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抬步过来。
这少年眉目俊秀,面带笑意,神色间尽是温润,不是季航更是何人。
第70章:不畏浮云(二更)()
季府;季航的书房之内。
两位少年皆是一脸肃然地坐在那里。
“我这两日没怎么出门;倒是没听说洛省这件事。”
听到顾云浩说起洛省院试之事;季航也是一脸凝重;皱着眉说道:“若是府衙那边有收到什么消息的话;想来洛省士子闹事并非空穴来风。”
闻言;顾云浩亦是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老师并未跟我提及此事,想来里面另有隐情,故而前来问你可知道当中什么隐情或缘由。”
说起洛省院试之事;顾云浩心底也是存了疑惑的。
最大的疑惑,便是他老师江程云的态度。
因着他今日是先去拜访了江程云,而后遇到董睿;方才知晓洛省士子闹事。
但在此前;江程云却是一丝都没提及过这件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如董睿所言的一般;此事很是寻常;算不得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就会平息过去。
但顾云浩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乃是陵江书院的学生;而柳予安乃是书院的山长。
洛省院试柳予安牵涉其中;江程云又怎会连提都不提?
很明显;原因只有一个,老师是不想他知晓此事之后,被卷入其中。
顾云浩自问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谋略;且又尚未涉及朝堂;不晓得朝中之事,但见着江程云如此避及的样子,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至少不可能像董睿所说的那般轻巧。
“江大人亦是闭口不言么?”
显然,季航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当下更是眉头一紧,思量片刻,又道:“看来此事有些不寻常。”
“季兄,冒昧问一句,你家叔爷爷近来也在府城?”
听了顾云浩这话,季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话刚出口,季航便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面色一变。
“只怕这才是你为何一直没听闻此事的缘由了”
顾云浩无奈地说道。
季家乃百年世家,当世望族,且季阁老仍在朝为官,手握大权。
这样的人家,虽是居于淮安,但一般都自有消息的来源和门路,说不定不仅淮江周围几省,甚至朝中乃是全国上下的消息,都能极快地知晓。
毕竟越是这样的世家大族,越是必须时刻关注和留意朝中的一举一动,并随之做好应对之策,方才能守得住长久。
例如先前柳予安受邀参与洛省院试一事,就连陵江书院内,知晓的人都不多。
但季航却能与府台衙门差不多时间知晓此事,并告知顾云浩,有此可见季家的能量。
然而现在洛省生变,季航却是没听到一点风声,这便有些不对劲了。
“就连叔爷爷也”
季航声音很是低沉地道:“只怕今次叔爷爷,也是与江大人存了一样的心思,看来此事确实棘手非常。”
他对自己家里的事情是最清楚的,在顾云浩的提醒之下,瞬间就明悟过来。
看来此事果真不一般。
若不然,叔爷爷哪里会至于让人将这个消息瞒了下来,竟是一点都让他知晓。
叔爷爷也怕他知晓之后,会一时意气,卷入其中么?
“洛省提学梁杰林,乃是副相陶明哲的外侄子。”
听了这话,顾云浩也是觉得有些没有想到。
他这些年跟着江程云身边,除了学业之外,也是知晓了不少朝中之事。
本朝管制在沿用前朝的基础上,又做了改革和调整。
首先在皇帝之下,便是中书省统领六部,为最高行政中枢。
中书省设左右丞相各一名,为正一品,而后便是平章政事一名,为从一品,行副相之职。
中书省之下,再分设六部。
但顺德帝即位之后,对此进行了改革。
首先便是废中书省,改设内阁,阁臣之位共设九位。
再则就是取平章政事的一职位,改称副相。
左右丞相以及副相三人都入内阁主事,此外,另将六部尚书全部纳入内阁,一并处理军国大事。
若是按严格的来说,右相的地位要高于左相,且右相才应当是主丞相,左相则应该是次相,而后才是从一品的副相。
但是自顺德帝改制内阁之后,为了平衡权柄,让内阁之间互相牵制,便直接将左右丞相的地位并列起来,另有副相一名襄助,共同统领内阁。
随着顺德帝对内阁的倚重和逐步改制,到了今时今日,内阁的权利也开始慢慢分散,阁臣之间也是互相牵制。
例如季航的爷爷季阁老,便是以工部尚书的身份入阁,在内阁数年,虽是不曾向哪一派靠拢,但众人也都是不愿去开罪与他。
寻常来说,阁臣之间,因着互相牵制,且又都是在朝为官多年,各有自己的人脉,故此,若是没有遇到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几位阁臣都还是会维持面上的关系,互相给几分薄面。
更何况陶明哲乃当朝副相,是内阁中的第三号人物,自然更是位高权重,而这位洛省提学梁杰林,又与陶明哲关系匪浅。
“钱提学既然有如此背景,那老师又何须这般避及”
顾云浩沉吟片刻,随即双目微张,面色诧异地看着季航:“难道是”
见状,季航亦是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陶明哲乃是大皇子一派,看来此次洛省之事,确实是有些不简单。”
若真的是有人想借洛省院试,除掉梁杰林,断副相陶明哲一臂的话,不说他们这些小秀才,就连季航的爷爷季阁老,估计也只得早早避开。
历朝历代,但凡是涉及皇位储君之事,那都是极其凶险的。
顾云浩虽然知晓不多,但跟着江程云久了,耳目濡染之下,也是知晓了当今朝局的大致情况。
二皇子与大皇子现在斗的厉害,而陶明哲又是支持的大皇子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顾云浩脑中突然闪过一人。
“季兄,你可知朝中有一位大人姓徐的?”
听闻这话,季航也有些不解,说道:“自是有的,只是‘徐’这一姓实在普通的很,倒是不晓得你说的是哪一个。”
“这我倒是不知,只是此人应当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看着颇有威严,我看了一眼,便觉得像是身居高位之人。”
顾云浩慢慢回忆道。
“四十多岁,身居高位么?”
季航脑子里也是飞快的思索着,突然又问:“你见过?在淮安府么?”
“正是前些天水患之后,在书院山门之外见到。”顾云浩说道。
“想来那便是礼部左侍郎徐景了。”
季航当下就把人对上了号,说道:“前些日子齐王巡视淮安,这位徐侍郎亦是跟随左右,你可是见着他身旁还带着一位少年?”
“正是。”
“那必然就是徐景了。”
听了这话,季航越发肯定地道:“他身旁的少年应当就是王豫之,乃是二皇子的外家,茂国公府的大公子。”
说到这里,季航顿了顿,而后面带诧异地问道:“怎么你会问起此人?”
“上次在书院之外,曾见过一面,这位徐侍郎当时面色看着有些不善。”顾云浩直言道。
“徐景乃是左相杜允文的女婿,这几年来,左相越来越是偏帮二皇子,想来此次之事,只怕与徐景等人脱不了干系。”
季航亦是沉声一叹。
闻言,顾云浩也沉默了。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仅涉及朝中派系之争,更是左相与副相斗法,甚至还牵扯到两位皇子。
他不过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小秀才,又如何能去面对这些人物。
难怪老师跟季家都选择避开此事
不过,在这样的争端之下,山长柳予安又将会如何呢?
说到底,洛神院试,不论是梁杰林果真取士不公,亦或是左相跟徐景等人设计构陷梁杰林。
但于山长柳予安来说,都只是被无辜牵连罢了。
毕竟一个小小的阅卷官,根本是无力左右院试之事的。
这便是官场朝局么?这便是派系之斗么?
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打压政敌,甚至连是非曲折都不论了?
想到这里,顾云浩心里只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似在苦闷自己的无能为力,又似在为柳予安不忿,更有一种对前路的怅然。
这样的朝堂,这样的官场,真的是他一展抱负的地方?
他真的可以安然立于朝堂之上,实现他应民愿、严吏治、明法理的愿望?
“云浩,不必担心,陶副相亦不是好相与的。”
此时,季航一拍顾云浩的肩膀,安慰道:“山长不会有事的,徐景等人的目的乃是梁杰林。”
听闻这话,顾云浩略微点了点头,默默不言。
他又哪里听不出季航的安慰之词,只是不愿多说,免得季航亦是如他一般为此烦心罢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一时还是没想出有什么办法,便约好了明日辰时在城门口汇合,一起先到书院看看情况再说。
决定之后,顾云浩便辞了季航,满腹心事地离开季府。
出了季府的大门,顾云浩蹙着眉走在回家的路上,确实觉得脚步沉重非常。
眼下朝中局势复杂,他真的应当就此入仕么?
若是入仕为官之后,他又真的能够在那泥淖之中独善其身?亦或是也会改变初衷,变得随波逐流?
想到这里,顾云浩暗暗摇头。
即便入朝为官,面临纷杂繁复的朝局,他亦是不愿成为一个满腹私欲又不折手段之人。
这时,天上的阴云忽然被风吹开,太阳的光芒直射而下,那光芒竟是让人只觉眼前一晃。
顾云浩抬首看去,只见头上乌云尽散,空中一副天晴气明之态。
“咱们得相信‘公道’二字。”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回想起当初在茶楼,穆言说的这句话来。
不错!
世间必然存有公道在,即便是朝堂亦是如此。
不畏浮云遮眼,不为权势蒙心!
即便这天上、这朝中乌云密布,也终有云散天清的时候。
而他,顾云浩
不介意成为那个敢于去拨开那云雾之人!
第71章:书院之变()
次日一早;顾云浩跟季航两人便急急赶到了书院。
及至书院;却是发现;好似书院内众人仍是不知晓此事一般。
虽然在寻常言谈之中;略有提及柳予安的归期;但大家也都只以为乃是寻常事。
这让知晓内情的顾云浩跟季航皆是着急不已。
他们二人不过是两个小小秀才;面对如此之事;哪里又能想到什么办法?
“不若将此事告知讲郎?看看他们有何法子?”
想了想,季航还是提议道。
季航此刻也觉得束手无策,他以前遇着事情;大多都能迎刃而解,还以为是自己决断得当,甚至曾经还为此颇为自喜。
如今柳予安之事;季家避及风头;不预干涉,他便没了什么办法。
现在看来;曾经的他;也不过是仗着家里的名头罢了
相比于季航;顾云浩更是清楚当前自己的情况。
出身寒门农家;毫无依仗可言;不过是一小小的秀才罢了。
“也好;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说不定先生们能有什么法子。”
听了季航的建议;顾云浩也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找到了陆延宁。
“你们是从何处知晓此事?”
陆延宁一听此事;先是面带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却是微微一笑,说道:“罢了,前两日我也听闻了这事,忧心之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刚巧今日一早,却是山长的书信到了。”
听了这话,顾云浩二人皆是微微一怔,神色中也多了几分诧异。
一般来说,科场舞弊那可都是大事,山长既然牵扯其中,又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就能送出书信来呢?
心下存了疑惑,加之陆延宁又是春秋一经的讲郎,素日也与他颇为熟悉,便直接问道:“先生,难道洛省之事已经了结了?”
闻言,陆延宁亦是点了点头。
“不错,山长信中虽是没有明言,但也有谈及此事,说是已经平息,此次洛省科场之事,纯属讹传,并无不公,不过是几名未取中的士子心有不甘,才有此传言罢了。”
“原是如此,自来文人相轻,自视颇高的士子广而有之,每每科考之后,总有士子不甘落榜,这也属常事。”
听了陆延宁的话,季航神色一松,跟着点了点头。
闻言,顾云浩却是忍不住蹙了蹙眉,继而问道:“那不知山长信中,可提及归期之事?”
“云浩为何有此一问?”
陆延宁神色未变,却是双目直直的看着顾云浩,问道。
“许久未听山长的月课了,有许多想要请教之处。再则,书院里亦有许多学子在论及山长的归期,因而好奇一问。”
顾云浩状似无意地回道。
见状,陆延宁微微一笑道:“山长信中言及,会顺路到的洛省白壁书院一趟之后,便会赶回越省,想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就会回来了吧。”
“如此便好,看来此月,咱们书院便能重开月课了。”
闻言,季航亦是一脸欣喜。
辞了陆延宁,两人一路出了讲室。
走在回寝舍的小路上,季航见顾云浩紧蹙的眉头仍是未解,便问:“怎么还是一副心是满怀的样子?”
“难道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么?”
“怎么,你的意思是?”
见顾云浩如此说,季航也不与他多言其他,却是直接问道。
“洛省之事,若真是几个不甘的士子闹事这般简单,老师跟你家叔爷爷又怎会如此避及,甚至都不愿我们知晓?”
顾云浩心中一直沉闷闷的,即便得了陆延宁的话,那股沉闷之意,也是没有放下,叹息道:“既然事情非同一般,又哪里会是这般容易便了结的?只是陆先生方才所言,却是又让人难解。”
他深知陆延宁素日之为人,乃是一位极为诚信的君子,且陆延宁又对山长柳予安极为推崇。
若是柳予安果真处于危机之中,陆延宁必然不会有如此悠然之态。
“此事我方才亦是有想过。”
季航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应当不似陆讲郎说的那般轻巧,但若是说就此了结,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钱卓然并非寻常官员,副相陶明哲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若是陶副相插手,洛省之事就此了结,应当也属正常。”
这话倒是没错,若钱卓然果真是被人构陷,那么有陶副相在,应当不会让人轻易除去钱卓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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