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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娇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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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夜功夫,纷繁的花朵在晨光中喧闹盛开,密密层层,宛如朝霞,染红半边天空。

    桃花春/色暖,明媚谁人不看来。

    前人喜欢在上巳这天玩曲水流觞的游戏,魏晋名士尤甚,王右军著名的兰亭序便是在曲水宴上作的。

    到了前朝,外族于马上得了汉人天下。对汉人和儒家文化嗤之以鼻,极尽打压之能事。

    然而,不过短短一百年,他们的后代就沉迷于汉文化不可自拔。

    前朝倒数第二位皇帝,热衷曲水流觞宴,君臣常常同坐同饮,不分彼此,不论尊卑。兴致上来,还要叫宫妃和外命妇作陪,若看上哪个臣妻,便用自己宫妃交换

    他的儿子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嫌水流太小,直接命人凿了地砖,挖成池子,铺上金砖,倒上各种名贵酒水。又嫌内外命妇放不开,从全国各地搜罗大批青楼女子。玩到兴头上,男男女女皆赤身露体,交颈而卧

    夭寿喔,一旁侍候的太监都看不下去,恨不得自剜双目。

    这样的骄奢淫逸,不亡国才怪。

    周高祖也是马上得的天下,但他更懂“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他取消了上巳曲水宴,改成击鞠。是以,上到皇室,下到平头百姓,没有不会打马球的。

    天一班和地一班进入最后角逐,战况一度白热化。

    林菀青从小就跟哥哥们学打马球,在女子中算是佼佼者;王一鸣武将世家,技术也不赖;马文博稍微差些,但也说得过去;最奇怪的是李渝,看着不懂战术,横冲直撞,偏偏每次都能进球。

    一个时辰后,裁判哨响,天一班获胜。

    奖品倒挺新颖,陕北黄桂稠酒!

    李渝瓮声瓮气地说了声“喝酒去”,王一鸣第一个赞同,“好,喝酒去。早听说陕西稠酒好喝,我今天倒要好好领教一下。”

    四人叫了马车到乐清城里,直奔城里最大的青莲酒家。

    板栗烧野鸡、爆炒河鲜、宫保野兔、红烧黄鱼、红油素肚丝、酒醉鸭肝、水晶肘子、云片火腿、樱桃肉山药、油盐炒枸杞芽、玉笋蕨菜、杏仁豆腐满满一桌子下酒好菜。

    “太甜了!”王一鸣尝了一口稠酒便丢到一边,“还是烧刀子过瘾,这酒像老娘儿们喝的,没劲!”

    林菀青蹙蹙眉,她在家就经常喝这种酒,甜甜的,一点儿后劲儿都没有。

    马文博觉得还好,李渝早就闷声不吭地灌了两壶。

    他一反常态地让店小二上酒,小二推荐了本地的白岩烧。

    王一鸣一尝,还是甜的。他有些不开心,“你是看我们像娘儿们吗?给我们喝这种酒!”

    小二搓着手,连忙解释,“公子,您别看这酒是甜的,但是后劲很冲。它还有个名字叫三杯倒,它”王一鸣才不想听他废话呢,“少唧唧歪歪,赶紧换酒,不然小爷削你”话未说完,就见李渝“咣当”一声栽倒在桌上,小二带着两分自豪,“小爷,小的说的不错吧,名副其实三杯倒。那个我能看看您削人的家伙吗?”

    王一鸣:“滚犊子”

    三人合力将李渝送回学舍,林菀青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掉头回来给他打水擦脸。

    李渝睡着的样子很安详,两条好看的剑眉舒展开来,高鼻梁,大眼窝,嘴唇红润润的,单纯得像个漂亮的邻家少年。

    但她知道紧紧只是“像”而已。清醒的他,绝不会是人畜无害。

    林菀青盯着他的脸发呆,忽然——

    李渝流泪了。

    天资聪慧、心高气傲、貌若潘安、才华洋溢的李渝竟然也会哭?

    林菀青被这个发现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一向以为男孩子过了十岁就没有泪水了,哥哥们也常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像李渝这样的人就更不可能了,然而她似乎忘记了另外一句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是因为什么难过至斯?

    大哥哥的同年在济南府任职,要不要写信给他打听一下呢?

    然而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人家问起来她一个女孩子打听外男干什么,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祖母倒是不错的人选,可惜她不管中馈多年,庶务也是伯父在打理,再加上她年纪大了,让她费神,于心不忍。

    到底找谁好呢?

    一张谪仙般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临别前他对自己说有事找他,李渝的事跟她干系极大,他应该会帮忙吧?

    思及此,她一刻也坐不住,急忙起身去找白露。

第十章() 
杜衡果然言而有信;不到三天;一份关于李渝的简报就出现在林菀青案头。

    洋洋洒洒几十页纸;详细地记录了李渝十五年来的大事小情;以及姚府的人物关系。

    林菀青这才知道李渝是在襁褓中被抱进姚府的;由姚春城夫妇抚养长大。

    像姚家这种情况;首选应当是从族中过继一个子侄;当做嗣子教养。哪怕年纪小些,也比从外面抱养一个婴孩容易。毕竟,抚养婴孩更耗时耗力;何况还差着辈儿。

    其次,姚春城既然把李渝当孙子教养,为什么不让他姓姚?孙子和祖父不同姓;难道不怕人非议?除非

    第三;简报上说姚春城不善庶务,但他家日子却过得富贵无比。这点从李渝平时的吃穿用度上也能看出来;那他家银子打哪儿来?

    林菀青有预感;事情的症结就在这三个问题上。

    李渝不知道林菀青在调查自己;他刚接到家书;柳氏又死乞白赖地上姚府纠缠来了。

    都这样了;她还有脸出门;还能若无其事地跑到别人府上胡搅蛮缠。

    还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

    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好。

    王一鸣来找李渝一起蹴鞠。自从上次打马球和喝酒之后,王一鸣对李渝改观很多,觉得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淡。用他的话说就是;面黑里善;腔子里有颗滚烫的心。

    李渝跟王一鸣相处有些日子了,如果说以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那现在就是好得“蜜里调油”。这个人是真彪,你跟他翻白眼儿,他说你眼抽筋儿;你拿话讽他,他说你假清高;你不搭理他,他又围着你笑对这个东北糙汉子,他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林菀青老远就瞅见面无表情的李渝和笑得像朵向日葵的王一鸣。

    这两个外貌、性情、出身迥异的少年走在一起,竟然毫不违和,这大概就是友情的魔力吧。

    马文博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虽然功利心重,到底只有十五岁,不失少年的纯真。等他们走到近前,他忽然说道:“咱们四人结拜吧。”

    林菀青心中一惊。

    王一鸣早裂开大嘴笑了,“那敢情好,赶紧的吧,还磨叽啥!”

    见林菀青不动,他又嚷道:“小恩公,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今天怎么像个呆瓜?莫不是高兴傻了?”他知道林、李二人都是极有主见的人,要是等他们开口就没有他说话的份了,所以不待他二人反应,左右手各抓住一人,又催促马文博一起跪到地上。

    马文博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没摆香案呐”

    “要什么香案?”王一鸣说道,“结拜是走心不是走形,心诚则灵。你看人家桃园三结义不也是临时起意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结拜已成定局。

    四人序了齿,王一鸣居长,马文博次之,李渝居三,林菀青最小。

    再看这四人,王一鸣喜笑颜开,马文博也很高兴,李渝依然瘫着一张俊脸,只有林菀青心中波涛起伏。要是她娘知道她来这儿不到一年就给她招来三个“儿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三弟,刚才我去找你的时候,看见你对着书信发呆,是不是遇到为难的事?”

    林菀青蓦地抬头朝王一鸣看去,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才。

    李渝不语。

    王一鸣不悦,“咱们如今已是兄弟,你还这样见外?”

    “是啊,”马文博也开腔道,“宴笑友朋多,患难知交寡。你要是把我们当知己就告诉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小林子,你赶紧说句话啊。”王一鸣催促林菀青。

    好嘛,一结拜地位也降了。半个时辰前还是小恩公,现在成了小!林!子!他到底知不知道“小林子”是干什么的!

    林菀青没有直接劝李渝,而是轻启粉唇吟道——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李渝眼中光芒乍现,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林菀青,直愣愣地审视她良久。

    林菀青自信地迎着他的炯炯目光,“三哥,可以说了吗?”

    李渝将事情和盘托出。

    王一鸣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腌臜泼才,打一顿丢出去啊。”

    “不行,”马文博连忙阻止,“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能变成没理,千万不能冲动。”

    林菀青却被王一鸣说得心中一动。

    对啊,简报上说朱家在十六年前搬离了原籍,怎么会一夜之间又突然冒了出来?这里面会不会有内情?

    姚春城的独女在出嫁前夕坏了事,姚家去朱家退亲时,恼羞成怒的朱柳氏向姚家索赔了三倍彩礼,还到处造谣说姚家女不守妇道,勾三搭四,人尽可夫。

    姚家女儿不堪其辱,投河寻了短见。

    朱柳氏大白天被一伙蒙面人从家里抓走,家人报案无果。第二天家人发现她被扔在自家门口,还被割掉了舌头。

    随后,朱家在济南府销声匿迹。

    这是有人在为姚女报仇啊!杀掉朱柳氏对复仇者来说易如反掌,他却偏偏留下她的性命。警示也好,威慑也罢,朱家反正是不敢再回来的。

    但他们偏偏就回来了,还敢到姚家蹭亲,底气从何而来?

    “我觉得,”马文博缓缓分析道,“柳氏不是不要脸这么简单,她背后可能有推手,似乎有人在给她出谋划策。而且,这个人来头不小,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林菀青犹如醍醐灌顶。

    “你们干干嘛这么看着我?”侃侃而谈的马文博被对面两双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我说什么了?”

    王一鸣还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李渝却笑了,风光霁月,山河失色。“二哥以为该如何找出背后教唆之人呢?”

    “这个嘛,找倒是不难,只要把他近期接触的人逐一排查一遍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可问题是,咱们离得远,又没有可用的人,实在是鞭长莫及。”

    众人陷入沉默。

    林菀青想到一个人,放眼整个大周,还真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她相信只要他出马,姚家的事一定能圆满解决。

    为了李渝,她可以拉下脸去求杜衡。而这个人根本不用她求,只要她开口。

    问题是,她根本不想跟他接触。不是他对她不好,恰恰相反,他对她好得令她忍不住想逃。

    记得小时候那会儿,冬天怕她冻着,夏天怕她热着,给她唱歌、讲故事,给她喂饭,简直比她的丫鬟还尽心。

    六岁那年夏日,他以为她睡着了,趴在床头悄悄对她说:“娇娇,快些长大给我当太子妃吧”

    她吓得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太子妃是什么意思了,她虽然喜欢到皇宫里顽,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太子哥哥,却不想像笼中鸟一样一辈子关在宫里。对于祖母常说的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打心底发憷,遑论一辈子为伍。

    既长,太子与苏家姐姐定亲,她自觉减少了进宫的次数。

    说起来,她与太子虽不像苏家姐姐那样是正经表亲,但也隔不了多远。她的祖母是今上嫡亲的姑母,她与太子是隔了一层的表兄妹。

    如今真到了要找这个贵重表哥的地步吗?

    杜衡在看手中的简报,这一份才是关于李渝的原始资料,林菀青那一份是他命人誊抄的,隐去了不少秘辛。

    作为天生政客,他从姚家之事上嗅到阴谋的味道,这是他不能让林菀青沾染和触碰的。

    冰霜雪雨他来挡,她只需要无忧无虑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怂恿柳氏到姚家闹事的是安王。

    原来姚家是简亲王李珏的外家,姚春城是李珏的亲娘舅。姚春城的独女在十六年前被人强/暴,姚家本来将事情瞒得好好的,却被准亲家母一顿攀咬歪打正着,姚女羞愧之下投了河。尸体最后并没有打捞上来,姚家只好给她立了衣冠冢。

    也就是在这一年,姚春城从詹事府辞官回乡。

    每年往姚家送银子的是简亲王府长史。老王妃幼年失牯,兄长姚春城一手将她带大,兄妹二人感情非同寻常。妹妹一嫁入王府就开始帮衬娘家,一帮帮了几十年。

    李渝是姚女死后一年,姚春城从妻妹家抱回来的。据说是妻妹的孙子,孩子母亲难产去世,妻妹怕养不活才送到富贵的姐夫家。

    至于姚春城为什么要让孩子姓李,简报上说是孩子母亲要求的。据此推断,也许孩子母亲有个令她恋恋不忘的李姓心上人?

    抑或者孩子生父姓李?

    杜衡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弹跳起来。

    他想到朱柳氏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从家里拖出来割了舌头,想到朱家隐姓埋名十五年不敢露面,想到姚女的衣冠冢。

    他摊开宣纸,须臾,一封书信一气呵成。

    “来人,”他手心发烫,“务必将这封信和我的印章亲手交到简亲王手上,等他看完信一定要当着你的面烧掉再回来复命。”

    属下领命而去。

第十一章() 
李珏没料到老狐狸杜谦家的大小子会给他示警。

    杜谦是谁?那可是自诩“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滑头。他年轻时和姑母家的二表哥并称“二绝”;为他倾倒的闺秀不知凡几;连他的堂妹玉真公主都不能免俗。

    后来呢;杜谦成亲;玉真公主哭哭啼啼地嫁去辽东

    他家的小狐狸杜衡青出于蓝胜于蓝;才十岁就迷得满京城的小姑娘团团转。每天到他家串门子的夫人小姐络绎不绝;像赶庙会似的。他倒好,直接放出风来说从树上掉下来摔成了残废

    等他跑到江南去读书,众人才醒悟过来。

    长史又从李珏的案头翻出一封书信;原是早几日安王府送过来的。他对这个侄子没什么好感,书信被丢在角落里还没来得及拆封。

    果然,他的好侄儿在信里向他邀功。要不是杜家小子信送得及时;搞不好自己真承了他这个人情。

    好个阴险狡诈、下三滥的东西。

    把他外家折腾得够呛不说;还想把他当猴耍——

    看他怎么还回去!

    “我这好侄儿不是好烈美人吗?”李珏把玩着白玉九龙杯,“放出风去;就说得意楼有位国色天香的美人掌柜;连简亲王都敢打。”

    “这”长史犹豫不决;他能理解王爷自毁名声的意图。但“丁香可是皇上的人;王爷您这招祸水东引;会不会激怒皇上?”

    李珏不以为然;“激怒就激怒,我巴不得把事情摊到明面上来说呢。到时候让皇兄评评理,看他到底是护着他的好儿子还是我这个堂弟。”

    “跟老王妃说一声;我要去济南府一趟;今晚就动身!”

    “殿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属下给汪直递个话就行,您何必亲自过去?可不敢让这起子贼杀才污了您的名声呐。”

    李珏苦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再劝我?我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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