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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无花,花常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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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依旧潇洒的男人摸了摸鼻子,用好像是在讨论天气的语气随意的答道:“谁知道呢?”
好像答案从来都不尽人意。
可是这确实最真实的答案。
一个人生命中最重大的改变,却往往是在一刹那间决定。这是不是因为这种感情太强烈,所以才来得如此之快?爱情本来就是突然的,谁能讲的清楚呢?
当然谁也不成了。
不管楚留香在之前多么的潇洒自在,日后如何的云淡风轻,现在的他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谁也不会在逃亡的时候自在的,这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今天过了,明天在哪里,还会不会活着都不知道的日子。
可是他偏偏不想死,也不能死。
同样,我们知道有时候活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在西门吹雪的追杀下。
你永远不知道西门吹雪会什么地方出来,也许就在你喝水的时候,也许在你坐下休息的时候,白衣的剑神带着冰霜站在你面前,下一秒,他的剑就刺向了你。
无论你易了容,变了装甚至是换了身份。
他总能准确的找到你。
比中原一点红要快,比水母阴姬要快,甚至已经赶上了血衣人。
这是真正的杀人之剑,而且剑的主人有着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楚留香几乎要佩服自己了,他也几乎支撑不住了。
无论谁能躲西门吹雪一个月的人都有骄傲的资本,同样无论是谁一个月只睡了几个时辰,睡的时候也精神紧绷着,脑子里还想着别的事情,都会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本来应该在美得不可思议的岛上吃着点心,喝着茶,拥着娇妻,看着碧色的水自由地荡漾,懒懒的晒太阳的。
起码像个新婚的丈夫,舒舒服服的过几天日子。
可是这样的生活一天都没有。
这是不是一种可悲呢?除了可悲还能有什么?
无可奈何?这四字看来虽平淡,其实却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最大的痛苦。
他的妻子,这个江湖上最美的女子,也应该是最幸福的女子,现在正冰冷的躺在寒冰之中。
就像是楚留香的婚礼惹人注目一样,他妻子的死同样让人倍感意外。同样,也告诫一些流连于花丛之中的浪子们,红颜知己还是少些得好。
你可知道一个女子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那就是被自己心爱的人遗弃,这种痛苦非但强烈,而且永难忘记。至于他若死了,她心里纵然难受,却也要比这种痛苦淡得多,也短暂得多,是以有些女子不惜将自己心爱的人杀死,为的就是怕他移情别恋,她宁可让他死也不能瞧他落在第二个女子手里。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们心中多多少少还留着对男人的爱,想杀他又下不了手的时候,迁怒于男子的新欢是个很好的办法,这样更加的无所顾忌;也许她自己也知道这是在麻痹自己,所以这种报复也更加的疯狂。
可怕的是,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个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女子在你离开她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完全是无预知性的。
象征着和合的交杯酒成了催命酒,这有谁能预知呢?
慕容娴不能,楚留香也不能。
一点一点感受着她的身体变冷,却无可奈何,这不正是最大的痛苦与悲哀么?
她在什么时候都是美丽安详的,即使是死。
这正是生如夏花般灿烂,死若秋叶般静美的境界吧。
可是没有人愿意看着亲近的人这样的死去。
一个月之内找出凶手,否则就要面对西门吹雪的剑。整个江湖都在震动,有关的人,无关的人都在注视着,注视着他的动作。
楚留香,陆小凤,胡铁花,姬冰雁,司空摘星,花满楼······
好像所有能动的人都动起来了。
因为一个叫做慕容娴的女子死了,她是楚留香的妻子,西门吹雪的妹妹,这就足够了。这很可笑,好像抹杀了她曾经的喜怒哀乐,好像她一直是背着别人名字活着一样。
可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它不会因为你的喜怒而改变,永远不会,因为你人在江湖。
毒药下在酒里,酒是万梅山庄藏了十几年的梅花酿,毒是蜀中唐门的不传秘方分飞燕。
分飞之燕,一雄一雌,一生一死,雄生而雌死。却是当年唐门的女弟子用来对付情敌之物。入口极为甘美;让人明知其毒;却仍忍不住一饮而尽,一饮而醉,一醉便再也不醒。
少有的无解之毒,也是少有的温和。
大概这就是女子的心理吧,明知道对方是无辜的,但是却又忍不住去杀她,下手的时候便仁慈了。
毒化在水中放入酒壶之中,再将酒壶烤干,这样无论望壶中倒些什么,再倒出来带着入骨的毒药了。
酒壶是姬冰雁送来的夜光壶。
毒药是用酒洗壶的时候进去的,洗壶用的美酒是有名的酒商珍藏的。
他所宠爱的舞姬曾经是楚留香的情人之一。
她承认投入酒中的毒药是她所放,可是毒药从来里来?
没等人问,她便咬舌自尽了。
什么人最会保守秘密?死人。
线索断了,一切又好像要从头再来。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时间了,一个月期限已过。
谁都知道楚留香不能死,起码在慕容的死沉冤得雪之前不能死,西门吹雪自然也知道。有时候有把剑在他身后顶着,生死之际,人的思路会更开阔一些。
这没道理的道理,有时候强硬的不像样子,可你偏偏没办法去反抗它。
因为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知道,有时候甲暂时不想让乙死的时候,没准会有个丙盼望着乙快快去死。
既然事情是楚留香引起的,那让他死不是最直接也是最方便的报仇方法?
楚留香刚刚摆脱了西门吹雪的追杀,坐在路边的茶棚中,还来不及喘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两把剑向着他袭来。打算趁着他疲惫的时候,杀了他。
仅有的几个茶客吓得四散逃亡,茶棚的伙计也躲到了烧水的炉子后面,偷偷露出半只眼睛瞄着几个人。
可是楚留香即使是在疲惫,他也是楚留香。他还有着个叫苏蓉蓉的红颜,擅长易容,有几个可以为了他去死的朋友,经常在他身边。
黑衣人,手中的剑比江湖中通常所用的剑,至少要长三寸,但却薄得多,也窄得多,几乎比海南剑派的雪蛇剑还要窄两分。
和曾经袭击过他的黑衣人一模一样,从尸体上也搜出了铜牌,铜牌正面的花纹,雕刻十三柄剑环绕一只手,剑的形状,正都和这刺客所使的完全一样,也和之前的刺客所带的完全一样。
背面刻着字,二和五。
胡铁花看了看,指着楚留香笑道:“这次又是多少两银子买你的命?”
楚留香苦笑着摇头道:“这恐怕不是买我的命。”
胡铁花不解道:“那难道买他们来送死?”
“是啊。”楚留香抬头看着蓝色的天,长叹道。
“引出你我,请君入瓮。”姬冰雁易一脸凝重的说道。
很少说话的人一般说的都是很有价值的话。
寒风瑟瑟,人心更寒。
无论谁身处逆境,本身就已经挣扎于生死之间了,却突然发现有个处心积虑在算计你的人,都会不寒而栗,何况是冬天呢?
几个人拖起了尸体,渐行渐远,他们不能把尸体留在这种地方。
躲在炉子后的伙计爬了出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无奈着洒扫着狼籍。
一扔扫把,一脸的悲惨的叹道:“这流年,真是倒霉。”
“兔崽子,还不给我快扫去!小心我扣你工钱!”掌柜的憋着火骂道。
“这就,这就扫!”任命的拿起扫把,卖力的扫了起来。
在最底层的人总是为柴米油盐操心费力,却不知有很多人羡慕这种生活羡慕得要死。
他从来不说爱,是因为他爱的深;他爱的深,只因为他从未爱过。
白衣的男子在风中伫立着,凌乱了身影,握着的手,指甲深深扎进肉里,他的心在疯狂的挣扎着。
他本来不信慕容的死,她怎么会死?可是如今他不得不信。无名老人确定了她的死,医者从不拿生死之事说谎。
他开始精心的算计着楚留香的生死,算计着寒冰之中慕容的尸身。
你说:生不能相守,死必然同穴。
我说:好。
第四十一章
乱山残雪夜;孤独异乡人。
天冷的在屋子中都能呼出雾气。
一小碟数的过来的茴香豆,半坛子最便宜的酒,浑浊不堪,一个落魄的剑客。
棉衣洗的破旧了,露出了有些发黑棉絮。
半山腰上的小酒肆里,断肠客独饮着酒,家在万里之外,只有醉了,才回得去。
半醉半醒之中,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不耐烦的睁开了朦胧的眼睛,伙计正推开门,风雪灌了进来,猛地一吹,打了个喷嚏。
“妈的···”他模模糊糊的骂了一句,又倒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酒是穿肠的毒药,也是最好的良药,不论你多么苦闷,醉了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伙计将一身风雪的人迎了进来,拿起抹布,擦了擦不知道用了几代的桌子,掸了掸椅子。
“几位爷,请,”他一躬手,见几个人坐下了,又满脸谄媚的道:“请问,您几个来点什么?”
“温一壶酒,烧几个小菜,要快。”为首的男子说道,解下了身上披着的斗篷,掸着上面的雪。
边上的人胡噜着头发上结的冰茬子,见小二正要转身,叫道:“先切二斤牛肉!”
“诶,成嘞。”
扫了眼离去的小二,又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酒鬼,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三个人开始攀谈起来。
“这鬼天气,猴年马月能到唐门?”胡铁花恨恨道。
楚留香满脸的疲惫,叹了口气,并未说话。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却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十年,人也变得沧桑起来。
每个人都必须为某些事付出代价――一种永恒不变的友情和义气;一种一言既出永无更改的信约;一种发自内心的亏欠和负疚;还有一种两情相悦生死不逾的爱情。
他又占了几条呢?
胡铁花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叹了口气道:“就算这天气挡不住人,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得死在半路上。”
一直不语的姬冰雁也开口道:“人的士气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胡铁花笑道:“死公鸡都打鸣了,你还不起舞?”
楚留香这时候真是想抱头痛哭,哭他个昏天黑地。
世上有比友情更令人感觉温馨的吗?对一个处在人生低谷的人,朋友的一句关心的话,甚至比世上所有的良药都有用。
好酒难得,好友更难得。
何况是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生死相随的朋友?那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近的人。
可是他没有哭,他笑了起来,笑的爽朗,端起刚刚端上来的酒壶,一饮而尽,洒出的酒沾湿了身上的青衫,全然不知。
有这样的朋友,为什么还要哭呢?
楚留香啊楚留香,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家伙了。
胡铁花也笑了起来,冲着伙计喊道:“再来几壶酒!”
他又骂道:“你这老臭虫一个人就喝光了一壶,这不是欺负人么?”
楚留香放下酒壶,摸了摸鼻子,故意道:“人生来不就是被欺负的?”
他整个人已经精神了起来,充满了活力。
姬冰雁一直看着他,突然转向胡铁花道:“起码你是。”
这真是冷的无比的语气,却让人笑的弯了腰,胡铁花几乎要吹鼻子瞪眼了。
什么是朋友,这就是朋友。
他们的说笑声吵着了醉着的酒鬼,他皱了皱眉头,在桌子上蹭了两下,所幸还未醒来。
楚留香见了,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顿时住了嘴。
这时候小二端着满满一盘子的菜走了过来,菜还冒着热气,在桌子上摆了起来,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大雪封山,已经有些日子没来过什么正经的客人了。
姬冰雁问道:“从这入蜀需要几天的脚程?”
那小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讶的看着他们,半天才开口道:“几位客官,这大雪封山,别提人,就是鸟都飞不过去。”
姬冰雁好似没听到一样,依旧重复问道:“从这入蜀需要几天的脚程?”
小二不解的挠了挠头,道:“起码要在这山里走上半个月。”
姬冰雁点了点头,掏出了一锭银子给了他。
山里人通常是朴素的,他拿着银子好像会烫手一样,为难道:“客官,别说山路难走,那还有悬崖峭壁呢!可都是栈道啊!而且···这也太多了。”
姬冰雁不再理会他,楚留香出声道:“你就拿着吧,我们没什么事的。”
小二脸上被喜悦占满了,他拿着银子蹭了蹭,又咬了咬。笑了起来,把银子藏在了袖口里,这要是被掌柜的看见了,那还得了。
转身离去,嘴里还小声的嘟嘟囔囔道:“真是怪人··一群怪人··”
酒足饭饱,好像怕耽误了一秒时间一样,匆匆就离去了。
纯朴的伙计扯着抹布,带着担忧在门口看了半天,直到瞧不见人影了,才关上门,退了回来。
趴在桌子上的醉鬼爬了起来,清明的眼睛中哪里还有半分醉意。站起身来,向着小二扔了一锭银子,也不说话,抄起了长剑推门而出。
那小二拿着银子,楞了半响,打了个冷战,突然醒悟了似地甩了甩脑袋道:“这年头,怪人真多,都是怪人。”
楚留香入蜀了。
无花摇着杯中的酒思索着。
他并不认为入蜀有什么用,毒是唐门的不传之毒,可是唐门的人太多了,也太混杂,流出去多少谁也不知道。
用自己的招牌去杀人,那个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可是也未必不能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做事情难免会露出点什么。
索性,就在留他几天性命。
猎人总是有耐心去等待猎物的,报仇亦是如此。
他站起身,背着手走动着。那个商人接触过什么人,那个舞姬又与什么人长来往呢?没有人喜欢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乱走动。那么,什么地方女子可以常去而不被怀疑呢?
女子爱美,那么是绸缎装?胭脂铺?还是什么地方?他微皱着眉头思考着,强迫着自己保持着冷静。
发疯在这种时候毫无用处。
他看着披散在肩上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算一算,分别一年半有余了。
不要急,在等等,再等等,我们很快就可以在见面了。
人们为什么总是对已得到的情感不加以珍惜,却在失去后再追悔呢?这种痛苦是谁也没法安慰劝解的,也只有这种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生却不如死。
既然生不如死,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也许死了会再相见,那么恋人相见之前总要把烦心的事全解决掉,才好长相厮守,这大概就是信念了。
第四十二章
无论谁在绞尽脑汁的精心算计,无论谁在心脾力竭的四处奔走,在听到了一件事情之后都停了下来,被不可抑制的愤怒和暴躁控制起来。
慕容娴的尸身不见了。
或者是说,那块封着她尸身的寒冰不见了。
但是不论怎么说,这都引起了一场比晴天霹雳好不到哪去的震惊。
江湖上谈论的焦点自然又回到了那座小小的未名岛上。
尸体是在冰窟中不见的,未名岛上机关重重,谁能进得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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