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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将军邪娘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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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肥头大耳的男人摇着硕大的头颅,“谁说本少爷着急了?再说!我也不能丢了我们卢家的面子啊!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吗?早晚都要乖乖的让我捏在手里的,我着什么急?多嘴!”
“是是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在马蹄子上了,精瘦精瘦的下人再不敢多言。
“银票准备好了吗?”卢大官人坐在桌子边上,甩开扇子呼哧呼哧的扇着。
正在懊恼中的男子连忙凑上前来,讨好的接过扇子为主人分忧:“少爷,都按您的吩咐放在枕头下面了,还有五百两零散银票奴才都揣在身上,保管安全。”
话音刚落,窗子开了,一股莫名的邪风卷了进来,“呼”的一下,满屋子的蜡烛全灭了。
“怎么回事!”卢大官人愕然,“刚才还闷的要死,这会子哪来这么大的风?卢勇,快关窗户。”
“是是是!”卢勇连声答应,可是人却被什么给撞了一下,“少爷,您挡着奴才的路了。”
“放屁!我在这里坐着,挡你什么道?快掏火折子点灯,免得黑灯瞎火的乱撞。”卢大官人摸起桌子上的扇子又狂扇起来,这京城的夜晚就是邪乎,一会闷热的要死,一会又狂风大作,这会……又没风了!
火折子取了出来,轻轻一擦,屋子里重见光明。
卢勇把蜡烛挨个点上,然后吹灭火折塞进怀里。可是这一塞,却让他的脸色登时大变,木木然的在自己的胸口摸了一把,然后凄凄的喊了一声:“少爷……”
“怎么了?哭丧着脸,丢了银子啦?”卢大官人冷哼着背过脸去。
“是啊……少……少爷……银子真没了……”
片刻之后,悦来客栈里响起惊天吼声:“有贼啊!抓贼啊!我的银票全被偷啦……”
夜色正浓,一个黑影在月下疾行,落脚之处,连尘土都没有飘起半分、连嫩叶都没有弯下半点。
小葫芦依然在房间里“铿铿崆崆”的挑着琴弦,窗户无声的打开,又无声的关上。
楼下的公子们听得如痴如醉,不住的有人轻轻赞叹:“妙!妙!妙……”
赞叹之声还未落下,铿崆之声瞬间急转,委婉绵长,舒缓有致,像瀑布转角,澎湃之声渐渐消失,换之而来的好似冰封千里,把所有的激荡全部吞噬,又好像点点雪花飘落,幽雅清远,更如春泉涌动,颗颗水珠轻点,仿佛真的可以在眼前漾起圈圈波纹……
一曲终了,珠帘开启。
在小葫芦的搀扶之下,凌月依然一袭白衫,款款而出,眼角含愁,语调幽怨:“多谢诸位公子捧场,今夜之会就到此为止了吧。”
看着她秀美的容颜上没有半点血色,这些公子哥们倒也都是怜香之人,每个人虽然都面露不舍之色,可是却也规矩的黯然离去。
小葫芦一直守在凌月的身旁,她担心的看着身边的女子,看着她逐渐泛白的面色:“姑娘,你……还好吧。”
凌月手扶着栏杆,回眸一笑:“月亮真是越来越圆了……”
[正文:第五章:神秘大盗]
一天过去了,胡嬷嬷一大早就起了床,浓妆艳抹之后在楼下的厅里等着卢大官人来送银子,可是直到中午,人影也没见一个。
这一下,胡嬷嬷可坐不住了,连忙带上两个龟奴兴冲冲的向着悦来客栈而去。
不巧的是,卢大官人现在可不再客栈里,他正在知府衙门的后堂里大喊大叫:“两千八百两银子!尹大人,这可是在你管辖的地方丢的,你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知府尹大人冷眼看他:“卢大官人,这话可不对啊?银票是在你自己的眼皮底下丢失的,而且你又提供不出确切的线索,那贼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你一样都说不出来,天下这么大,人海茫茫,你让本官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给你找出来?”
这话卢大官人不爱听,他抖动着自己肥肥的肚腩,双眼一瞪:“尹大人!那贼人偷的可是银票,早晚会来兑现银的,你只要派人把守商行钱庄,那不就成了吗?”
“卢大官人说的不错,可是那盗贼毕竟是活人,而且轻功极高,他得手之后会继续留在京城吗?万一他跑了出去,那本官的布置不就白费了?更何况,这银票上没有你卢家的专用印记,本官总不能见到一个拿银票的就拘一个吧?再说了,京城的商业就靠这些商号店铺流通呢,本官要是派着衙差挡在人家门前,他们还做生意不做了?”尹大人官腔十足。
见他这样说,卢大官人傻了:“那依尹大人的意思?这事就不管了?我的银子就白丢了?”
尹大人笑了:“本官可不是这个意思,本官的意思很简单,此案需要慢慢勘察,卢大官人千万不要急躁。把这件事情交给本官就可以了,一旦查出端倪,本官会立即通知卢大官人的。好了!本官还有要务,就不再多言,来人啊,送客!”
“你……这……”卢大官人显然很有意见,可是他的意见还没有表达出来,尹大人就已经钻进内室了,然后两个佩刀的衙差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请!”
说是请,实际却是被轰出来的。
尖嘴猴腮的卢勇恬着脸上前:“少爷……怎么样?”
“呸!糊涂狗官!”卢大官人对着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指望着他,这辈子也别想拿到银子!”
看着一肥一瘦两个身影消失在衙门口,坐在远处马车里观望的尹大人抚着身边一个曼妙少女的手:“怎么样?什么卢大官人,还不是被我轻轻松松的打发了?”
美少女撒着娇窝进尹大人的怀里:“大人的本事奴家早就领教过了嘛,只是没想到那位神秘大盗这么厉害,出手就是八百两,今天早上开门的时候看到这么多的银票放在房门前,真是把奴家吓坏了。”
“那是,不多给点银子,本官能替他打发掉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吗?不过这个大盗也真本事,一年犯下这么多大案居然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每次给咱送银子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
欢喜阁里,凌月趴在帘子后面偷偷的看院子里的胡嬷嬷满脸怒气的折腾下人:“都给我仔细点,下次不要见到什么猫儿狗儿的都给我介绍着进来,什么卢大官人,呸!就是个混吃喝占便宜的!”
凌月掩嘴偷笑,身边的小葫芦轻轻的拉着她的袖子:“姑娘得来的银子又都散完了吗?”
她知道,每次京城的一户豪门失了窃就会有一群穷苦人过上舒心日子。而让他们不再挨饿受冻的凌月姑娘却依然身无分文。
见小葫芦满面愁容,凌月笑着在她的面颊上揪了一把:“是呀,怎么了?”
“姑娘总该给自己留一点……”
“我留着做什么?”闪耀的明眸忽闪了一下,随即笑了,“是不是我们的小葫芦遇见了意中人,所以想要留钱赎身嫁人了?”
小葫芦立刻红了脸:“姑娘不要拿我取笑了,我还不是为着姑娘,我知道姑娘轻功超群,可是每次姑娘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心惊肉跳的,看着姑娘用性命换来的钱去接济那些贫苦百姓,我的心里真疼的紧,姑娘总该为自己留一点,将来也要防范个不测啊……”
她说着,眼圈就要红了。
凌月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傻丫头,别为我操心,我的本事你还信不过吗?怎么会有什么不测?好了,别这样,到手的银子飞了,胡嬷嬷晚上一定会发疯的,你要精神点,不然一定会吃鞭子的。”
小葫芦点点头,含泪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姑娘……”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嘈杂:“一个个都出来,镇边大将军得胜回朝了,今天同僚在这里宴请他,个个都给我打扮仔细了,听见了吗?”
“镇边大将军?是那个一年前去戍边的萧大人吗?”胡嬷嬷的话刚说完,身边立即围上一群姑娘。
“就是他,哎呀,终于回来了,我要回房梳妆去了。”
“我也去,我也去,先说好了,今天晚上谁也别抢我的风头啊……我可是惦记他很久了呢……”
“哼?什么你的风头?萧大人看不看得上你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你……”
这个萧大人是什么来头?人还没到这里的姑娘们就开始争风吃醋了?凌月眯着眼睛问小葫芦:“这个萧大人……很有银子吗?”
跟了她这么久,小葫芦早明白她的意思了:“姑娘千万别惦记他,这位萧大人可是当年的武状元,厉害的不得了!”
武状元?有点意思!凌月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正文:第六章:舞动奇迹]
萧隐轩很郁闷,在边关戍守了一年,打了大大小小二三十场仗,好容易回京了,本想歇歇,可是这个要命的白玉文偏偏要给他接风洗尘,还偏偏要去妓院里为他设宴……
只是他又不能驳了这位仁兄的面子,毕竟当年自己带着母亲在京城里当街卖艺的时候,如果不是白玉文和白府的帮助,只怕他也不可能参加当年武试,更不可能一举夺魁,坐上现在这个镇边大将军的位置。于情于恩,他都不能拒绝。
欢喜阁他曾经来过,一年前,当他高中武状元的时候,也是这个白玉文,以为他庆贺的名义也是把宴席摆在了欢喜阁。
唉!为什么每次他有点什么都会和这个妓院扯上关系?
不过,这一次,白玉文倒让他有点意外,白府的马车没有载着他们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而是停在小巷子里。
一头雾水的萧隐轩任由白玉文带着他神神秘秘的趁着夜色翻墙而入,直接上了欢喜阁的二楼包厢。
“白兄,你是来逛青楼还是来采花?怎么跟做贼一样?”萧隐轩眯起眼睛打量着身边的公子哥。
见他打趣自己,白玉文一点也不恼:“你不懂,这包厢是我专订的,咱们这样上来的话,没人看见,老鸨和姑娘们不知道我们这么早就到了。”
“你干什么?”这么神秘?
白玉文掩嘴一笑:“等会你就知道啦,有好戏瞧着呢。”
说完,拉着萧隐轩悄悄靠近窗子,指尖一勾,窗户闪开一条缝。
楼下已经来了很多的公子,知道那个卢大官人放了空,这些人自然少不了来这里凑下热闹。
眼见着客人们这么快就把欢喜阁装满了,胡嬷嬷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她相信:只要有凌月在,那两千两银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
明白了这些,她笑脸一堆:“唉哟……既然大家这么捧我们姑娘的场,我们姑娘也不能薄了大家的面子,快请凌月姑娘出来!”
小葫芦一听就傻了眼,悄悄的拽着胡嬷嬷的衣袖:“嬷嬷,不是说好等萧公子来了才请姑娘的吗?她现在就来一会怎么办?”
“哪那么多废话?白公子特别订的包厢,这会又没来,一会他来了让姑娘再进包厢演一次不就成了?又没人知道!”
“可是……”小葫芦还想再说,凌月却已经走了出来。
火红的纱裙,火红的发饰,配着这张明艳动人的面颊,一点都不觉得艳俗,甚至还有一种华丽丽的诱惑。
楼下的人群中一片惊叹,而楼上也不例外。
在白玉文拼命克制自己的时候,萧隐轩开口了:“她是谁?”他记得,一年前他来的时候,分明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啊。
“怎么样?美吧?她叫凌月。是欢喜阁,不对,是整个京城青楼的头牌花魁。一年前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火起来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精啊!”白玉文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凌月的身上离开过,嘴巴还在不住的赞叹,“真是世间难求的奇女子,只可惜……太贵了。”
萧隐轩哑然……
“你说的好戏就是这个?既然是来看她,那就大大方方敞开了看,又何必躲起来呢?”他不明白。
白玉文嘿嘿一笑:“你不懂,凌月姑娘有个习惯:她绝对不让当晚的客人看到相同的表演,而且每晚她只有一次演出,所以……”
“你是想让她难堪?”萧隐轩隐约有点明白了:凌月只有一个节目,所以当他们看完她的表演之后再出现,她必须要在仓促间再添加一个,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应变的本领。
“怎么是难堪呢?我只是想让她特别注意我一下而已,要知道,一会我真希望能亲自靠近她,和她真切的较量一次,可我怕她不买我的账,所以……只能这样!”白玉文说的很严肃。
这个人……真是中了毒了。
楼下一阵嘈杂之声,再凝神看时,凌月姑娘的四周已然铺上一圈宣纸,而在宣纸之外是四支墨盒。
火红衣衫的她一脸淡然的笑,长长的红色丝带从双臂垂下,和洁白的宣纸分明对应。
她要做什么?萧隐轩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琴声已起。
崆崆之声宛若战鼓。
在战场厮杀的他听见这样的声音,没来由的亢奋起来,屏息之间,人已经呆住了。
红色的长裙,红色的丝带在宣纸中央快速旋转起来,好似一团即将爆发的火球。
“咚……咚……”瑶琴的崆峒之声显然来自她的脚下。
用脚踩琴?
“唰……唰……”两声,红色丝带飘扬出来,宣纸外的墨盒香墨挥洒。
丝带卷着浓墨,一左一右奔腾飞扬。
场中阵阵惊呼,而楼上的萧隐轩也早已变了颜色。
怎……么……可……能!这是他现在的心声。
然而,这就在眼前。
瑶琴曲调依然震撼,团团旋转的火球不断的舞动出新的奇迹。
红色丝带滑过,留下片片印记。
众人的惊呼声越来越大,而宣纸上的墨迹也越来越清晰。
一缕水畔幽竹,一座雾中青山,在各自头顶的残月下散发着静谧的韵味。
琴声止住,脚步停住,左右两边的画作已成……
剩下的只是众人瞪大的双眼和抑制不住的赞叹。
凌月有些气喘,她盈盈欠身:“承蒙各位不弃,凌月奉上拙作两幅,还请公子们笑纳。”
“好!”楼上传来高声赞叹,把整个欢喜阁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个贸贸然出现的人自然是藏在楼上的白玉文了,他推开房门,心里已有了盘算。面露笑容,轻摇折扇:“姑娘抚琴,崆崆铿铿崆。”
众人一愣,好没来由的一句话。
凌月明白,莞尔一笑:“公子吟诗,平平仄仄平。”她知道这是楼上的这位“藏起来的公子”给自己出的题。
“姑娘抚琴,崆崆铿铿崆,如快马扬鞭。”白玉文扇柄一合,现出本领。
“公子吟诗,平平仄仄平,似温泉泓涛。”凌月依然微笑。
白玉文愣了一下,求救似的望向身后。
一抹紫色长衫出现:“姑娘抚琴,崆崆铿铿崆,如快马扬鞭,征战沙场。”
又是不假思索回应:“公子吟诗,平平仄仄平,似温泉泓涛,徜徉碧海。”
紫色长衫的主人现身了,对面传来姑娘们的惊呼,然而他却毫不理会,眼睛直直的盯着凌月:
“姑娘抚琴,崆崆铿铿崆,如快马扬鞭,征战沙场,沙场凝血脉。”
“公子吟诗,平平仄仄平,似温泉泓涛,徜徉碧海,碧海连天日。”
他带出的是战场的血腥,而这样的血腥却被她在一句之间消弭。
萧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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