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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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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这日清平在慧雅阁湖边的一处树荫下看书,太阳毒辣,知了在树上叫的欢快,惹的人里中烦闷。突然对岸飘来模糊的笛声,清平凝神听了一会,那声音断断续续,但曲调却似曾相识,她收了书,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对岸的桃树长满了叶子,绿荫之下,坐着个少女在吹笛子,那曲子有些悲伤,清平站在一边细听了会,一时没察觉,书从袖口掉在地上,笛声同时也停了。
“谁在那里?”
清平只好出来,拱手行礼道:“抱歉,打扰了——”
然而一句话还未说完,那人已经起身,冷冷道:“原来是你。”
没想到吹笛子的人是吴钺,清平无奈的捡起书塞进腰上,淡然道:“自然是我。”
吴钺收了笛子,不悦道:“你为何在此处。”
清平奇了,道:“怎么书堂这么大,师姐还要管我去哪里?莫非这书堂是师姐家开的?”
吴钺被她噎了一下,颇为不善道:“你若是知情识趣些,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清平觉得这些世家子女简直就是有病,她懒得对应吴钺,随意拱拱手道:“好的,我这就走。”
吴钺没想到她说走就走,脱口而出道:“你先别走!”说完又心中后悔,清平回头看她,吴钺想了想,道:“那块玉佩,你——”
清平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温和回答道:“师姐放心,那件事我谁也没说过。”
听她主动提及那晚的事,吴钺眼神游离,不敢向她看去,心里仿佛住了个鬼,虚到没办法。
那夜她只喝了一点酒,说起来也并没有到昏头的地步,难道真是色|令智昏?吴钺忍不住去看了看清平,她似乎又长高了些,面容白净,五官秀丽。穿着普通的儒袍,明明和大家一样,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到这里,吴钺闭了闭眼,刚想说什么,就听面前的女孩淡淡道:“那夜的曲子,是师姐自己的写的词么?”
吴钺下意识就应道:“嗯。”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有些恼怒,刚要出言呵斥,却听她低声道:“那句‘寂寞故国月,独行他乡里’写的真好。”
她说完就潇洒离去,零星光点透过叶间洒在她的袍子上,吴钺站在原地,取出笛子,以手轻抚笛身,怔怔的看着。
陈珺既然说四月以后回来,清平算了算,似乎要等到九月末。七月流火,乐安的夏天来的快也去的快,仅仅热了一个月,天气就渐渐转凉,偶而下一阵小雨,坐在窗前观湖面涟漪圈圈,鸟鸣声在绿叶间时响时歇,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在书堂读书的日子平静如水,上课下课,背书练字,习文作诗,日复一日。清平始终只有吴盈这么一个朋友,其他的哪怕有心结交,她也是淡淡的,疏离有礼的拉开距离。她内心总记得自己不是‘余珺’,为了给陈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都保持低调,远离其他的同窗,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出众。慧雅阁中读书好的,天资聪颖的到处都是,也不缺她一个。时间长了,众少女发现她似乎并不是很想交友,也对她失去了交往的兴趣。
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清平回忆起在丽泽书堂读书的日子,觉得那时虽然过的平淡,每日就是读书练字,却过的非常快活。
而余珺此人,在许多人的回忆中,只是个面貌模糊,沉默寡言的同窗,随着年月渐长,能勉强回忆起来的,也只是余珺这么一个名字罢了。
那日晨起,清平听见窗外有鸟叫声,抬头看,是几只灰色的麻雀在树上叽喳个不停。
她起身去饭堂用饭,而后在藏书阁看书,这种看似单调的生活方式隐藏着她不为人知的乐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乐趣。
这是七月末的休沐,清平自然是没有回去的。她在书堂逛了几圈,走过一条小路,偏偏不走大道,拐弯抹角的走崎岖不平的小路,惊了几只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以后,去了藏书阁。
清平自知自己的愚笨,总要比别人付出许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把一件事情做好,是以她在功课上永远不敢掉以轻心,长久以往,这样的努力也能见成效。说起来读书能有什么技巧呢?不过是勤学苦读罢了。
她待到中午,就去饭堂用饭,没想到刚寻了个位置坐着,吴盈就怒气冲冲的出现在她面前,道:“你休沐不回去,为何不与我说?”
清平捧着碗吃饭,闻言看了她一眼,感觉有点心虚,还是故作淡定道:“忘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吴盈瞪了她一会,泄了气,趴在桌子上道:“你可是你家人不在?不便回去,若是如此,你何不来我家?”
清平道:“在书堂呆着也一样的,何必去打扰叔叔?”
吴盈没想到以她们两人的关系,清平居然还如此见外,想发火又发不出来,饭堂里零散坐着几个用饭的人,清平问她:“吃过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
吴盈本想趁着休沐去寻清平玩,但去了她家门外却发现大门紧闭,锁上落满了灰尘,一看就是无人在家,已有些时日了。她便匆忙来书堂寻清平,此时正值饭点,她就直奔饭堂而来了,果不其然,清平正慢悠悠的用饭呢。
清平见她不说话,就自去给她打了饭菜,吴盈没气多久就肚子饿了,捧起饭碗大口吃饭,把剩下未消的气都发泄了个尽,清平等她吃完,道:“走吧,去藏书阁。”
一下午的时间又这么过去了,等到金乌西沉,清平把书放回去,拉着吴盈走到外面,问她:“你是不是要回家了?出来这么久了,也没和家里说一声,叔叔怕是要担心的罢?”
吴盈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清平看她又急冲冲的跑远了,摇了摇头回了房间,翻开陈珺的字开始照着练,直道天黑,她才点起油灯,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吴盈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开门开门!”
清平没想到她去而复返,给她开了门,吴盈喜笑颜开,道:“我回去和父亲说了,我也要休沐呆着书堂里。”她说着就往清平房间里瞟,“你在干嘛,练字吗?”
清平把她放进来,继续把剩下的字写完,才去洗了手收拾了桌子,吴盈好奇的看她忙来忙去,道:“余珺,我今天可以和你一道睡吗?”
清平看了看自己的床,感觉睡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勉强,就劝她回自己房间睡,吴盈却说:“我住的那里没几个人在,一个人睡感觉心里有些害怕。”
“好吧。”清平只得认命去收拾床铺,吴盈也来帮忙,为了防止她添乱,清平直接把她请到一边去了,吴盈只好坐在书桌边,问道:“我可以看看你练的字吗?”
清平回道:“随意。”
吴盈便去翻清平方才写的字,看了几张,清平就把床铺好了。吴盈放下手里东西,和清平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爬上床,两个女孩都穿着单衣,在床上玩闹了一会,吴盈非要搂着清平睡。床太小,这样搂着似乎要好些,清平便随她去了。
七月的休沐便这样过去了,八月中旬的时候,慧雅阁里一批学生升到谦益院去读书了,清平和吴盈也正在此列,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同一时间入学的同窗们又的还在蒙学蹉跎,有的刚升到慧雅阁,而她们却要去谦益院了。
那日拜别了先生,将东西搬到更远的谦益院,谦益院被分成许多院落,清平和吴盈这次没那么好的运气,被分开了,在不同的院中。
谦益院里要学的东西更多,先生们开始教如何写文,切题,规范条理,表达自己的观点,十分耗费精力和时间。清平在院中没有见到吴钺,听吴盈说是在家中请了先生,等着十一月末去参加官学的考试。
这个八月的休沐清平依然没有回去,吴盈也没问原因,她遣人回去告诉父亲,也跟着清平留在了书堂中。不过功课繁杂且多,两人都在费心费神应对功课,藏书阁也没时间去了。
九月末马上就要到来,谦益院的学生却接到一个通知,这次贺州的官学报考的名额空了大半出来,教谕便和先生们商量,不如让学生们都去试试,若是不成,回来继续读书就是。便为她们都报了名,这下好了,清平更是通宵夜读,有时候吴盈也在她房间看书,两人累了就倒在床上睡做一团。
九月末的休沐,清平却没有等到陈珺来接她,而此时她也无暇去细想这件事了,一直到十一月,谦益院的众学生都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考场。
这是清平第一次上考场,场地在乐安城的官府边上,检查完众人的考牌后,她们进入场地坐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考试。
清平发现这古代的考试似乎和现代并没有什么区别,遂安下心来认真答题,仔细注意了先生平日强调的几个问题,字体端正,卷面整洁,便不再犹豫,读题润笔,开始答题。
一个半时辰后考官敲响锣鼓,便有人来收卷,当着众人的面将卷子封好入袋,随即宣布考试结束。
众人起身,向主考官行礼,完后就排队离开。
三日后便可放榜,吴盈被家里的马车接走了,清平独自一人回书堂。
她思考着今日的题目,感觉自己写的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站着个人,清平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便要绕开她继续向前。
谁知那人伸出手拦住她,道:“清平?”
乍闻这熟悉的声音,清平猛的抬头一看,正是陈珺,她牵着马,低头看着自己。
第32章 纸鹤()
走?去哪里?
清平有许多话想问她;说好的九月怎么却到十一月才来?但很明显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珺左手轻轻向后靠了靠;清平跟着她的动作看去;衣袍遮掩下,她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剑。
城中不许私人携带武器入城;除非有报备;否则巡逻官看见;就是以贼寇之名当场拿下;送至官府等候发落。而陈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带了一把剑出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陈珺见她眼睛看向自己的剑,便伸出一根手指轻压唇上,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问。
清平点点头;一如既往平静的走进书堂;她袖子下以手握拳,指甲狠狠按进肉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才快步走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字帖要处理掉,但是太多了也拿不走,她收拾好东西以后。索性关紧门窗,打开火折子;想烧了算了。浓烟滚滚;她又担心被人发现;急忙把水倒在上面,奈何还有大半字帖,烧是不成了,干脆直接泡进水桶里,宣纸遇水则湿,上面的墨迹也在水里散去。
清平把地上烧过的纸随便塞进床下,她锁了门离开,刚走到慧雅阁的湖边,就听见吴盈在叫她:“余珺!等等我呀!”
清平差点被吓了一跳,她心中着急,但表面上无论无何都不能让吴盈看出什么来。吴盈跑过来,满头大汗,手里抓着一张纸道:“清平,你今日的题答的如何?”
清平点点头,道:“还好吧,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又来书堂了。”
吴盈有些不好意思,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纸鹤,道:“我问过家里的下人,他们都不会叠你这个样式的纸鹤,你能再教我一次吗?我想折给我父亲。”
在清平紧张的注视下她还拿出一叠彩纸,挑了一张道:“来呀,你再折一次我看看。”
清平只得认命地给她折了一只纸鹤,越是紧张她反而越冷静,那只纸鹤也折的像模像样的,吴盈低头看着她上下翻飞的手指,看着那只纸鹤在她手中成形,蓦然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冲动,她一把握住清平的手,结结巴巴道:“余珺,那个,如果我没考到官学,你你会等我一起吗?”
清平被她突然一握,没抓住那只纸鹤,直接就掉到了地上,她只好捡起来塞进吴盈的手里,没好气道:“你如果都考不上,我难道就能考上了吗?”
吴盈接过那只纸鹤,讪讪道:“万一嘛,我是说万一。”她把那只纸鹤珍而又重的叠好放进袖里,低头道:“如果你没考到,那我会等你的。”
清平不知道该说什么,既觉得悲哀又觉得可笑,她想说我不叫余珺,我姓李,我叫李清平。但她只是徒劳的张了张嘴,那些话都哽在喉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吴盈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睛居然红了一圈,有些无措道:“你怎么了?我肯定考不到的,我考到了也不去,等你一起,好不好?”
她笨手笨脚的想去给清平擦眼泪,却发现她并没有哭,清平握住她的手,凝神注视了她一会,才道:“回去吧,吴盈,我姐姐今日来接我,她在外面等着呢。”
吴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跳如鼓,慌乱的收回手,呐呐道:“好的,好的,我知晓了。”
她站在湖边看着清平快步走远,才取出那只纸鹤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其实她聪明的很,早就会折了。她只是喜欢看余珺折纸鹤的样子吴盈脸颊微红,想起刚刚余珺眼红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动。
这时一滴水从天而降,打在纸鹤的翅膀上,吴盈心疼的把那只纸鹤收好,抬头看天,不知何时天空阴云密布,隐约有雷声传来。
要下雨了。
那只装在袖子里的纸鹤明明是纸做的,却好像是有重量的东西,她整了整衣服,望着清平离去的地方,感觉有些莫名的羞|涩,旋即快步离开湖边。
清平走到门口,陈珺诧异的打量着她,道:“你的东西呢?”
她扯了扯嘴角,自己主动爬上马,道:“字帖烧了,书和其他东西没什么可拿的,不要了。”
陈珺失笑,道:“倒也不用这么小心。”说完她便策马离开,在市集转了几圈,因为要下雨了,街上摆摊的人都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陈珺带清平来到一间客栈,客栈外面停着马车,许多人进进出出,她下了马,任伙计牵走,拉着清平上了楼。
推开客房的门进去,刘甄已经在里面等候了,还有一些精瘦高挑的年轻女子,陈珺双手按在清平肩膀上,对她们笑了笑,道:“诸位,我们的‘小姐’到了。”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大,许多来不及回去的路人都进到客栈里避雨。客栈的柜台上,掌柜看了看雨势,对一旁的伙计道:“下雨了?去看看马棚,别让雷惊着客人的马。”
伙计应了,就要去看。这时从楼上下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个头戴玉冠,穿着富贵的少女,她一身簇新锦衣,上面以银线绣着繁复的纹饰,端的是气度不凡,身后跟着仆役二人及一众护卫,掌柜见这仗势,离了柜台上前道:“客人止步,外头下雨了,瞧这雨势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不如多在小店歇会,如何?”
那少女闻言微微一笑,拱拱手道:“多谢盛情,但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一辆青色马车迎着大雨缓缓驶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少女上了马车,她身后的侍卫也翻身上马,戴上斗篷披风,马蹄踏进地上的水坑,溅起泥水,一干人便这样消失在掌柜的视线里。
雷声滚滚,响彻天际,如游龙般的闪电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清平只听到雨打在车顶噼里啪啦的声音,她们在雨中离开客栈,驶向城门。
今夜就要离开乐安城,一路南下。不知道是去辰州还是闵州,清平闭目养神,早上刚考完的试卷还记的清清楚楚,转眼间就要离开了。
马车停下,清平睁开眼,陈珺先她一步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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