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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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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否定回答,简晳调头,回老宅。

    简晳走得急,出门忘记带钥匙,她直接按了密码,一推门,飘来浓郁的炖肉香。

    做饭的阿姨一见人很是吃惊,“哟,简小姐回来了?”

    简晳打了招呼,问:“阿姨,我妈在家吗?”

    “在的在的,夫人在二楼。”

    陶溪红在阁楼花园里摆弄草木,一点也不意外简晳的到来,指了指地上的小铲子,“晳晳,搭把手,把那个递给我。”

    简晳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妈妈,你昨晚上来找我了?”

    “啊?”陶溪红反应过来,“哦,对,给你带了点宵夜,顺道送上来。”

    她点到即止,话也不说满,平平静静地摆花弄草。

    简晳再次深呼吸,坦白道:“我昨晚和贺燃在一起。”

    起风了,一长溜的盆栽打理得当,枝繁叶茂随风轻摇。

    陶溪红把最后一棵文竹喷上水,才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简晳脸上,轻轻地“嗯”了声。

    简晳刚要再说话,就听到推门的动静,她回头,是陶溪红公司的人。

    “陶总,这是您要的资料。”递上一个浅褐『色』的牛皮纸袋,人便离开。

    陶溪红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摘了粗棉手套,保养得当的手指未见丝毫皱纹,她坐回藤椅,轻靠椅背,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

    然后毫无温度地念:“贺燃,87年出生,籍贯遥省。”

    简晳身体一僵,缓缓抬眼。

    陶溪红掀开下一页,“华中科大本科毕业,2007年在深圳自主创业,倒卖盗版光碟赚取第一桶金,之后成立公司,涉足房地产,金融,2014年因项目巨亏负直接责任,被董事会弹劾卸任。”

    简晳太阳『穴』胀痛,哑涩着声音,“妈……”

    陶溪红瞥她一眼,继续落目纸张。

    “为人狂妄,行事开放,私生活复杂,家庭关系混『乱』。”陶溪红顿了下,极轻一声冷哼,“姚怡芝,前女友,自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二十五年。”

    念完了,简晳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她嘴唇发白,颤着声音问:“妈妈,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陶溪红语调上提,“意义就是,你看不清的地方,我来帮你看清。”

    简晳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难道你查的这些东西,就不有失偏颇吗?你对他有偏见在先,只会挑出他不好的一面。”

    陶溪红不为所动,声音平静,态度却坚硬,“他可以没钱,可以不务正业,可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但我决不接受他时至今日,还不思进取,私生活泛滥!”

    “他没有。”简晳稳住情绪,和母亲对视,底气十足地说:“他有工作,有存款,有家人,有住处,不是不思进取,个人生活更不混『乱』。”

    “你错了!”陶溪红突然厉声,言辞激烈再也不藏掖在嗓子里,“昨天晚上,淮海路宝山饭庄五楼,他和一个女人进了506号包间,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话落音,简晳没有半分犹豫和考虑,“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

    “那也不可能。”简晳眼眶里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坚定和信任却绽放异常的亮光,“妈,我信他。”

    陶溪红一刹那的震动,被马上压制,嗤笑道:“信他?饮食男女同处一室,谈天说地聊人生?简晳,如果这就是你的相信,那妈妈无话可说。”

    简晳咽了咽喉咙,不再发言对峙,眼神里却撑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陶溪红多年历练,情绪和心思早就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但此刻,她对女儿,既心疼,又心硬。

    “还是那句话,妈妈不是势利家长,一个男人穷不要紧,但他必须对妻子忠诚!这是底线!”

    陶溪红的话就像是冬日惊雷,闷重地砸在简晳心里。

    漫长的沉默后,母女之间这场算不上火光四『射』的谈话,硝烟余味却未散未退。

    半晌,简晳目光坚定地抬起头,落地有声道,“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在我心里的位置,钱不可以,你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简晳眼眶通红,轻声说:“妈妈,我爱这个男人。”

    陶溪红震惊到无以复加,还有一丝微妙的不服,她终于『逼』问:“简晳,爸爸妈妈你也不要了吗?”

    简晳的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一定要这样俗气地做选择吗?”

    陶溪红顿时无言。

    简晳慢慢地低下头,“如果一定要选,我告诉您答案——我不会背叛你们,但我也许永远走不出来——这样不快乐的女儿,你们还要吗?”

    陶溪红怔然无言。

    她这一生,担得起女强人这个称谓,识人猜心,都已修炼成精。

    简皙是她的女儿,从小乖巧懂事,虽然家境优渥,但没有半分娇气。

    外柔内刚,是这个女儿身上,最大的优点。

    陶溪红再了解不过。

    这一次,是母女俩,头一回,真真正正地对峙。

    简皙方才那段话里,还有一个意思——

    我不会背叛你们。

    但你们,会永远失去我。

    陶溪红怔然无言。

    她这一生,担得起女强人这个称谓,识人猜心,都已修炼成精。

    简皙是她的女儿,从小乖巧懂事,虽然家境优渥,但没有半分娇气。

    外柔内刚,是这个女儿身上,最大的优点。

    陶溪红再了解不过。

    这一次,是母女俩,头一回,真真正正地对峙。

    简皙方才那段话里,还有一个意思——

    我不会背叛你们。

    但你们,会永远失去我。

陶影帝神助攻() 
陶溪红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手中的纸页缓缓垂落在腿边,安静得连呼吸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短暂的失控后,简晳很理智地道歉,“对不起。”

    陶溪红轻描淡写的一声“嗯”算是带过,“妈妈不会『逼』你,更不会强迫你做选择,我只是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小晳,爸爸妈妈培养你不容易,我们希望你过得好,而人生的选择,远比一时的情绪重要。”。

    简晳缓缓垂眸,抿着唇一语不发。

    陶溪红把资料塞回纸袋里,搁在桌上像是从未开启过。

    “谈情说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女人到了谈婚论嫁这个程度,你的付出和赌注,远远比男人要多,要大。”陶溪红声音平静,“别说什么他不会让你输,如果他真的疼爱你,就拿出本事和诚心,让我们信任和放心。但现在,我看到的,了解到的,只有不靠谱与不务实。”

    简晳点点头,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尘埃落定。

    母女俩谁也没有把谁说服,倒是落了个闷声响的不欢而散。

    简晳拿包,陶溪红留她,“小晳,吃了午饭再走。”

    “不用了,我回医院值班。”找了个借口,简晳不做停留。

    从家里出来,简晳没有目的地,她顺着大路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贺燃公司。

    把车停好,简晳就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坐着。离十二点还有近一个小时,她咬着吸管唆蜂蜜柚子茶。

    临近下班点,来往的人也多了些,本还空空的餐厅慢慢也忙碌起来。

    简晳觉得光叫杯果汁霸占个座位挺不好意思,于是招手让服务员点菜。

    “红烧牛肉,清炒芦笋尖,野生鲫鱼汤,里面多放点萝卜丝。”最后又点了个甜点,简晳把菜单递过去,完了才发现,一桌子都是贺燃爱吃的菜。

    哎,真是好想他啊。

    还差十分钟下班,简晳准备给贺燃发个短信,刚拿出手机,就看到落地窗外头,正对着的写字楼门口走出一堆男男女女。

    而最前头的,正是贺燃。简晳脸都快贴玻璃上了,仔细一数,六男三女,贺燃走后头,跟他一排的是个穿过膝长靴的女人。

    看这外表特征,应该是贺燃跟她说过的人事经理。

    简晳赶紧给他发短信:

    '要不要我来接你,请你吃个午饭?'

    '不用了,老公中午有饭局。'

    简晳『舔』『舔』唇,继续发:

    '你不要我了。'

    '我去,宝贝儿,手机掉了?不是本人?'

    简晳一看乐了,别扭回去:

    '没掉,我是你货真价实的么么哒。'

    '乖,老公要忙了,晚上来找你。'

    简晳看着一桌子贺燃爱吃的菜,沮丧极了,再想到早上和妈妈怄气的谈话,就更沮丧了。此时此刻,只有贺燃能赋予她强烈的存在感。

    简晳捏着手机,锁屏,解屏,心里的空洞深到无以复加。她点开聊天框。

    '你跟谁吃饭呢?有没有女的?你是不是又得喝酒?'

    一连串的问题丢过去,这一次,等的时间有点漫长。

    漫长到简晳心跟漏气的皮球似的,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还有一股孩子气的埋怨,两者夹在一起,在她心里写了两个字:难受。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不是短信,而是贺燃直接打来了电话。

    简晳接得飞快,像个闹情绪却又生怕大人离开的小孩。

    “你怎么回事啊,回个信息这么慢,饭就这么好吃?酒就那么好喝?你旁边是不是还有女的啊?你经理吧?你自己可把握好距离,别被香水熏得太狠,回家都是一身女人香,我才不会让你进我房间。”

    简晳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都不带喘气。

    电话那头安静得有点过分。

    简晳雾蒙着双眼,不会吧,断线了?

    她把手机左右猛烈摇晃,不可能啊,难道手机坏了?

    贺燃:“你再摇,手机就能炸出泡泡,不信试试。”

    终于有声音了,但这声儿有点像现场直播。

    简晳皱眉,然后转过头,一看愣住。

    餐厅旋转门边,贺燃举着手机,眼神无奈又好笑。

    “你怎么来了?”简晳惊讶,片刻的若狂欣喜过后,委屈和躁意又蹭蹭冒出了头。

    “你不是有饭局吗,这么快就出现,是不是骗我的啊,我要是不发个飙,你现在指不定和哪个熟女共处一室呢。”

    “要命了。”贺燃笑着低骂一句,朝她走来,“今天吃炸『药』了啊?”

    气死了,明明说的做的都是反话反动作,不过心情也确实是吃了几斤炸『药』。

    简晳低着头,一声不吭。

    贺燃当她还生气,耐着『性』子走到餐桌边,打趣道:“都是我爱吃的菜,你这是睹物思人?嗯?”

    简晳小声,“你别看不起人。”

    贺燃乐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怎么了啊?”

    “我‘怎么’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啧,”贺燃牵起她的手,“怪老公没陪你吃饭?那我现在陪你吃行不行?”

    “谁想和你吃饭了。”简晳闷声闷气,委屈得鼻尖都红了。

    贺燃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公司来客户了,我陪着应酬,这桩业务和人事部有点关联,所以肖经理她也在。”

    简晳把一早上的糟心事联系到一起,还是有点丧气,尤其听到贺燃主动解释男女关系,“宝山饭庄506房独处一小时”几个大字又在她心里哐当哐当。

    语气硬,“欲拒还迎,欲盖弥彰,你完了你。”

    贺燃差点没笑死,凑近了,挨着她的脸低声警告:“闹,你就接着闹,再闹我就真不要你了。”

    无论从语气还是表情上来看,这都是一句显而易见的玩笑话。

    但就像一座防洪大坝烂了个缺口,洪水哗啦啦激流勇进而来。

    简晳大声道:“不要就不要,谁还稀罕你呢,你赶紧抽个时间,去我家把那两盒没用完的套套抱走,你就回家抱着它们自己哭去吧。”

    她说这些话时,情绪是崩溃的,眼睛里硬撑的都是泪光闪闪的委屈。

    贺燃平静地听她发泄,握着的手一直没松开。

    最后,他空出右手,绕到她脑后,一把将人圈在怀里。

    简晳的后脑勺被他不轻不重地按在胸口,贺燃淡声说:“乖,想哭就哭吧。”

    简晳眼泪没撑住,全部贡献给了他肩膀。

    他们这桌靠角落,但人来人往的也挺多人侧目。

    贺燃一点也不在意,只想给他女人一个宽阔的拥抱。

    差不多了,贺燃嘴唇蹭着简晳的头发,在她耳边轻轻的:“不要因为我,和你妈妈闹不愉快,不要和她生气,不要和她吵。”

    简晳一怔,抬起头,哽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贺燃笑:“我聪明啊。”

    简晳吸了吸鼻子, “你为什么不怨她?”

    贺燃笑得更深,“傻子,因为她是你妈妈啊。”

    简晳眉心蹙蹙,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贺老大,你怎么这么好,好到我都想为你而战了。”

    贺燃松开她,大拇指在她眼眶周围『揉』了好几下,把泪痕给『揉』干净了,才说:“那可别,你好好的就成。”

    简晳『揉』了『揉』鼻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你不是有应酬么?”

    “我家小母猫第一次跟我闹脾气,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应酬算个屁。”贺燃笑得贼帅气好看,“身为男主角,我当然要赶到现场配合演出了。”

    “什么嘛。”简晳被逗笑,心上的乌云渐渐被阳光透亮,“哪有女朋友无故找茬,还这么高兴的。”

    “太带感了。”贺燃直感叹,“我女朋友闹情绪跟演小品说相声似的,别人都没有,我能不爽死吗。”

    简晳听后笑着骂他,“变态。”

    “高兴了?”贺燃见她笑,总算安下了心。

    简晳点点头,然后又低下头。

    贺燃看了看时间,“那行,我得赶过去,领导客户都在,你回去睡个午觉,晚上一块吃饭。”

    说完起身就要走,脚步迈得大又快,是真赶时间。

    简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给阻拦下来。

    “嗯?”贺燃转身,眼神迟疑。

    “对不起。”简晳看着他,心酸又愧歉,小声说:“我心里难受,我只想见你,我太藏不住情绪了,对不起。”

    她重复两声道歉,小心翼翼又害怕失去的模样,看得贺燃心疼。

    他用力反握她的手,“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根红绳拴着,哪有谁对不起谁。简晳,你得放心。”

    “放心什么?”

    “你拿刀子往这儿捅,我都不还手,心甘情愿地受着。”

    简晳的手,被贺燃握住,紧紧贴在他心口。

    太他妈扎心,简晳有点受不住,“怎么回事啊,我以前很坚强的,看见尸体都不带感动的,跟你在一起后,我都能改行去淹雷峰塔了。”

    贺燃笑出了声,“你这张嘴是不是很闲啊,成天给我瞎贫,再『乱』说话,晚上给你找点东西含着。”

    “什么嘛……”简晳脸爆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哎呦,我真得走了。”贺燃『摸』『摸』她的头,“开车路上慢点。”

    走出餐厅,贺燃的肩膀瞬间垮下来。

    最糟心的事情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简晳在她妈那儿受的委屈,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贺燃深呼吸,抬头望了眼不算蓝的天,心里头绵延的情绪跟化开的墨水似的。

    『乱』七八糟,擦也擦不干净。

    贺燃一清二楚,简家最大的boss还没过招呢。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问陆悍骁,简晳父亲是干什么的。

    陆悍骁这傻『逼』说,是公务员。

    呵,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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