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男知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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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拉勾勾。”

　　　　陆浩毅把小拇手指伸出来，勾这闺女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爸爸说话算话。”

　　　　陆浩毅目送火车离开，拉走了他的家人，留下了无尽的思念。

　　　　“你真的要去经商。”李俊不明白刘志新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前途，他的机遇是他们中最好的，为什么要选着一条不好走的路。

　　　　“很想给自己老婆孩子好点的生活，已经分开了四年，每次回去儿子女儿都不认识他们爸爸了，我不想给自己留有遗憾。”刘志新想一想，三年前还是毅哥给他介绍的关系，要不然光靠他的那点补贴，一家人不知道怎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再说他不像他们，他爸妈虽然是工人，但是长期的地下劳作，早已熬坏了身体，孩子还有这么小，他还有弟弟妹妹，作为一个男子汉该抗起这个家了。

　　　　如果没有从前经商的经历，陆浩毅肯定也会走上和刘志新一样的路，以前走过了，就不想走了，八十到九十年代遍地是机遇，就看这个兄弟怎么把握。“兄弟，想好了以后要做什么吗？”

　　　　“在弄一批货回去看看有什么好投资的。”四年过的真快，转眼啊！他们就各奔东西了，刘志新真是舍不得啊！以后要聚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干杯，是兄弟就干了。”刘志新给大家都填满酒，举起酒杯，“为了我们长久的友情。”

　　　　“干了！”

　　　　“毅哥要到北川，听说那地方可荒凉了。”陆浩毅申请的不是宁县吗？赵磊想了想自己，怀揣着梦想踏进这所学校，满怀着抱负苦学了四年，毕业之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残酷的现实，理想和实际总是总偏差的。

　　　　陆浩毅看着三个人满是忧愁的看着自己，“这样安排挺好的，我接受上面的安排，去那里创造和实现自我价值。”

　　　　三个人被陆浩毅逗笑了，什么时候毅哥竟是这样的幽默，被他这番言论心情也好多了，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说的也是，何必想着没发生的事！当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是喝酒，为我们即将踏入社会干杯。”李俊的家人托关系已经给他工作的事弄好了，这孩子太正义了，爱得罪人，还是给他安排一个清水衙门的好。

　　　　“什么也不说了，你嫂子带着孩子回老家了，我们今天不醉不归。”陆浩毅举起酒杯，以前因为孩子在，尽量少喝酒，怕对孩子影响不好，“用我们的双手为这个时代创造属于我们的奇迹。”

　　　　“创造属于我们的奇迹，我们的未来。”

　　　　“我，陆浩毅！”

　　　　“我，赵磊！”

　　　　“我，刘志新！”

　　　　“我，李俊！”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我们是政大的人，永远不做有辱政大的事，不忘初心，坚守本心。”他们集体又集体背了一遍入校宣言，这是他们时时刻刻都要铭记于心的，无论从事何种职业，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宣言。

　　　　一群醉鬼在那里唱着自编的兄弟情深似海，毕业同时也代表了别离。

　　　　聚餐过后，陆浩毅踏上了到北川的征程。

　　　　上面派一个高材生来他们这个穷样僻壤，对于北川的人们来说是好的，他们相信国家没有忘记他们。

　　　　“陆同志，欢迎你到北川。”北川县的王县长握住陆浩毅的手，希望这个新来的陆书记能给北川带来一个好的变化。

　　　　“王同志好！”陆浩毅了望四周，一座座丘陵，可耕地面积很少，他们现在处在河漫滩的三角洲地带，地势相对来说比较平缓。

　　　　王县长把陆浩毅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我们这儿一个村落有几户，十几户的都是存在的，但是极为分散，开会尽量会选择少开。”太麻烦了，开一次会，有的村名要穿过好几座丘陵，有的村民根本就不愿意开，觉得关系和他们不大。

　　　　听着王县长的介绍，这里的村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这里的地势相对封闭，接受新的思想也想对较少。

　　　　跟着王县长继续往前走，指着前面的三间房子，“那三间就是我们日常办公和招待村民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安好（）　
“陆同志，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王县长带着陆浩毅在房子周围转了一遍，“这里是做饭的地方，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在和你介绍其他同事。”王县长拍了拍陆浩毅的肩膀，就走了。

　　　　房子建在山脚下，就在河流旁边，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陆浩毅把带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虽然身体上累，但是精神上可是高度兴奋的。

　　　　今天下了火车，坐了一段公交车，又转了一次牛车，然后自己在爬过一个山头，真的可以说是爬山涉水才到这里的。

　　　　陆浩毅想到外边走走看看，想多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炊烟袅袅，和谐宁静。

　　　　他相信足够的了解之后，一定会找到属于这个北川独特的价值。现在说到底，他对这里的一切一点也不了解。

　　　　这里的孩子们和大人看到陆浩毅都很好奇。刚刚因为县长在，他们不好意思上前问，现在看到这个他们新来的书记独自出门，听说是上面特意安排到他们这里的，还是一个高材生呢！

　　　　他们可以说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生活的地带地属丘陵，四面环山，山路又崎岖，没有开通到他们这里的公路，出去一趟很难，外面的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到他们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纯属浪费时间。

　　　　“你是新来的书记。”村民对陆浩毅很新奇。

　　　　说着一口当地方言，但是陆浩毅还是能听懂的，“是啊！老乡。”被这些好奇的人群围在中间，“北川的人口都主要集中在这里吗？”这里的居住习惯都会选择依山傍水的平坦地方定居，他不知道北川有几处这样的冲积平原。

　　　　“哪能儿，咱们这里的人口比较分散，这几座山都有人住，不过大家相聚都很远。我们这里的人不多，现在是夏季，你看这里住的人多了点，可到了春天你看到的这些土地都会被淹没，大家都会搬到山上住，等水退了，大家才会在这里栽水稻，捕点鱼虾什么的。”老大爷看了陆浩毅一眼，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了。

　　　　这里的冲积平原，面积不大，能被利用的土地都被利用了。“想必到夏天的时候鱼虾很多吧！这里的土地每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吧！”陆浩毅说道，这样每年都会形成一次天然的平原，土壤极为肥沃，鱼虾肯定会肥嫩鲜美。

　　　　“虽然每年都要搬一次家很麻烦，但是这块地比山坡上的土地收成要多。”其他人也附和着。

　　　　“你们这里有集市吗？”陆浩毅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有卖东西的地方。

　　　　大爷笑了，“我们这里你家有的东西，我家也有，哪有什么集市。”

　　　　“那你们都不需要买东西吗？”这完全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陆浩毅不解的询问道。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一些山货到外边去卖，然后换点我们需要的东西。”到外边太麻烦了，他们会选择两到三个月出去一次。

　　　　“在山上生活的人都靠种什么生活的！”这点陆浩毅很好奇。

　　　　“主要种植小麦、玉米和红薯。”山上的水分少，土质不好，收成也跟着不好，但总能养活人。

　　　　“陆同志，我说你到哪里了！”王县长在人群中一眼就看着到陆浩毅，就是不知道他在这里能坚持多久，“走，饭菜都准备好了！”

　　　　“我们下次再聊。”陆浩毅和村民们打了声招呼，就跟王县长走了。

　　　　“陆同志，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们这里就是你们向往的世外桃源，进来的人才知道苦的很呢！”王县长感慨道，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苦。这不是他们想要过的生活，谁不想越过越好，红红火火，但是没有办法啊！出去一次太难了，他们就等于与世隔绝，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真的被淘汰了。

　　　　“来，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同事，陆浩毅同志，大家欢迎。”

　　　　“这是张顺，张秘书，这是范军，管理档案的。”王县长把他们介绍完之后，“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来来！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东西，都坐下。”

　　　　“陆书记，有什么不懂的就和我们说。这里的老乡很朴实的，心思也简单，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张秘书举个杯子，“来干了。”

　　　　陆浩毅举起杯子和他喝了一杯，“这里的村民难道就没想过出去闯闯吗？”这地方不行，可以换个地方呆着。

　　　　“说起来容易，你说他们就是一个老农民，出去能做什么，孩子一大堆，他们能到哪里？”王县长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你说的我也懂，我也想带着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有闯劲，有奔头。但是你看这个地方，这地方能做什么。”王县长颓然道，“能糊口吃的就不错了。”

　　　　“来来来，不说这个了，今天我们主要的是欢迎陆书记。”张秘书也知道问题在哪！却无从下手，老天都不帮你，还能干什么。

　　　　“陆书记，你结婚了没有！”范顺就是好奇。

　　　　“都有5个孩子了。”陆浩毅笑道，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玩的忘了他这个爸爸，妻子在家一切可都好。“这里的孩子上学在什么地方！”

　　　　“这里啊！那有什么学校，村民们认为认识字没有什么用，再说，有点知识水平的，谁会留在这里，谁又会选择到这里当老师。”王县长摇了摇头，“送到外边读书，哪有那么多钱。”

　　　　“没有向上面反映吗？”这可是大事，一个地方哪能没有老师，陆浩毅感到困惑。

　　　　“陆书记，你到底让不让我们好好的吃饭了。”张顺放下筷子，“怎么能没反映，可以没有人愿意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说实话，我们的孩子都留在老家读书，不想耽误他们。”来这里就是一辈子的事，谁会来？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不想耽误孩子。

　　　　“来，不说这个了，我们吃饭。”陆浩毅结束了这个话题，有些事还是慢慢来。在他看来，一个地方经济的发展程度，在他看来：一是对事物的接受能力（接受教育的程度）；二是交通状况（物能走出去，人能走进来）。这对于目前的北川来说仍是个无解之题。

　　　　杜家人一早就开始等杜若他们，有三年没有见到了闺女和外孙了，光听老四说一切都很好，自己没有亲眼见过，还是不放心，按理说小闺女去年生孩子自己应该去照顾一个月的，但是家里离不开人，又想着她婆婆在哪里，就没有去。

　　　　“哎呦，我的乖外孙，有没有想外婆。”杜母把艾艾抱在怀里，要说杜母最疼的就是艾艾，当时她妈生她的时候还不懂得带孩子，就是她手把手的帮着带大的，又挨个抱了一下其余四个孩子。

　　　　“快叫外婆啊！路上不是外婆长外婆短的吗？”杜若看着这几个小皮孩，现在安安静静的站在妈妈身边。

　　　　“外婆。”他们几个大声的叫道，他们记得爸爸说的，做人要大气，不要一股小家子气。

　　　　“哎！”杜母看着这几个乖巧的孩子，真随了他爸，一股聪明伶俐的样子，长大后一定会像他们爸爸那样有出息，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看着喜欢就行，“这是亲家母吧！来来，快进屋坐。”

　　　　两个老姐妹亲热的聊起来了，两个都有意的谦让着彼此，互夸着对方的孩子，很容易就能产生共鸣。

　　　　小易站在他妈的身边偷偷地打量着艾艾和箫箫，然后叹了一口气，一脸忧伤。

　　　　“哎呦，妈！你看小易这是怎么了，不欢迎小姑姑回来啊！”杜若看着小易一脸忧伤的小表情，觉得好笑，没想到以前的小不点长得这样大了。

　　　　“估计是害羞了，前几天听说你们要回来，可高兴了，把自己珍藏的东西都找出来了，说要给艾艾他们玩，其他人都不许碰。”杜母调侃道，没想到小孙子还记得外孙女他们。

　　　　“奶奶。”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说自己的孙子，小易更忧伤了。

　　　　“艾艾，记不记得小易哥哥了。”杜若把女儿拉到身边问道。

　　　　“嗯，记得。”艾艾点了点头，毕竟那时候她都记事，箫箫疑惑的看着小易，她怎么不记得。

　　　　“妹妹，这是我偷偷给你们藏得。”小易拿出他最喜欢吃辣条，高兴的拉着艾艾的手，他好开心啊！

　　　　艾艾看着杜若，“我们要把这个藏起来，不能被我的胖弟弟看到了，他们现在小，不能吃。”艾艾小声的对小易说，她的胖弟弟可馋嘴了，以前她总忍不住给胖弟弟吃，但是这次爸爸和她说了，要看住胖弟弟，不能让他俩随便吃东西。

　　　　“行了，带着妹妹们去你的房间玩吧！”杜母开始撵人了，让孩子们好好联系感情。

　　　　姐妹三个高高兴兴的跟着小易走了。

　　　　杜若拉住想要和姐姐一起走的两个小胖子，“你们就别去捣乱了。”

　　　　胡女士带着两个胖小子先去休息了，留下空间让她们母女好好说会话。

第二十八章　考察（）　
经过一夜的休整，陆浩毅感到神清气爽，看着烟囱里冒出的一缕缕炊烟，听着山林里鸟儿的翠鸣声，他知道北川醒了。

　　　　苦笑着看着王县长送的一些粮食和蔬菜，没办法，肯定不能老是去蹭吃蹭喝，吃个一顿两顿的还行，老是去吃就说不过去了。

　　　　进厨房一看，一个土灶台，旁边当着一个案板。到外边拎了一桶水，从米袋里掏出米，淘过后放进过锅里，盖上木锅盖，一切就绪，就等着烧开捂着了。

　　　　陆浩毅看着被提前堆好的木棍和稻草，幸亏记忆里有烧土灶的经历，要不然啊！就等着饿肚子吧！

　　　　用火柴把稻草点燃，放进锅洞里，在加上一把稻草，把木头放进去，搞定了，就等着它烧开了。

　　　　张顺远远就看到陆浩毅家烟囱冒烟了，没看出来这人还会做饭，从昨天的对话推断出，陆书记就是一个书呆子，空想主义，脱离现实。

　　　　走进厨房一看，好嘛！火都烧进烟囱里了，“陆书记，你这样可不行。”张顺坐在烧火的地方，“你要用铁钩把灰弄到锅洞下面，火往里面填，要烧在锅的底下。”边说边做。

　　　　陆浩毅表示受教了，“老张，你这是吃过了。”

　　　　“我媳妇做的，吃过了。”可不像你这个孤家寡人，张顺看着陆浩毅，“今天王县长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不懂的！让我带你四处看看。”

　　　　“等会吃过饭你带我到山里看看吧！”陆浩毅也想早点了解北川的一切具体情况可还是要看一看才知道。“老张，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74年来的，也有9年了。”张顺不是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做不出业绩，哪那么容易就离开呢！

　　　　张顺等着陆浩毅吃好饭，带他到附近的一座山上看看，也让他对这里的情况有个底。

　　　　陆浩毅看着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一般念几年书。”突然觉得自己对儿女简直太好了，还想着让她们读大学呢！

　　　　张顺一阵苦笑，“前几年知青来的时候孩子们还读几年的书，78年的时候知青都回城了，哪个还愿意留下来教他们啊！”

　　　　“之前上过学的孩子难道不可以教吗？”最早一批孩子应该也跟着学几年了吧！陆浩毅看着张顺，难道这里面还存在什么难处。

　　　　“也没认识几个字，能真正上学读书的没有几个，说到底还是村民们的不重视。”这一点张顺他们几个也很无奈，之前也是动员过的，但是没人听。

　　　　不一会就到了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