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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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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名字里就是两团火。
两团火之侧,又是一块美玉,内里的质地坚硬而透彻。
很怕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情谊,这么招人疼的,总觉着自己配不上。
第一回 讨论这个话题了,早就谈过很多次。()
庄文龙怔然看着他:“去干吗?给你当个大累赘?一把烂骨头,老子不去那里,不拖累你。”
庄啸说:“治病,然后给你找个安静的养老院,颐养天年吧。”
庄文龙再次固执地拒绝:“不去,你走吧!我死也死在家门口,就这地方挺好,你滚吧。”
庄啸给他爸擦干净脚,站起身:“放心,我过两天很快就滚了。”
庄文龙迟疑,哑声问:“你一个人滚吗?”
庄啸站在房间正中,光线打在侧面:“我可不就是一个人么?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自由自在地惯了,也不给别人当累赘。”
他倒掉洗脚水,擦擦手,再擦擦桌椅,刚准备走了,庄大爷那酒糟般的脑子又想起一出:“上回,上回那个蛋糕,挺好吃,你再去买一个。”
庄啸纳闷:“什么蛋糕?“
庄文龙说:“就上次,你俩拿来的,那个蛋糕……甜的,我没吃过,不错。”
“哦,裴先生买的。”庄啸问,“你那包装盒还留着吗?”
蛋糕早吃完了,包装盒早就扔了。
什么牌子,什么店?没记住,不知道,但是还想吃怎么办。
老子和儿子都忒么没出息,这辈子就都没活过似的。一个甜的高级蛋糕,爷儿俩是糙人都没吃过,压根儿就没见过那个品牌店,吃了一块意犹未尽,还惦记着想再吃一块。
软的,暖的,甜的,这些东西都会上瘾。
难得提起个酒以外的喜欢吃的,赶紧买啊。庄啸拿出手机问裴琰:【你上次给我爸拿来的那个蛋糕,老家伙竟然说特好吃,还想吃,你哪儿买的?】
看着屏幕上打出的一行字,五味杂陈,庄啸盯那屏幕盯了很久,眼眶发热。
裴琰对他的信息从来都是秒回:【好啊,想吃我再给他买呗,就离你爸那里不远。】
庄啸说:【店名给我,我自己去买。】
裴琰迅速就给他发来店铺的地图位置,很高兴地说:【这么爱吃啊?我的品味一贯就这么好,我爱吃的东西都好吃。】
庄啸说:【是,谢谢少爷。】
裴琰正在香港赶通告,参加活动,逮着庄啸就开小差,消息发个不停:【我爱吃你,你也好吃。】
第五十五章 暴力()
裴琰这两天就是去香港出席一项活动。“嘉煌兄弟”财大气粗,入股了香港某影业公司,合作拍摄剧集。为了给新项目和新电影造势,在电视台搞了一台晚会,再搭配一系列的明星访谈节目。
章绍池先前跟裴琰一提这活动,甩个眼『色』,裴琰撇着嘴不吭声就把这活儿接了。他总监王苑玲还夸他,呦,宝贝你这次学乖了,转『性』了?你竟然答应咱们章总,去那个晚会上站台?
这种就是人情上的交换,裴琰自己心里也有数,你老是求章总办这事办那事,罩这个罩那个,总得付出一些,让老板也吃到甜头,才能体现一个艺人可利用和继续栽培的价值。
而且,他答应在晚会上跨界表演才艺,跟当地电视台的艺人合唱了两首歌,还跟主持人『插』科打诨逗了半天,让对方逗着他当场甩脱上衣跳了一段街舞。
这真是很给主办方以及嘉煌老板的面子。
他在后台候场,手里不停地发微信:【唱两首粤语歌,一首beyond 老歌,一首最近的新歌。】
庄啸回他:【你会讲粤语么?】
裴琰说:【会个屁啊,不会,对着歌词我现学的。】
庄啸说:【发音能准吗?别出去『露』怯。】
裴琰在后台找到个相对清静的角落,对着手机给庄啸哼了一段,三句话被庄先生挑出三处发音不准,真嫌弃哦。
庄啸说:【别瞎唱了,改国语吧!】
裴琰大笑:【现在有口音和吐字不清问题,是很『性』感很时髦的一件事!】
庄啸就在手机里给他也唱了一遍,唱的就是这首beyond的老歌,《情人》。
“盼望你没有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我不想留底你的心空虚。
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哦——你可知谁甘心归去。你与我之间有谁……”
比原调降低了八度,低音炮很有魅力,而且发音很准。
裴琰都愣了:【你唱歌可以的啊,好听,你怎么没走影视歌三栖路线!】
庄啸说:【给你唱两句就得了,三栖什么啊。】
裴琰琢磨着,又问:【词这么熟,粤语都唱这么准,《情人》,你都给谁唱过?】
庄啸嘲笑他:【自己听cd听来的,听几十遍你还听不会也是笨吧!没给别人唱,就给你唱过,成了吗?】
……
只是,裴琰没有料到他离京这两天,出了事情。
就他预计回京的这天,庄啸被请去会见某知名腕表品牌的亚太区高层。
这事是嘉煌的策划人从中牵线搭桥,直接来个买一搭一,庄裴合体代言,两个都用,缺一不可。庄啸裴琰两位功夫圈的大红人,硬汉形象与精英气质多么符合品牌的定位及身价,品牌高层觉着这主意不错,嘉煌也正好从中抽取双份的代理收益,皆大欢喜。
庄啸跟他经纪人包鹏志共同赴会,与品牌高层在一处会所里喝咖啡,谈妥了酬劳,再商量广告拍摄计划。双方相谈甚欢,气氛愉快。
见面的会所十分古雅幽静,一窗之隔的外面就是玻璃花房。花房内栽培了许多热带花卉植物,在深秋仍然绿意盎然。
人影从玻璃花房旁边进来,庄啸抬眼就瞥到了……
庄啸坐那儿喝光了一杯咖啡。杯子放下再没端起,他摆着二郎腿瞅着姓杜的老家伙进来了。
估『摸』都是生意合作伙伴,杜名军特意秀了他手上的同品牌腕表,进屋就一脸畅快,谈笑风生。其余人先后就都因公务离席,还把包小胖叫去另一个房间审阅合同。
杜名军端着咖啡,坐到庄啸旁边二尺距离,一笑眼角就两片纹路。发型衣装都特意倒饬过,估『摸』自我感觉帅毙了、人比花还娇俏,打招呼道:“阿啸,你好,又见面啦。”
庄啸盯着对方:“杜总又来?”
杜名军点头:“是啊,这两天辗转反侧,确实对你难以忘怀,特别想见你。”
庄啸说:“我这人平时轻易不对谁发火,觉着没必要,杜总是不是因此就认为,我脾气好,我就不会跟您翻脸动粗,不会踹掉您座驾车灯或者您身上哪处零件?”
“啊?呦,不至于吧?大家都是文明人么。”杜名军委婉一笑,拿过庄啸方才用过的杯子,在残留口唇咖啡印迹的杯口边缘,“叭”地亲了一口。
庄啸冷眼瞄着这人。
一而再我都忍了,你还有三,我还忍你?
你杜名军跟章绍池是头一天认识我么?
……
二人独处一室,冲突究竟怎么爆发的,外人没能亲眼目睹,实在太可惜了。
裴琰也是后来从一些鸡零狗碎边角料拼凑出现场的情形。总之,庄啸几根指头动一动,就让老菊花躺倒在房间地毯上了。
杜总是被男『色』晃瞎了眼,『色』胆包天,付出的代价比较惨重。
或者说,他当真以为,一个在京城这地界没有后台势力的演员,无论如何没胆跟他翻脸。与金钱和权势比起来,一个功夫演员的那几招武力算什么啊?你能打,但你敢打吗?圈子里,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太多了,用钱就可以砸到你低头,好几位当红小生都是下跪『舔』着他杜名菊的裤裆爬过去的。
可他今天失算了。
房间里传出杜名军一声惨号,号叫声随即就被堵住。庄啸从茶几上抓过好几条净手用的小『毛』巾,叠成一团,把杜总的嘴堵了。
杜名军的裤子已经褪掉,是他自己脱的,随即就被打了,捂着裆痛叫打滚。
茶几上摆着高层赠送的几款腕表,庄啸拿了一款表,腕带能调松紧,能系在什么东西上面再勒紧的那种……老菊花那时已经吓傻,真后悔来啊,要害处被打结勒住了,嘴也被堵着,发出杀猪般恐惧的声音,呜呜——呜呜呜——
然后,庄啸伸手从沙发坐面上一扯,扯下一块布料,有纹路的,挺糙挺耐磨的,垫在手里:“杜总想找人帮你撸,那我就给你撸一把。”
啊——
一阵压抑的不成人声的惨叫过后,有人恐怕是当场蜕皮了。
过后,庄啸扔掉手里那块布,站起身抖了抖西装。
杜名军那时疼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横流,特别可怜,哆哆嗦嗦地说:“庄啸你他妈疯了,你这人有『毛』病,你虐待狂你欺负人,你他妈的有暴力倾向吗!”
庄啸那时说:“我就是有暴力倾向,你才知道?”
杜名军快要疼昏过去,哭天抹泪儿哀号:“你跟你爸都是疯子,他就是个酒鬼、家暴犯和虐待狂,你他妈也遗传的『毛』病!”
庄啸沉默片刻,点头:“是啊,知道了以后就滚远点。”
压抑了太久,太久,黏稠的血已经快要在胸腔里煮沸,岩浆在咆哮,早就想爆发了,有人送上门来。
确实有很多年没打过架,也没反抗过谁。
庄啸把那只咖啡杯往桌上一磕,磕碎成八瓣,一堆瓷片丢在杜名军眼前:“再有下回,我就把这个碎掉的杯子塞到你菊花里,一次就喂饱你,让你以后都再吃不进其他东西。不信你就试试再来。”
应该没下回了,老菊花绝对不敢再来。
庄啸给杜总拍了一张满地打滚的半『裸』照。这人的jb玩意儿肿得像个紫茄子。
他随手就把照片发给章绍池了。
临走,跟躺在地上的人说:“杜总,建议你拨打119,让消防队的来解救你,他们可以用工具把那东西剪开。你也可以直接报警,或者打给媒体记者控诉我有暴力倾向说我今天欺负你了!随您的方便吧。”
既然不混了,就鱼死网破。
当天,庄啸会合他经纪人,架着包小胖从会所里快步出来。
真的来了一辆消防车开到会所门外,应当就是杜总招来的救兵。
庄啸那时很简略地吩咐包小胖,你赶紧买张机票,找最近的航班,先去洛杉矶,到我那儿住几天,或者住梁有晖那儿。
他跟包小胖说,杜总那玩意儿被皮表带勒着,勒肿了,不及时给弄开,就缺血坏死了——我干的。这次是我冲动了我担着,你赶快走吧。
杜老总的癖好,圈内人尽皆知,脑补一下都能想象场面的激烈精彩程度,能让杜总的茄子开花儿。
包小胖问:“要走一起走,哥您呢?”
“我不连累不相干的人。”庄啸直截了当说,“几年前就有一位,因为拒绝人家公司的拍片要求,他经纪人在家门口车里被人一枪爆头,这事你知道?”
包小胖脸『色』变了,噤声不言。
这事当然听说过,大家都清楚幕后谁下的手,但就是没破案,没抓到人。而且,这种事,目的就是威胁,『逼』你就范,不会直接把大牌明星怎么样,一定拿你身边人下手开刀。
包小胖担心地说:“那,买两张机票,咱都走呗。没什么大不了,您在那边也一样混得很好,不愁没有戏拍!”
庄啸说:“解决一些事我就走,你甭担心。”
……
裴琰下午回京,在机场落地,都不知这地儿已经变了天。
他把帽沿压低,塞上耳机,低头走出通道,心里还在想,他啸哥应该过来机场接他吧?上回庄啸到京,他把一切安排妥当亲自接机,多么隆重,在乎对方啊。
虽说俩人搞地下情,不宜在公开场合合体『露』面,但情侣之间,总会耍一些浪漫体贴的小心机,在不经意的地方突然冒出来,捧一束花给个惊喜什么的。
假若是杜名军那号人捧一束花冒出来,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能把他恶心吐了,把花全甩对方脸上,但如果换成是庄啸……突然就有点期待,你裴大爷都还没收过谁的花。
庄啸的电话进来,裴琰赶紧接起来:“喂,你在哪呢?”
庄啸说:“你下飞机了?没什么事?”
裴琰说:“到了啊,就要走出去了,你哪呢?”
“我在城里。”庄啸边开车边说,“你身边有人吧?助理去接你了?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哦。”裴琰说不清是不是失望了。
跟庄啸在一起,恐怕以后经年累月都得习惯没人接机、没人送花。是他自己太黏人了,又自作多情。
庄啸又问:“你今晚安排什么了?”
“没正经安排。”裴琰说,“也许去公司俱乐部晃『荡』一圈,看看谁在那玩儿呢,或者就回家歇着。”
庄啸说:“老裴,你别去公司了,你就回家歇着。”
裴琰憋在嘴边的抱怨没说出来:以为你晚上要约我,原来你就是让我回家待着。我回家待着呗,还用你嘱咐我?
刚走出通道口,常驻机场的职业粉丝就发现他独树一帜的造型,围上来了,他也就没法再讲电话。粉丝热情地递本子,求合影,有他自家影『迷』,也有向往世界和平的博爱粉,他都一一满足了要求。
合影时,还被粉丝塞了『毛』绒玩具,他就被迫抱着一只巨傻巨萌的大兔子合影,在队伍中间很勉强地『露』出笑容,差点没把嘴巴噘出来,快要长出兔子耳朵了……
他在香港这趟,挺收欢迎的,从当地吸了不少人气,男女影『迷』都有,还有上了岁数的师『奶』粉丝,在体育馆里给他举牌疯狂打call。昔日港产武侠片功夫片的一代巨星们,都已经老了,或者作古了,这个行业就后继无人,很需要半偶像半实力派的年轻面孔填补真空,满足观众向往的这份情怀。裴琰的包装走红就是顺应时代的这种需要。
坐进保姆车,裴琰刷开朋友圈,是这时刷到了消息。
他朋友圈里有很多工作同事,都是嘉煌的员工,还有各个工作室和剧组私建的群聊,互相之间就是胡扯八卦。白天发生了花边新闻,怎么可能没人爆料?
爆料的人说,你们信吗,老菊花今天被人揍了,听说叫了消防车和救护车,进了医院。
一群人措辞隐晦地嘲讽,京城名菊被打,大快人心啊,这是招惹了哪家公子王孙,总算有人敢收拾他,热闹啊。
大家聊天都使用各种绰号或者字母缩写,不担责任,但都能明白在说谁。
爆料的讲,就在某间会所,借谈广告代言为名,企图『骚』扰,结果被打了,纯属活该么。据说是隐私部位被箍了个环儿,金针菇胀成紫茄子,消防队的过来才帮忙弄开,惨的哦。金针菇要是残了,这人就真的只剩一朵老菊花了。
这是一桩狗血大料,只是不会有媒体或者狗仔有胆发出来的。
完全没有提到冲突双方的名字,但裴琰一看爆料就明白了,愣在车上。
他立刻给庄啸去电话,打了好几遍,就没人接了。发信也不回复。
对方会报警么?会不会在媒体面前歪曲抹黑?会实施报复么?
早知如此,他都有点后悔当初只踹碎了杜名军的豪车车灯,没有直接把金针菇踹折了完事儿。
裴琰骂了一句“混蛋怂蛋”,气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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