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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污染无公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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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他焦头烂额时,阳台窗户忽然“叩叩”地响了几下,喻兰川吓了一跳,不小心把培根整条拖了出来,伸着个长舌头似的转过头,看见他家十楼阳台外趴着个“蜘蛛人”,穿着紧身衣,手里拎着钢爪和吸盘。

    “蜘蛛人”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啪”一下拍在了窗户上,上面歪歪扭扭地写道:“我是‘堂前燕’传人,我要向你挑战。武林大会,一决胜负。”

    喻兰川:“”

    起码这一刻,他无比怀念自己冰冷的租屋和无情的房租。

    对,说起这个遭瘟的“武林大会”,老杨大爷已经跑来催了好几次,说是场地和海报都做好了,随时可以给他看。

    武林大会三年一度,以前都是大爷爷主持。

    老杨大爷说:“我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也该让年轻人出头了,大家伙也都想见见小喻爷,小川啊,这回就你来主持吧。”

    喻兰川:“杨爷爷,我今年真的没有年假了,咱们聚会能换个时间吗?春节长假怎么样?”

    “不行啊,”老杨大爷说,“春运的火车票买不上啊!”

    喻盟主无话可说,愤而消极怠工,并且开始在网上找新房子,宁负房租,不当盟主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隐约传来“喀嚓”一下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有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扒在他窗外的“蜘蛛人”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房龄大的老楼,隔音固然差一些,但此时已近深秋,家家夜里都是关着窗户的,这个声音却仍然能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刺得人一激灵,好像垂死时爆发出的惨叫。

    不止喻兰川,周围好几户同时推开了窗户,探头寻找声音来源。

    甘卿刚洗了头发,正在阳台上收衣服,余光扫见一道黑影往隔壁去了,又不知是什么牛鬼蛇神。她摇摇头,向隔壁的小喻爷献上了同情心,正准备去吹头发,也被这惨叫声惊动。

    这惨叫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甘卿皱了皱眉,靠近窗边,把窗户略推开一条缝。

    外面的声音清晰起来,甘卿听见邻居们七嘴八舌地互相喊话:“八楼还是九楼?”

    “八楼,好像是804,窗户都碎了。”

    “幸亏是晚上,楼底下没人,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进贼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去了。”

    “不可能吧这可是八楼。”

    这时,804的人终于出了声,是很虚弱的女人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从碎裂的玻璃窗里传出来:“是是有贼。”

    “什么?八楼也有贼!”

    “这还没到年底呢,穷凶极恶了吧!”

    “我805的,”一个挺胖的中年男子说,“我看看去。”

    邻居们连忙喊他:“等等,万一贼没跑呢,先报警,等大家一起过去。”

    住在一百一十号院的,大部分都是后来搬进来的普通人,大家纷纷紧张了起来。

    喻兰川收起自家窗户上的纸条,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一圈,嘱咐刘仲齐关好门窗,披上外衣出去了。

    刘仲齐根本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一只大手扼住,随后他双脚悬空,被光头卡着脖子拎了起来,因为喘不上气来,耳畔充斥着心脏的狂跳,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老三!”

    “师兄,你干什么呢?”

    别说刘仲齐,就连瘸腿二师兄和刀疤脸都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头。

    光头脸上泛起隔夜的油光,眼睛里血丝如蛛网,额头暴起青筋,像传说中不小心踩进恶鬼之境,被群魔附体的傀儡。

    “五十万,”他低而含糊地说,“叫这小子家里拿五十万来。”

    二师兄爆喝一声:“你掐死他了!”

第六十五章() 
此为防盗章

    于严皱了皱眉;这时,他收到了同事的呼叫,一个女警找他:“于哥,你去哪了?”

    于严:“楼下;问问目击者;怎么了?”

    女警声音略微压低了一点,好像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有点情况;你能上来一下吗?”

    于严冲喻兰川晃了晃手机,两人一前一后地站起来;跟老杨大爷告别。

    临出门的时候;喻兰川忽然想起了什么;摆手让于严先走,转头问杨大爷:“杨爷爷,您一直说‘五绝’;可数来数去只有四个,还有一位呢?”

    老杨大爷一愣;沉默了下来。

    喻兰川问:“我问错话了;不能提吗?”

    “倒也不是,只是说来话长。”老杨大爷想了想;“五绝中这最后一位嘿;怎么说呢?当年我们那是特殊时期;所以各路好汉;都能不计出身、不计门第地凑在一起——要是在太平年月里;这位朋友其实不大算是咱们正道上的人。”

    喻兰川听了他的用词;头都大了,没想到二十一世纪了,他这个“盟主”除了调解邻里矛盾之外,居然还有跟“邪魔外道”作斗争的附加义务!

    “当然,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老杨大爷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解释了一句,“这位朋友当年没透露过自己的姓名,因为人送绰号‘万木春’,所以我们都叫他‘万兄’。长得特别好,秀气到什么程度呢?他票过戏,能唱男旦,一扮上行套,满堂彩。人也柔柔弱弱的,一两百斤的粮食口袋,你要是让他扛,能把他后背压弯了,走一阵就得放下歇一阵,脸也白了,气也虚了,手无缚鸡之力。可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喻兰川心想:“狗头军师?”

    老杨大爷叹了口气:“‘万木春’这三个字,落在‘春’上,取的是‘随风四散’、‘润物无声’的意思——就是他跟你错身而过,客客气气地冲你点头一笑,你没来得及答应,咽喉就裂开了。他们这一门,有个绝活,把人大卸八块,就像传说中的庖丁解牛,手里拿一把小刀,解完大气不喘、谈笑风生,刀刃一点都不能卷,也就是说不能费劲,费劲了,那就是功夫、眼力不到家。”

    喻兰川问:“这是杀手吗?”

    “对,当年啊,提起‘万木春’这仨字,听见的人都打个寒噤。”老杨大爷说,“虽说也是个义士,但跟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后来万木春金盆洗手,大家来往才略多了一点,但也就是武林大会的时候过来坐坐。来了就喝一盏茶,从来不跟人动手,也没人敢挑衅他,后来万木春年纪大了,就收了个关门弟子,让徒弟替他来。那小子也是一身邪性气,来了就跟老人们打声招呼,和他师父一样坐下喝茶,有人看不惯,私下里叫了一帮人去堵他,结果这伙后生被他挨个挑断了手筋。他们这一门,从不切磋,练的就是杀术,断筋不是断喉,已经算‘点到为止’了,那回的事,虽说是挑衅的小辈不懂事,但这梁子也结下了,他也就不跟咱们这边来往了。念着老一辈的旧情,二十年前他过来看过我和你大爷爷一次,身边带着个小家伙,说是收养的徒弟,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喻兰川听完,对解放前的传奇故事毫无感想,只是头更疼了,他希望“武林大会”是个和谐太平的大会,最好是大家坐在一起吃点水果瓜子,叙叙旧、聊聊股票,然后互相交换一下土特产,就友好地各回各家,这种幺蛾子代言人式的人物,可千万别来。

    于是他揉着太阳穴,匆匆上楼了。

    于严被同事叫到八楼,呼叫他的女警把他拽到一边,小声说:“于哥,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怀疑那个聂恪是个‘安嘉和’。”

    于严一皱眉。

    “向小满——就是那个聂太太,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都在家,聂恪下班也还算规律,回来就把车停楼底下,看他家车就知道男人在不在家。按理说高楼行窃的贼肯定都是老手,作案之前没踩点吗?而且那个向小满躲躲闪闪的,基本不正眼看人,一有人问话,她就往后缩,听说他们都搬到这一年了,她从来没跟邻居主动打过招呼,这么一个人,突然有贼闯进家里,她第一反应是上去抓?我不信。”女警语速很快地说,“头上撞成这样,脸还破了,不肯去医院我怀疑她身上还有别的伤。”

    于严:“你的意思是,他家根本没进贼,是聂恪打老婆撞碎了窗户,惊动了邻居,就坡下驴找了个借口?”

    “对,”女警义愤填膺地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于严:“”

    “不是于哥,我没说你,你不算。”

    “我就当你是夸我吧。”被同事加入“葵花宝典”家族的于严假笑了一下,又说,“邻居都问了吗?”

    “问了,都说不知道。”女警一摊手,“大家关着门过日子,就算听见动静,也说不清是夫妻吵架还是家暴,不会随便跟警察说。再说那个聂恪平时挺会做人的,出门还经常给邻居带东西,在这楼人缘不错,抓不着他的把柄。除非女的自己报案,跟我们去医院验伤,可是她根本不跟我们说话!于哥,你快想想办法!”

    于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说受害人自己不想让人知道,就那些主动报案的,又有多少中途反悔没下文了?家是人灵魂的一部分,家庭暴力里往往糅杂着多重复杂的心理问题,再被漫长的时间、外界的舆论与物质条件等打成一个死结,不是“男人打女人”一句话说得清的。

    这些刚工作不久的小青年,总觉得自己穿上制服,就能拯救世界,把“工作的意义”看得至高无上。

    可工作能有什么意义?不就是养家糊口么?

    管能管的事、不渎职,已经是最高职业道德了。

    于严也是年轻过的,不想端着世态炎凉往后辈的热血里泼,就对她说:“我们不能按着头让人报案,但是今天这事,说不定有目击证人。”

    女警眼睛一亮:“那个蜘蛛人?”

    “对,”于严糊弄她说,“当时这个蜘蛛人就趴在窗外不远的地方,804的动静那么大,他肯定看见什么了,我们可以先找到这个人。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试着给聂太太留一个私人联系方式,有时候人们不见得愿意报警,但要是有个可以求助的人,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说不定会试试。”

    小女警信了他的邪,干劲十足地去了。于严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楼道尽头点了根烟,心里隐约觉得这一宿是白忙。

    聂恪家没丢什么东西,而除了聂太太向小满脸上的伤,“贼”也没留下什么痕迹,警察们查了一圈、问了一圈,果然没什么收获,只好让他们登记一下,然后撤了。

    等着看这个给喻兰川下战书的“蜘蛛侠”还会不会出现。

    一百一十号院的居民们沸沸扬扬地讨论了好几天,除了楼下宣传栏里多了一封提醒大家“锁好门窗、注意安全”的通知外,再没有别的水花了。

    “聂太太,早啊。”

    “小向,出门呀?”

    “天气这么好,是该出来转转,别老在家里闷着。”

    向小满低着头,步履匆忙地穿过东小院,别人打招呼,她也不搭话,只是敷衍又仓促地笑一下。

    小风把东小院里三姑六婆的声音吹过来,细细地灌进她耳朵。

    “命好呗,家里有房有车,老公能挣钱,天天在家躺着,班也不用上。”

    “人家那不叫‘家庭妇女’,叫阔太太,家庭妇女不得管家干活啊?她们家孩子在门口上幼儿园,没见她接送过一次,每天不到快中午不起,吃饭都是在外面买,一礼拜请一次小时工这不是,去门口洗衣店里拿衣服去了,哎哟,花钱洗衣服,啧!”

    “人家老公好,有本事你也嫁。”

    “我嫁你爸,给你当后妈好不好”

第六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所以他看见光头的时候;两脚是钉在地上的,没想跑、也没什么防备。毕竟这伙人刚刚放了他;还请他吃了一顿早午饭。

    光头动手太快了;如同猛鹰从天上猛冲下来,叼走一只野兔幼崽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刘仲齐根本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一只大手扼住;随后他双脚悬空;被光头卡着脖子拎了起来,因为喘不上气来;耳畔充斥着心脏的狂跳;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老三!”

    “师兄,你干什么呢?”

    别说刘仲齐,就连瘸腿二师兄和刀疤脸都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头。

    光头脸上泛起隔夜的油光;眼睛里血丝如蛛网;额头暴起青筋;像传说中不小心踩进恶鬼之境,被群魔附体的傀儡。

    “五十万,”他低而含糊地说;“叫这小子家里拿五十万来。”

    二师兄爆喝一声:“你掐死他了!”

    光头咆哮起来:“不然我就掐死他!”

    刘仲齐开始缺氧,双手徒劳地扒着光头的胳膊。

    刚满十六岁的少年;骨架已经蹿起来了;其他的硬件似乎还没跟上;落在光头手里;像根软绵绵的面条。

    刀疤脸脱口说:“可、可是你也不能在拿钱之前掐死他啊!”

    二师兄:“闭嘴!添乱!滚蛋!”

    但刀疤脸这句有点“就事论事”的话,光头反而听进去了,果然略微松了松手,一口急促的空气卷进了刘仲齐的肺,呛得他直想吐。

    “老三志勇,”瘸腿二师兄往前挪了一步,他嘴角两条法令纹垂下来,看起来又苍老、又疲惫,“别犯浑了,都什么时候了,算我求求你了,你让师兄省点心吧!”

    光头的手在哆嗦,嘴唇在哆嗦,全身似乎都在哆嗦。

    “快放开吧!”

    “我不。师兄,你们都别管,今天这事跟你们没关系,出事了,我自己去坐牢。”光头摇着头,忽然,他那又疯狂又冷静的话里带了哭腔,“反正师兄弟四个,我最没出息、我最讨人嫌,从小师娘就最不喜欢我,师父也嫌我脑子笨,我进去不亏!我给大师兄一命换一命!”

    “你说得是人话吗!”瘸腿二师兄气得面红耳赤,“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刀疤脸意意思思地探出头:“就就这事吧,你把那小孩掐死,他家也不见得给钱,给钱那大师兄也不见得治得好你说一命换一命,这、这买卖不一定成啊”

    瘸子一抬手推了他一个趔趄,刀疤脸缩脖端肩,不敢吱声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觉得这话有道理啊。”

    在场三个绑匪与一只人质集体一震。

    与此同时,丐帮发了密令,一张深深埋在城市地基里的大网被拽了出来,捕捉着四面八方的风吹草动。

    杨大爷的水开了,他让喻兰川稍坐,伸出一双布满老年斑的手,慢吞吞地泡起了功夫茶,烫杯、干壶、倒茶,行云流水:“来。”

    喻兰川心不在焉地接过杯子,刚要开口,老杨一抬手打断他:“别急,等。”

    茶水蒸腾起来,老杨就在水雾里轻轻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喝酒不喝茶,还看不起喝茶的,老来,被儿孙逼着戒了酒,慢慢地才知道我错了,喝酒是修行,喝茶也是修行,行走坐卧是修行,喜怒哀乐也是修行。你得把心沉下去,杨爷爷今天帮你,明天指不定就蹬腿西去了,武林大事小情,就得交到你们年轻人手里了,小川啊,你们得学会修自己的心。”

    喻兰川就着茶品了一下,并没有接受这番仙气飘渺的长者之言:“杨爷爷,我认为您归因不准确,所以您的建议不具备可行性。”

    老杨一下从寒山古刹,被他拉到了写字楼会议室,一时有些找不着北。

    喻兰川:“我弟弟失踪,大概率被人绑架、大概率会受到人身伤害,由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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