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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书生-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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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联想起昨天含泪告辞而去的许敏,心中生出深深的愧疚。
罗盛威这时也从舱中走出来,高声喊道:“墨源,到了扬州,我们能不能逗留两天?”
墨源望着他兴高采烈的神情,不禁莞尔。罗叔四十出头的人了,可是性情如同小孩子一般,胸无杂念,快乐逍遥,似乎从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到忧愁似的,还真是让人羡慕。人生短暂,快乐如斯,也算是活出了真性情了。
“为什么?”墨源禁不住有些奇怪,江南的城市大同小异,风土人情相差无别,自己圣命在身,如果纯粹是游山玩水,那就毫无意义了,扬州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想看看扬州城内的字画廊。”罗盛威还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看到子珮站在墨源身边,脸色羞红,两人竟然还手拉着手,像是突然明白了自己出来得有些冒失,停留在这里更是不合时宜,连忙丢下一句话说:“如果赶路没有时间……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又回到舱中去了。
看他慌慌张张来而复返的样子,墨源和子珮相视一笑。
“行程也不是那么紧,下去看看无妨。”墨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子珮说话。子珮感激地又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此次到杭州之后,应该是要回台州看看的吧?”
墨源的家在台州。那里是墨源的故乡,回到两浙路不回家看看,在情理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是提到父母,墨源心情却陡然沉重起来。自己的父母,被人绑架了几个月,踪迹全无。人人都说近乡情更怯,而他的心情也是格外地不能平静,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惶然。
子衿突然想到了这一节,心中猛然颤了一下。她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触及你的伤心事。”
墨源摇摇头,眼睛望着远方,喃喃说道:“但愿父母没事,一家人能早日团圆。”
正唏嘘间,子衿与皇甫洛有说有笑地从舱后走了过来。子珮一见连忙挣脱墨源的手,朝后退了两步,与墨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主子,鲁西黄派人传信过来,兵分两路朝歙州逼进,一路前锋已经接近宁国府,另一路朝湖州进发。”
墨源点点头,说道:“有些事就烦劳先生辛苦了。不必事事问我。”
子衿见子珮也在,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道:“妹妹也要多添几件衣裳,这运河上风大……”
子珮点点头,又望了墨源一眼,知道皇甫洛与他有事要谈,便与姐姐一道朝后舱走去。
皇甫洛像是想到了什么,俯身在墨源耳边说道:“适才我在舱中,无意见到子衿上次在秦州夺下来的那块小玉佩。”
墨源惊讶地点点头。想起来了,在秦州时确实有一晚,有一帮刺客在府前拦截,幸得一帮不明身份的皂衣人出手相救,事后子衿确实从一个人身上拽下来一块玉牌,只是大家当时都不明来路。事后也从未再提起此事。
“有什么古怪吗?”墨源轻声问道。
皇甫洛答道:“起先也一直猜不透,回京后找了几个江湖道上的朋友,问过,才知道那是黑蝠社的信物,也就是说,佩戴这种玉佩的人,就算不是黑蝠社的人,也一定与黑蝠社有关。”
墨源吃了一惊。黑蝠社他已经听说过,正月十五在茶楼上发生刺杀赵倨的事情,事后听人说起过就是黑蝠社干的,只是,黑蝠社不是流行于江南吗?怎么会到了秦州?
“黑蝠社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墨源忍不住动问。那天夜里的发生的事,墨源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自己动手帮了何观基,直接让两名刺客血洒当场。黑蝠社,应该是对自己深恶痛绝的啊,怎么反倒放过自己,追杀起那帮刺客来了?
“这个还真不知道。”皇甫洛答道,“不过,我看你还是提醒子衿一下,这种东西不要随身携带,以免发生不测。”
墨源心想先生考虑的很周全,便道:“你放心,我会提醒她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皇甫洛感觉有些疲惫,回舱休息去了,墨源想了想,也起身朝后舱走去。
子衿姐妹的舱房外,墨源走过来,见舱门虚掩,便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子珮,见是墨源来到,喜不自胜。
“墨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墨源却没有急着进门,而是问道:“子衿在吗?”
笑容僵住,子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惨白,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整个人顿时有些沮丧,声音低低地回道:“在,进来吧。”
说完自顾先进了房间。
墨源什么时候跟姐姐这么亲热了?是秦州之行开始的吗?想到自己为这个男子身心憔悴,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墨源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来到舱中,直接朝坐在床边的子衿走去。
“子衿,你上次在秦州得到的那块玉佩呢?”
子衿见墨源来了,已自站起身来,听墨源说起玉佩,急忙在枕头边摸出来递给墨源,答道:“我带在身边呢,你要干吗?”
“不,我看看。”墨源一边说,一边仔细端详起这个毫不起眼的东西来。玉牌很小,颜色微微有些发黄,玉质只是一般。玉佩中间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墨源总感到在哪里遇见过。
“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墨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中间又是个什么图案呢?”
“是只蝙蝠吧。”子佩见墨源只是找姐姐讨要玉佩,失落的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此时见墨源喃喃自语,瞥了一眼那玉牌,就情不自禁随口说出一句话来。
墨源正在观赏,闻言细看,果然是一只张开翅膀的蝙蝠图案,也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子珮师父李青云赠给自己的那个大玉牌,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到了子衿的床上。
天啊!他心中暗暗叫了一声。
那块硕大的墨绿色玉牌上,也刻着与此相同的图案,只是更大一些而已。
墨源甚至想起来了,正月十五在茶楼,倒地毙命的两个刺客身上,也挂着这种图案的玉牌、
这玉牌既然是黑蝠社的信物,那么,李青云赠给自己的,自然也是黑蝠社的信物!
为什么,为什么李叔会有黑蝠社的信物?他为什么要赠送给自己?
墨源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子衿子珮姐妹俩大吃一惊。子衿惊得也坐到了床沿上,子珮则一步跨上前去,抓住了墨源的肩膀。
“墨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墨源的神情从恍惚中迅速清醒过来。他定了定神,急忙将子衿的玉牌交还给她,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事,没什么事……”
饶是他百般解释,子珮也兀自不信。
墨源叮嘱子衿:“这个玉牌你收好,不要带在身上,更不要让外人看见。”
子衿狐疑地点点头,然后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示人?”
“因为……”墨源想了想,终于决定吐露实情。
“因为戴有这个玉牌的人,都是黑蝠社的人!”
第9章 高朋满座()
成章曰:墨源决心除阉党,谢轩摆宴迎钦差
墨源知道,杭州此行必然是凶险无比的,而这其中,最强硬的对手就是孟南醒。
虽然墨源从未见过此人,但入朝这么长时间,通过与朝中官员们的接触和自己多方面的了解,对于孟南醒这个人的过往经历和毒辣手段,现在也算是烂熟于心了
孟南醒是朝中最有名的阉宦之一,进宫之初不过是打杂扫地的小太监,凭着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和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的本领,一步步做到了宫内大总管的位置。他为人机巧,办事干练,颇受赵倨的青睐,到后来算得上是赵倨身边不多的亲信之一。三年前,朝廷在杭州设立明金局,意在江南富饶之地购置宫中器物和奇珍异宝,运往京都充实内苑,因为是个顶到天的肥缺,朝中众臣无不趋之若鹜,欲往者众。一时人选难以定夺。
太师蔡宇鑫与孟南醒的关系极其微妙,一方面在圣上、太后面前,二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因此相互勾结、相互吹捧,欺上瞒下,另一方面,在权势和私利面前,二人又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在赵倨面对明金局主事之位举棋不定之时,蔡宇鑫深思熟虑,将孟南醒这个人选郑重地提了出来。
明金局肥厚的油水无人能够漠视,可以说是天下最大的美差,这样的好差事如果让自己不喜欢的人捷足先登,蔡宇鑫根本无法接受,所以他考虑的人选就是在自己的党羽之中,或者是朝斗的中立者,至少不能是与自己对立的人。这一点上,孟南醒是个可以接受的人选。
另一方面,他深知,如果能借机将孟南醒这个权势熏天之人弄出京都,对自己的好处毋庸置言,太师一党从此就可在京都一手遮天,横行无阻。
一箭双雕,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上佳方案。蔡宇鑫佩服自己的机智。
他有把握让孟南醒接受这个职位,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很了解孟南醒这个人。对方的软肋是异常贪财,贪到了令人咋舌甚至可以说是令人发指的地步。
蔡宇鑫的推荐,孟南醒的跃跃欲试,赵倨的首肯,终于让这个阉宦之人开了朝廷宦官概不外派的先例。孟南醒虽然舍不得在京都皇宫多年经营之后打下的根基,但最终没能抵挡住金银财宝的**,到杭州走马上任,做了明金局的从二品主事。
一晃三年,孟南醒在杭州羽翼渐丰,与地方官吏豪绅的关系盘根错节,轻易难以撼动。
除了这个孟南醒,还有众多的地方官吏,也是必须认真提防的。
两浙路是最富的江南之地,当地的官员若非是后台强硬,就是太师门下的死党,要想让他们俯首帖耳,绝对不会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甚至阴沟里翻船的可能都是存在的。
但是,既然自告奋勇地来了,就绝对没有回头的路可走,墨源的心里,现在是踌躇满志,雄心勃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要让这次江南之行成为自己从政路上一个新的。
第一,自然是要千方百计扳倒那个孟南醒。姓孟的不仅巧取豪夺,盘剥百姓,收刮民脂民膏,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而且结党营私,暗中积蓄力量,有消息称与赵丛里安装勾结,将来必是朝廷大患。这个祸害江南的第一人孟南醒不除,江南一日不得安宁,从某种意义上说,整个国家也不得安宁。
…………
杭州楼外楼酒楼。
因为有贵客临门,酒楼今日谢绝了所有的散客,从掌柜的到跑堂的,人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原因很简单,这是少有的重要宴席,哪怕只是有丁点的疏漏,这数一数二的老字号只怕用不了两天,就得从这杭州城地面上消失,关张大吉。
两浙路制置使、杭州府知府谢轩大人为新到的钦差大人赵墨源接风洗尘,明金局主事孟南醒大人作陪。规格真是够高,一时间,杭州城最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聚集此地,除了说不尽的荣耀之外,你说哪个不是谨小慎微,诚惶诚恐?
制置使兼杭州知府谢轩正与酒楼的掌柜商讨宴席的菜单,已是初秋,天气凉爽宜人,掌柜的额头上却是挂满了汗珠。
“大人,这赵钦差是咱们台州人,口味自然也就没啥困难,但是明金局的孟大人是京都人氏,却又有些难办……”酒楼掌柜为这桌宴席的菜单大伤脑筋。
谢轩愣了愣神,原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掌柜的为难不无道理,上什么口味的菜看起来是小事,其中却有很深的玄机。
按说,摆酒设宴应该是依照主客的饮食习惯布置菜肴。问题是,今日赵墨源与孟南醒同时赴宴,两人都算得上是如雷贯耳的极紧要人物,简单的事情自然就变得不简单了。
若论官职,赵墨源是从二品,孟南醒是正二品,似乎应该是以后者为主,但赵墨源是钦差,又是才到杭州的客人。又不能仅以职位来确定主次。孟南醒看重面子,在杭州的路府官员们几乎是无人不知。
如果为这种小事情开罪孟南醒,实在是得不偿失。
谢轩沉吟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法子,对掌柜的说道:“那就各上一半,两种口味都来一些。”
酒楼掌柜一听,点了点头,做出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不失时机地恭维了制置使大人几句:“还是大人英明,我这笨脑袋瓜子咋就没有想到呢?”
说完急匆匆奔厨房去了。
谢轩摇摇头。聪明?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怕是两不讨好,现在是福是祸都搞不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墨源来得比预想的要早,这让候在酒楼中的谢轩有一刹那的怔愣。好在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笑意盈盈,而且说话和气,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这才让谢轩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谢大人也是台州人?与本官是同乡啊。”墨源笑呵呵地说道,眼角满是笑意。
“是,只不过下官自幼就随叔叔在京都生活,对台州的人情风物却是知之甚少的。”谢轩官居三品,又是外放的官员,不论职位和权势,都矮了对方一截,说话自然恭恭敬敬。
“京都?”墨源很感兴趣地问道,“不知你叔叔是哪一位?”
谢轩答道:“家叔乃中书舍人谢林,已经致仕多年,大人未必认识。”
“谢林?”墨源猛吃一惊,“莫非是人称谢不烂的谢老?”
谢林曾任御史大夫多年,年轻时刚直不阿,是诸多权臣的死敌,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一直为先帝倚重,是以成为少有的言官不倒翁,人送外号“谢不烂”,后在先帝驾崩前告老辞官,墨源对此人早有耳闻,但从未有机会与之谋面。
谢轩一惊,见墨源如此讶异,大叹自己疏忽。叔叔是蔡宇鑫的死敌,这钦差大人是蔡宇鑫的女婿,旧日长辈之间的恩怨,难保不会在今日找机会发泄出来,挟机报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看对方慈眉善目的样子,却又不像,莫非眼前这个赵墨源已经成精了,能做到如此深藏不露?
正疑惑间,只听外面一阵喧闹,主要人物孟南醒终于来了,谢轩与墨源连忙整整衣冠,出楼相迎。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白净男子,身穿紫色官服,笑容满面地往楼中走来,他的身材高大,步伐稳重而缓慢,周身透出富贵气质,却缺乏这一年龄男子应有的阳刚之气。
“下官见过孟大人。”谢轩迎前一步,躬身施礼。他本应将赵孟二人相互介绍一下,但是官场规矩多,将哪一位介绍给对方,这里面学问很深,谢轩大感头疼,他不愿以身犯险,干脆谁也不得罪。
这倒是令赵墨源与孟南醒都有些尴尬。不过,从谢轩的话语中,墨源已经断定对方就是孟南醒,急忙躬身施礼:“赵墨源见过孟大人。”
按说他是钦差身份,代表着当今圣上,只需拱手见礼即可。他这一举动,倒是显示出谦卑友善的诚意,令在场之人个个叹服。
官场上暗中较劲,争强斗狠互不相让的场合见得多了,突然来个与世无争般的另类之人,反倒让人眼前一亮。
孟南醒也是一怔。来之前他做了各种猜测,也想好了不同的应对措施。赵墨源,圣上义兄,太后义子,太师女婿,从二品大员,新科状元,这所有的名头加在一起,对方还不知道嚣张跋扈到什么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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