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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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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还不至于把那游乐场炸平,我时间比较紧,来不及准备那么多。”

    “那里都是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

    张良一把打开他的手,正想要抓枪的张良却见李西垣已经把那把黑色手枪从自己的怀里拿了出来,李西垣微微侧过头来优雅一笑,然后再一次用枪管抵住了张良的前额,就跟那时候出狱时一模一样。

    “张良,永远不要跟我斗。”

    那一天好像梦魇,一直缠绕着他,纠缠着他一点一点直到那深不可测的地狱。

    自我,良知,还有那些仿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情愫,在那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这个世界上来来往往,活着这么多人。

    对张良来说,不过是自己和别人的差别。他要活下去,自己要活下去。

    从那以后,这样卑贱的愿望,居然成了唯一的信仰。

    这个世界究竟有地狱吗?还是我现在就身在地狱。

    呵,太天真了,如果连地狱也不要我们呢。

    那就以自己的方式活着。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吧,自从那一天以后。

    张良把手中被捏扁的可乐罐丢进垃圾桶中,他抬头望着前面那座又小又旧的老式建筑。听说这个小剧院过几天就要拆迁了,学校要在这里建一个新的体育馆。刚刚迈出步子时,他还是紧张的把双手插件了口袋里。

    为什么呢?那总是在午后响起的琴声,那样一次次令他神往的独奏,从那一天游乐场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回去看新闻张良才知道,那一天,真是死了好多人。晃动的画面里警车和白色的救护车排了满满的一屏幕,还被埋在废墟里死者的脸已经伤得面目全非,被抬到了担架上伤者的脸被巨大的急救呼吸器遮挡着,只能看得到那些还未经处理的伤口。

    不是他(她),没有他(她)!不是不是这些都不是的!为什么那一天,那个时候他(她)明明在那里,就在自己身边呢?

    那个晚上,张良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一言不发的呆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的李西垣是鲜有的安静,那人跟他一起很认真的看着新闻,从一个频道跳到另一个频道,但每一个频道他们都是不断不停的在看着同一条新闻同一个报导。

    张良很想哭,但怎么也流不出眼泪,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多少次张开嘴唇想要叫他(她)的名字,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屏幕想要捕捉到他(她)的身影;调大声音哪怕是听听他(她)的声音……最终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从一开始就他什么都没有。

    他们之间惟一的联系就是那些不为自己所知的琴声,只是舞台的一块红色幕布,就阻断了他们之间原本应有的一切可能。为什么他就是不敢于走下去,不敢拉开那幕布,不敢告诉那人自己喜欢这音乐呢?

    再次坐在这冷硬的排座上,望着前面一样的舞台时,张良轻轻的笑了。

    他(她)不会再出现了吧,应该说他(她)其实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琴声,再也不会出现了,是因为,那双手的主人就在那一天死去了吧。张良这样猜想着,好像自己也已经跟他(她)一起死去了,张良保留在自己心中的那最后一点暧昧,那一份隐匿在琴弦之上帘幕之后的纯美情愫,现在都已经跟他(她)一起,最终也要封藏在冰冷的泥土里。

    “这是……”尽管听起来只是用风琴弹出的几个单音,但张良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有人,居然会有人在这里?就在这一块幕布之后。

    看到眼前的一切后,张良就那样保持着脸上几乎僵硬的表情,略去了一切动作的呆站在门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面就站在一架风琴边抚摸着白色琴键的人,应该说,是看着自己的梦,或者是梦的碎片。

    “你?你是……”

    那人回说:“我见过你吗?”

    这人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他的声音,就像他经常拉的小夜曲一样,舒缓轻柔的,宛如初夏带着丝丝水汽的和风。

    “你……请问会不会拉小提琴?”

    “小提琴?不,我不会。”

    不是,居然不是他……

    眼前隐在阴影中的萧默珩回答后满不在意的低下了头,他正用手指生疏的一下一下按着那架风琴上布满了灰尘的琴键,这人灰色的毛衣上绣着校徽,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高中生。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张良说道:“我,我只是因为听到有声音就想来看看而已。”

    张良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烟,他无法抹平心中波澜的往后靠着门框,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那关起来的窗户。

    “你经常来这里吗?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多少人记得吧。”

    听着那人更像是自言自语的问话,张良有些迟疑,“是啊,我经常来这里听小提琴。”

    “经常?小提琴?”

    “嗯,以前有个人天天都会来这里练小提琴,就在这舞台后面,那样的琴声很动人,所以我每天都来,想想那拉琴的应该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你每天来就是为了听那个人拉小提琴?”

    “嗯,但是我想,以后都不会有了。”

    “为什么?”

    “我已经等了好几个月,我每一天每一次来这里,希望再听到那个声音。可是从那一天起,那琴声再也没有响起,再也不会有了。”

    张良回头看着原来那人站着的方向,却见他已经小心的关上了琴盖走到了窗前。那人就在自己眼前毫无顾忌的张开了双臂,对着窗外被云层遮挡的稀薄阳光,就那样自然忘我的伸出了双手,闭上眼睛然后微微的扬起了下颌,就像是出生的婴儿一般,用尽所有拥抱着这个不可能收于怀中的世界。

    张良不得不承认,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人就把自己完全俘虏的一点一点被吸引,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张良也做不到。

    “一定很好听吧。那样的琴声,你喜不喜欢?”

    “恩,非常好听,大概,那大概就是……我生命中唯一所知道的音乐了。”

    “那么我想,那个琴声的主人,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人偏过头来,抿着嘴唇若有所思的微微莞尔一笑,对张良轻轻的点点头,那样微小的幅度,温柔得都几乎让人略而不见。

    “你,会不会跳舞?”

    张良有些惊讶,“恩?”

    “这里就要拆掉了,所以我们既然遇到了,就来留下一点特别些的回忆吧。”

    其实要想要被救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就可以了。

    “我不会,我,真是一点都不会。”

    张低头推辞着,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刹却被这人拽住了手腕。这个少年,张良本来以为他很腼腆的,可是这时候的眼神,却很认真。

    萧默珩说:“没关系,我来教你,通常华尔兹都是很简单的。”

    “你教我?”

    “就算是为了报答你告诉了我,自己关于这里的秘密。”

    “呵,应该是我说吧,我本来以为,这么无聊的事,根本就没有人会听。”

    “怎么会无聊?”

    碰到萧默珩的手时,张良有些紧张的居然屏住了呼吸,十指相扣的随着动作渐渐拉近。

    “初学者的‘Z’字步法,很简单吧。”

    “这些东西,我以前都没接触过,现在试试还挺有意思。”

    “以前在体育课上学到的,其实我也只是会一点点。”

    张良不时的低头望着两人相错纠缠的步子,他在不觉中就增加了力道握紧了萧默珩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手指。现在整个剧场里都空荡荡的,只听见他们的鞋子和地板的摩擦声,还有几句不多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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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冬之蝉。05() 
或许是因为*静了,紧张之下张良还是记错了步子的踩到了萧默珩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尖。但对方一下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步子,萧默珩嘴里哼唱的曲调却丝毫不乱,还夹杂了些爽朗的笑意。

    “这是什么歌?你哼的是什么。”

    萧默珩一直专注着脚下两人的步伐,一点也没有发觉张良此时发问的眼神。

    他回答说:“《月亮河》,很老的曲子了,你肯定不喜欢。”

    “不,我喜欢!我喜欢。”

    张良曾经听过一首歌里唱的,四十岁以后听歌的女人很美。

    只是这一刻,听着萧默珩随性哼唱着的柔缓曲调,看着他额前因为舞步而轻轻晃动的碎发,注视着他脸上任何一时表情的细小变化。张良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很美。不是漂亮或者好看,而就是一种纯粹的美,无关于性别或者外貌的,就他哼着的老歌一样缱绻醉人。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张良想,如果这世界还有那一份唯一值得去保护的美丽,就一定是在这里。

    在他的心里。

    七年,只是一个开始;七年,只是一次试炼;七年,像是一场轮回。

    蒙恬就是知道,那一场迅速而近乎惨烈的恋慕,决不会就此结束。

    “开这么快的车,你什么名字?”

    这时候局子里值班的人很少,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正在想办法消磨夜晚漫长的时间。

    “我叫李西垣。”

    “怎么写?”

    “木子李,西边的西,墙垣的垣。”

    前面的年轻警员正低头心不在焉的做着笔录,他时不时的喝着可乐,嘴里叼着的塑料吸管随词语颤动着,这人虽然嗓音有些嘶哑但音色听上去竟有几分不明的诱惑。

    “之前有案底吗?”

    “有,但18岁以前的都清了。”

    “你还是少年犯?是因为打架吧。”

    李西垣看着前面的人玩味的笑了,“杀人。”

    “杀……杀人!你?”扶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表情僵硬的望着一脸平静的李西垣。

    “怎么,不像吗?”

    扶苏打量着前面这个只是因为严重超速被扣下来的青年,扶苏这因长期熬夜而形成的黑眼圈却让他一双向上挑起的凤眼更加惹人注目。

    “废话,乐像不像杀人犯跟我有什么关系。”抱怨的说了这么一句,扶苏又低下了头。

    “是七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在PUB外面遇到了一个人,他看上去才刚成年的样子,明明是要找‘男公关’但又不敢进去,所以就跟着我到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喂喂,知道吗?自己拉客的话你那就是无证经营,我说你到底几岁啊。”

    “当时是16岁来着,那一晚可是我的第一次。不过那小子真是不错的家伙,他一个多小时能来三次,不过后来我才发现,那人原来还是个警校的学员。”

    听到这一句,扶苏手中的笔已经停下来,他低着头没有了任何动作。

    “当时我拿了他的学员证,本来想趁机敲一笔来着。”

    “难道……你杀了他?”

    扶苏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可他还是故作镇定的保持着自己不恭的游戏语调。

    “呵,你能猜到吗?那个学警,原来叫扶苏。”

    “你给我闭嘴!”

    扶苏把笔摔在了桌子上,感觉到身边同事投来的惊讶目光后他才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坐回了座位上,这时,扶苏终于开始认真的看着李西垣。

    “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忘记了?你当时跟我说的,‘我不做未成年’。”

    “你……是你!”是当时跟在他身后进巷子的那个孩子?本来扶苏当时对那孩子也是有些兴趣的,但知道那人才16后也就不好意思下手了,转而去找了另一个拉野客的,但谁知道那人发现了他是学警后竟然拿着证件来要挟自己。当警察是扶苏从小就有的梦想,如果被警校知道这件事他这辈子也就做不了警察了。

    “你都知道什么?”扶苏的瞳孔开始放大,他刻意放低了声音,深褐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恐惧。

    而这时李西垣却回道:“阿sir,我很忙的,就不跟你闲聊了。”

    “你站住,站住!”

    扶苏一把拽住了李西垣的衣服,一下就把人硬扯回了桌边的位置。

    “怎么,要强制拘留?阿sir,你这是可是犯法的。”

    他们隔得如此相近,以至于双目对视下可以看到彼此瞳孔间的放缩。这一刻,扶苏才真正记起来,李西垣——这个原本只在自己生命中一晃而过的人,那个时候……那个少年的眼神,也是这么的自信得让人害怕。

    “扶苏,我劝你,这种事情不要有第二次。”

    扶苏渐渐松开了手上的力道,看着那个不再陌生的身影渐渐远去后,他才注意到桌上多出的一张便条,上面简单的留下了一串数字还有一个地址。

    扶苏早就知道,不管已经过了多久,自己的罪,终归是要还的。

    就是这个地址了,这天下班后扶苏就按着纸条上写的来到了这里。

    电话那头李西垣的声音传来:“三楼,左边的那间。门开着,进来的时候关一下。”

    “我知道了。”

    扶苏已经换下了制服,他穿着一件普通的小号灰色T恤,紧身的低腰牛仔裤严丝合缝的贴着皮肤,好凸显出他腿部均匀的线条。

    李西垣住的是一个简单的两人式公寓,客厅里酒柜上幽兰色的灯还亮着,这里光线很暗,扶苏也看不全这房子的布置只能看清地板上散落着的衣物。扶苏忍着没有出声,他贴在左边的房门门后,他本来想先靠着门边听听里面的动静,没想到这房门根本就没锁只是轻轻合上了,所以这门顺着扶苏靠过来的力道就被推开了半边。

    “来了?”

    扶苏曾经事先设想过很多来这里的场景,敲诈还是威胁什么都有,只是这一刻,扶苏已经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门口,双眼发直的看着前方。这下的李西垣是真的什么都没穿,他就那样*着轻靠在狭长的格子窗边,神色有些迷离的不知是在看着什么。这一时,从李西垣指间夹着的香烟处升腾起一缕缕烟雾,这样的烟尘慢慢笼罩着他身体。

    扶苏完全愣住了,李西垣这样优雅的姿势就像极了在西方油画中经常出现的那个人,那个在希腊神话中扶苏唯一记得的名字——阿波罗。

    “扶苏,这么快就有反应!你都多久没上了?难道七年前那一次以后再也没有过了吗?”

    扶苏看着自己裤子下面已经胀起来,他低声骂了一句‘shit’,扶苏惊慌失措的收回目光后就转身开始往门外走。

    “阿sir,怎么你还会害羞吗?要不要喝一杯?”

    “我来只是想弄清楚,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没想到扶苏一回头,上唇正好轻轻擦到了李西垣手中端着的高脚杯,他隔着杯底沉红色的流转液体,看着那人在杯身后被玻璃扭曲的五官时,扶苏不禁用手抓住了身后的门把。他在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但其实这种时候,男人都通常只用下半身思考。

    “你想要什么?我没什么存款的,我在警局也只是一个小警员。”

    “可我要的是所有你给得起的东西。你的现在还有,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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