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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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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赵政不在意,赵姬虽不赞成,却也因为比较喜欢梁儿还拗不过儿子,只好默许。

    所以每隔一个月都是全家洗澡的大日子,同一桶水,赵政洗完赵姬洗,赵姬洗完梁儿洗。

    主仆三人真可谓是上下一桶,和乐融融。

第十章 赵政生辰() 
入夜,屋内传出赵政极轻的鼾声。

    赵姬帮赵政敛了敛被脚,又敛了敛自己的衣襟,走到房间一角的柜中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笸箩,复又走回桌边坐下,趁着昏暗的烛火穿起针线来。

    “夫人这是要缝什么?”

    梁儿放下手里的抹布,凑到赵姬身旁好奇道。

    “下月初一便是政儿的生辰,我想给他做双新鞋。”

    “下月?”

    梁儿不解,历史记载赵政是正月出生,因此取名为“正”,“正”字通“政”字,故而名为赵政。

    可是这才刚入冬,怎么就要正月了呢?

    赵姬笑得异常温柔。

    “是啊,政儿是正月生的。”

    “可这才刚入冬啊。”

    赵姬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呵呵,没错的。你忘了,政儿是秦国公子,生辰自然按秦历来记。你有所不解,定是按照你们燕历来算了吧,那可是刚好比秦历晚一个月岁首呢。”

    梁儿听了赵姬一番自顾自的解释后,露出豁然的表情。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豁然了,但此豁然却非彼豁然。

    梁儿当然不是按照什么燕历算的,而是按照现代的阳历来算的。

    然而她忘了,她所生长的现代与这个古代相聚距了两千年之久,期间有多少次朝代更替,政权转换,民族融合,这历法纪年亦是不知经历多少变化了。

    战国时期使用的还是大周历纪年,但在战国末最后一任周王被灭后,七国就相继改用了自己的历法。赵政的曾祖父,亦是现任秦王,便在此时立下了大秦历。

    梁儿开始努力回想所知的有关大秦历法的信息,终于依稀记起曾经不知是在哪里看到过,秦历是以十一月为岁首的。

    也就是说,赵政的生辰,的确是在阳历的十一月。

    脚踩着林间和了厚厚的枯叶、绵如软榻的泥土,梁儿觉得每一脚似乎都是踏在了云彩上,飘飘然的,别有一番惬意。

    走在斜前方的赵政随手折了一根枯枝毫无意识的挥了挥,回眸时,见梁儿一脸饶有兴致的表情,便懒洋洋的随口问了句:

    “你心情很好?”

    梁儿没有看他,继续一边向前走,一边自顾自惬意着,嘴上却也没忘回答一声。

    “嗯。”

    “可有什么好事?”

    赵政还是不走心的继续问。

    在这样一个经历了轻雪的午后,微寒,空气却干净得似乎可以净化一切。

    候鸟已经排着一丝不苟的队形飞去了南方,少了虫鸣鸟啼的山林安静了许多。

    草木褪去了繁茂的绿色,只剩条条枝干交叠,勾画出一幅幅复杂的水墨丹青,不仅没有萧条之感,反而呈现出别样的艺术气息。

    “公子的生辰就要到了,可有心仪的寿礼?”

    梁儿终于看向赵政,双眼炯炯,笑意尽显。

    赵政滞了一下,眼神落到前方一棵老树垂下的枝干上。

    “寿礼。。。。。。送你想送的便好,我自己开口要的,就没意思了。”

    寿礼?每年只有母亲会送他寿礼,而寿礼也从无悬念,不是鞋子就衣衫,且都是母亲亲手所做。

    让人想要叹息的是,母亲亲手去做,不是因为心意如此,而是因为没有钱去市集买现成的。

    但是今次,梁儿说要送他寿礼,他便第一次期待起来。梁儿送的,定不会是那些闭眼都能想到的俗物。

    即便是俗物,于他而言,也不是俗物。

    梁儿没有再接话,似是想起了别的什么事,嘴角弯起,眼中笑意更甚。加快了步子绕至赵政面前。

    “奴婢跟公子性格很合呢。”

    这句话突如其来,赵政的耳根几不可查的一红,却又迅速退了去。

    “哼,我怎么不觉得。”

    不知道哪来的别扭,他竟哼了一声。

    “公子不承认也没办法。公子是蝎子,奴婢是螃蟹,这可是上天注定的。”

    跟赵政说星座,那绝对是对牛弹琴,索性把那个“座”字去掉,只说蝎子螃蟹这些活物,似乎还能好理解一些。

    十一月出生的人星座是天蝎座和射手座,两千年间具体的日子变化太大她无法推算,不过赵政肯定是这两个星座之一。

    细想想,史料上记载的秦始皇都是多疑寡言,暴戾善谋,野心极胜,事必躬亲。

    这一切形容怎么看都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天蝎座。

    那可是号称十二星座中最难相处的星座。

    但是宇宙万物都是公平的,再难相处的星座也会有可以与之相处融洽的星座相配合。

    巧的是,她梁儿就是那其中之一的巨蟹座。看来至少她不用担心未来会被那性格乖癖的秦始皇一个不高兴就给车裂腰斩活埋了。

    “我看你是脑子出了毛病,什么蝎子螃蟹的,要做螃蟹随你,本公子可不做蝎子。”

    赵政面露鄙视,果真是把梁儿当成是出门忘吃药了。

    只是梁儿并不在意。古人么,不能对他要求太高,即便他是未来的千古一帝。

    “嗯?公子为何不愿做蝎子?”

    话题似乎到了有趣的地方,二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梁儿随意将背倚在一个干净的树干上,看上去有些慵懒,却饶有兴致。

    赵政则将衣袍一甩,坐在了一旁的大石上。年纪虽小,这个动作却做出了几分潇洒之态。

    “蝎子丑陋狠毒,哪里像我?你这女人竟敢如此污蔑本公子,难不成活腻了?”

    他摆出一脸不悦的神色,却看得出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较真儿罢了。

    “公子此言差矣。”

    梁儿神叨叨的摇头晃脑。

    “其一,蝎子是黑色的,公子所属之秦国便是以黑为尊。如此说来蝎子不但不丑反而高贵得很。其二,蝎子孤傲擅战,且精通谋略;擅扬长避短,又进退有度。之所以惹人不喜,正是因为它的强悍让人惧怕,人们才会刻意丑化它啊。”

    梁儿漫不经心地说完对蝎子的形容,自己都不免暗暗吓了一跳,这跟历史上的秦始皇何其相似。再看现在年幼的赵政,若说他将来会演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她也是丝毫不会怀疑的。

    赵政细细想了想。

    “似乎确是如此。。。。。。经你这么一说,倒还是夸我了?”

    “嗯,奴婢觉得蝎子还是很好的,只是可惜,蝎子不群居,孤独了些。”

    心里接着还有一句话,却是无法说给赵政听的。

    如此优秀,如此骄傲,如此让人惧怕,又是如此孤独,岂不正是帝王之相?

    赵政将双肘架于膝上,目光淡淡的没有焦点,似是收敛了所有情绪,面上已无多余表情,却是在努力藏着什么。

    “孤独些也无妨,我有你这个螃蟹呢。”

    他嘴角似乎轻轻牵了牵,又似乎没有动过,继续道:

    “蝎子和螃蟹,它们同样都有坚硬的壳和钳。只是螃蟹胆小了些。不过。。。。。。我会保护你。”

    梁儿怔住。

    一个八岁不到的孩子,竟然说会保护自己。他的表情也如一个大人般,找不出一分稚气的神色,能看到的,只有誓言般的坚定。

    梁儿猜想,或许是因为古人本就早熟,加上赵政从出生起便身份特殊,孤儿寡母饱受欺凌,小小年纪却早已尝尽人间冷暖。

    她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心疼起来。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她决定要做一个生日蛋糕给他做生辰礼物,那是在现代,所有过生日的孩子都会拥有的。

    可想法是好的,但是依这个时代的厨具条件和赵政家的食材制约,想要做个像样的生日蛋糕实在是个难事。

    做蛋糕需要大量的鸡蛋,还有细细的面粉,单这两样就已经是让人头痛的事了。

    更头痛的是,食材太少,根本没有多余的食材可供预先练习,只能寄希望于赵政生辰当天一次成功。

    值得欣慰的是,这里没人吃过真正的生日蛋糕,只要做个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跳出来数落一番。

第十一章 生日蛋糕() 
距离赵政的生辰还有刚好十天,梁儿开始偷偷的搜集鸡蛋和筛面粉。

    庆幸的是,现在已是入冬,鸡蛋不易腐坏,若是夏天,在这没有冰箱的时代,无法提早积攒足够的鸡蛋,这个生日蛋糕是绝对做不成的。

    这个时代的面粉实在是太粗糙了,粗糙得让梁儿没信心能做出如现代那般口感绵软的蛋糕。千万不要费心费力,最后做出一个坚如磐石的蛋面饼。。。。。。

    终于到了赵政生辰的前一天晚上,赵政拉着梁儿去集市逛了许久。

    正月的邯郸城即使夜晚也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平日天黑前就会收摊走人的商贩们都齐齐加了班。沿街的酒肆乐坊歌舞升平,大户人家的门口也都高挂灯笼。

    串城街已是水泄不通,学步桥的桥头河边也挤满了满心欢喜放河灯的孩童妇人,贯穿邯郸城的沁河上扬扬洒洒飘满了五颜六色的河灯,每一只河灯中都承载着一个人对新一年的期望。

    现在虽然还没发明火药爆竹,但年夜气氛却丝毫不少。

    秦赵都没有过年守岁的习俗,为了节省灯油,赵政母子早早便睡下了。

    梁儿却抖擞着精神,多裹了件麻布袍子,跑到院子里,借着朦胧的月光,在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古代做起了现代才有的生日蛋糕。

    经过前些日子的准备,面粉已经用粗的麻布筛了不知道多少遍,满满一个小缸的面粉,最后只筛出了两捧细面来。做个小蛋糕,却也是够用了。

    鸡蛋攒够了十个,其中多数是公子勉友情赞助的,同时赞助的还有鲜牛奶。

    糖块和盐巴也都已经磨得很细了。

    可谓万事俱备,只欠打蛋机。

    当然古代是没有电动打蛋机的,就算有打蛋机,也有没电。一切只能靠手。

    这也是为什么梁儿要连夜来做,实在是因为手搅要比机器搅慢得太多。

    天空墨黑幽深,月明星稀。

    周遭冷风飒飒,梁儿一个激灵,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

    约莫已经坐在石阶上拿着筷子搅了一个时辰的蛋清,期间还因为胳膊累得过于酸痛休息了六次。

    最后终于把打发蛋清这个最艰难的一步搞定了。

    分出一部分留着做奶油。剩下的加入蛋黄继续搅,然后加入牛奶和面粉再搅。搅到梁儿欲哭无泪,恨铁不成钢的暗骂自己怎么就想出要做生日蛋糕这么个自虐的主意的时候,凝聚了她半个晚上的血与泪的面糊终于入了锅,被框在了她事先准备好的抹了油的竹圈中。

    梁儿转而去做奶油,还是周而复始的搅拌搅拌再搅拌。

    终于,奶油大成!

    因天冷,奶油不会化掉。这真是极好的温度,就是对人来说冷了些。

    因为要省灯油,梁儿还进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只能在院子里的月光下操作一切,即使胳膊一直在活动,但是时间太久了还是有些冷得受不住。

    好在烤蛋糕的时候升了炉火,身子终于回暖了些。

    漆黑的夜晚,梁儿抱着膝守在徐徐燃烧的炉火旁,画面着实有种卖火柴的小女孩的苍凉。

    但当揭开锅盖时,眼见那跟现代的蛋糕如出一辙的软软胖胖的东西极不协调的静静躺在古式的大锅中,梁儿瞬间忘了之前所有的劳累和烦躁。

    竟真的让她做成了!

    梁儿将奶油轻轻涂在蛋糕上,又卷了好几层的麻布做了奶油裱花,在蛋糕上点了几朵小小的奶油花。

    大功告成时,天已蒙蒙亮。

    赵政母子醒来的时候,梁儿还在自己的四壁小屋中蜷着身子睡得正酣。

    赵政大呼小叫的将她吼了起来。

    “真没见过如你这般懒惰的女子,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的这么死!”

    “唔。。。。。。”

    梁儿迷蒙的将眼欠了个缝儿,又缓缓的抬起手来揉了揉。这手不抬还好,一抬起便觉似要断掉一般生疼。

    赵政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神情,双眼正死死的盯住连连打着哈欠的梁儿。

    “今日是本公子的生辰,寿礼呢?”

    他将手伸向仍睡眼惺忪的梁儿。

    梁儿似是才清醒了些,见赵政跟她要寿礼,忽然笑得十分开心。

    她狠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左右扭了扭腰,又扭了扭头,只听身上骨节连连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听得赵政眉头蹙起。

    “怎么骨头这般响?是要断了不成?”

    “嗯,确实。”

    梁儿回的简单,赵政却是狠狠翻了个白眼。

    可她这回答真不是跟他抬杠,而是真的要断了。颈椎,腰椎,还有肩膀,手臂,全都要断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哀怨的时候。想到赵政看到生日蛋糕时候可能会有的表情,梁儿就激动兴奋个不行。

    她急急拉了赵政的手跑向厨房,甚至都忘了这个时代最基本的礼数。

    男女授受不亲,主仆授受不亲,即使赵政还是孩子。

    赵政愣愣的盯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梁儿的手是暖的,很暖,一直暖到他心里。

    温热的血液自心房流出,温暖了他全身,停在了他面上,一抹红晕罩上他的脸颊。

    赵政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完全没想到梁儿的手之所以会这么暖,其实是因为她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可这些谁又在乎呢?

    赵政被梁儿拉着进了厨房。

    灶台上放了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走近细看,那东西散发出赵政从未闻过的甜香气味,似乎是可食之物。

    此物下面是金黄色的饼状物,又比饼要厚一些。上面是白色的不明物质,还做出了几朵小花的造型,素雅中透着几分调皮,有些可爱。

    “这是何物?”

    赵政瞪大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日蛋糕。那番好奇中夹着欣喜的神情让梁儿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这是奴婢送给公子的寿礼,名为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

    赵政围着生日蛋糕看了又看,新奇得不得了。

    笑意渐渐在他面上漾开。

    他伸手要将蛋糕拿起,要触到时又将手放下,似是不知该从何下手,也似是怕将它碰坏了。

    “这生日蛋糕当真可吃?如何吃?”

    在赵政这些吃惯了饼的古人看来,生日蛋糕的大小和厚度都是不易直接拿起来塞到嘴里咬的。

    “需要用刀切成几块,分开食用。”

    梁儿耐心解释。

    “要切开?它这般好看,岂不可惜?”

    作为现代人的梁儿从未觉得生日蛋糕切开会可惜,寿星切开生日蛋糕然后分给亲朋好友,这一直都是一个让人倍感幸福的环节。

    可是站在古人的角度想,一个完整美好的事物,要先将它毁掉才可以吃,实在残忍。

    在他们的思想中,这就好像是必须把一个美人刺死,正常人都会想这么美的人,让她死得安乐些吧,一刀毙命毫无痛苦且要留全尸,这才能让看的人心里舒服些。可却突然跳出一个人说,不行,必须得将她五马分尸才痛快。这就容易引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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