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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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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平原县当真是不大。

    梁儿与赵政在此处待了数日,早已将所有可看可玩的全都体验了个遍。

    无事可做时,也就只剩下平原津的黄河可以反复一观。

    且每次来看,震撼之情都不曾减少。

    风物定,人无常。

    黄河边上,梁儿几番感慨。

    若就这般看着,当真是觉得这波涛奔涌的黄河与两千年后无甚不同。

    可实际上,这期间经历了多少朝代更迭?逝去了多少风流人物?又有多少曾感人肺腑的大情小爱被世人逐一遗忘?

    太多事,就连史书都记不过来,又有谁能梳理得清呢?

    大秦王朝,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节点,纵使是颗耀目的明星,究其时长也不过就是昙花一现,就如赵政的寿命一般,璀璨,却短暂。

    人们常说人生路漫漫,可她却从未如此觉得。

    在她眼中,每一个鲜活的生命仿佛都是转瞬即逝。任她锥心凄苦、泪水干涸,也别妄想能将任何一人留下……

    包括……她的政……

    一旁,赵政静静望着面对黄河、痴然立于风中的梁儿。

    雪裙出尘,衣袂狂舞。

    飞扬的长发如丝如瀑,水润的粉唇吹弹可破,玲珑的明眸就如天下间最贵重的宝石,素雅莹白的肌肤在日光下仿佛快要透明消失了一般。

    曾经在泰山之顶,她在他的封禅大典上乘风而舞,好似随时都会登空而去的仙子。

    那一刻他心生恐惧,害怕她会真的就这样顺势离他而去,再不回来。

    故而他对她提了要求,从此不可再在室外舞蹈,他不想再看到在大风之中翩然起舞的她,不想给出任何放她离开的机会。

    可今日,他却分外希望她能就此离去,安好永世,纵使留恋,也不要回头……

    “梁儿,可否在此为我舞上一曲?”

    他柔声开口。

    梁儿微怔。

    “可是此处风大,与彼时的泰山多有相似……你不是说过……”

    他凤眸一弯,温和而笑:

    “彼时封禅,在场的人太多。我其实就是小气,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曼妙旷世的舞姿罢了。而今这里除了你我并无他人近前,我想看。”

    “好。”

    梁儿笑容婉婉,微敛了头自袖袋之中取出赤玉箫来。

    箫声起时,如鸣佩环,洋洋盈耳,而那细软婀娜的腰肢也同时款款而动,随音轻摆。

    慢移疾转间,少女迎风飞舞,和着鸣箫,衣带飘飘,青丝洒洒。

    柳腰轻,指削葱,

    舞转回雪袖,箫思敛玉容。

    有如芙蕖盛放,清雅灵动,若虚若幻……若影……若梦……

    “政!”

    梁儿余光见赵政身形不稳,连忙止了箫舞,飞奔过去以自己的身体将他撑住。

    赵政脸色苍白,额冒虚汗。

    “梁儿……我突感不适……我……”

    他似是犯呕,颤抖着以手掩口。

    梁儿双眼大瞠,满盈泪意惊恐的看向他的那只手。

    那分明是……血!

第二百八十章 遗诏(一)() 
这一刻终于到来……赵高满眼苦涩,却也满心毅然,亲驾车辇极速回往行宫。

    车辇内,赵政仅留下一句“不可声张”便昏迷了过去。

    梁儿守在他的身边惊惶无措的质问着夏无且:

    “夏大人!你之前不是说陛下无事吗?为何会呕血?”

    夏无且虽早有准备,但亲眼目睹如此骇人的鲜血出现在那抹他最崇敬的玄金皇袍之上,也是一时心惊难抑,悲恸不已。

    他眉头紧凝,面含悲色,沉声道:

    “陛下之所以呕血,是因为……毒已入肺腑……”

    瞬间,梁儿大惊失色。

    “什么毒?……何时中了毒?

    ……是谁做的?……

    赵高?李斯?还是胡亥?……

    她强忍着泪水在脑中疯狂的翻查着这几日来每个人的行为举止。

    却在还未理清之时,已听到了夏无且的回答:

    “……陛下所中的,是刺客荆轲匕首上的毒。”

    “荆轲?夏大人在说什么?荆轲早就死了……”

    梁儿本能的应着,却忽然转念,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道……陛下早在荆轲刺秦时就已经中了毒?陛下和你,瞒了天下人……也瞒了我?……”

    她心中绞痛,唇上瞬间失了血色。

    “梁儿姑娘……”

    夏无且亦是心中难受,不知该如何安慰于她。

    梁儿停滞许久未语,缓缓转眸望向衣袍染血、昏厥不醒的赵政,再开口时已然没了气力。

    “陛下他……还有多少时日?”

    夏无且不忍再看梁儿的神情,垂眸叹息:

    “这……具体的在下也说不准,只不过既然已经呕血,便应是……”

    梁儿双眸紧闭。

    心,仿佛被人用绳紧紧系了死扣,又疼又堵。

    几滴泪不由自主的滑落。

    “……我明白了……那可否……用些药令他好受些?……”

    “姑娘放心,在下定当竭力而为。”

    夏无且心虚敛头。

    他早已竭力……

    陛下最后一次是以毒延寿,已经再无药物能令其缓解痛楚了……

    —————————————

    由于赵政之令,他中毒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故而夏无且备的药,便要由梁儿亲自来煎。

    膳房之中四处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梁儿抱膝蹲坐在架于火上的药罐边,一边盯着药温,一边抹着眼泪。

    中毒……他竟是中了毒……

    难怪史书上的他死的那么突然,那么离奇。

    他一直好好的,才只身射死一条那么大的鲨鱼没多久,怎得说毒发就毒发了?……

    史书说他死于沙丘,她便天真的以为能在平原津多拖延一段日子。

    可无论她如何逃避,该发生的,还是如期而至了……

    忽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梁儿姑娘,陛下醒了,方才已召见了左相大人和符玺令大人,陛下说想要见……”

    内侍那句“陛下想要见你”还未全部说完,梁儿就已疾步奔出,直朝寝殿跑去。

    她满面泪痕,急喘着入了殿门。

    只见赵政坐靠在榻边,气色稍缓,却也还是不甚好看。

    他面向她温和一笑,颇为无力的对着殿中侍奉的三两个宫人摆了摆手,几人顺势躬身而退,走时亦将门轻轻带好。

    梁儿哭红着眼坐在了他的身边。

    “为何瞒我?”

    他瞒外人,她懂,可为什么也要将她蒙在鼓里?

    赵政缓缓抬手,轻轻为她擦去刚刚落下的泪水。

    “傻丫头,自然是不想看你难过……”

    她咬唇反驳:

    “你才傻,这么大的事,你怎可一人挺着?”

    不仅如此,而且还独自承受了近二十年……

    她越想越替他委屈,眼泪便如洪水般泛滥不止了。

    赵政看得心疼,却佯装失笑,一面双手捧起她的脸庞为她拭泪,一面与她逗趣:

    “你看你这么爱哭,若是一早便让你知道我中了毒,那这些年来,你的泪水岂不要将整个咸阳宫都淹没了去?”

    梁儿没那玩笑的心思,只管眼泪汪汪的凝望着他,抽噎着问:

    “你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才带着我到处种梨花?”

    他沉下面色,摇头喟叹:

    “此毒古怪,夏无且潜心钻研多年,也还是摸不清头绪。故而自中毒时起,我就不知我还能活多久。这些年一切正常,我便也越发不在意这毒了,却终还是在今日毒发……”

    梁儿倍觉心伤,泪珠珠珠串串掉个不停。

    她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挂着泪痕巴巴的抬眼追问:

    “那前些日子你晕倒是否也是因为此毒?为何那时不说?”

    “若非呕血,都是看不出的。那日当真以为是单纯的劳累。”

    赵政又是一叹,大手轻柔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你这般多愁善感,往后没有我在身边时时哄你,你可万不能总哭,眼睛若是哭坏了,可就抚不得‘绕梁’了。”

    她泪落阑珊,圆圆的杏眼红得仿佛最乖顺的小兔,抽抽嗒嗒道:

    “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会随你一起死,我要永远陪着你,不让你孤单一人。”

    谁知赵政闻言,倏的正了面色,双手抚上她的肩膀。

    “不,你不能死。你活一日,扶苏便一日无事;你若死了,扶苏便死。”

    “这是何意?”

    她眼泪未干,一抽一噎,怔目问道。

    赵政半垂下眼,语气之中难掩忧思。

    “我方才已让赵高代我拟旨、派人传召将扶苏召回咸阳主持丧葬、继承皇位。但赵高和李斯都曾与扶苏不和,我担心他二人会为一己私利借机联合篡改旨意对扶苏不利。”

    梁儿一愣,急道:

    “既然你已有此疑虑,为何还要让赵高派人去传召?”

    这始皇遗诏之事是历史的疑团,但她万万没想到,赵政竟是早就料到了赵高和李斯会反。

    赵政深眸幽幽,沉沉而语:

    “我未立太子,扶苏是长公子。我死,扶苏便必定要回咸阳主持丧葬,继承大统。这一诏令,避无可避。而眼下蒙毅远去会稽,我身边仅剩李斯、赵高和亥儿三人。李斯全掌国政,玺印和虎符都在赵高手中,他还一直都是我代笔下诏之人,中车府令又可控制部分随行禁军,就连亥儿也是师从于他。李斯赵高若有反心,必定会选择扶持亥儿。如此三人联通一气,无论我令哪个内侍禁卫前去传诏,结果都会被拦下。与其到时撕破脸皮,不如直接交于赵高,而后由你前去应对。”

    “我?”

    梁儿瞠目,如此重大之事,她要如何去做?

    何况,历史的结局不是早已定下了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 遗诏(二)() 
赵政淡淡凝视着梁儿粉白的面容。

    当初他那般嫉恨排斥赵高对梁儿的这段情,如今却是不得不利用这一点来为梁儿保命。

    于此,他心里终是不好受的。

    他轻轻将梁儿的双手握于掌心,尽力敛去了一切情绪,不让梁儿看出丝毫端倪。

    “赵高心系于你多年,你且先去试探于他。他无意伤扶苏便是最好,可若他有意,你就说服他留下扶苏性命,从此隐去其长公子的身份,在民间安乐一生。”

    梁儿暗自感受着那包裹着她双手的温热,那是赵政的体温,是她这几十年来最熟悉的温度。

    为了这抹她最留恋的温存,她可以付出所有。

    心甘情愿……

    “你要我去做的,我定会去尝试。只是皇位之争不死不休,扶苏身为万民爱戴的皇长公子,便是要么继承大统,要么粉身碎骨。我要如何让他们相信,那曾名声显赫的公子扶苏不会再回来争夺皇位?”

    “赵高和李斯虽然行事颇为无情,却也都是知恩图报之人。当初若非有你,他二人都不会有今日之成就。只要你与他们保证你会带着扶苏远离皇宫永不回来,二人必会卖你这个人情。并且有你在扶苏身边一天,他们便不会对扶苏动手。”

    赵政内心早已五味杂陈,面上却始终维持平淡。

    可听完这些话,梁儿又岂还能淡然处之?

    她圆睁着眼睛,泪水再度股股溢出,字字句句怔忡反问:

    “你是说……让我也走?你让我在你最后之时离你而去?让我在你死后也不能陪在你身边,并且还要去守着别人吗?”

    “梁儿……”

    她这副样子着实令赵政于心不忍,不知不觉已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失神轻唤。

    梁儿抽泣着,赌气的侧头避开那只大手。

    “我不去,无论生死,我都要与你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犹豫,唯独此事我绝不答应!”

    而这一闹,却使得赵政回了神。

    他将手放下,调整了情绪,再度淡下脸来。

    “你可是忘了,不久前在琅琊台你答应过我,会做令我高兴的事。我若抱恨而去,你也全不在意吗?”

    见他如此严肃,又说出如此话语,梁儿霎时滞住了身形,瞬间便慌了神,如同孩子一般闪烁着泪眼,双手拽了他的袖管,以哭腔低低哀求:

    “政……你别这样,求你不要推开我……我真的好爱你……不能没有你,更不想离开你……你就让我陪你吧……生也好,死也好,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们永远不分离,好不好?……”

    她本是那般剔透聪颖、绝世独立的女子,此时却在他面前已全无自尊,看上去是那么可怜,就只为求能与他同死……

    赵政几乎被她扰乱了心智,广袖之下双拳紧握,几近颤抖。

    他合眸片刻,却仍是遮掩不住那逐渐泛红的眼眶。

    他便索性将眼睁开,任那斑斑泪意在隐隐含情的凤眸中萦绕。

    “你的心思我怎会不明白?……可扶苏是普天之下最像我的一人,我待他严苛,是因我对他期望最高。子嗣之中我只在乎过艾儿与他。然而我一生霸权,却无力挽回成蛟,也无力挽回艾儿,如今,扶苏的性命绝不可再失。我赵政已有幸获你相伴一生,若能再得成此愿,便可走得安心了……”

    他眉间微凝,再次如视珍宝般捧起眼前令他痴醉了一世、白如脂玉的小脸,唇齿开合间,那磁性依旧的声音似哀叹,似恳求,似道别,又似不舍……

    “梁儿,你可愿再助我这最后一次?”

    梁儿心弦狂颤。

    彼时她与他斗嘴,多年来几乎从未赢过。

    不想这次结果也是一样。

    赵政,终是令她难以拒绝……

    又有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是否……让扶苏活着便是你唯一的心愿?”

    “是。”

    赵政眸间隐泪,所答却甚为干脆。

    梁儿紧咬下唇,将浓浓的泪意压下,素手附上了他的手,语气毅然,信誓旦旦:

    “……既然如此……我必定要你如愿……”

    她记得在现代时,曾见过关于始皇陵东面有十七座疑似始皇子女墓穴的报道。

    所有墓主几乎都非正常死亡,且死状凄惨,唯有其中一座墓穴是个衣冠冢,棺内只存有一把青铜剑,并未有尸骨。

    而史书中记,扶苏也恰巧是由剑赐死。

    倘若赵政决意要有此安排,或许真的可以从中为扶苏寻到一线生机,她必竭尽全力完成赵政最后的心愿……

    赵政浅浅勾唇,分明该是欣慰的一笑,却笑得似是有些疲惫。

    “我就知道,我的梁儿定会帮我……我已为你备下行囊,待你说服了赵高与李斯,便会有人拿给你。而后你骑风擎去,它不仅是汗血马,还是纤离的血脉、千里宝马,就算拖得久了些,也定能很快追上赵高的人。”

    至此,他微低了头,语气已是愈发艰难,最后又道:

    “……不过纵然如此,仍是事不宜迟,赵高怕是已在着手策划了,快去找他吧……”

    可那话音未落,梁儿就已转瞬扑抱在了他的身上,泪水如瓢泼大雨般洒落而下。

    梁儿如何也想象不到,几个时辰前她还在黄河边上为他跳舞吹箫,而眼下,她竟是已要与他永别了……

    且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赵政亦抬起手臂将她紧紧环抱于胸前。

    那隐忍了许久不敢现于她眼前的泪水终于滚滚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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