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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的黑历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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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春意尚冻人。

    还是那么一身铿锵威风的铠甲,一把沉重锋锐的长刀,天元帝高高坐于马上,那隐藏了数年未再现于人前的杀伐之气迫得离他稍近的人都忍不住退后数步,然后仰头看他,目光中盛满了炽热的崇敬之色。

    天元帝却没看他们。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城墙。

    但见高大城墙之上,立着的数人之中,赫然便有着江衍。

    今日风大,他本不愿让江衍来。结果人还是跟来了,从出了宫门开始,他就一路都在担心江衍会不会受凉,会不会毒发吐血。

    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中途下马一趟,当着万千将士的面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卸了,裹在江衍身上,看得不知情的人感叹不已,想陛下对左相的恩宠当真无人能及,难怪左相大人如此鞠躬尽瘁、呕心沥血。

    若换作他们,他们也甘愿为这样的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渐渐的,风更大了,有沙尘被风卷起,吹得人快要睁不开眼。

    天元帝终究还是再度下马,凭着卓越的轻功,宛如仙人登云梯般,借力在墙面上轻点数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轻而易举地登上城墙。

    将士们齐齐仰头看过去。

    城墙上,瑟瑟风里,江衍没动,只站在原地望着出现在视野里的天元帝。

    天元帝也抬头看他。

    但见那双眼睛,冷淡若泠泠冰雪,清澈若湛湛泉水,好似这几年过去,他仍是当初初见时那般,文雅恬静,彷如烟墨入清风,然后刹那间,惊为天人。

    天元帝停顿一瞬,抬脚走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江衍揽在怀中。

    “我会找到天山雪莲,然后带回来。”帝王在耳畔沉声许诺着,“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活着等我。”

    江衍点了点头,说好。

    帝王又说:“我会常常给你写信。你也要经常给我回信。”

    江衍说好。

    帝王还说:“你要好好吃药,好好睡觉,有什么事,都交给陈尔升和师如去做,你不要太过劳累。”

    江衍说好。

    帝王接连又嘱咐许多。

    到得最后,再不走就要误了大军出发的时辰了,他才说出最后一句话来。

    “我想吻你。”

    在这万千将士的眼前,在这繁华京城的高处——

    想要一个吻。

    江衍默了一默。

    然后微微抬起头,亲吻了一下帝王冰冷的嘴唇。

    本是蜻蜓点水就离开,却被帝王按住后脑,交换了一个极滚烫的亲吻。

    万众瞩目。

    举世皆惊。

    一吻毕,帝王默不作声地跃下城墙,在前来恭送的众臣还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正正落在马上。

    他手中缰绳一扯,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

    霎时间,数十万铁骑蹄下烟尘滚滚,有狂风于平地呼啸而起,嘶声厉吼间,风烟汇聚到一处,宛若一条漆黑长龙,直朝遥远北方迅猛而去!

    目送那长龙北去,有臣子终于反应过来,面露震惊地望向城墙。

    “左相大人,和陛下,怎会,怎会”

    却是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城墙上的人已然低头捂嘴,开始咳嗽。

    咳声顺着风传下去,恍惚竟是有些撕心裂肺了。

    而后眼尖的人便见到,那人咳了好一阵后,苍白的色泽里多了点殷红,似乎又吐血了。接着整个人往后一倒,竟似昏了过去。

    围在那人身边的其余几人立时手忙脚乱地矮下身去。

    恰在此时,那已走出很远的帝王,回头一望。

    离得这么远,帝王却还是看到,城墙上已经没有人了。

    已经回宫了吗?

    他收回目光,想回宫也好,今天这么冷,要是染了风寒,又得大半个月下不了床。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帝王在心中默念,一定要活着等我。

    江衍睡了许久。

    他醒来的时候,冰消雪融,京城已经彻底入春了。

    而他醒来的也很是时候,天元帝写给他的第一封信,今晨刚到。

    不过这封信是私密的,除他之外无人敢看。至于另一封一同送到京城的,是讲大军已在废太子发起叛变的城外成功驻扎,而后两军交战,陛下亲自领兵出击,首战告捷。

    此乃大幸!

    本还为着江衍的昏睡不醒而愁云满面的千香也不由得一笑:“第一场仗就打得这么漂亮,看来陛下不日就能擒拿废太子,大胜而归了。”

    江衍正喝药,闻言也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看出他心情好,千香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太医说,小少爷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太医说,若再不取回天山雪莲,小少爷熬不过今年的秋天。

    太医还说

    千香握紧了手,终究没把太医的话说出口。

    可她不说,就能代表江衍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的身体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喝完药,因为不能吃别的东西,蜜饯甜糕都不行,江衍便只吃进一小块糖。他把糖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将苦涩药味压下去。

    药喝完就饱了,他便也没用药膳,让千香把他扶去窗边坐着。

    窗外有桃树,此时桃花都已开了,粉红粉红的一大片灿若烟霞,有极淡的花香被微风送进窗内,沁雅极了。

    就着这花香,江衍拆开信封,而后轻轻一抖信纸,纸面铺展开来,从右上起第一个字,到得左下最后一个字,细细致致、密密麻麻,写满了“我想你”。

    要是寻常人,一眼扫去便不再看,可江衍却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完了。

    九十九个“我想你”。

    二百九十七个字。

    ——最好不过初春时,最美不过是情书。

    他垂眸看着,忽而扬唇一笑,比桃花还要艳丽三分。

    等千香磨好墨,他提笔开始写回信。

    “宫里的桃花开了。”他在信纸上以漂亮的簪花小楷写道,“等桃子结出来了,你能回来吗?”末尾写,“我也想你。”

    等墨迹干了,他拈起落在窗棂上的一朵桃花,并着信纸一同放入信封里。

    千香接了信,立即出去交给信使。

    信很快就被送出京城。

    江衍写完信,在窗前坐了片刻,又觉得疲累。但他不想回床上躺着,便支着头靠在桌上小憩。

    千香给他加了件披风,窗户也关了大半,却还是能让人从窗外望见里头的他神色寡淡苍白,没有半点人气。

    听闻他醒了,立即下朝赶来的师如远远望见这一幕,竟不敢上前了。

    陈尔升跟在妻子身后,见状也只得轻叹一声:“去看看他。再不去,恐怕”

    恐怕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于是师如就过去了。

    不过人已经睡得沉了,没有察觉她的到来。她也没想着叫醒他,只在他旁边坐着,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不经意地瞥见那张还没收起来的写满了“我想你”的信纸。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认出那是陛下的字,师如鼻子一酸。

    然后“啪嗒”一下,眼泪掉到桌上,将一张空白的信纸浸湿一小片。

    她慌忙伸手去擦,不料更多的眼泪落下来,将那张信纸彻底打湿。

    匆忙间,她连手帕都来不及取出,只能拿袖子胡乱擦脸,然后拿着那张信纸,匆匆掩面出了寝宫。

    桃花还在被风悠悠吹落着。

    那睡在桃花下的人,却不知何时才会再次醒了。

    “又打了次胜仗。就是废太子藏得太深,找不到,不然过两天我把城攻下来了,我就能回去了。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这回是九个“我想你”。

    江衍给他回信:“他现在今非昔比,不比以前风光,他是最怕死的,他绝对不会留在城里坐以待毙。你找找有没有什么路线是最隐蔽的,最没什么人知道的。我也想你。”

    果然,没过几天,对方又写信来:“找到他了!他果然没在城里,跑去西域了,拿几个城的百姓当礼物送出去,让西域里的马贼护住他,还让他当了老大,联合叛军一起作威作福。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了!我想你。”

    “你和西域人谈谈,如果西域能和朝廷达成合作,朝廷就同意让西域成为面积最大的藩属国。此事若成,不用你动手,西域人自己就会把废太子给你送来。我也想你。”

    “谈成了!西域真的派人去捉他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想你!”

    “桃花谢了。我也想你。”

    “抓到他了!天山雪莲也找到了!我要回去了!你等着我!”

    “”

    西域传来最后一道捷报:

    陛下大胜,收复数城,并于西域生擒废太子,不日将班师回朝。

    窗外桃树结出第一个毛茸茸的小果子时,被喂下以天山雪莲为引子做成的解药后,江衍果然醒了。

    只是这回醒得极痛苦。

    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用刀生生绞碎了,血不断从嘴角流出,他疼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整个人虚弱地躺在那里,眼神都涣散了。

    系统在旁边一直哭。

    “为什么还不回来啊!”它放声大哭,“天山雪莲根本没用,你马上就要死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旁边千香也在哭。

    师如没在。

    师如和众臣一同出宫,去迎接凯旋的天元帝了。

    千香哭得安静,须臾见他醒了,随手抹了把眼泪,又清了清嗓子,才轻声问道:“小少爷醒了。陛下快进京了,需要奴婢扶您起来,去接陛下回来吗?”

    “不了。”江衍声音极轻,“我有点累,不想去。”

    千香又问:“那小少爷现在想做什么呢?”

    江衍说:“我想见他。”

    可我见不到。

    千香听了,没能忍住,哽咽着说:“小少爷再等等,陛下很快就回来了。您再等一等,好不好?”

    江衍没说话。

    他闭上眼,皱了皱眉,又吐出一大口血。

    血色不再是鲜红的殷红的,而是乌黑的,是深入肺腑的毒。

    “靖秋”

    他突然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疼。

    我疼得受不了了。

    景祁

    宫城外。

    大军凯旋,举国欢庆。

    然而为首的天元帝却眉头紧皱,好似心不在焉。

    原因无他,只因他在刚进京的时候,心口突然绞痛,若非当时手上正拽着缰绳,怕是会直接从马上掉下去。

    ——不对劲。

    他想,他身体向来康健,这次打仗更没有受伤,何来会突然心脏疼痛。

    正想着,文武百官在前方跪了一地,百姓们在街道两侧跪着,他们目露狂热,齐声高呼陛下万岁。

    “平身。”

    天元帝说了这么一句后,众人起身,他则松开缰绳,准备下马,乘帝辇回宫。

    便在这时,他感到心口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绞痛。

    这绞痛比刚才那次还要更加突如其来,令他控制不住地摔下马,跪在了地上。

    周围人有过来扶他的,有跟着跪下去的,他没在意,只想起什么,仰头问:“左相怎么没来接朕?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焦急地问着,眼里都起了血丝。

    无人敢回话。

    所有人甚至一齐转移了目光,看也不看他。

    眼见众人闭口不言,天元帝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慌。

    真的出事了?

    可,可他昨天还在路上收到了他的回信啊?

    还是过来扶他的师如忍了又忍,才颤声道:“回陛下的话,夜弟弟他他”

    天元帝闻言,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怎么了?”

    “他他刚刚去了”

    师如大哭道:“你回来晚了,他刚刚去了,他死了!”

    死了?

    谁死了?

    夜弟弟夜清吗?

    夜清死了

    阿衍死了?

    天元帝脑中空白一片。

    过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扯了扯唇角,露出个似哭非哭的笑:“你、你是在骗朕?天山雪莲朕都让人尽快送回来了,他早该好了,怎么突然就”

    师如声嘶力竭道:“我没有骗你!就在刚刚,你进京的时候,他死了,千香亲自送他走的!”

    ——所以才会心脏绞痛。

    ——所以才会心不在焉。

    因为能让他予以全部心思的人,已经死了。

    天元帝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一言不发地起身,快速朝宫门跑去。

    他连自己会轻功都不记得了,只一味地跑,一味地跑。

    跑得威武风光的铠甲被他沿途全卸下来扔掉,跑得被金玉龙冠束起的乌发也变得散乱狼狈,跑得一颗心更是被谁狠狠攥着一般,疼得他快要昏过去。

    可他不敢昏倒。

    他还没见到他,他不敢昏倒。

    他觉得自己跑了很久很久,跑得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才终于跑到寝宫之前。

    寝宫外,以千香为首,宫人们跪了一地。

    “恭迎陛下回宫。”千香领宫人们朝他叩首,声音明显是恸哭后才有的嘶哑,“左相大人,已恭候陛下多时了。”

    左相大人已等了你许久了。

    天元帝顿觉手脚冰凉。

    他在寝宫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迈出脚步,推门而入。

    寝宫里还是走前的摆设,连熏香都还是江衍喜欢的那一款,清清淡淡,没什么药味。

    只躺在那张龙床上的人,安静极了,安静到连有没有呼吸都让他感觉不到。

    他默然地看着,脑中依旧空白。

    千香跟在他身后,轻声道:“小少爷走时,喊了陛下的名字,说想见陛下。”

    天元帝没动。

    千香又说:“小少爷原想去接陛下,但他有些累,就没有去,望陛下见谅。”

    天元帝没动。

    千香再说:“天山雪莲没有用。太医说,如果没有天山雪莲,小少爷原本还能再活两个月。”

    “你说什么?”

    天元帝终于开口,声音又低又哑:“你说,天山雪莲,让他提前死了?”

    这回却是千香没说话了。

    她只跪下去,重重磕了个头,而后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寝宫里再度变得安静。

    天元帝又站了会儿,才走到床边,慢慢伸手去握床上那人的手。

    入手冰凉。

    没有半分温度。

    他看着那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睁开眼的人,神情忽而变得极其狰狞。

    他咬着牙道:“你说过的,你永远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最后一个“我”字没能说出口。

    因他忽的想起,当时的江衍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根本没有说完,就开始喊疼。

    因为疼,才离开他身边吗?

    是了。

    那样的毒,长达四年,吐血不止,是该有多疼。

    “总是这样!”

    他突然又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说:“总是在最后时刻把他带走,不让我守着他!”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上次还是他亲眼看着他走,这次却连他会提前死都不知道!

    什么大纲什么剧情什么人设,这样操控着本来就不属于它们的东西,看他们挣扎看他们痛苦看他们绝望,很有趣很好玩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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