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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的黑历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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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遇到宛妃。
他遇到宛妃,实在是太巧了。
巧得连他都忍不住怀疑,那毒其实是宛妃的杰作,否则好巧不巧的,他前脚刚中了毒,后脚就碰到被放出宫的宛妃?
并且更巧的是,他要想解毒,最需要的那一味药材,只有宫里有,且只有宛妃能想办法将其拿到。
如是这般,才有了夜家嫡长女要嫁给三皇子殿下的约定。
第69章 贵相6()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隐隐约约能听到从别的宫里传来的歌舞之声,更显万春宫这里的寂寥,加之连灯都不点几盏;昏暗的光芒透过门缝窗缝照进黑暗中;莫名的阴森和诡异。
不知靖王可是对宛妃说了什么,原本江衍醒来该去正殿见宛妃;再由她带他去见传说中的三皇子,然而等他用完药膳;月亮也升了老高;正殿那边却还是没人过来;仿佛忘记偏殿里还有他这么个人了。
他等了会儿,等得又开始咳嗽,本就苍白的脸顿时愈发苍白如纸;不似真人。
千香心惊胆战地给他拍背,过了片刻,看没有吐血,却是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等了。
于是江衍简单洗漱后;喝过药便又躺下了,恰好错过来看他的靖王。
身体太差,江衍几乎是才闭上眼;就已经睡着了。他睡得沉,难得没察觉到有人进来,系统也不想打扰他,就蹲在枕边望着靖王;时刻警惕着。
靖王没有靠近,只站在远处看江衍。
越看江衍的眉眼,靖王便越是觉得熟悉。她想问什么,最后却也没开口,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翌日。
昨天睡得早,今天江衍起的时候,太阳才刚出来。
按照前几日,他每天都要日上三竿才会醒。
穿着素色的长衫,他坐在窗前低眉垂目地看书,薄薄晨光映照在他周身,束起的乌发被风轻轻吹拂,偶尔扫过书上的墨字,这般颜色寡淡极了,然看在别人眼里,好一幕活色生香。
“小少爷今日精神不错。”
江衍闻言抬头,面色依旧苍白,唇却多了点红,果然是比昨天精神好很多。
他合上书,起身行礼:“见过靖王。”
靖王免了他的礼,道:“宛妃娘娘想带你去见三皇子殿下。”
江衍这便同她一起去了正殿。
时间卡得刚好,他们二人才到,宛妃也刚用完早膳,喝完热茶。
见人来了,宛妃搭着嬷嬷的手起身,涂着艳红蔻丹的指甲衬着以金丝绣成团团海棠的宫装,更显美艳。莲步轻移间,裙摆上金光隐隐,千香眼尖地瞥见那一团团的海棠里,分明还藏着一朵牡丹。
牡丹富贵,向来都是皇后才能用的。
一个连四妃都不是的宫妃,何以能用得起皇后专用的东西?
越发感到万春宫里的水真切深得厉害,千香垂下眼,恭谨地跟在主子们的后头,进了离那间小佛堂不远的寝居。
寝居内帷幔层层叠叠,遮了绝大多数的光线,熏香缭缭绕绕,比小佛堂还要更加暗沉。
便在这暗沉里,那点缀着颗颗饱满东珠的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人。
正是春季,那人身上却盖着厚厚的被褥,畏寒一样,连嘴唇和下巴都遮住了,眼睛也紧闭着,他们这些人的脚步声都没能将其吵醒。
江衍打量着这人。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此人与宛妃、贵妃、皇后皆是半点都不相像。
——此人并非真正的三皇子殿下。
宛妃没有过去。
她立在门边,轻声地说:“那就是三皇子。”顿了顿,又道,“也就是你姐姐的丈夫。等他醒了,你可以喊他姐夫。”
江衍摇了摇头,平静道:“家姐已逝,臣当不得对殿下如此称呼。”
靖王这时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你姐姐的事。”
江衍“嗯”了一声。
他神态和刚刚别无一二,苍白而又秀丽,清新俊雅、安之若素,看起来十分脆弱,也十分镇定,可偏生这样的镇定,令得不管是宛妃还是靖王,两人谁都没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起别的事,声音低低,和江衍没什么关系了。
看过那所谓的三皇子,他们回到正殿,坐着说话。
这一去一回,桌上的茶换了趟,略微苦涩的香气中混合着淡淡的花香,是宛妃最喜欢的花茶。她轻轻啜饮着,问江衍喝不喝得惯这茶。
江衍道:“味道尚可。”
他喝了两口就没再动,嗓子有些发痒,但还能忍受。
侍立在他身后的千香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宛妃放下茶盏,问:“你姐姐之前说,你少年天才,比她还要聪明。那本宫且问你,下月陛下寿辰,你觉着,靖秋送什么为好?”
下月宫中要举办天子的五十寿宴,寻常人都是提前几月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宫妃和殿下们更是将送给天子的寿礼列为是重中之重,不敢怠慢半分。
宛妃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说靖王真的没有备礼,而是她想趁江衍清醒的时候,探探他是否和之前夜清同她说的一样,是否能在靖王的背后,以足够的智谋替靖王出谋划策,博一个无上前程。
江衍没有回答,反问道:“娘娘可知太子殿下要送什么?”
“太子欲送天外飞石。”
回答他的不是宛妃,而是一个从殿外走进来的人。
但见此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比起人们认知中的文人儒士模样的幕僚要气势锐利许多。他大步走近,俯身行礼:“见过娘娘,见过靖王。”
宛妃道:“非川过来了。”
江衍睨了这人一眼。
此人姓秦名非川,是公认的最受靖王重视的幕僚。
除此之外,江衍还知道的是,此人其实有些刚愎自用,自信到过于自负了,尤其靖王回京以来,更是多次办事不利,否则靖王也不会急着以请夫子的名义让他来给她当幕僚。
靖王是武夫,且不说她头脑如何,聪不聪明伶不伶俐,单单从她重用的幕僚只一个秦非川来讲,江衍觉着,这应当是个障眼法。
便是三岁小儿也听过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进一个篮子的典故,更何况靖王?
若当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她无论如何也不该从当年那场动乱中活下来。
秦非川落座后,未及品茶,便开口道:“靖王,太子送天外飞石之事,属下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王道:“讲。”
秦非川道:“属下以为,太子欲以新奇之物来博陛下欢心,用意有三。”
靖王道:“哪三点?”
秦非川道:“其一,借以天外进行引申,赞扬陛下之英明神武,天外降福石;其二,借以飞石来暗讽外戚干政,敲打皇后母族;其三,借以”
他洋洋洒洒地总结完,傲然的神情看起来自然极了,言语间也带着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笑意:“属下以为,靖王您之前准备的那份寿礼,许是要换上一换了。”
靖王没说话。
宛妃问:“换成什么?”
秦非川道:“太子此番大动干戈,我们若不紧跟而上,届时太子便有许多的理由来攻讦我们。为今之计,便只有大力搜寻谁的手中,或是哪个地方,有别具一格的新奇之物,如是这般,我们和太子送上同样的东西,才能不让太子奸计得逞。”
靖王还是没说话。
宛妃也没表态,只笑着问向江衍:“小少爷觉得如何?”
江衍眼也不抬地道:“此计不妥。”
秦非川面色一变。
江衍没看到,也不想看到,只继续说道:“太子什么想法,陛下能不清楚?”
秦非川一哽。
江衍又道:“臣觉得,靖王之前准备的什么,就送什么。‘大人不华,君子务实’,整那些新奇之物,没的叫陛下觉得不学无术,异想天开,失了帝心也不自知。”
他话说得直白,听得秦非川脸色忽青忽白,竟是半个字也无法反驳。
靖王则道:“小少爷知道本王准备的寿礼是什么?”
江衍道:“自您回京以来,臣从未听说您有为陛下寿辰到处奔波。臣觉着,您的寿礼应是在回京前就准备好了。”他沉吟着,道,“若臣没猜错的话,应是西域之物。”
先前靖王率军回京,曾在路上多停了半天。
料想应该就是那半天,他派人去西域买了给帝王的寿礼。
靖王点头,赞赏道:“小少爷猜得不错,父皇素来喜爱西域物件,本王回京前花重金从西域购置了一尊金像,不求高看,但求稳妥。”
靖王这话一说,秦非川脸色更是难看。
连主子都驳回了他的想法。
早知夜先生的弟弟定然不是个好相与的,可没想到,他竟会在他面前如此驳斥于他,这让他脸面置于何处?
秦非川皱着眉,终于要开口说话,就见靖王起身来,对宛妃说道:“娘娘,小少爷身体不好,今日先说到这里,让他回去休息。”
宛妃闻言看了看江衍,见人确实脸更白了,精神也没先前的好,便点了头,应允了。
江衍站起身,端端正正地行完礼,才压抑着低低咳了声,有腥甜的味道从嗓子眼儿冒出来,似乎又要吐血了。
许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靖王转头看了他一眼。
便是这一转头,令江衍发现什么,他微微眯起眼,目光一下就变了。
靖王道:“怎么了?”
江衍没说话。
第70章 贵相7()
一脸惊呆;二脸茫然,三脸懵怔。
在场其余人不必多说,千香从惊呆中回神后;陡的反应过来;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声生生压回去,才强行镇定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那么颤抖:“小少爷,您;您;您这是”
话没说完;她瞥见什么,整个人当即又是一呆。
怎、怎么可能?!
难怪这人会那样对待她家小少爷,难怪那三皇子和宛妃长得一点也不像;不承想,竟是因为这个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一切的千香倒抽一口气,然后忙不迭地收回目光;脑袋也迅速垂下,一副自己是个透明人的模样。
这时,回过神来的宛妃没忍住;神情惊异地看了江衍好几眼:“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衍收回手,抬手掩唇,低低咳了一声:“昨日进宫时发现的。”
宛妃感叹道:“那岂不是你与靖王第一次见面?”
江衍道:“是。”
其实夜清与靖王第一次见面,是在遇到宛妃之前。
那时的夜清是以夜家嫡长女的身份;由师如牵线结识的靖王。
当时夜清就已经看出靖王和自己一样,是个男儿扮成的女娇娥。同时也明白,难怪当年二公主死后,大公主阮靖秋会十年如一日地对宛妃恭敬孝顺,几乎将宛妃等同于贵妃来对待,原来大公主根本不是大公主,而应该是三皇子才对。
至于太子,他在入主东宫之前,在皇子里排行第二,是为二皇子。
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
靖王是三皇子,太子是二皇子——
大皇子是何人?
大皇子哪去了?
而靖王是宛妃所出的话,那么死掉的那个二公主,又是谁的女儿?
对此,夜清曾专门派人查过,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说二公主不是皇后之女,就是贵妃之女。
当年那一场狸猫换太子之计,当事人除了宛妃和皇后这两个外,一直作壁上观的贵妃也被牵扯了进去。
否则,要如何解释兜兜转转,靖王竟成了贵妃所出?
不过现在,在江衍同千香说宛妃和靖王其实是母女俩的时候,他和原本的夜清一样,也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明明靖王和宛妃长得那么像,可这二十多年里,宫中竟没有一个人怀疑过靖王的真正身份,也没人怀疑过到底有没有大皇子这个人吗?
江衍思索着,觉得这背后不是又被系统动了,就是被系统的总部给动了。
因为当初他在设定这几个人的关系时,根本没搞得这么错综复杂。
他还在想着,突觉嗓子一痒,喉头又有血腥气涌上来,惹得他身体猛地一滞,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忍耐力,方才压下那一口险险喷出的鲜血。
那边宛妃还想继续感叹,见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当即什么也不说了,连声催促他回去休息。
他勉强行礼告退,正待离开正殿,终究是没能忍住,当着众人的面咳出一大口血。
血色红到发黑,是切切实实的殷红。
千香的脸顿时白了。
亲眼见到他吐血的宛妃也是一惊,立即命人去请太医。
被揭穿了男子身份的靖王则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穿着裙子也不妨碍他健步如飞,风一般地将人送去偏殿的床榻上。
宛妃也跟着过去了。
众人乌泱泱地全去了偏殿,只留秦非川一人还呆在正殿。
他目光深邃,抬头望向偏殿,神情早没了先前的自傲。
他似乎想到什么,举步走到江衍刚刚坐着的地方,伸手端起那杯只被喝了两口的花茶,放在鼻前嗅了嗅,嗅出掩盖在茶香和花香下的味道,他勾了勾唇,竟似胸有成竹。
于是在靖王焦灼地等太医过来时,秦非川背对着宛妃,将自己刚才的发现说了出来。
靖王眉头一皱:“你是说,有人给夜清下毒?”
秦非川道:“夜清?”
靖王道:“他和他姐姐用的是同一个名字。”
秦非川了然,道:“属下虽不想妄自评断,但娘娘她真的非常可疑。”
靖王沉默良久,才道:“本王知道了。”
他转头看向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江衍,再看了看坐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宛妃,头一次生出想尽快除掉这个女人的心思。
等太医来了,给江衍诊完脉,说此毒老臣无能为力,他手指一动,椅子扶手“咔咔”几声响,竟被他生生捏断。
老太医吓得立即跪到地上。
其余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宛妃也不敢看他,只能听他压低声音道:“就没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老太医道:“回靖王的话,办法有是有,但药引难寻,太医院无法配制解药。”
靖王道:“药引是什么?”
老太医道:“千年份的天山雪莲。”
靖王沉默不语。
若说百年份的天山雪莲,价格虽昂贵,但宫里并非没有。
千年份的,这已是堪称绝世珍宝了,也难怪老太医张口就说无能为力。
——他并不知道夜清之所以会同意嫁给三皇子,条件便是宛妃说的在帝王私库里有一株千年的天山雪莲。
因为在夜清遇到宛妃之前,他们两人就已经达成了夜清会成为他的幕僚,助他登上帝位的约定。
靖王不是那等会随意迁怒旁人之人,当即挥了挥手,示意人送老太医回去。
老太医走后,他才问向千香:“你家小少爷平时都是吃的什么药?药还剩多少?”
千香没说药是什么药,只说:“这两日小少爷发作得频繁,药已经不多了。”
“你把药方写一份,本王着人去太医院配药。”靖王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目光沉得宛如深渊,说话的声音也全然没了女子之气,令得威严更重,“此后小少爷若再吐血,必须告知本王,不得有任何隐瞒。”
千香应是。
太医都拿江衍的毒没办法,宛妃等人继续呆着也无用。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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