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日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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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梁九宫和九阿哥都万分尴尬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苏日娜接着道：“梁……师傅这是来采买的嘛？里面卖什么的？这般幽静的地方，怕是书斋或者是卖字画的？”
　　“对对，这是书斋！”梁九宫回过神来，九阿哥知道了不怕，那是万岁爷的儿子嘛！可是公公的风韵事给儿媳妇知道那就麻烦了，急中生智想到了之前听见的万皇上和曹寅的对话，忙道：“听说这边的书籍都是手抄的，颇有些意境，于是陪着爷过来瞧瞧的。”
　　苏日娜一听，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拉着九阿哥道：“哎哎，听到没，这里有手抄本也？而且是连……爹都瞧得上眼的手抄本，咱们不去瞧瞧么？”
　　九阿哥冷汗直流，急忙劝阻道：“你不喜欢看书，爷也不喜欢，买来放到书房发霉么？有那个钱咱们买些好吃的不好吗？你说是不是？”
　　“也对！”苏日娜想了想，她也不觉得满屋子书的人就能成为高级知识分子，没瞧见后世还有专门装点门面的假书以及类似的壁纸么？还不如黑心九说的好吃的来得划算。
　　九阿哥冲着梁九宫点了点头，正要带着苏日娜离开，苏日娜又开口了，她是觉得这一位为皇阿玛办事也不容易，就顺口道：“可是买了很多？我们带了人出来就在后面，若是需要让他们帮忙拎回去好了……”
　　尊老爱幼，乃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苏日娜虽然没有和身边的丫头嬷嬷们做朋友的“爱好”，但对于伺候多年的也都是给几分面子的，而眼前这位年纪也四十多快五十了，虽然还属于壮年的范围，但这时候人老得快，梁九宫有常年伺候康熙睡也睡不好的，自然老得更快，看起来真跟五十多六十的差不多！瞧见这样的，苏日娜顿时觉得康熙不够厚道，怎么也派几个小年轻跟着当搬运工啊，让人家老大岁数的搬东西……
　　苏日娜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梁九宫却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可却对九福晋没有恶感，反而觉得她是个好心的，这些年给他送银子的不少，可这种好像瞧见个普通老头子帮一把的却是没见过，想着便很随和的笑了笑，“九爷九夫人的话，人是带来的，正在里面收拾着东西。”言下之意，有人帮着我搬，九福晋您就不用操心了！
　　“哦，这样啊！”苏日娜点点头，拉着九阿哥的手，“既然这样咱们就走吧，真是的，明明是找干果店的，怎么居然找到了书店，快快，我们往外走！”
　　“好好，干果店！”九阿哥瞧见有走出去离开这块地方的希望了，立马就转身带着苏日娜往外走，心里想着：书寓什么的最可怕了，有皇阿玛在里面的书寓最最可怕了！不过好在苏日娜没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还单纯的想要给梁九宫帮忙，如此给混了过来，不然那真是大麻烦啊！
　　一直到走出去看不见梁九宫了，苏日娜才忽然回过味来，瞧着九阿哥，有几分激动的问道：“刚刚那是不是戏文里常说的那种卖艺不卖身的青楼？”
　　九阿哥整张脸都瘫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你知道？”
　　“刚刚是不知道的，”苏日娜很诚实的摇摇头，“不过我一说走，你和梁九宫都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就觉得有点儿奇怪，然后再想想，觉得□不离十就是那种地方了。哎哎，难道是……爹去拈花惹草了？”
　　瞬间，苏日娜的嘴被九阿哥捂住了，“这事烂在肚子里，再也别说出去了，咱们只当……爹是真的是买书就是了，反正刚刚我估计你说的话爹都听见了，也没怀疑，以后只要不提起来就没事了。”儿媳妇知道公公的风流事，这公公可得多尴尬？皇阿玛那么爱面子的人，但皇帝不会错，那么为了面子皇阿玛也得为难他们一下啊！还好，苏日娜反应慢半拍。
　　——居然木有遮口费！
　　苏日娜颇有些遗憾，不过再想想，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皇帝若是真要“遮口”，那估计就等于……灭口了吧？哆嗦了一下，苏日娜觉得还是不要玩得那么大比较好。
　　九阿哥同苏日娜离开后，那书寓的门又走出来了一位，康熙时才都已经听到了，他原本有几分尴尬，不过被苏日娜那么一打岔却多了几分哭笑不得，合着九儿媳是真的以为这里是书铺了，不过……这样也好！
　　“老九家的……”康熙想了想，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不过心里却是认定了一点——苏日娜这丫头是真的一点儿都和她额娘不同，当年的齐佳氏那真是翻版的哈丰阿，论心计论见识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大学士，当年没有因为她的事情而同太皇太后争一下，其实也有几分担心，这样的若真是进了宫，怕是后宫都不得安宁，毕竟宫里有几个能斗得过齐佳氏的？
　　相比起齐佳氏，其实苏日娜同太后倒是有几分相似，看起来蒙古来的女孩子更多的是这个类型的，太皇太后那样的，绝对是另类！若是这样，老十的嫡福晋倒也不一定非要定了满洲大姓家的女孩子，懵懂无知些的蒙古女孩子说不定更合适些，毕竟老十现在折腾的不少都是很要紧的东西，给京里大家族知道了，反而不美。
　　想到这里，康熙沉了一声，“梁九宫，回去之后记得把蒙八旗秀女的册子找出来。”
　　“是，爷！”梁九宫应承了，心里却嘀咕了起来，这瞅着是要挑十爷的嫡福晋？

☆、108

　　十阿哥的嫡福晋到底是哪个，九阿哥也不是多关心，苏日娜更是没有想法，反正妯娌之间的交际对于她来说也就是一起吃个年夜饭这么简单。对于康熙的心思，两口子更是不敢猜测，至于老十到底能不能娶上他看顺眼的福晋？
　　“那跟爷有什么关系？”九阿哥撇撇嘴，他又不会和弟妹有什么牵扯。当然，此时此刻，哪怕是九阿哥和苏日娜，也对此毫无头绪。
　　——嘛，十阿哥，自求多福哦！
　　康熙的猎艳行动在被儿子儿媳妇撞见了一次后，收敛了很多，倒不是他不想，而是生怕再碰上这样的事情被人笑话。虽然也没人敢当面笑话他，可康熙是多要面子的一个皇帝，哪怕想到有人在背后偷偷笑话他他也是不能接受的！至于这次知道真相的老九……反正这臭小子也没事就从江南运美女到京里，府里还养了个，想来是能够理解他的，这次便罢了！
　　没了猎艳行动，康熙视察的时间增多，很多就完成了预定的目标——当然这是他自己定的，外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来了都做什么什么，反正接见一下地方官员士绅学子什么的那是一定的，也算是做出了一个亲民的表象。
　　康熙都忙于“正事”了，皇阿哥们自然没了休息的时间，九阿哥日思夜想的牵小手逛街的日子也自然一去不复返，没了九阿哥陪伴，苏日娜自然不好一个人出去闲逛——当然她其实对这种活动也并不热衷，乖乖的陪在了太后身边，每日见见那些命妇，倒也不辛苦，到底不是随便什么官员的家眷都有诰命能够觐见太后的。
　　苏日娜在“忙乎”了一天后，帮着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九阿哥捏捏，捏着捏着忽然叹了口气，“我有点儿想京里的日子了……”
　　“哦？”九阿哥一愣，不过随即一笑，道：“等咱们回去说不准小灰灰和小红的崽子们都能满府跑了！”
　　“对哦！”苏日娜下意识的一拍九阿哥的后背，饶有兴致的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了起来。
　　——爷究竟为了什么会提起那个最大的敌人啊！
　　九阿哥欲哭无泪，原本好好的甜蜜气氛都被那几只还没见过面的狼崽子给毁了！哼，等着的，回了京爷就招呼众位兄弟去把那些狼崽子给分了！十三十四不是稀罕得很么？
　　“不过爷，”苏日娜忽然低头，玩弄着九阿哥的头发，道：“咱们是有足够银子养活小灰灰的孩子们的吧？”她可不想小灰灰的孩子小灰灰也和灰太狼的儿子似的长那么大连羊荤都没开过。
　　这言下之意，就是要自己饲养这些小狼了？九阿哥头有点儿晕，一只不够他给找个老婆，结果这狼夫妇就开始制造下一代，下一代的下一代……迟早九贝勒府会被这群狼吃穷了！不过此时，享受着福晋按摩的九阿哥，是说不出反对话语的，但小小的小小的反攻一下还是可行的！“那爷可得努力赚银子，福晋不奖励奖励爷么？”
　　带着对真正小灰灰的期待，苏日娜再度坐上了北返的船，此次康熙南巡算是很成功的，太后也散了心，大家都很愉快，苏日娜不是没猜测过康熙这么开心是因为在这里找到了能红袖添香的江南美女，不过帝王无情，既然是微服出来的，大概那美女也不知道伺候的是哪一位。听九阿哥说书寓的姑娘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么一来康熙也不用担心十八年后有个姑娘高喊“皇阿玛，您还记得十八年前玄武湖畔的XX吗？”……
　　想到这里，苏日娜忽然嘴角一抽，曾经看了不少混乱的穿越文，她……她这穿的是正史吧？不是被穿成了筛子一堆同乡的小说吧？
　　“苏日娜这是困了？”太后瞧着身边的苏日娜走神的模样，问了句：“可是这重新上了船休息不踏实了？要说咱们蒙古人坐船，那还真是少之又少，倒是怕水的不老少！”
　　苏日娜虽然前世也是北方人，但自小被爸妈丢到体校是学过游泳的，游戏这技术和骑自行车一样，只要学会了就不会再忘记，哪怕换个身体也一样。所以说懒散的九福晋是不怕水的，但她的确有些晕船，太后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完了她反倒是真有点儿不舒服了。加上早上吃的又有点儿多，被这么一说，苏日娜有点儿往上漾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太后一瞪眼，瞧着苏日娜有点儿干呕的反应，心里忽地一喜，这莫非是有喜了？这么一想，她立刻喊道：“来人，快去传太医！”
　　“皇嬷嬷，没事的！”苏日娜不想承认都是自己贪吃惹得祸，很不想让太医来诊脉，可在这么坚持也被盼孙心切的太后坚决镇压了，她老人家一脸喜色的瞧着苏日娜，真心喜欢自己判断的是正确的！
　　原本有些糊涂的苏日娜，瞧着她“病”了太后还这么高兴，琢磨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满脸黑线的垂下头——皇嬷嬷，你真的想多了啊！
　　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很想快，但船上到底走得不稳当，当他老人家慢悠悠的踏入船舱，为已经被压在榻上九福晋切脉的时候，苏日娜真是想一头撞昏，丢脸就算了，可号称吃货的人居然因为吃多了而瞧太医，这就太没面子了啊！
　　不过下一刻，在白胡子老太医诊脉之后说的话，却让苏日娜险些暴走——“回禀太后，九福晋这是滑脉，虽然因为日子太浅迹象尚不明显，但臣有七分把握是没错的。想来等过几日臣再来确认……”
　　“生个病你还要过几日确认？”太后急红了眼，没理顺就要责罚，不过随即她终于把滑脉和有喜划上了等号，脸上的怒容顿时消失，带着笑道：“你确定这是有喜了？”
　　“回禀太后，臣有七分把握！”老太医再次行礼，说是七分，但其实肯定是超过九分，在宫里当太医的，谁敢把话说满的？他敢说七分，便是因为他觉得这错不了了，不然定是要斟酌斟酌研究研究再思考思考才能给个答案，“九福晋身子康健，原本是好判断的，不过这日子的确是太浅，臣以为还是过几日再确认一次更为妥当！”
　　“恩，那这几日你就日日为九福晋请脉吧！”太后一挥手，急急的又问道：“时才这丫头还干呕来着，可是有什么问题的？”
　　老太医很想说这是正常的，是个人都知道，不过想到太后从未曾生育过，估计也不过盯着哪个宫里的娘娘瞧她们有身孕的时候什么样子，不知道也是可能的，便恭敬的解释道：“回禀太后，九福晋身子没问题，这干呕不过是有了身子加上又乘船所致的，没什么大碍。”
　　太后心里高兴得很，立刻让人赏了老太医，这才坐到了苏日娜身边，拉着她的手，欣慰的说道：“这就好了，等有了儿子就再没人敢说半句了！”这可是嫡子，从老五开始，苏日娜这可是头一个怀上的嫡福晋呢！这还是苏日娜年纪小的关系，哼哼，看谁还敢说她们蒙古女人进了宫的就都生不出儿子！
　　相对于太后的兴奋得意，苏日娜却是郁闷得要死，三年啊三年，这才两年多怎么就有了？黑心九，你大大的坏，居然违约！看本福晋回去不好好的和你说道说道这个问题得！
　　陪着康熙的九阿哥，也在太医诊脉之后知道了结果，他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复杂得很！小灰灰那一家子还没解决呢，又来个孩子来跟他争苏日娜，这日子还有法子过么？还有那协议里面的日子，虽然他已经想出了破解的法子，可到底……那是强词夺理，站不住脚，苏日娜会不会恼怒？这前前后后加一起算总账他可是承受不来啊！
　　比九阿哥年岁大却仍然一个孩子都没有的八阿哥，心里有些复杂，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说着恭喜，十阿哥一听了这个消息，正要上来恭喜，却瞧着九阿哥那扭曲的表情，立马打趣道：“哟，皇阿玛，八哥，瞧瞧九哥，他都高兴得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康熙此时也瞧见了九阿哥那哭笑不得的脸孔，摇摇头才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老九你怎么就这般不懂得收敛？”随即，他想到自己第一次知道要当阿玛时候的情形，反思之后，仍然坚决不肯承认自家当时其实比老九还丢人的事实。
　　此时听见康熙的话，九阿哥回过神，这才急忙道：“回皇阿玛，儿子一时忘形，失了礼数，还望皇阿玛见谅！”
　　“得了，回去瞧瞧你福晋吧！”康熙在这种传来好消息的时候，自然不会苛刻儿子，摆摆手，“梁九功，把曹寅进上来的果子拿些送去给九福晋。”
　　“儿臣代苏日娜谢皇阿玛赏赐！”九阿哥立刻跪倒在地，行了大礼，随即才被康熙“赶”出了船舱，坐上小舟一路奔向太后的那艘船。
　　
☆、109

　　听见九阿哥过来求见，太后乐了，指着苏日娜对身边的嬷嬷道：“老九这是迫不及待了！得了，既然身子无恙那就回去吧，小俩口怕也是要好好说说呢！”说着，就让人招呼九阿哥进来了，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丝毫消失。
　　苏日娜还处于自己居然“要当妈妈了”这样巨大的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此时听见九阿哥这个罪魁祸首进来，很是想要和他研究一下合约的问题，不过这种事情显然不能在太后面前争论，于是她完全无视了太后的调侃，下了床，站在了九阿哥的身侧，打算着和他回去之后好好计较一番。
　　可怜的九阿哥瞧见苏日娜这副样子，还以为她也是很高兴的，正打算和他好好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立马就笑开了，领着她搭乘上小舟。“慢点儿慢点儿，苏日娜，咱不急！”因为担心，九阿哥那真是怕苏日娜有什么闪失，若不是因为不好看，他差点就学猪八戒了！
　　小舟还算是平稳，很快两个人就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一进卧室，九阿哥就立马把下人们都哄了出来，凑到苏日娜面前，搂着小福晋，美滋滋的说道：“咱们也要当阿玛和额娘了！”
　　苏日娜“哼”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瞧着九阿哥，“我记得，咱们之前说的是，三年之内都不要孩子来着……这才两年多，你违规了！”
　　瞧出了苏日娜的不开心，九阿哥小心翼翼的搂着人，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哪里违规了？咱们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不就正好三年了？爷想来以诚信为本，绝对不会不遵守合约的！”
　　苏日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