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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GL-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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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这是破天荒的主动邀请,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就这么回绝的话未免太不识抬举。青蝉为难地揪了揪手指,走到桌边将烛火吹熄了,之后悉悉索索的,一点儿一点儿磨蹭过去,在床榻外沿躺下。

    “昨日收到阿芒书信,里面提及丹亭凶案,他请我务必转达你,那凶犯已被他移交官府,不需再担心此人出来作恶害人。”

    寂静的室内响起姜无忧平缓无波的声音。

    阿芒当初说会保护她,他当真说到做到,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兄长。

    青蝉目光没个着落,茫茫然地看着虚空一点,回说:“端木已告知过我。”

    “嗯”,姜无忧轻道,“睡吧。”

    青蝉:“好。”

    黑暗中青蝉睁大双眼,听着辰光一寸一寸溜走。

    有溪流声,汩汩的不知要流去何方。

    姜无忧说休息,便真的休息了,始终背朝青蝉,呼吸平缓而轻柔。

    略微一点酸涩,在心尖上破了土,抽出芽。两人同榻,闲话家常般说起兄长的事,好像已经是十分亲密了。只是想到姜无忧避而不提的未来与方才莫名的冷淡,这份亲密又能维持多久呢?

    姜无忧曾说不可质疑她。并非是要质疑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什么都不会,连字都写不好,这样的自己与姜无忧并肩而立,凭什么?

    青蝉想不下去,抓住自己发丝,在指尖绕啊绕,绕啊绕

    姜无忧转过身,舒臂揽住青蝉腰肢,略一用力便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青蝉:“”

    “睡不着?”姜无忧蒙住青蝉双目,声音十分清醒,想来方才也并未睡着。

    青蝉不敢动,缓缓眨了眼睛,睫毛在姜无忧手心如羽翅扇过。

    姜无忧:“在想什么?”

    青蝉低低道:“没什么”

    不敢说,不能说。怕她厌烦,怕她厌倦。这份心意自来便是小心翼翼低到尘埃,万万不敢对她提任何要求。

    只是很快,姜无忧便察觉掌心有了湿气。她不假思索地将青蝉掰正过来,青蝉被她吓到,立刻解释:“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姜无忧:“”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姜无忧却看的一清二楚。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熬红,因为压抑着不肯哭出来,满脸尽是心痛之色。

    姜无忧大惊,不解道:“青蝉,做何这样?”

    青蝉知道瞒不过她,笑着遮掩:“我只是高兴”

    姜无忧疑惑地蹙起眉,似在考量她的话。

    青蝉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不叫姜无忧瞧见,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真的,你对我好,我高兴。”

    姜无忧拉开青蝉的手,这分明不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青蝉知道是自己不好,姜无忧明明在自己身边,为什么非要想着她哪一日就会离开?有一日便珍惜一日,不好吗?

    青蝉坐起来,逃避般道:“我还是去誊经书吧。”

    姜无忧紧随其后坐起身:“不要去。”

    室内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溪流,不知疲倦地走个不停。

    “噢,不去”青蝉喃喃应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无忧,鬼使神差地又去握她倾泻的发丝。

    这次姜无忧没有再拒绝她。

    青蝉把玩了一阵,又讪讪地松开手,一抬头,见姜无忧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两人重新躺下,恍恍惚惚不知过去多久,黑暗中传来姜无忧的声音:“对你好是应该的,只是我好像不得其法,一直惹你不痛快。”

    青蝉鼻子一酸,否认道:“没有。”

    “怕你离开,自作主张寻来你兄长,企图用亲情牵绊你;引来你兄长,又唯恐他照料不好你,顺水推舟地送你上主殿;去了主殿又担心你受委屈,三番两次带你走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往事一帧一帧自脑海闪过,只不知会有这样一番内情。青蝉急忙回身,发现姜无忧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黑夜里,她的眼睛是那么明亮。

    “一再的反复,兜兜转转这么多,不过都是留你的借口。”

    这是姜无忧啊,高高在上的姜无忧,如此放下身段的情怯让人心疼。

    “我不知你”青蝉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喉间发紧,泪意来的汹涌,却克制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姜无忧凑过来,鼻尖几乎触到青蝉的鼻尖。

    青蝉抽噎着问她:“为何不早说?”

    此时姜无忧满面温柔,再不是初识那般冷漠疏远。她勾起青蝉下巴,半真半假道:“早说了,又如何能听到你那一番肺腑之言?”

    一句话,惹的青蝉又气又怨,言下之意,若自己缄默,她竟也不会主动开口?青蝉忍不住后怕,她若暗地里扼死这份倾慕,两人往后又会怎样?再也没有交集吗?

    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姜无忧当真心狠,对她狠,对自己亦狠。

    姜无忧:“不要哭。”

    青蝉:“我不哭。”

    姜无忧:“还哭?”

    青蝉:“才没有!”

    话音方落,青蝉便觉唇上一热,铺天盖地都是姜无忧身上的冷香。她触碰她的唇,见青蝉没有躲开,便又轻轻落下。唇瓣贴合,缓缓厮磨。

    青蝉哭得昏头昏脑,姜无忧此时的吻恰如春风,无比妥帖地拂去了心头烦闷。青蝉承受着,呼吸也很快失去了频率。

    姜无忧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青蝉被姜无忧圈进怀中,两人发丝纠缠着,有轻微的细喘响起来。

    姜无忧沿着青蝉颈项亲下去,缠绕间松开的衣襟里,素色里衣依稀可见。姜无忧往上寻到青蝉懵懂而迷离的双目,一丝戏谑:“不哭了?”

    青蝉躲进她怀里,因为害羞,不肯再回嘴。姜无忧了然,调整了姿势,让青蝉能够在她怀里躺得更舒服。

    黑夜里听着彼此心跳,青蝉懒懒的,不愿再动。

    有一丝睡意,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睡去。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么?”她问姜无忧。

    “嗯。”

    青蝉:“我当时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姜无忧无声地扬起唇角:“可惜那时的你”

    她点到即止,青蝉哪能不知道自己当初灰头土脸,与她实有云泥之别。一时又好胜心强:“不过我那时总共也就见过几个人而已,眼界有限。”

    姜无忧:“”

    姜无忧:“现在呢?”

    青蝉有了坏心眼,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姜无忧拖长音调,怅然道:“这样啊”

    高高在上的人流露出落寞,青蝉的坏心眼立刻崩塌:“离开那艘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在我眼里,你依然也是最好看的那个啊!”

    姜无忧:“哦?”

    青蝉诚恳点头:“千真万确!”

    姜无忧轻轻一笑:“甚好。”

    青蝉:“”

    二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些,青蝉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枕在姜无忧的臂弯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与踏实。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暗潮】() 


    太阳已经爬得很高,光线被窗格筛了,一线一线落在青蝉微翕的双眸上。|她懒洋洋地看着,思绪放得空空的青蝉猛然惊坐起来。

    这一觉睡得酣畅,连梦都不曾有一个。

    姜无忧已经不在身旁,青蝉脸子薄,想起昨夜,捂着脸无声地笑。

    她平复了一会,若无其事地走出卧室。

    这是姜无忧的宅子,除了姜无忧外,青蝉并未见过任何仆从。因为知道没有旁人,她走得无比坦荡,一路走一路挨屋瞧,最后还是在书房找到姜无忧。

    姜无忧坐在昨日的位置,眉目出尘,红唇微合。一杯清茶袅袅冒着热气,手中书册翻过一页,她看向门口的青蝉,道:“偷懒。”

    说她偷懒,却纵容她睡到这么晚。

    青蝉笑嘻嘻地过来坐下,扒着姜无忧胳膊,仰脸看她,像一只乖顺的小兽。

    姜无忧果然摸摸她的头:“乖。”

    青蝉:“”

    青蝉转回自己桌前,提笔誊书。她写了两个字,蘸墨的时候分心去瞧姜无忧,发现姜无忧也看着自己。

    青蝉正襟危坐,又写了两个字,不动声色地斜瞅,发现姜无忧还是在看自己。

    “”脸上渐渐晕染出红霞,青蝉唇角上扬,立刻又被她强行收敛,然而不过一眨眼,笑意又不受控制地蔓延。

    这种由衷流露的喜悦,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啊。

    有人叩响门扇。

    青蝉急忙约束心神,循声朝门边张望。

    ——姬莲生?

    姬莲生倚门而立,背着光,神色不明。

    姜无忧起身,青蝉也跟着站起来,姜无忧却道:“你习字吧。”

    青蝉应了“好”,重新坐下,手里捏着笔,眼睛却在关注事态——姬莲生怎么会突然拜访姜无忧?念及姬莲生便是害自己誊书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冲她泛了个白眼。

    “嗤”姬莲生一声轻笑,姜无忧似有所觉,回眸去看青蝉,青蝉装模作样地挥舞毛笔,一颗脑袋埋在桌上,誊写得无比认真。

    “外面说话吧。”姜无忧将姬莲生请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书房的门。

    青蝉支着耳朵,隐约听到她们提及云红。袖的名字,不知在探讨什么。越是听不清,越是心痒,青蝉干脆俯趴在桌案上,歪着脑袋专心去偷听,奈何仍然听不真切。

    在说什么呢?需要刻意避开自己?

    她想不明白,那书房的门却从外面“唰”的打开,姜无忧回来了。

    自二人出去,到姜无忧回来,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青蝉想不到她们的谈话结束得这样快,自己却还维持着俯趴偷听的姿势,一惊之下,手忙脚乱,毛笔也脱手而飞。她头大如斗,七手八脚地截下半途逃逸的毛笔,埋头对着白纸就画。

    姜无忧:“”

    姜无忧走过来,隔了桌案低头看青蝉。

    青蝉做贼心虚,仰起花朵一般的脸蛋,笑得灿烂:“姬大人走了?”

    姜无忧目光古怪:“走了。”

    青蝉:“可有要事?”与云红。袖有关,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否则姬莲生又怎么会特地跑这一趟?

    “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有事,不过无关痛痒。”姜无忧说完,目光变得越加古怪,“你感觉不到?”

    青蝉莫名:“我感觉什么?”姬莲生找的是她,自己如何能感觉到所为何事呢?

    姜无忧:“你笔提反了,脸上也尽是墨汁。”

    青蝉:“”

    匆忙之下提反了笔,头又埋得低,奈何偷听被抓了现行,心里正慌张,哪儿能留心自己脸被画花了呢?

    青蝉十分尴尬,反手去抹脸,姜无忧抓住她的手腕子,轻道:“别动。”

    她旋身出去,绞了湿帕子进来,抬起青蝉下巴,在她脸上轻轻擦。明明下手也不重,偏生她这一擦,青蝉的脸就红起来。

    姜无忧对着手下吹弹可破的肌肤,打趣道:“这样会脸红。”

    青蝉:“”

    姜无忧凑近:“还有一点,快好了。”

    鼻息相错间,青蝉就只见到姜无忧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眼下晃,晃来晃去,让人想到昨夜的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青蝉的呼吸轻悄悄地急起来,口干舌燥的,心跳剧烈。

    两人这样接近,她的变化根本瞒不过姜无忧。姜无忧收了手,两人四目相对,青蝉睁着大大的眼,一眨不眨看着她。

    姜无忧的脸就这么贴过来,她视线下移,落到青蝉红唇上。青蝉无意识地咬了唇,姜无忧低头,柔软的嘴唇压在青蝉唇瓣上。

    青蝉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姜无忧的温度,昨夜在黑暗中缠吻的片段翻腾得更加汹涌。她想得意乱情迷,姜无忧却陡然拉开距离,伸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色令智昏。”

    青蝉整个人都懵了:“”

    姜无忧似笑非笑:“还不誊书?”

    青蝉:“”

    青蝉抿唇,抿出两朵小梨涡:“喔”

    青蝉规规矩矩坐下,有板有眼地执起笔,笔尖正待落纸,姜无忧却又自后扶住她的肩,手指粘过来:“我带着你写。”

    青蝉得她先前一番调笑,当即默念,歪过头做礼貌状:“多谢。”

    这个动作尤为便利姜无忧落吻,姜无忧也没客气,想也不想便袭上去。

    青蝉:“”

    亲吻来得突然,撤也撤得干脆。青蝉都没来得及进入状态,姜无忧已经结束,一本正经地写起字来。看看青蝉先前所写,她还要嫌弃:“真难看。”

    青蝉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自然不及你啊。”

    姜无忧没有再说什么,带着青蝉誊起静心抄。

    半日转瞬即过,金乌西斜,静心抄已经誊到后半部分。

    姜无忧速度极快,落笔之后便如换了个人,不苟言笑,严肃端庄。

    青蝉觉得她有些专心过头,试探着唤她:“姜无忧?”

    姜无忧似有心事,恍若未闻,兀自写着,又翻过一页,骤然停住。

    青蝉:“怎么?”

    姜无忧松开手,青蝉不解地看着她。

    姜无忧:“随我去一趟主殿。”

    起先青蝉并不知晓,然而到达主殿,她才了悟姬莲生寻姜无忧是为了什么。

    云红。袖病了。她病得蹊跷,昨夜入睡前还是好好的,睡到后半夜上突然大喊大叫。绿萝被惊醒,待她上前,云红。袖已经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绿萝才给云红。袖喂过药,见姜无忧领着青蝉过来,福了福:“姜大人。”

    姜无忧随口问道:“她如何了?”

    青蝉注意到绿萝眼睛红肿,显然对云红。袖的病情十分忧心。

    绿萝:“白日里昏昏沉沉,说了许多糊话,现下醒了。”

    姜无忧迈至榻前,见云红。袖陷在锦被中,黑眸无光,下巴尖尖,一脸病容。

    云红。袖听到动静,眼珠慢慢转过来,见是姜无忧,疲惫地勾起唇,然而终究气力不济,这个笑显得虎头蛇尾。

    “姜大人有心,还知道来探看本城主。”

    青蝉见惯了云红。袖的趾高气昂,她突然这么气若游丝,叫人颇不适应。

    姜无忧自然听得出话中讥讽,道:“你活了这么长久年月,还会得这种毛病,显见平日疏于修炼,懈怠到何种程度。”

    云红。袖轻嗤:“你少教训我罢,只当我还是当初的云王小女?”

    姜无忧:“即使当了城主,也没见你长进。”

    云红。袖的目光越过姜无忧,落在青蝉身上。看了一眼,她仿佛累极,闭上目:“姜大人若是来教训本城主的,那便回吧。”

    姜无忧:“是要回了。”

    姜无忧抬步便走。青蝉跟在她后头,快出殿门了,才听得殿内的云红。袖又是一声嗤笑:“你自来便是如此,从未真正把我放在眼里。除了素图,这云家的江山,怕是给谁你也不放心吧?”

    云红袖边笑边咳:“可惜天上地下,只有那一个云素图,为你死了!”

    “你若要替她守这白鹤城,我绝无二话,这有名无实的城主之位你尽管拿去!”

    青蝉回头去看云红。袖,觉得匪夷所思。若非云红。袖与姬莲生从中作梗,云素图或许已经复生。她真是病了,将这样重要的事迹都遗忘。

    青蝉替姜无忧愤恨,然而姜无忧听在耳中,却连驻足都不曾。

    青蝉亦步亦趋地跟着姜无忧,谁也没有说话。离开云红。袖寝殿不久,姬莲生迎面过来。

    走到近前,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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