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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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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咬着唇瓣,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姜无忧的味道,这个认知让青蝉的脸愈加发烫,但或许只有这个动作,才能勉强止住她不受控制的想要发笑的冲动。
你为什么会亲我?这个问题青蝉羞于问出口,但她的眼神却清楚明白的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姜无忧。
两人一站一坐,姜无忧看着她酡红的脸蛋,发亮的双眸,在静默了片刻之后,面无波澜道:“抱歉,我有些不受控制。”
不受控制?是意味着情不自禁了吗?青蝉再压抑不住笑容,只好任由它们嚣张地爬满脸庞。
“我忘了你是半鱼,生来俱有这样的本领。”姜无忧退后几步,回到窗边。
她就站在飞舞的阳光之中,周身光芒笼罩,可因为她的这句话,青蝉却陷入泥淖,脸上的笑容陡然干涸了。她探询地注视着姜无忧,可姜无忧却不愿再给她任何回应。
她的话,她的意思是方才不受控制的原因,并非因为情不自禁,而是受到了半鱼的蛊惑?
——她并非自愿?
青蝉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褪去。她难堪地低下头,嗫喏了半晌,才僵硬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我实在不知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并非”
“无碍。”姜无忧头也不回地打断她,俨然一副“往事休要再提”的架势。
青蝉觉得有些可笑。她的第一次亲吻,她蠢蠢欲动的情思,注定要在姜无忧的这句话里化成灰烬吗?
青蝉一会儿因为这个吻而脸臊心跳,一会儿又因为姜无忧的话而怏怏不快。她到达十四门的时候,正是午时。谢眠风端了碗面蹲在廊下,呼噜呼噜的,吃没吃相,坐没坐相,极度有碍观瞻。青蝉推开院门进去,根本没有留意到她,只一径往里走。谢眠风急忙跟在她后头,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抽空询问她:“小青蝉,你考虑得怎么样,准备几时带我离去?”
青蝉被姜无忧打击得萎靡不振,此刻对于谢眠风的问话是充耳不闻,行尸走肉般地穿过走廊,远远将她甩在了后面。经过厅堂时不妨被出来的细砂撞了个正着,细砂一见是她,立即热切地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嗓音,声音里充满着无比的欢乐:“姬大人来了。”
青蝉被她这一拉,拉回了魂,下意识往厅堂里瞧去。姬莲生两鬓编着小辫,于脑后挽起,干干净净一张脸,气质超群。她正侧坐在桌前,满满一桌子的好菜,显然细砂之前正与之一道享用午餐。
“你可知她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何事?”细砂兀自娇笑起来,得意洋洋地卖起了关子。
青蝉摇头。
细砂神采奕奕的与她咬耳朵:“她啊,说自个儿昨日言重了,今天特地过来向我赔不是的。”
青蝉:“”
青蝉木木的反应不让细砂满意,细砂摇晃她:“你说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啊?”
青蝉:“”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还给她准备了甜汤,这就去厨房看看去。”细砂愉悦地走开了,青蝉看看她的背影,又去看里面的姬莲生。
姬莲生接收到青蝉的目光,表情立时有些别扭。
青蝉想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昨夜还让细砂痛苦地肝肠寸断,现在又让她这样的欢快。自己与细砂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被姜无忧捏在了手心里,亲都亲了,却又因为一句话,轻易就左右了情绪。
——等等!青蝉盯着姬莲生,如果她没有记错,在死亡沙漠之时,姬莲生亦提到过她身为半鱼的这种慑人心神的能力,姬莲生当时是什么反应?她根本不受蛊惑!自己的能力在她的道行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既然她不存在蛊惑姬莲生的能力,那又怎会蛊惑得了姜无忧?
青蝉脑子里“轰”的一下,各种念头沸粥似地往外滚,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想看我,自可以光明正大地坐过来,何至于这么隔空远观?”姬莲生本不想主动搭讪,可鬼使神差的还是开了口调侃。话一说完,她的手指就急躁地敲起桌面。她们昨日不欢而散,她难免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又担心青蝉不理不睬削了面子谁知青蝉居然真的走了过来,还挑了最近的位置坐下。
姬莲生:“”
青蝉抛开以往成见,特地放柔了声音:“姬莲生”
这回换姬莲生不自在了,人都是有惯性的,她一向受着青蝉的冷言冷语,对方突然态度急转,她在吃惊而外,不动声色地寻思个中原因。
青蝉努力凝望着她:“毓含珍当初能够蛊惑你吗?”
“”姬莲生挺直脊背,感觉后背蒙了一层冷汗,青蝉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她心中惊骇,面上还是不动分毫:“她确实是有试图蛊惑过我,不过火候欠佳你怎么会问这个?”
青蝉:“那我比毓含珍如何?”
姬莲生:“”
青蝉更进一步:“有蛊惑到你的可能性吗?”
青蝉风光霁月,又是一味想从姬莲生这里找到答案,是以问话间并没有顾及太多,而这话听在姬莲生耳中,却满不是字面那么简单的意思了。她露出了这天里的头一个发自心底的笑容,身体前倾,好更靠近青蝉一些,嘴上慢悠悠地重复:“蛊惑我?你?”
青蝉一本正经点头:“有这种可能性吗?”
姬莲生高深莫测道:“在道行上你比毓含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想用这种手段蛊惑我,就凭你,永远没可能。”
这话无疑是给青蝉吃了个大大的定心丸,既然姬莲生如此确定,那她自然也就蛊惑不了姜无忧了!姜无忧那句“我忘了你是半鱼,生来俱有这样的本领”分明就是借口!借口!
念及此处,青蝉难掩喜悦,对着姬莲生由衷抒发:“多谢。”
正微感飘然的姬莲生:“”
然后青蝉就毫无留恋地走了。
姬莲生在喝细砂亲手炖的甜汤时,不知为何在甜的发腻中尝到了一股苦涩的滋味。青蝉因为“永远没可能”蛊惑到她,而开开心心地说了句“多谢”
身旁的细砂频频送来秋波,白鹤城无所不能的姬大人扶额轻叹,她觉得自己今日走这一遭,委实有些多此一举、莫名其妙。
而另一边,托了姬莲生的福,青蝉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天知道她有多想立刻跑去质问姜无忧为何要撒谎,可既然姜无忧选择了用谎言来面对,她倒也不便拆穿她了。
——只是心底深处有个触角悄悄冒头,对姜无忧而言,自己大约还是不同的,起码也是稍稍特别的。
第二日,青蝉收拾了心情,依旧去第六门上见姜无忧。谢眠风昨日碰了一头钉子,今日改变策略,不依不饶地跟着青蝉讨要结果。
青蝉:“不是我不答应你,一切等端木回来再说吧!”
谢眠风抱起胳膊,皮笑肉不笑地附和:“说得也没错,可以理解。”
青蝉:“那你能别跟着我了吗?”
谢眠风四下张望一番:“咦?这就到了第六门了?与你一路走一路说话,竟然没有察觉。”
青蝉:“”
谢眠风笑眯眯:“你昨日就是一早外出,今日依然如此,想来我出狱之前怕也常常这样罢?第六门上有谁?还是有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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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无言以对。!。。恐怕这才是谢眠风的目的,在来白鹤城的路上她就做过故意半夜唱曲惹人厌烦的事情;今日跟着她;可不又在打这样的主意?
难道自己会因为厌烦而一了百了地将她轰出白鹤城不成?青蝉又好气又好笑;道:“人倒确实有一个;你也认识的;姜无忧。”
青蝉想自己就这么去与姜无忧见面,两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有谢眠风在场,气氛可能倒还缓和些。
等青蝉带着谢眠风到了姜无忧的竹屋外;谢眠风扒着门往里看了看,她看完便饶有意味地摸着下巴,转向青蝉:“我能不能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青蝉:“什么看法?”
谢眠风:“这里面根本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真的有人住?”
门关着,青蝉拍了拍门,无人应声,想来姜无忧不在屋内。青蝉被谢眠风这话勾出了内心的不安,姜无忧说过要走的,只不知她准备几时动身而已:“当然有人住,现在有事出去了吧”
谢眠风便不说话了,只看着青蝉,那眼神竟依稀透出一股无能为力的同情。
青蝉升起很不好的预感:“你知道了什么?”
谢眠风:“其实我昨夜见过姜无忧,就在我尝试离开白鹤城的时候——她走了。”
烂漫春光里,徐徐微风中,青蝉手脚冰凉,连唇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可又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走了?你说她走了,是什么意思?”
“哎”,谢眠风叹了声,“你当我真无聊至此么?没事跟着你一路到这里?”
她是知道姜无忧走了,所以才特地过来陪着她的?
青蝉提着一口气,忍着发抖的双手再次去拍门。可凭她怎么敲,都不会有人来应她了。
谢眠风看了会,有些看不过眼,上前拉了青蝉:“你手都拍红了,难不成我还会骗你?她真走了,我还向她打听要去哪里,可惜她没搭理我。”
“她才没有走!她昨日还在,她都没有与我道别,怎么可能会走了!”青蝉一下将谢眠风推开,睁大双目瞪着她。
谢眠风举起双手:“好吧那你随意。”她说着走开了,一直走到溪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石子玩。
“姜无忧”青蝉喃喃着,她知道谢眠风说的都是真的,昨日她离开竹屋之前,一直看着窗外的姜无忧突然回头,认认真真地与她说了声“再见”。
原来她是道过别的,可是再见,几时又能再见呢?
“咚”,石子儿落进溪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谢眠风无趣地扭头往青蝉的方向看,那是个孤零零的背影。青蝉没有再拍门,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儿生息,她垂头立在姜无忧的门外,不声不响的,过了好久,才转身走过来。
谢眠风迎向她,青蝉的眼眶稍有些红,并不如何明显。两人站在一处,青蝉尽量以平静的口吻,对她道:“刚才是我冒失。”
谢眠风:“没关系。”
“她”,青蝉微抬眸,“姜无忧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谢眠风摇头:“没有。”
青蝉并不意外,“嗯”了声,缓缓往回走。谢眠风跟在她身边,见她先前的反应与神色,试探般开口:“我倒不知你几时与她有了这么深厚的情谊?”
青蝉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哪里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呢?有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即使是那个吻,对姜无忧而言,也真的什么都不是吧?若有牵挂,她又怎会走得这么毅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施舍给她
青蝉这一日并没有反常,细砂想种花苗,青蝉甚至还陪着她在墙下的空地上松了会儿土。两人忙完收工的时候,细砂才想起一事,擦着额头薄汗道:“姬大人特地下了帖子来,说马上到春宴了,邀请我们务必去参加。”
每年的春宴白鹤城都十分重视,踏青、赏花、布宴,足能热闹四五日。姬莲生发起的春宴,自然是白鹤城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的聚会,想来规模又格外地要高一些。只是青蝉并没有什么兴趣,可细砂说了,她便也“噢”了声,算是知晓了。
到了晚上用过饭了,青蝉去沐浴,谢眠风等她走了,才悄声问细砂:“青蝉还好么?”
细砂被她问得摸不着头脑:“她有什么不好?”
谢眠风:“姜无忧走了。”
细砂一时更莫名:“走便走了,她走她的,与青蝉好不好有何相干?”
谢眠风愣了下:“我看青蝉一开始挺难过的,后来又十分平静,倒不好讲了。”
细砂鄙夷地瞅着她:“那一定是你看错了!青蝉怎么会因为这个难过?姜无忧走了她高兴还来不及,你是不知道,她以前把青蝉带走了可着劲儿地折磨过!——她简直就是我们的大仇人!”
“”谢眠风怀疑自己认识的青蝉,与细砂嘴里的这个青蝉完全是两个人,否则怎么会一点对不上呢?要么就是细砂糊涂,压根没留意过青蝉最近的动向。
她不知道细砂最近一心栓系在姬莲生身上,为她要生要死的,哪有那闲功夫去关心青蝉呢?
青蝉睡到后半夜,心里压得难受,略清醒了一些,伸手盖在眼皮上,手心立即就是湿哒哒的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睡梦中都在哭,干脆睁了眼睛,借着月色去看花架子上那个姜无忧赠来的陶瓶。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又惊又喜,立即挺身坐起来:“你不是走了吗?”
姜无忧站在花架旁,幽暗的光线,面容却还看得清晰:“没有。”
青蝉下地,边走边道:“谢眠风说你走啦,她看着你离开白鹤城的。”
“嗯”,姜无忧不轻不重地点头,“走了,又回来了。”
青蝉站到她身边,仰着脸盯着她瞧:“为什么又回来了?”
在她的眼中,映出了姜无忧淡淡微笑的样子:“因为你啊,青蝉。”
因为你啊,青蝉。青蝉。青蝉豁然睁眼,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她茫然地看着床幔,有一会了,才侧头往花架的方向看去,那个陶瓶安安静静地摆在花架子上,又哪有什么姜无忧呢?
原来是梦啊
青蝉觉得脸上凉,擦了擦脸,全是泪。她睡意全消,拿被子捂在心口。她也说不出自己有多难过,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里原先装着姜无忧的地方,现在生生被挖出了个缺口,冷风从缺口往里吹进来,她觉得冷,四肢百骸都在冷。
怎么办呢?连被子都堵不住这个缺口啊青蝉干脆把被子兜到头上,闷在里面悄悄地抹掉眼泪。
第二日早上,青蝉打开房门,除了脸色稍有苍白外,其他一概与往日没有区别。
她陪着细砂种下了花苗,等一切妥当,又消耗了大半日辰光。细砂满意地看着一排小小的苗子:“等出了花儿,摘给姬大人泡花茶喝。上次我去她府上,可算是知道她喜欢喝哪种茶了。”
青蝉这才知道自己忙乎了两天,绕来绕去还是为了姬莲生。她也没有立场去指责细砂的痴心,看细砂这么一往直前的,她仿佛看见另一个傻傻的自己:“要给她泡花茶喝,外面什么样的买不到,何苦自己种来着?”
细砂抿唇一笑:“外面买的与自己种的能一样吗?你当真是让她喝花茶呢?我是让她喝我的心意啊。”
墙的另一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女子笑声,细砂与青蝉对视一眼,那里是另外一所宅子了,细砂住了这么久,一直不见人出入,如今听闻人音,想来是有人住的。
只不知对方在笑什么?总不会是因为细砂方才说的话吧?
青蝉正怀疑着,那边又传来声音:“小白,你跑什么?回来,再胡闹,看我不收拾了你。”
说是要收拾,那声音可妩媚的紧,带着笑音,全然不是要收拾的前兆。
青蝉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又记不起在哪听到过。细砂皱了皱眉,听对方不是在笑自己,便拉了青蝉:“走吧。”
谁知这一走,就出了事。傍晚时分,青蝉听到细砂尖着嗓子在叫,她循声过去,见细砂站在满地凌乱的花苗间,涨红着脸,怒目叉腰,指了墙头高声道:“你的畜生作践了我的花苗,你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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