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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犀燃烛照-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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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要把他弄出来!”他说。
“告诉我真相,我就想办法。”皮皮看着他,“你和他这么亲近,一定知道他的秘密。”
“我是知道。”
“请说。”
“但我向他发过誓保密。”
“我不告诉他是你说的。”
“不行。这样做有违我心中的原则。”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皮皮扭头就走,被他一把拉住。
他看上去气『色』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虚弱,皮皮有些不忍。金鸐果然是贺兰觿的死党,此番冒险过来找她也是豁出去了。
“皮皮,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就走。”
她停步,冷冷地看着他。
“祭司大人等了你九百年,可你对他的耐心只有这么一丁点儿。你觉得你们的爱情匹配吗?”
皮皮听罢心中猛地一震,忽然间泪水就模糊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皮皮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头大如斗,心『乱』如麻。让贺兰觿死,不甘心。帮他逃,又没办法。每条路都被堵死了。
恍惚间对街有个小个子男人向她招手,皮皮定睛一定,认出是婚介中心的老板水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必须要把丁丁冒充修鱼清谈恋爱的事通知给嘤嘤,让五鹿原放弃行动,不然他还会再次策划劫持事件,于是向水水走去。
“关小姐,来来来,请进,请进!我正四处找你呢!”水水一脸神秘而讨好的笑容,热情地将她请进后院。
“水水大哥,我也正好有事找你。能帮我发个短信吗?”
“没问题,等一下好吗?”水水道,“上次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我?托过你什么事啊?”皮皮很纳闷。
“终身大事,相亲啊!”
第65章()
“呃……”皮皮想起来了; 刚到修鱼堡的第二天; 水水硬拉着自己登记征婚; 还按了手印、留了头发呢。当时皮皮身上没钱; 为了联络嘤嘤只得迎合他。
“我把你的情况放到网上; 大家一看你的手印; 响应十分热烈!我收到了很多见面的请求。”水水道; “今天给你安排了两拨,就在那两间屋里。走,我带你进去; 水果免费随便吃,你们好好聊哈!”
皮皮窘了,身子直往后缩:“那个……水水大哥……今天不方便……”
“唉呀呀; 好不易逮到你; 也不花多少时间,就是见个面而已嘛!”水水道; “不瞒你说; 人家那边都交了申请费; 不能白跑一趟啊!”
“真的不行……”
“那你以后还想在我这里收发短信吗?”他脸一板; 不高兴了。
“好吧; 好吧。”
皮皮被水水拉进一间挂着绿布窗帘的屋子,进去一看; 里面坐着十几个衣衫笔挺的蚁族男子,见她进来; 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男人们服『色』各异; 但脸长得一模一样,好像是一个妈生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皮皮一把拉住水水:“这么多人,究竟是哪一个?”
“都是。”
“什么?”皮皮急了,“我们龙族是一夫一妻制的好么,你这是群婚的节奏哇!”
“你误会了关小姐,我们也是一夫一妻制。”水水道,“可我们蚁族的寿命只有四十天啊。这十八位小伙子的平均岁数是二十天,你说你们龙族从恋爱到结婚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一年三百六十日,你每谈二十天就换下一个,等轮到最后一个,差不多就成熟了。”
蚁族男子齐齐地笑着向她点头,意思是水水的分析很对。
“所以我先跟你把人约好,排个序,省得到时候有选择障碍。”
“不对呀,”皮皮一跺脚,低声对水水道,“你是怎么算的?再过二十天,这一屋子的男人差不多死光了呀……”
“你要见的只有一位,剩下的都是各家族派来的代表,他们先来相看,下个月再把候选人送过来。那时我也不在了,接待你的会是我儿子——不瞒你说,排场比皇帝选妃还大呢。”
皮皮急得将水水死拉活拽地拖出门:“这批人不行,我没看上。”
“为什么呀?”
“不够高,不够帅,没个『性』。”
“关小姐,恕我直言,如果你肯认真地与他们接触、交流,会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都各有所长。可以这么说,以关小姐你的条件,他们还是匹配的,来的都是蚁族各界的精英和世家,有工程师、建筑师、科学家、学者、医生……”
“可他们最多只能活二十天啊!”皮皮叫道,“二十天能了解一个人吗?就算了解,人家转眼就去世,让我不停地当寡『妇』啊!”
“你们龙族有首诗,是我们蚁族人都喜欢的,”水水『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皮皮的嘴张成了一个大鸭蛋,半天没合拢,想了半天才道:“对不起,水水大哥,怪我没把条件说清楚。下回你给我介绍一个寿命稍微长一点的,行不?”
水水一拍大腿,眼睛亮了:“关小姐你这么在乎长寿,你要见的下一位绝对长寿,而且是个高富帅,百分之百地符合你的标准!人家为了见你,从远方赶来,昨天就到了,让我立即去约你,我怕遇到修鱼稷,没敢去你的府上。”
他把皮皮拉到另一间屋子,一推门,皮皮一怔。
窗边坐着个修长的男人,穿着漂亮的碳灰『色』西装,细纹衬衣,打着宝蓝『色』的领带,仿佛要赴国宴一般,居然是青阳。
见皮皮呆呆地半天不说话,水水以为对上眼了,嘿哧一笑,缩了缩肩,道了声“你们聊”,猫着腰退出去,将门关上了。
“皮皮,好久不见。”青阳道。
“好,好久不见。”
“贺兰觿消除了你的气味,又扔掉了我的魅珠,皮皮——”青阳幽幽一笑,“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幸亏你在水木网上登了个征婚启示。……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对贺兰觿是死心了。”
皮皮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这里是修鱼堡,你敢只身混进来,不要命了?”
——这个看似懒散的小镇其实防卫森严,哨卡林立,若出现了不明身份的人,堡内的居民都有义务向执法机关报告。狼族允许其他的族类在自己的地界买卖、交易、嫁娶、落户,唯独禁止狐族。
“你给祭司大人吃了一颗‘惆怅’,对吗?关于那个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
“……”皮皮在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真话。但青阳的目光很快看透了她的心。
“我猜他说的是——他来自东海?”
“……”
“皮皮,我过来是要带你走。”青阳看着她,“青桑想见你,她终于弄明白了一切,想告诉你一些真相。”
“托你转告不行吗?”
“这是狐族的最高机密,我没有资格知道。”
“那她会愿意告诉我?”
“因为我们要你手中的夜光犀。”
夜光犀不在她手中,但皮皮没吭声,宁愿让青阳相信她手里还有几张牌。
“等我办完了事就跟你去见她。”皮皮冷冷地道。
“听说贺兰觿被抓了。”
“对。”
“狼族会怎么处置他,我可以想象。”青阳道,“他一定会死得特别难受,也算帮你报仇了。”
皮皮不停地捏着自己的手:“可是……贺兰觿死了,我就见不到贺兰静霆了。”
“青桑让我告诉你,这个贺兰觿百分之百是假的。让他死在修鱼堡,不要跑出来做『乱』,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你们说他是假的,那他是谁?真的在哪?”
他摇摇头:“我也想知道,但我真的不知道。”
“青阳,”皮皮嗤地一声抱胸而笑,“别逗了,也别兜圈子了。真相未明,这个贺兰觿不能死。”
“我知道你的心很『乱』,皮皮。但我们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请你坚信这一点。如果不是,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你让我活是因为你想要夜光犀。”
“那天在地铁,夜光犀就在你的脖子上,我没拿。你说要找真相,我给了你一颗惆怅。怕你打不过贺兰觿,又给了你丹石。你把昆凌族最珍贵的东西塞进一个修行不到五百年的小丫头眼里——关皮皮,这是有多浪费你知道么?你还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好意呢?你能坚定你的立场吗?难道你没发现你是这座森林里最安全的人?贺兰觿不为难你,我不为难你,现在就连狼族也不为难你。你这么跳来跳去地让大家很烦躁知道吗?”
“是的,是我立场不清,因为谁也不肯告诉我真相,所以我谁也不相信!”
“皮皮,如果你企图救出这个贺兰觿,就是跟狐族为敌。只要贺兰觿活着从这里出来,你就成了我们的敌人。我们几次三番下不了狠手只是因为这群人中有一个你。你是我们的王妃!我们投鼠忌器。如果你继续一根筋地往前走,你就是叛党,你就逃犯,你在颠覆你的夫君!想清楚了皮皮,请你仔细想清楚!”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皮皮站起来,淡淡地道,“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这个贺兰觿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贺兰静霆,我就要把他救出来。因为我不能错过这千分之一的机会。请转告青桑,等我弄清了这些事,就去见她。”
青阳的脸上扫过一团阴影,他也站了起来:“皮皮,你不能救贺兰觿,我不会允许你。”
“不允许?”她冷笑,“我需要你的允许吗?”
“皮皮,有些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你一向是个勇敢的女孩。”他的目光一片『迷』蒙,似乎回到了几百年前,“你的祭司大人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会,不可能。”她的态度十分果断,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这一世,贺兰静霆绝不能死在我关皮皮的手里,绝对不能,我不允许!”
他默默地凝视着她,片刻,叹了一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沙澜。青桑觉得我办事不力,让我回蓄龙圃述职,她派来了子阳。”
皮皮急促地呼吸着。
“跟我走,皮皮,让我带你回c城。你不该搅进来,想想你那位无辜的朋友,和这一路上死掉的人,越往前走死得越多。——跟我走,忘了这件事,继续你的生活,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
他伸出了手,目光很诚恳。
她直直地看着他:“不。”
他抬眼看了她一会儿,似乎这是个意料中的答案,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你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
修鱼稷一大早出去巡山,通常下午才会回来。皮皮决定趁他不在,混进关押贺兰觿的后山。
守门的狱卒与修鱼稷相熟,知道皮皮与他的关系,也目睹过皮皮抽打贺兰觿,对她一路放行。皮皮边走边想,祭司大人虽然被打得变了形,毕竟只是皮肉之伤。只要没被天狐咬过,他自身的元气很快就能将伤口修复。只要松开捆绑的铁琏,贺兰觿凭着武功就能闯出去,这些守门的喽啰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屋内弥漫着一股腥臭,好像放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又好像动物发酵的粪便,在『潮』湿的环境中久未清理。皮皮烦恶欲吐,摘下丝巾,捂住鼻子。
狐族爱美有洁癖,人尽皆知。让他们身处污秽就是酷刑。
借着昏暗的油灯,她看见贺兰觿仍然双腿悬空地吊在柱子上。被铁琏绞住的双手是惨白的,腕上一道两指宽的血印。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疤,青灰『色』的皮肤有了些血『色』,腿上的裂口正在肿胀愈合,那些凹下去的咬痕全都一块一块地凸了起来。
所以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身上一个一个的鼓包,横竖交错的鞭痕,凝结的血痂,像鳄鱼的表皮一般粗糙。几天没吃饭也瘦了许多,胸前的肋骨一根根地『露』出来了,双腿显得不合比例地修长,上面爬着青『色』的血管。
他的头低垂着,双眸紧闭,仿佛睡着了。
“喂,”她叫了一声,“贺兰觿。”
没动静,也没答应。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贺兰觿,你醒醒!”
一连拍了十下,他的眼晴才缓缓睁开,却是眯着。看见是她,微微一怔。
皮皮顾不得许多,移动旁边的椅子,站在上面帮他解开了铁琏。她以为他可以站起来,不料铁琏一松,他整个人向地上倒去,皮皮一把抱住他,祭司大人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沉重的身躯将皮皮也带到了地上。
她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贺兰觿伤重不能行走,需要她背着他逃跑,他们连这个门都别想闯出去。
这一跌动静太大,祭司大人痛得哼了一声。
“贺兰觿,我来救你出去。”
“……”
“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
“能不能干掉外面的守卫?”
“……”
“我背不动你,你要是现在不能逃跑我也完蛋了。”
他半醒不醒地,皮皮只得用力拧他的耳朵:“听见没,你说话啊!”
“关皮皮,”他有气无力地道,“你的蠢让我无话可说。”
“你是不是饿?”皮皮觉得如果能给他吃一点东西,力气可能就恢复了。她『摸』了『摸』身子,什么吃的也没带。
“你快走吧,”他冷冷地道,“我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我也不想!”
皮皮气坏了,明明是自己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才决定救他,他倒拽起来了。
“你是个不守信用、摇摆不定、没有判断力的女人。”他道,“当初来找你就是一种错误。”
“你是个花言巧语、阴险狡诈、满肚子阴谋的骗子!遇见你算我倒了八辈子大霉!”
“滚!”他吼道,“我只想平静地走完最后一刻,别让我再看见你,别在这烦我!”
“贺兰觿,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对你不差!你让我狩猎,我打来一头熊。你让我当王妃,我卖命为你出战!可你呢?你为我做过些什么?”
“你被狼族抓了,我去救你,打架打得血喷了你一脸,你倒好,在刚认识的男人怀里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皮皮这才想起那次在跟修鱼稷去地宫的路上醒来,发现自己一脸的血,修鱼稷轻描淡写地说和别人打了一架,这血居然是贺兰觿的。
她喉咙一下子堵住了,呆了几秒说道:“贺兰觿,你真的一点也不能动了?”
“是的,在你抽了我那么多鞭之后,还指望我一跳而起带你逃跑?关皮皮,你的脑子是树皮做的吗?”
皮皮忽然指了指他身上的某个部位:“这里呢,也不能动了?”
他身子一僵:“你想干嘛?”
“我有元气,我给你。”她开始脱衣服。
“皮皮——”
“闭嘴!”
“我不喜欢被强迫……”
“你干不干?”
“不干。噢!”
皮皮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贺兰觿痛得蜷起身子。
“你不是想跑吗?你不是有远大的计划吗?”她狠狠地道,“我不是在救你,我是不得已,因为我要救贺兰静霆。所以必须是强迫,你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
“女人,你疯了!”
“你才疯了!”
“说真的,皮皮,我现在提不起兴趣……对你只有恐惧……”
“我会唱《十索》,要听吗?”
“闭嘴。”
她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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