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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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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她想,她要记住一辈子。
她看到他狠狠吸气,散乱的发丝落在她胸前,眸子晦暗深沉,她在里面看到波涛汹涌。
那个眼神炽热狠戾,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这是你本来的面貌吗?”她躲开他灼热的视线,身子却实实在在依偎在他臂弯里。
昨夜还是一副冷厉的面孔,现在却乖巧柔弱,惹人怜爱。
她实在硬不下心肠,刚刚历经生死,自鬼门关走了一遭,不想再拂了他的意。
男人突然变了脸色,狠厉抓下她抚面的手,她听到骨头咔嚓一响,那疼痛她几乎承受不住,死死咬唇抵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声。
见她面容扭曲,狠狠甩开她的手,说出的话却讽刺冷厉。
“本王容貌丑陋,公主不知道吗?”他反问,继而唇上一展,“呵,原以为你是个例外,现在想来,同世人一样,都爱倾城之色。”
弦歌心里一痛,死死抓住他的衣袍。
不是的……
她只是问问……
他做什么这么生气?
她只在乎他,在乎他这个人,根本不在意他的容貌。
没有见过他的容貌,甚至知道他容颜尽毁,她还不是爱到骨髓里?
千言万语,滑到嘴边,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感觉到自己喉咙生疼,眼眶生涩,慢慢转过头。
他冷笑,问他这句话,便知她已经认出自己。
怪不得没有拒绝他的的亲近,当真以为她是个随意的人,原来早已认出他。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冷宫那次他也是易容,这次亦然,她倒还能认出他。
马早在他们痴痴缠绵的时候放缓步伐,清风吹散暧昧的气息。
眸光一厉,他双腿一蹬,马又迅速飞奔起来。
谁都没有说话,耳畔风声凌厉,四目树影婆娑,她没有开口问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林子绵长,道路横穿其间,似乎望不到尽头。
他突然勒住缰绳,腰间的手骤然紧缩,她感觉到他呼吸加重。
沙沙清响的树叶声,马儿开始转圈,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天上一圆盘青蓝天,阳光直直照下。
寒光闪耀,起初以为是光线,后想想觉得不对劲,那是剑光。
心下一凛,她抓上环在腰间的大手,男人会意,反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
没有任何语言,她却信他。
空气中,有什么破空而来,她骇然瞪大双眼。
树叶……
一大片树叶,如同凌厉的刀,飞旋扑面而来。
弦歌脑中嗡嗡作响,忘记了反应,身体却本能地挺直,使劲挣开男人的钳制。
她爱惨了这个男人,宁愿自己死,,她也舍不得他死。
男人心神全落在前方,环着她的手早松松垮垮,没料到她突然有此举动,惊愕之余,身子被她推下马背。
“沐弦歌……”
云气氤氲,她痴痴笑了,耳边传来他惊恐怒吼的声音,低沉暗哑。
她看到他狭长的凤眸里,红血狠戾,痛苦错愕缱绻缭绕。
没有疼痛,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颤抖的怀抱,耳边是混乱的心跳声。
她眉睫颤颤,眼前白裳衣袂飘飘,熟悉的气息裹住周身,略略抬头,男人痛恨的眉目狠狠攫住她。
那一眼,冰火交杂,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又似地狱炼火,她却灿烂了眉眼。
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顿变,一双眸子上下逡巡男人,发觉他没有受伤,方才松气。
稍稍偏头,身子还在空中,盘旋而上,男人一手拥紧女人,一手挥退暗器。
暗器调头飞往来处,气势汹汹,林子里的黑衣人避之不及,纷纷倒下。
身子一旋,男人携女子落在地上,树荫蔽日,女子发髻凌乱,青丝缕缕散落脸庞。
林子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夹杂痛苦的闷哼声,男人统统不顾,一双蕴含怒火的眸子一瞬不瞬落在怀里的女子身上。
偏偏女子杳然不知,眉目落在林子里,那些人痛苦地挣倒在地,她眼中划过快意。
她恨他们,他险些就死在这些人手里,她怎能不恨!
“沐弦歌……”男人怒火无处可发,偏偏她一副无辜纯良的样子,一把扯开她的手,攫住她小巧的下颌,逼迫她望紧自己沉怒的眼里。
他的手还在颤抖,一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推开他,自己去挡暗器,他就恨不得狠狠惩罚她。
掠夺她,弄哭她,让她再不敢忤逆他。
“怎么了?”弦歌身子轻轻颤抖,倒不是他弄疼她,而是他眉峰凌厉,面庞扭曲,恨不得撕烂她的表情,实在骇人。
还敢问他怎么了?
这个女人难道没有一点自觉吗?
修离墨怒极反笑,恐自己控制不住怒火伤害到她,将她狠狠推离怀中。
他力道之大,弦歌往后踉跄几步,才稳住脚跟,莫名其妙看着他。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大地晃动,她看到凌厉的掌风自身侧疾驰而过,男人冷漠地拂下袖子。
她咽了咽口水,徐徐转身,一棵大树倒在地上,零碎的落叶纷纷扬扬。
弦歌一惊,知道这个男人生气了,拿那棵大树出气,可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呀。
“你……”她心有余悸,快步走回他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袍。
“哈哈哈……”数十个黑衣人站在前方,手持刀剑,为首之人发出一连串长笑,打断弦歌的话。
弦歌拧紧眉眼,修离墨不悦地转眸睨向他们,嘴角隐隐约约勾起一抹不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阁下甘愿拼死也护住一个女人,死到临头还打情骂俏,真是令人感动。”
那人冷笑,字字珠玑,引得弦歌狠狠蹙起眉眼。
他眼瞎了吗?
哪里看到他们打情骂俏了,明明是这个男人乱发疯好么?
“不过,鄙人奉劝阁下一句,天下女人众多,这个女人却不合适,阁下还是少管闲事为妙。”黑衣首领对着修离墨狂妄开口。
心里却是复杂难懂,这个女人何时身边多了一个武功如此超群的男人。
这下有些棘手了。
主子下死令,对这个女人杀无赦。
哪里料到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如此厉害,不仅避过飞叶阵,一出手就斩杀他们数个兄弟。
最让他震惊的是,他一挥衣袖,身后那个大树就应声而倒,如此霸道的功力,怕是他们这么多人都及不上。
所以,他想吓退这个男人。
他们的目标,只是这个女人而已。
但凡聪明的男人,应该懂得知难而退,他们武功虽不及他,但是胜在人数众多,而他还要拖着一个女人。
“呵……”修离墨轻笑,揽过女人纤细的腰身,低头耳语,“抓紧了,这次若是再敢放手。”
他威胁地看着她,眸子深沉冷冽,语气残冷,“本王必定斩断你的双手,让你一辈子也无法……”
他没有再说下去,顿了顿,她听见他说,“放心,我不会放手的。”
弦歌愣愣点头,有点受不了他惑人的气息,身子轻颤,又见他从腰间扯出一把软剑。
她蓦地瞪大眼睛,方才跟他贴得那么近,竟然不知道他身上带剑。
黑衣人见此,冷笑下令,所有人提剑飞身而来。
出动如此众多高手,他们也真是瞧得起她。
弦歌心下一冷,越发肯定那人有权有势,且地位不低,也是,能在、而且敢在皇陵动手脚的人,又怎是平庸之辈。
不知怎的,她突然心脏紧缩,愕然地抬头看眼前的男人。
是他么?
一颗心慌乱至极点,她也不想怀疑他。
可是无视礼法、不把帝王放在眼里,这世间,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由他一人。
对了,那一夜,他说去皇陵是有所图,而且是他使计算计帝王,帝王才派他监督皇陵修缮事宜。
事后,帝王又让她监督这个男人,做什么监督,她一直想不通,现在,似乎这一切都有了眉目。
经她如此分析,她越发怀疑这个男人。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既然想杀她,他一路有的是机会,何苦费尽心思设局?
而且他刚刚救了自己,还跟自己面对敌人。
她心里暗暗为他辩驳,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久久盘旋脑中:他心思深沉,做事必定思虑全局,难保她也被算计其中。
感觉她身子颤栗不止,以为她在害怕,男人紧了紧腰间的手,垂眸,却撞见她质疑、失望的眼神。
他蹙眉,心里一怔。
这是作何?
容不得他思索,掌风已经迎面而来,他携着她飞身而起。
刀剑撞击的声音,鲜红的血液喷溅在落叶铺展的地上,飞旋、侧身、抽刺,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弦歌倦极,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去想,可是看到那些尸体一具具堆砌到地上,身边的男人眼里闪耀着嗜杀的疯狂。
他似乎很享受杀戮的过程,她从来都知道他很残忍,对敌人,她没有怜悯之心。
可是,他会滥杀无辜吗?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他嗜杀成性,为了权势地位好坏不分,她又该如何自处?
那末,对她呢?
如果他发现自己背叛了他,他会如何处罚她?
她不敢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强烈的窒息感。
“噗”
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感觉到他身子一僵,然后直直朝地上坠落,清风簌簌,天隐没,他的容颜对上她惊愕的眉眼。
哪怕落地,他还想着不让她受伤,身子迅速翻转,将她面朝自己,自己背对大地。
“修离墨……”她脸无血色,嘴张张合合,喉间却是疼得利刀刮过,她急得眼泪簌簌扑在他衣上,一遍一遍呢喃他的名字,却是死死发不出声音。
她恨极,死死捏着喉咙,眸子一片血红,终于嘶吼出声,那一声凄厉惨楚,响彻云霄。
“修离墨……”
她恨透了自己。
怎么能够怀疑他?
这样的他,怎会害她?
第一百六十章 这普天之下,难道就没有你在乎的东西吗()
男人重重坠地,枯叶旋即飞扬,往昔凌厉流彩的眸子急促一缩,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他偏了头,故而没有溅到她身上,滴滴落入千层叶,嫣红若那池中红莲。
身上的女子被他箍紧腰身,坠地之前,他将她缓缓托起,所有的冲击对女子没有造成伤害。
一双手轻轻颤动,终是抵不住消散的内力,手一软,女子跌落怀中撄。
血腥味浓郁入鼻,她昂着小脸,脸上苍白胜雪,颤抖着指尖抚上他的嘴角。
汨汨溢出的红流渗入指尖,滚落的泪珠消融入血。
“……修离墨……疼不疼?”她身子哆嗦颤栗,从来没有过的恐慌袭遍四肢百骸,“你伤在哪里?”
言罢,低头找他的伤口偿。
可是,在哪呢?找不到啊。
她急得抽泣出声,手抖得越发厉害。
他皱着眉头拉下她的手,“不碍事。”
“怎么会不碍事?”她急得大吼,气恼他漫不经心的语气。
不碍事,能让武功高强的他摔落在地吗?
男人眸子微凌卷卷,一抹异彩急速闪过,轻哼出声,“能耐了,居然敢吼本王?”
弦歌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入目是他苍白的脸色,微微喘息。
心下一疼,意识到自己还压在他身上,赶紧翻身起来,此时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冷冷瞥向四周,她将他搀扶起来,男人精瘦,可是身子不轻,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她近日越发虚弱憔悴,哪经得起这般重压,踉跄几步才稳住男人的身形。
“哈哈哈……臭小子,你中了我的化功散,现在内力散尽了吧?连站都站不稳了,看你怎么跟我斗?”黑衣首领仰天大笑。
化功散?
怪不得他会败在这帮人手里。
弦歌死死攥紧拳头,苍白的唇瓣愣是被咬成嫣红色,“放他走,我任凭你们处置。”
黑衣首领旋即收住笑声,她感觉到落到肩膀的手死死刺进肌肤里,疼得眉心紧蹙。
“沐弦歌,你敢!”
一句愤怒的嘶吼震惊了全场,那股强大的狂狷之气在男人身上迸发。
眼里火焰四溅,他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大口大口喘气。
弦歌瑟缩一下,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有多愤怒,可这是唯一的方法,不是吗?
黑衣首领回过神来,气恼自己竟然被乳臭未干的奶娃子震住,讥讽道:“你们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我为何要放过他?”
说到此处,他抬手指向修离墨,又指了指一地的尸首,“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就该血债血偿。”
弦歌暗叫不妙,趁修离墨冷眼睨向黑衣首领,一把推开他,“快走。”
他后退几步,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恨不得掐死那个自作主张的女人。
冷戾的刀刃朝弦歌劈来,她看到黑衣首领一双眸子浑浊嗜杀,近在咫尺的气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腰间骤然一紧,男人如鬼魅般出现,掌风迎上刀刃。
刀“嘭”地化为碎片,直直飞向两侧的黑衣人。
看着不断倒下的尸体,黑衣首领惊愕地瞪大双眼,他自己也被一掌劈中,重重倒地。
“……你……”黑衣手指颤微微地指向男人,刚开口,一股腥甜涌上喉间,鲜血猛地喷薄而出。
山坳处,隽秀的男人搂着女人,初阳透过绿叶,惚恍生姿。
修离墨冷冷地睥睨着黑衣人,弦歌眼睛不眨不眨地盯着男人俊逸的面庞,确认他无碍后,狠狠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中了我的化功散吗?怎么会?”黑衣首领在一名黑衣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这一掌狠劲十足,他现在浑身无力,推开搀扶自己的人,提气运功。
瞳孔遽然紧缩,不可置信地反复运功,体内内力全消。
黑衣首领慌了神,他明明把化功散涂抹在叶刃上,真真切切看到叶片刺入男人的体内。
现在怎么变成他的内力消散,而那个男人在中化功散之后,还能打伤他?
“是你?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他瞠目欲裂,咬牙切齿地看向修离墨。
彼时,数十个黑衣人意识到不对劲,纷纷运功,却发现体内气息全无。
“怎么回事?”
“我的内力都没了?”
“我也没有了……”
一众黑衣人交头接耳,嘈杂声四起,如同一盘散沙。
练武之人没了内力;还是在执行任务之时,这岂不可笑?
“都给我闭嘴。”黑衣首领怒斥,长剑扬转。
“怎么回事?”弦歌悄悄拉扯修离墨的衣袖,他垂下眸子,又迅速离开,那一眼冷然昭著。
弦歌一噎,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想了想,应该是刚才她擅自做主推开他,自己去送死。
弦歌摇头苦笑。
她也不是故意的,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眼睁睁看他去死,她做不到。
“木头,你说说,这帮人也真是够蠢的,我们都来这么久了,竟然没人发现。”一声讥讽的冷笑回旋在林中,分不清方向。
弦歌一怔,迅速环顾四周。
还有帮手吗?
不对,他说的是那些黑衣人是蠢货。
当弦歌看到两道身影从树梢上掠下,稳稳落到眼前,心底紧绷的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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