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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虫族女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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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然而,她终于等到了。
夏氏一下子受不住这个打击,很快便卧病在床。
毕竟对于一个娇娇小姐来说,遭逢此大难,比任何事都让她痛苦。
阿恒听到这些事,更看到自己的母亲卧病在床,已经隐隐猜到这些事情的始末。
然而,她还不确定。
夏氏如今卧病在床,王浔并没有因此而对夏氏冷落。
相反,他来夏氏这里来得更加殷勤了。
对于伺候不好夏氏的下仆,王浔毫不犹豫就发卖了,然后换上自己家的家生子,而家生子对主母,是毕恭毕敬,每日事事都伺候得异常妥当。
夏氏还满含感激,卧病在床的时光里,夏氏不止一次对王浔说:“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父母的死给夏氏带来的打击太大了。
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去了。
再多的汤药,也没法子挽救夏氏逐渐衰败的生命。
阿恒嗅出了其中的危机。
在躲开了夏氏身边伺候的下人眼线空隙时间,她第一次对夏氏如此认真的说:“想法子逃吧,不然,你会死。”
孩子的眼睛里满满的认真。
夏氏本就觉得阿恒不正常,有时候早熟得可怕,她道:“你这孩子在瞎说些什么呢?”
阿恒这次少有的认真:“王浔,想要你死。”
这句话,换来的是夏氏的一个耳光。
夏氏从来没有打过她,这一次打她,是因为她质疑了王浔,夏氏因优思过度生了病,失怙失恃之后,唯一能倚靠的便是夫君,而她如今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夫君。
任何人都不能质疑她的夫君对她的好。
包括她的女儿。
夏氏指着她,愤怒的责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父亲!”
然而,这一次她前所未有过的固执:“想想你的病是怎么出现的吧,为什么,那么多汤药下去,你的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重了。”
孩子的话尖利,可却都是实话。
夏氏却不相信。
如今能劝她的乳母早就在半个月前出府带孙子去了。
夏氏做的第一个反应是,将手中的茶杯砸到了阿恒的脸上。
阿恒没能躲开。
茶杯砸到了阿恒的额头上。
有鲜血从她的额头上流下。
阿恒面无表情,没有哭,更没有闹。
夏氏从未想象过,一个两岁多孩子的眼神,会如此可怕。
“滚出去!”夏氏尖着嗓子,“滚!”
阿恒的眼底,突然充满了悲哀。
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夏氏。
她突然间就醒悟过来。
夏氏已经无药可救了。
即使她说出的是事实,可是夏氏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她也不敢相信。
她怎么去相信,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想要她的命?
她怎么去相信,她原本以为求来的良人,对她怀有歹意?
她又如何在失去了所有之后,去接受自己的丈夫也想自己去死的现实?
王浔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说,她握住的这一根救命稻草,其实是一根荆棘,她怎么能去相信?
女儿的眼睛里有看透一切的成熟内敛。
夏氏端起身边还未喝完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夏氏在有力气有能力跑的时候没有跑。
她拒绝相信事实。
这个事实在女儿戳破之后更显得可笑可悲。
而原本还稍有些起色的身体,在还未满岁的儿子染了风寒夭折后,瞬间垮了。
她抱着儿子的尸体,久久不肯放手。
她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她所有的不幸似乎都集中在这几个月当中。
阿恒感觉,她心口的痛苦,几乎要压得她窒息了。
阿恒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可是,天大地大,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一个女童,逃出去之后,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好一点,成为大户人家的丫鬟,依然是命不由已,差一些,成为青楼妓子,身份卑微,任人轻贱。
这一刻,她怎么也迈不开这一步。
无论她怎么选。
似乎都是绝路。
她这一世的弟弟已经夭折了。
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死去。
多可悲。
她恐惧着,她会不会步入后尘?
王浔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半个月后,夏氏的病情越来越重,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王浔为避免她优思过重,也为了让她好好养病,将管家权交到了姚姨娘手中。
夏氏身边得用的人手都被姚姨娘以各种理由调离了大半,夏氏身边忠于她的也不剩下几个人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在听到夏氏咯血的消息后,姚姨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看来,她撑不了多久了。”
身边的丫鬟在给她捶腿,她一面笑一面道:“小姐,姑爷可是最疼你的。”
姚姨娘的手放在丫鬟的手上,眼圈红了:“点墨,谢谢你,陪着我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那些日子,那些她以为她已经失去了心爱之人的宠爱,她以为她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夏氏的手底下讨活,永远都只能低人一等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
丫鬟的鼻子一酸,她抹了抹眼睛,摇摇头:“小姐,我们这不都熬过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别哭。”
姚姨娘揉揉眼圈:“我不哭。”
似乎她前面委屈的日子都过完了,所以上天给了她平安顺遂的日子。
王府突然有人登门拜访。
这不速之客,无人认识。
男的相貌堂堂,眉目间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光是那一身出自深绣坊的衣服就不是普通江湖豪侠能穿的起的,他背上斜背着一把质朴的长刀,而女的一身素色长衫,面目温婉,手中是一串檀香佛珠,两人都看不出年岁,端的是一对碧人。
两人在递上帖子之后,王府主人,老夫人的大儿子立刻恭敬的将两人迎进了家门。
姚氏被人叫出去的时候,还不明所以。
她这辈子都没怎么出过王府,从小名义上是管家的孩子,一个奴仆,之后嫁给王浔后,就更没有出过府,自是不明白,眼前这对碧人找她有何事。
她走出来后,见是两位颇为年轻的武林人士,便低下头,双手放在小腹前,恭恭敬敬的福身:“奴婢参见少爷,参加少夫人。”
却见这两人当中的男子看到她,声音里压抑着激动,他说:“你抬起头,给我看看。”
“这”姚氏很是为难。
身边自己的丈夫还在,而作为一个妾室,却要在外男面前抬头,这让她颇为犹豫。
王浔拉住她的手,对她说:“姚儿,别怕,抬起头来。”
就在她抬头的时刻,她看到对面的男子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激动。
随后,姚氏被男子搂在了怀里。
姚氏正要挣扎,便听到了男子激动的声音:“你一定是涵儿的女儿,我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姚氏呆呆望着眼前的男子,眼角有雾气在氤氲,她一下子便红了眼圈,嘴唇翕动半晌,还是没发出声音。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哭声,哭得像个孩子。
花娘是这么形容少年人的。
当时看他神色激愤,冲过去便踹开了房门。
屋内还在不断传来调笑声和男人的喘息声,少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间将房门关上。
执事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你开门的一刻,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毕竟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并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神色里的吃惊有太刻意的痕迹,就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那是山中的鬼魅,有着神妃仙子般的绝美不惹尘埃,也像妖精一般蛊惑人心。
她不是人。
那一刻,年轻的侠客仿佛被迷惑了心智,没发出一丝声响。
面对着眼神犀利恍若能看清人心的顾执事,他木然摇头。
然后回答。
“看到了什么?”他一向平静的眼底这一刻闪过厌恶,“顾执事,你觉得,还用我说吗?”
一个傻子,被人拐卖进青楼,又落入这些有特殊嗜好的人手中,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答案不言而喻。
再次见到它,它用一些简单的修饰掩去了美丽的容貌,像一个人一般,穿着破旧的衣衫。
然而,只有他知道。
它不是人。
它是一种美丽的,迷惑人心的妖魅。
完美却不该存在于这世间。
美丽到,他在第一次见到它的一刻,完全忽略了它眼中的冰冷,也忽略了它尖利的指爪上沥沥淅淅滴落的鲜血。
就连地上的残尸和浓稠的血浆都被他彻底的忽视了。
他看到地上的残破的尸体,猩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脚踝流淌,她背后藤蔓一般的触手有几根还粘附在尸体上。
那些尸体已经残缺不全,他们的表情极度扭曲,自脖颈下面都是碎裂的尸身,就像是被一寸一寸碾碎的,然而,那些人的口中发出的,依然是充斥了情欲的喘息和猥琐下流的笑容。
明明脸上的表情已经痛到了极致,他们依然发不出一声惨叫。
它侧过头,清冷的眼瞳盯住了他。
随后,少女清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关门,当做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存在,不然,死。”
对上顾执事冷锐的眼睛,他第一次说出违心的话语:“我看到了最恶心的欲望。”
顾执事清楚,这位出自衡阳宗的晚辈,在说谎。
一向实诚的人这一刻眼神漂浮,神色也很刻意。
顾执事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钢珠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冷哼一声:“可是第二天,没人见到那个雏儿,地上就只有五具尸体,那个雏儿,不见踪迹。”
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用这样的语气形容他心目中惑人心弦的妖魅,所以他垂下了眼帘:“也有可能,是被杀死我师兄的人,救走了。”
“要不是因为我留了心神,我几乎都要相信你了,”顾执事站起身,“以你的性格,如果看到的是那般不堪的场面,怎么也不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退出来,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139章 精神力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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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她便是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父亲请来的女先生教导她识字;都是只讲一遍她就能复述出来;每一个教导过她的先生都赞不绝口,而在书法上,她的天分更高,她看过的书法,都能一成不变的模仿出来;也很少有人能看出二者的不同。
一开始,她兴奋于自己的天赋;于是便与父亲提出习武。
那时候父亲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很复杂。
有追忆;有怀念,唯独没有的;是喜悦。
父亲一口否决了她。
那是她怀着几分忐忑第一次向父亲提出请求;最后被毫不犹豫的驳回。
事后她曾不甘心,然而父亲发现了她有此念头后便将藏书阁中有关武学的书籍都收纳好,不让她看到分毫。
她那时候是不甘的。
话本中描述的飞天遁地她没见过;可她曾亲眼看到她的父亲手持长戟;借由武器发出气劲;武器尚未碰到实物;地面上就留下了苍劲有力的痕迹;从那一日开始;她就有了渴求。
她在渴求什么?
那时候的她还不甚明白。
直到拥有了内力之后,她才懵懂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望着小女孩的眼睛,她皱着眉头回忆着酒楼中那些人说的话。
阿恒见婕铃犹疑,她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即使做了些许掩饰,也无法掩盖她的天生丽质,她乐颠颠的给姐姐分析:“论剑城外以贩卖丝绸起家的钱富商昨天晚上被人屠了满门,唯独留下钱富商的老婆和一个幼子。”
婕铃尚不明白阿恒的意思,阿恒已经自顾自道:“过了头七,钱富商的老婆会请人哭灵。”
阿恒狡黠一笑:“哭灵可是我的拿手绝活,遇到大方的人家,可是能挣到十个铜板!”
十个铜板在如今的阿恒而言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了,她也不是没有追忆过幼年的生活,不愁吃穿,然而那个所谓的家就像是一条披着华丽外壳的臭水沟,即使再怎么粉饰,也无法掩饰那股让人恶心到想吐的臭味,幼时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了心底,连同那一段过去。
她张开十指在婕铃面前笑道:“等有了钱,我便带姐姐去布匹店,裁上一尺红布,给姐姐做一朵绢花。”
婕铃看着这个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似乎原本有些沉郁的心也舒朗起来,她任由小女孩拉着她的手,走过喧闹的街道。
阿恒盘算着,家里多了一口人,也就等于多了一张嘴,她带着姐姐回了破庙后,背上竹篓,一路前往附近的山上走去,贫穷人家一天也就两顿饭,她得赶在天黑之前捡一些野菜蘑菇回去,由于都是小孩子,深山中有猛兽,因此她在交代了姐姐捡野菜的位置之后,便约定好时间,分开寻野菜去了。
然而,小女孩也忘记问了,这位长得好看的姐姐知不知道如何分辨能吃的野菜和可食用的蘑菇。
看着阿恒欢快离开的背影,她低头看看自己臂弯间的篮子,就着一路所见的蘑菇都放入了篮子中,这一代时常有人来采摘野菜,因而能捡到的东西很少,她一路沿着深山走去,于是便在路上捡到了一只尾羽漂亮的山鸡。
她控制着体内的热流流向手指,一道劲气从指间射出,精准的落在山鸡的腿上,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内力外放,然而实验的结果是可观的,她提起那只兀自挣扎不休的山鸡塞进篮子中,一面想着,今天的任务,兴许就完成了吧?
她一面想着,一面转身。
而后,她便看到一个容貌俊逸的少年站在她的身后。
事实上,在论剑城街道上行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这名少年在尾随她们。
少年看来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纯净的白色门派服饰,在宽大的衣袖和衣襟下摆绣着纹路清晰的狻猊花纹,腰上挂着一个绿色的配饰,他看起来青涩极了,身上全是少年人该有的蓬勃,如今这个少年站在她的身后,神色中有几分不安和恐惧。
虽然与前日相比,眼前的少女容貌没有那般显眼了,可他还记得在花楼里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候时间尚早,落日虽已西斜,也尚未到恩客盈楼时,他是在自家师兄的怂恿下来的花楼。
然而毕竟是出身衡阳宗的名门正派,这一次来论剑城也是奉了衡阳宗四长老的命令才随着师兄来增长些见识,这一路前往空禅宗分宗主要也是为了送一块大块打磨好的和田玉。
此处空禅宗分宗毕竟建立时日尚短,分宗的掌事人却是大长老的大弟子,地位非同一般,这块和田玉便是打算给隶属无心教的分宗掌事人打造佛像所用。
完成任务后,师兄却没有急着回门派复命,他是这样说的:“既然来都来了,不领略一番此处的风土人情,岂不是白来一遭?”
而后他才懂了,这师兄留在这里,要领略一番的风土人情最为主要的,估摸就是青楼花魁的娇美和柔媚。
那时候他推拒:“师兄,师父在出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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