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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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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路子昕在齐氏千叮咛万嘱咐中,由钱家大郎和自家二哥护着往小相国寺方向而去。
京城有大相国寺和小相国寺。大相国寺乃是皇庙,虽然肃穆庄严,到底少了趣味。小相国寺则不同,有花有草有山有水,游玩赏乐的作用倒大于上香拜佛,是小辈们常爱去的场所。
“我瞧着妹妹倒比前几日好些,可见以你的性子,整日里闷头养病却是行不通的,倒不如出来撒欢儿跑跑,保准就好了。”
路家二公子路子闵性子跳脱,虽然已经有了功名,到底不如外放为官三载的大公子路子瑅稳重。
路子昕撩开轿帘,见两旁绿色如茵山花烂漫,连日的烦忧确实散了不少,也有心思和二哥斗嘴,“我瞧二哥的性子,整日里游山玩水也是不大好的,倒不如妹妹替哥哥告诉母亲一声,合该拘着你再读两年书再学些圣人言呢!”
“原来我今日为了陪你推了同窗邀约,竟是陪了个小祖宗出来。”俩人自小便腻歪在一块,常常吵架斗嘴的,路子闵见妹妹恢复了往日的性子,越发高兴了起来。
钱雅姝闻言,亦接道:“可不是么?这几日我三请四约的,你倒越发拿乔了,不过一个梦罢了,瞧你吓的什么样,平白丢了我钱家二小姐的威名。”
“你的威名与我何干?也不怕王家大郎听了,以为自己将要娶个母老虎进门呢!”
钱雅姝自小定的娃娃亲,这些年来也不知被路子昕拿这件事打趣了多少回。
“我自然不像某些人,嘴上功夫最是厉害,内里却是个绣花枕头,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做了个什么梦?竟把你吓成这样?”钱雅姝边说边停了自己的轿子,自顾自挤进了路子昕那里,“你若是怕丢人,只悄悄告诉我也行,我保证不说出去。”
路子昕愣了愣,面上笑意减了不少,“早就忘了干净的,哪里还能记得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她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事情。何况如今的记忆确实开始慢慢模糊,唯有韩均之死,刻骨铭心……
“小相国寺到了。”正说话间,钱家大郎钱雅棠说道。
他本是武将,前几年一直在北边守关的,去岁述职方才回到京城。几年不见,与众人疏远不少,加上性子自小寡言,因此一直默默走在前头,不曾言语。也不知是不是听出路子昕语气不对,这才开口。
几人在山脚处下马落轿,休息片刻后方才拾阶而上。
小相国寺景色虽好,却坐落在半山腰上,而且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若要上山,须得亲自走上上千级台阶方可。不过多数人倒正是冲着这点而来,春暖花开,边走边赏两边山色,也是一种雅趣。
他们已是来的迟了,自下望去,山路上早已有了不少游人,两旁也坐着不少小摊贩,叫卖着吃食檀香等物。
路子闵是个闲不住的,又与狐朋狗友来了数次,便充当起了导游一角,滔滔不绝地说着小相国寺的人文历史,引经据典有史有料,旁边亦有不少人听得津津有味。
两位兄长并家中奴仆将小姑娘护在身后,一路赏景一路说笑,春日暖阳照在身上,顺道再买些小吃玩物,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半山腰处。
进了庙里,路子昕亲手点了一枝香火插上,又诚心诚意地跪拜下去,心中默默颂了一遍佛经,方才起身。
却见钱雅姝正在一旁朝她挤眉弄眼作怪不停,顺着她目光望去,不觉怔愣当场。
原来那处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今科探花郎韩均,身旁还有数人同陪。
“哎哎,子昕快看,那不是施家大小姐么?”钱雅姝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盯着身穿淡黄色襦裙的施清徽道,“真是晦气!”
002 韩家退之()
俩人之间不大对付也算是京城很多贵女的共识。其实在更多人眼里,只是钱家姑娘单方面嫉妒施家小姐而已,因为从未听施清徽对钱雅姝发表过何种看法和评论。
钱家本是武官,文武之间向来泾渭分明,若不是钱雅姝母亲与齐氏是闺阁旧交,两家也不会这般亲近。
路子昕记得,自己年幼时还常常喜欢缠着施清徽闹。只是施家向来家教极严,小辈读书习字都是有规矩的。有一次她听见施清徽和别人抱怨,“本就极累的了,还时常顽皮的狠,偏又是姨妈爱女,真真不好办的。”
齐氏与施清徽母亲大齐氏正是嫡亲的堂姐妹。
自那以后,路子昕便去施家少了,即便在别处遇着了她,面上也淡淡的不太热络。却不知怎的,这副模样倒入了自来看不惯施清徽的钱雅姝之眼,俩人一处耍了几次,只觉得性情相投,更加要好起来。
路子昕隐约听钱雅姝提过,只说施清徽惯会装腔作势的,口是心非的很。
以前倒不觉得,只是梦境里施清徽好像确实和记忆中有些不大一样,嫁给了秦檗——恩国公的嫡孙,好友福芳郡主的心上人。
今日偏又出现在韩均面前,不是说施家是极严的麽?
“算了,你又何必同她置气,横竖与咱们也不相干,走罢,二哥他们还在殿外等着呢。”因着那个梦,路子昕有些害怕见到韩均,便拽着钱雅姝往外走去。
“咦?你今日怎么了?某人不是常和我说,虽然施家表姐性子严谨了些,到底比我年长,总不好不见礼就走的?”
钱雅姝狐疑地看着路子昕,眼珠转了转,“该不会是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吧?快和我说说,平生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听她的八卦了,若是有趣,都能多吃一碗饭。”
“哪里有什么真面目?只是那边都是外男,施家表哥表姐虽然都在,只是我与其他人是不太熟的,贸然打扰反而不好。难道你与我在一处反而不好?倒要去听他们那些穷酸诗文去?”
路子昕说完便跨出殿门,无意中一回首,却见韩均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这个方向,赶忙转了回来不敢再看。
四人在寺内转了转,路子闵见妹妹兴致似乎不高,便提议说知道山顶处有一绝景,一般人根本不知,不如一同去看看。
待几人气喘吁吁登了顶,当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巨石,如自天外飞来一般孤零零地嵌在山路一旁,上面有句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落款是虚弘法师。
路子昕如遭电击,喃喃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是啊,世间现象一切巧合,都由因缘和合而成,只要构成这些的条件事物不复存在,一切也会如梦幻泡影露水闪电般转瞬即逝罢了,何苦自扰之?
“呼……”她吐出一口气,面对着山下如泼墨画般的春色,心中豁然开朗。
路子昕在心中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心:只要自己离韩均远远地!
待几人各自散了回府后,齐氏见幼女神色开朗不少,赞许地拍拍二儿子,想着到底是亲兄妹,明日应该多给他几两零花钱才是。
转眼又过了半月,路府老爷归家后,新科进士也开始陆续入朝为官了。若是一般学子,自然只能苦苦等着不太好的官缺。京城显贵之家自然不用,路家二公子虽只是二甲,倒也与探花郎韩均同为翰林院编修,从同窗变为同僚了。
自小相国寺一游后,路子昕已然无碍,只是性子变得稍见沉稳了些,然而平日里却还是娇气的很,外人见了少不得夸赞一句娇俏可人。
四月二十八,这一日是定国侯老夫人寿辰,原本不打算大办,奈何京城家家都是人精,眼见着定国侯家将要起势,哪里能不上门恭贺?于是家家携儿带女,齐齐为老寿星贺寿来了。
因钱雅姝五月就要出嫁,最近正被拘在家中绣自个儿的嫁妆,路子昕只好被齐氏拖着跟一众长辈见礼。
因她长的好,性子又娇俏,老夫人素来喜爱她,便一手拉着自家孙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林苏暖,一手拉着路子昕,怜爱地问道:“听说你前段时间病了?可曾好全了?瞧着都清减了不少。来,这杏最是开胃,先吃俩个,待会儿开了席多吃些菜。姑娘家最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闹起来也要有个分寸,万不能伤了身体。”
除了极亲近的几家,齐氏对外只说染了风寒,别人倒也不知具体情形如何,也不曾生疑。
“老夫人最疼昕儿了,连我喜欢吃杏子都记得呢!林姐姐你可不要醋了昕儿才是,喏,这个给你。”路子昕接过杏子,一人递了一个,“老夫人是寿星,也要吃一个才行。”
林苏暖便笑道:“祖母自小就喜欢你,若要醋也早就翻了坛子,这会儿哪还有味儿呢?”
一席话说的众人笑声连连不断,宴席氛围更是热闹起来。
然而此时的齐安侯府韩家,韩均心情却很是郁闷,他坐在书房中,手中的书页已经半天没有翻动过,茶水倒是喝了好几壶了。
怎的那时明明很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小姑娘,如今看到他却避之不及?
他摸摸自己的脸,应该还是一如既往地俊朗才对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是自己吓着她了?可是重生后的这半个月,只有那日在小相国寺瞧了她一眼,并未做何出格的举动哪。
“青吉,路家二公子今日休沐去了何处?”实在想不明白,韩均决定必得再去试上一试。
小厮青吉听见问话,回道:“公子,路二少爷今日去定国侯府赴宴了。”最近半个月,公子常问路府之事,因此他早早儿地便打听过了。
赴宴?是了,今日是定国侯夫人寿辰,他原本并不打算去的,如今少不得改个主意才行。
佳人难见,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003 定国侯府()
齐氏一边和身边的贵妇人们说些闲话,一边不住地打量着随长辈前来贺寿的小辈们。幺女已年满十四,虽然她和老爷是千万个舍不得,但是今年怎么也该定下来了。
自开年伊始来探口风的人家倒也不少,只是这段时间老爷不在,她里里外外照应着少有时间亲自相看那些人家,如今昕儿已经大好了,正有这个闲心好好儿把把关。
李家三子瞧着不错,俊秀斯文的很,幺女性子跳脱,合该找个稳重些的才相配。而且又是嫡次子,虽然没有功名差事在身,但昕儿嫁过去负担也小。只是,听说家里那个庶出的二儿子有些不太省心,常常同嫡子争风。不若等回去了让老爷问问李家老爷,再让子闵打听打听才好。
魏家的小世子瞧着也是好的,去岁也领了禁卫军的差事,但魏家人丁到底单薄了些,这一辈只有这根独苗,也不知家里是不是宠的过了些,万一不懂疼人可怎么是好?
自家外甥齐琛也不错,小小年纪已是秀才功名,又是自小看着长大的,性情模样都好,昕儿从小就喜欢和琛表哥玩闹。就是家里那个大嫂,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她这边里里外外将与女儿相配的人家都看了一遍,心里难免有些挑剔,只觉得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好。正苦恼时,听定国侯府婢女进来回话道:“老夫人,齐安侯世子到了。”
韩均虽是探花,但在像定国侯齐安侯这样的老牌勋贵人家,自然是称呼世子显得两家更亲切些。
顿时大厅内的女孩儿们俱都躁动起来,有羞涩掩面的,也有探头去看的。韩均貌好才高,又尚未成亲,正是一众妙龄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呢。
路子昕也有些坐不住,想躲远点吧,偏偏老夫人拉着不松手,只好死死地低着头,身子往后缩了缩。
定国侯夫人闻言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齐安侯夫人,只不过立刻很好地掩饰了神情,“快请。”
众夫人也有些不解,眼风扫过齐安侯夫人,不禁私语了几句:“齐安侯夫人不是说世子今日不便前来麽?”
“这你还不懂,世子可不是这位亲生的。”武静伯夫人嗤道。
她与韩均生母本是手帕交,爱屋及乌,自然看不惯定国侯现夫人,平日里也常常挤兑两句的。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可不是么,如今眼见着定国侯家即将起势,只要有点眼力劲儿的人家哪个不携儿带女地来混个眼熟?偏偏只有他齐安侯府,带一双不过四五岁的龙凤胎来,明摆着是不想韩均得贵人青眼。
听说今天三殿下也要来,正是各家儿郎好好结识的机会,韩世子已然中了探花,若再得了三殿下赏识,齐安侯府还有她一双儿女什么事呢?难怪难怪……
齐安侯夫人何氏努力装作听不见这些话,起身上前正准备开口,却听韩均朝定国侯夫人行礼道:“晚辈来迟了,恭祝老夫人寿比南山!”
“你这孩子,昨日不是说有些事物尚且没有处理完麽?定是昨夜熬夜了吧?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何氏不顾周边异样的眼光,笑道:“老夫人别怪他,这孩子自小便是这样,对长辈最是多礼的。原是我想着他最近刚领了职务,早起便没有叫醒他,谁知他竟过意不去,自己赶来了呢。”
不爱惜身体的人早上你们都出门了还不起床?
对长辈多礼的人日上三竿了才来拜寿?
在座的丈夫儿子哪个没有领着官职,怎的不见忙不过来?
这话到底是褒是贬,众人心中各有思量。只说定国侯夫人听了摆手道:“说的哪里话,均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会不知他的性子?如今进了翰林院必是极负责的,能者多劳,你能来老婆子高兴的很。”
“还是老夫人心疼我。”韩均只这轻飘飘的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谁心里都明镜儿似的,一时何氏说话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僵在哪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见气氛有些不好,林苏暖便打趣道:“这话倒和昕儿妹妹说的一样,合着我家祖母不心疼我,倒尽心疼你俩去了,祖母,我可不依。”
众人便都哈哈笑着带了过去。
韩均亦不多说,只退在一旁眼角扫过定国侯夫人右侧,见路子昕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春衫,称的小脸儿颈脖白嫩嫩的好看,本是张扬的颜色,偏在她身上只觉得娇气的很。只是人却小小地一团缩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不觉好笑。
难不成自己是洪水猛兽?
记忆中,明明是个爱笑爱闹的性子,怎的如今不一样了?
坐了片刻,见她始终不曾抬头,倒是一旁有不少女子悄悄打量他,只怕再不走自己就要被看出几个窟窿来,韩均到底坐不住了,便朝众人告辞,任由定国侯世子拉着自己去了外间。
“呼……”路子昕悄悄吐了吐舌头,心中默默念道,“终于走了。”
“祖母,不若我带着昕儿妹妹她们去园子里走走吧,那几株牡丹这几日开的正好呢!”过了片刻,林苏暖见时辰差不多了,起身招呼一众姑娘家往园子里去了。
今日暖阳高照,微风习习,正是游玩的好天气。小姑娘们出了屋子方才真正没了拘束,顿时活泼起来,牡丹虽好,但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早不在花上,三三两两散了开来,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说起话来。
“听说韩世子如今在翰林院,很受看重呢!”李家姑娘说道。
她父亲是翰林院侍讲,平日里很是迂腐,但若是连他都这般说了,足以证明韩均确实很受那些顽固老头的喜爱。
“十七岁的探花郎,可是几朝也未有过的事啊!”另一人接话道。
钱雅姝今日不在,路子昕本与李家姑娘他们一道,见众人总是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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