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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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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穿过了雾气,隔着什么;听得不那么真实。
易峋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一场梦;梦里他进了京,考中了武举;到皇帝跟前当差;护驾受伤。春娇为他生了儿子;家中摆满月酒;皇帝与宁王来了;说他是皇家的孩子;是宁王的儿子。
而养育了他多年的爹娘,教化他多年的父母,竟然是一对偷窃皇室血脉的贼!
这;怎么可能?!
似乎有许多人跟他说话;他都听不大清楚,也不想去听。
这一切一定都一场梦,待会儿鸡会叫,天会亮。梦醒来时,他一定还在下河村的农家小院里,春娇正在替他做着早饭,而炊烟依旧会升起。孩子睡在摇车里,兴许已经在哭闹了。
这一定,全都是梦!
梦里人说了些什么,那是不用听,也不用在意的。
易峋只觉得有些恍惚,甚而连意识都不太清楚起来。
就在木然之中,一道温柔的嗓音穿过了迷雾敲醒了他:“峋哥!”
伴随着这声音,一只温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柔软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将他带回了现实。
易峋转而握住了那只手,定了定神,向皇帝与宁王道:“皇上,王爷,这里面兴许有什么误会。我臣只是一介村夫,无意也不敢高攀皇室。”
皇帝先是一怔,宁王却是急了,说道:“峋儿,你本就是皇室血脉,怎么能说是高攀呢?你那个养母,其实是你母亲生前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婢女,名叫茹嬅。而你的养父,便是我府中的侍卫。他是家奴,所以也姓易。峋这个字,是你母亲怀胎五个月时,我与她一道想好的。只说生下来若是个男儿,便起名叫易峋。茹嬅是近侍,自然知情”
宁王认子心切,言语有些颠倒。
易峋却已然镇定下来,直直的看着他,问道:“若是如此,那他二人将我拐出王府,十多年来不去上门勒索,还费尽心血,把我养大成人,又是图些什么?”
宁王没有想到这一节,又或者其实他想过,却不愿深思。他愣住了,没有话说。
皇帝看了宁王一眼,便吩咐朱离道:“你去将东西取来,呈给世子看。”
朱离应命,出了大堂,半晌回来,恭恭敬敬的一本册子与一沓书信,送到了易峋跟前。
易峋不解,只见那些册子与书信的纸张都有些泛黄破损,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皇帝的声音自上头传来:“这是王府婢女茹嬅与侍卫易琮这些年来,同杏林春馆主程汉来往书信,里面大致讲了些你母亲与你的事情。另有一册私人秘记,上有记载,这对男女何年何月到得下河村,又是何等情形。”
易峋抬手,轻轻拿起那些书信翻阅起来,薄薄的纸张,在手里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他看了书信,上面果然是母亲的亲笔,写给杏林春的程馆主的,言辞往来之间,颇为涉及王妃旧事。而那地方志,上面更是清楚记载了易琮与茹嬅二十年前到下河村时,乃是未婚男女,然而女子怀抱一出生未及一月的婴儿。
他们二人是到了下河村,方才成配。隔年,生下易嶟。
甚而,那册子还记着,据接生的稳婆说起,那妇人的身子,决然不像是生育过一子的,倒像是头胎。
易峋看着,默然无语。
皇帝再度说道:“这册子,是自下河村前任里正家里抄来的,可算做个地方志事。捏造此事,可绝无好处。”
这册子,原来是赵桐生父亲的。
老赵头也是里正,村中大小人事,巨细无遗,都一一记载。到了赵桐生这儿,他嫌如此麻烦,便将此事丢开了。以往的册子,也压在了赵太太的衣服箱子底下。
皇家派出的密探,何等精明强干,就是深埋地底,也能给你掘出来,这东西自然也抄来了。
到了此刻,易峋心中即便不愿,其实也不得不信,铁证如斯,他身上还有属于苏家的胎记。
真可笑,他厌恶苏家,骨子里却流淌着苏家的血液。
易峋面无神色,将书信与册子都放还了回去。
皇帝与宁王,两双四只眼睛都紧盯着他。
宁王喉咙有些干渴,忍不住道:“峋儿我的孩子”
易峋抬眼,没有看宁王,而是望着皇帝,沉沉说道:“皇上,若是臣并不愿认祖归宗呢?”
这话音声量不高,却掷地有声,然而实在令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
陈长青等人,今日屡遭变故,早已有些木了。
宁王与宁王妃则是震惊莫名,宁王更是失声道:“峋儿,这是为何?!”
于此事,秦春娇虽有些惊异,却并不意外。
她晓得她汉子的为人心性,自然也明白,他怕是不愿意认这门亲的。
皇帝神色微微一沉,淡淡说道:“你不是不信,而是不愿。”
易峋言道:“正是。”
皇帝却并未追问,他看着易峋,目光里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还有些欣赏。
这个年纪的孩子,差不多都是什么也不怕的。他不畏惧皇权,这还不算什么。名正言顺的身份地位,他却不为所动,这是真正难得了。
昔年太后在世时,曾对他说过,这世上有些人能拿钱买,但那样的人往往并不很值钱,而真正值钱的人,拿钱是买不来的。
这话,他成为帝王多年之后,深以为然。
他很喜欢这个侄子,他五弟的独苗,舍命救过他。在御前当差的那几个月,他心思慎密,稳重自持,是个极好的苗子。
皇帝,是打从心底里的想让他认祖归宗。
然而,他也深知,此刻强迫,只会适得其反。
堂上一阵凝滞,良久皇帝忽然说道:“也罢,出来这么久了,朕也乏了,便先回宫,改日再谈此事。”说着,便要吩咐起驾回宫。
众人都是一怔,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就这么走了。
宁王禁不住道了一句:“皇兄”
皇帝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今日他们也忙了一天,且让他们歇歇,来日方长。”
宁王并不敢违抗皇命,只得作罢。
临去之前,他颇为不舍,贪恋的看着易峋,甚而还想再瞧瞧他的那个小孙子,然而易晗早已睡了,抱到了屋中。
易峋垂眸,避着他的目光,一脸冷淡。
易家众人送龙驾出门,皇帝上了辇,却又探头问秦春娇:“你今儿给朕吃的,却是个什么好东西?”
秦春娇愣了愣,旋即回道:“是土蒜,乡下的一种野菜。”说着,又笑道:“这东西在乡下,是增长精力的好物。乡下的汉子们,可爱吃了呢。”
皇帝听了,顿时朗声大笑,吩咐回宫。
这群人走后,只余下陈易两家子人,坐在堂中面面相觑。
陈长青在堂上来回踱步,这事出突然,他全然没个预备,直到此刻,他才察觉到一些蹊跷。
陈德修在旁说道:“爹,这自来皇室贵胄的女眷产育,自怀孕日起,便有宫里派出的女官陪同,直至生产。这对婢女侍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将堂堂世子,偷带出府?”
陈长青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易峋扳直了身子,坐在红木圈椅上,脸色沉沉,陡然说道:“我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只有一对爹娘。旁的,没有养我一天,我也不认。”
陈长青这方说道:“峋子,此事非同小可,不要轻率任性。”
易峋将唇抿成了一条线,默然无言。
刘氏在里屋看孩子,听见了这样的消息,虽觉得惊诧莫名,但到底是一届妇人,也没什么主意。
陈长青停了片刻,说道:“天色不早,你们也早些歇息。德修说的不错,这事有蹊跷。待明日,咱们再作打算。”
说完,便同妻儿辞别离去。
独留易峋一人,坐在大堂上。
堂上空空落落,他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记忆里,父亲的谆谆教诲,母亲的慈爱养育,兄弟的手足情深,这一切在今天都变了。
难怪,旁人家里是宠小儿子,他们家中反倒是溺爱长子,也难怪自小到大,易嶟一直要让着他。更有,母亲明知道他和春娇两厢情悦,却想替易嶟去提亲。
他们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不是在抚养孩子,是在服侍主子。
易峋的两只手攥成了拳头,指节凸起,青筋毕露。
他忽然有一种,被亲人抛弃了的错觉。
秦春娇姗姗走来,将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把紧握的拳头一一舒展开,她柔声说道:“峋哥,想不通的事情,就暂且不要想。”
易峋看着她,柔媚的脸庞上,细弯眉轻轻的蹙着,尽是对他的担忧和关切。
她低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呀。”
这话语,仿佛一股春水,温润了他的心。
他长臂一揽,将她抱在了怀中,头埋在她的颈间,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他低声道:“春娇,我该怎么办?”
秦春娇微笑着,软糯的声音轻轻响起:“照你心里的想法办,无论如何,你总是我的峋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秦春娇的声音;轻柔绵软;却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让易峋燥乱的心;迅速平复了下来。
他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喃喃低声:“春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他们他们竟然不是我的爹娘。这些年来,他们在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秦春娇没有说话;她环住了易峋,宽厚的背脊在此时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易峋的心情,她是能体会一些的。
秦老二是她的生身父亲;却如恶鬼一样的折磨她;她也曾深切的怀疑过,在秦老二眼里她到底是个什么;是他的亲生女儿么?
这个念头;也曾折磨了她许久。
易峋的情形;与她全不相同;但却一样是错位的情感认知。
她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两人相拥;半晌无言。
良久,秦春娇才轻轻说道:“峋哥,不管怎样;伯父伯母都是尽心尽意的待你的。何况;他们并非只是服侍照料于你。这些年来,他们的言传身教,以及对你的教诲,才让你长成了今日这个样子。没有他们的教化,也没有今日的你。在你心里,将他们视作父母,他们便是你的父母。”
陈长青并没有生养她,但在她心里,陈长青就是她的父亲。
那么易峋,其实也可以如此,不必纠结。
这些话,粗浅直白,但却解开了易峋心里的疙瘩。
是啊,他何必纠缠那些?他们对于他,有着十多年的养育恩情,纵然疼爱,却也并非是一昧的溺爱。他们教他读书,教他习武,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这些不恰恰就是父母该尽的职责?
母亲的慈爱,父亲的教诲,早已铭刻在他的心里,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一部分。
在他心中,他们就是他的爹娘。
易峋眼眸微合,微微叹息了一声,呢喃着:“春娇,谢谢你。”
她的肩头,明明那么娇小单薄,却又那么有力的支撑着他。
秦春娇微笑着,没有接话,只是轻轻问了一声:“峋哥,你饿不饿?我煮碗阳春面去?”
这样的宴席,往往人是吃不饱的,何况今日皇帝来了,为了伴驾他怕是没吃什么。
易峋正要说些什么,黄玉竹忽然从外头匆忙进来,神色有些尴尬慌张,她说道:“大哥,嶟哥他有些有些不太好,你能去看看么?”
易峋和秦春娇各自一怔,便同着黄玉竹一起往他们的住处去。
到了易嶟与黄玉竹所住的小院,只见易嶟就在院中的豆青瓷石墩上坐着发呆。
恰巧此时,天上下起了雪粒子,淅淅沥沥,院中地下转眼就见了白。
易嶟坐在石墩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石像,任凭雪将他头发、眉宇染白。
易峋走上前去,问道:“下雪了,何不回房?”
易嶟不动,满面木然,半晌才怔怔回道:“少爷,是在吩咐我么?”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易峋的脸色顿时一沉,他问道:“二弟,你说什么?”
易嶟木然道:“难道不是?你是王爷的儿子,我是侍卫的儿子,你自然是少爷。”说着,他起身,继而喃喃自语:“少爷吩咐我回房,我这就回房。”
易峋有些恼怒,今日出了这么多的变故,他本就满心烦乱,偏偏易嶟又给他添乱。
他抬手,向易嶟胸前一锤,怒斥道:“你犯什么混?!”
黄玉竹轻轻惊呼了一声:“大哥,你手下留情!”说着,便想跑上前去阻拦。
秦春娇却挽住了她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这是这对兄弟的心结,外人不好插手的,还是听凭他们自己化解的好。
她相信,凭着两人二十年的手足情,他们会说开的。
男人之间的事情,还是留个男人自己去料理吧。
秦春娇拉着黄玉竹往房里走去,黄玉竹原本是极其担心的,但看着秦春娇的脸上笃定的神情,不知怎么心里倒安定下来。她回头看了几眼,咬了咬牙,便随着嫂子去了。
只留下这一对兄弟,站在风雪之中。
易嶟没有躲开,硬挨了他哥哥的这一拳,好在易峋也并没有十分用力。
易峋看着他,大声喝道:“为什么不躲?!”
易嶟依旧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少爷教训我,我不敢躲。”
易峋越发的气恼,他深吸了两口气,湿冷的空气勉强压住了胸中的怒火,他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认我这个大哥了不成?!”
易嶟脸上忽然一阵悲怆,他看向易峋,眼中这才有了几分光影,他说道:“大哥?我哪里敢当你是大哥?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从小我就什么都要让着你,什么都要听你的,爹娘也总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咱们打架,爹娘从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定先责罚我。你不是我大哥啊,我不配当你的兄弟。你是少爷,你是主子,你是”
他话没说完,易峋已经一步上前,双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切齿道:“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看着易峋那愤怒到扭曲的脸,易嶟胸口也痛的像被尖刀捅了一般。
多年以来,他信赖敬仰且深深爱戴的兄长,竟然与他并非亲生手足。而他自己,甚至跟他当兄弟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变故,颠覆了易嶟内心多年来的认知,他极其的痛苦,甚至感到绝望。
比起当初知道秦春娇和易峋定情时,还要痛苦万倍。
自从父母过世,兄长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们相依为命的过活,易嶟一直相信不论发生什么,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那就什么也不怕。
所以,秦春娇嫁给易峋时,他只有些酸楚,但他们还是一家子人,还能细水长流的一起过下去。
然而这一切,在今天都完了。
想到这里,易嶟只觉得痛苦不堪,他大喊了一声:“你是小王爷!”
易峋一拳挥了过去,兄弟两个在雪地里扭打了起来,你来我往,没有章法,就像小时候无数次的打闹一般。
黄玉竹站在窗口,看了又看,一颗心提到了胸口,她向秦春娇急切说道:“嫂子,大哥和嶟哥打架呢。咱们、咱们真的不管么?”
秦春娇轻轻咬着指尖,她心中也不无担心,但她明白,这不是女人好去插手的事情。
如果她和黄玉竹这时候出去,将他们拽开,今日落下的心结,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化解开来。
她面色沉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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