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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掌心的温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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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对方是年龄才只有自己一半的小孩子。
“是这样啊——”忍足看了看她，突然自言自语道。
“什么？”
“清水小姐你说迹部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其实你也是。明明是同龄，可是有时感觉你看别人的眼神就像……恩，怎么说呢？”他顿了顿又说：“就像年长者看小孩子的眼神，好像在不停传达着这样的讯息。”
这些话，之前泷也跟她说过，她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居然这么容易被看穿。
“其实我——”她想向忍足解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铃声急促。
她手忙脚乱的打开，里面传来是泉的声音，低低的，有少见的惊慌。
“小溪——比吕士不见了！”
Chrap（10）
清水溪大约在傍晚六点钟左右乘坐计程车和泉一起赶到了神奈川的柳生家。
舅妈坐在沙发上掩面低泣，柳生千惠在旁边安慰她，柳生舅舅和祖父坐在沙发另一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泉，小溪，你们知道比吕士平时会去哪里吗？”柳生舅舅皱着眉问他们。
两个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和比吕士并不是很亲近，虽然被母上逼着竞争也有一定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性格合不太来。
柳生比吕士从小就显得有点一本正经过头。
他们实在想不出，他能跑到哪里去。
“前天放学的时候，他和朋友分手以后就再没回来，一起回家的朋友说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我猜他会不会遇到了坏人。”舅妈的话让在座的人都变了脸色。
柳生千惠连忙抱住她安慰说：“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只是跑到朋友家去……”连柳生千惠自己都觉得这个推测不太可能，但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总而言之，我和小溪还是去街上找一下吧，听说最近流行电脑游戏，很多国中生都呆在网络咖啡店所彻夜不归。”泉安慰说道，又扯了扯清水溪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柳生家。
“我去游戏中心和网咖找一下，小溪你去找找所有的24时女仆咖啡店。”泉似乎很了解比吕士的兴趣。
清水溪点点头，两个人分头行动。
华灯初上，街上人潮涌动，她站在十字路口不知所措。
几乎找遍了这周围的所有咖啡店，却依然没有见到柳生的身影。
难道柳生真的会像舅妈说的那样遇到了坏人？
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可能，以柳生的脾气，如果遇到坏人，那么倒霉的该是对方才对。
可是柳生究竟会跑去哪里？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打算打网球了。
清水溪突然想起前不久柳生发给自己的那封邮件内容。
当时她只是以为对方开玩笑，所以根本没有回复，对方也没有再来信。
可是结合现在情况想想，当时他根本是在认真的说这句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脑海中灵光一现，朝着最近的网球场跑去。
街头网球场在这种时间里，人气依然高涨。
四周强烈的灯光将球场照的宛如白昼，两个球场都有人在练习，周围石阶上也分散的坐了不少的人。
但却没有女生，看到她一个人跑上来，从四面八方投来好奇的眼神。
“喂喂，有女生诶~”
“嗨，美女~~”
有人朝她吹口哨和还有响起的笑声，她低着头飞快的穿过球场。
这里也没有柳生的身影。
球场的后面是社区的公园。
整个晚上都在四处奔波，她的口渴的厉害，于是跑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罐装的咖啡，靠在贩卖机旁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对面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少年情侣正在亲亲我我。
路过的欧巴桑朝他们投过去鄙夷的目光。
“现在的学生不要太放肆哦——”花衬衫的欧巴桑刻薄的说：“才这么小年纪，就在大庭广众下亲热~世风日下哦~”
“啊拉，七夜桑，你是不知道啦~”旁边烫了满头卷发的欧巴桑接口：“现在的学生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啦，刚才我还听说在荒川那边有个学生年纪轻轻就混在游民群中呢！”
“是哦是哦，我也听过，听说还是戴着眼镜，一眼看上去就像优等生的小帅哥。”另一个欧巴桑也插嘴说道。
“世风日下哦，世风日下哦~”欧巴桑们七嘴八舌的边说着边走远。
荒川、眼镜、优等生……
捕捉到欧巴桑话中关键字眼的清水溪差点捏碎手中的咖啡罐。
丢掉手中喝光的咖啡罐，她朝着荒川跑去。
荒川，这里生活的是游走城市边缘的人们。
头顶是高速公路，草地的对面是黑夜里反射着路灯光亮的河流。
桥下的草地上，是整排的游民的住所，用蓝色的防雨布覆盖。所有的房子都只是帐篷大小，用石块压住四角用来固定。这些简陋的住所就是游民用来遮风挡雨的工具。
每个住所旁边都堆满了东西，有废弃的电器，自行车，还有各种各样成堆的拆开的纸箱。
帐篷里已经有人在休息，从里面依稀露出亮光，她经过的时候还听到有些帐篷里传出电视节目的声音。
还有几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像是在喝酒。
她第一次和街友打交道，心怦怦直跳，慢慢的走近。
“请问——大叔们，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她鼓起勇气问道：“和我差不多年纪，大概穿着制服……”
“三七分、紫发？”坐在中间穿着大红色浴袍的中年男人反问道。
她连忙点头。
“最后面——挂着很多衣架的帐篷里。”中年男人朝后指了指告诉她。
她几乎是冲了过去。
“比吕士——你在吗？”视线突然暗了下来，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
“慢点。”
黑暗中传来的不紧不慢的熟悉声音。
正是柳生比吕士。
******
各式各样的纸箱——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各种规格的纸箱。
厚厚的铺满一地。
头顶上的老式灯泡散发出昏黄的光线。
柳生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懒洋洋的躺在纸箱上。
他没有戴眼镜，仍穿着立海大的制服，白衬衣最上方松开两颗扣子，蓝白相间的领带被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比吕士。”
“嗯。”
“你跑来这里干嘛？”
“不干嘛。”
家里的人都急坏了，可是他还是一副不紧不慢悠闲的样子。
“起来！”她伸手去拉他，可是对方却纹丝不动。
“比吕士，回家！家里人都急坏了！”
“嗯。”脸上没有表情波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比吕士！”她加重语气：“你再不起来，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在这里！”
柳生睁开眼，看看她说：“我明天就回去了。”
“现在就回去！”她才不听这一套。
他安静的看着她，用从未有过的恳求语气说。
“拜托你，溪。”
清水溪愣了愣，放下手中正在按键的手机。
“比吕士——”
他复又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映着细小的阴影。
“我很累，想好好睡一觉。”
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几缕碎发散落在脸颊两边，紫色的头发衬得皮肤越发的白皙。
清水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放松状态下的柳生。
若不是认识这么多年，她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睡容安详的少年是那个平时总是一本正经严于律己的柳生。
从小到大，两个人能够平心静气普普通通聊天的场面都屈指可数。
每次见面都先是一本正经的互相问好，然后互瞪，接下来再彼此讽刺，之后是泉加入，最后大打出手。
根本就没有正常的交流过。
可是那天那条邮件是真的吧。
柳生真正的心声。
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许他能够发邮件聊这件事的人只有自己。
自己却连回复都没有回复。
清水溪的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如果当初自己能回复那条邮件和他聊一聊，或许他也不会选择离家出走。
她双手抱膝，出神的望着沉睡的柳生。
对不起。
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这样的你们。
我只不过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啊。
一个，用尽全身气力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普通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
Charp（11）
电车经过铁轨时发出的轰隆隆声响惊醒了清水溪。
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
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大脑依旧昏沉沉，她用力的摇摇头，茫然的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蓝色的帐篷里。
怎么自己会睡在这里？昨天应该一直是在寻找柳生才是。
她突然清醒过来，连忙爬起来。
没有，帐篷里并没有柳生的身影。
他走掉了！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这个，她急急的钻出帐篷外，想要去寻找柳生。
外面阳光刺眼。
她闭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过来，再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水池边正捧水洗脸的柳生。
他眼睛微闭，四周的碎发散落下来，手指缝隙间落下的水珠飞溅开，在五月明媚的阳光下呈现出彩色的光晕。
清洗完毕的他朝自己走来，身上带着清新的气息。
“该回去了吧！”她又重复昨晚的话。
“不急。”柳生又钻进帐篷中。
“说好今天回去的！而且我们还要回去上课！”她跟在后面催促。
柳生回头看看她，他还是没有戴上眼镜，所以看人的时候习惯性的眯起来。
“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就算去学校也来不及了吧。”
不会吧，她明明有好好设置过手机闹铃的，慌忙中掏出手机翻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黑屏。
手机居然没电了。
她懊悔的捶脑袋。
都是柳生害得，如果昨晚他肯乖乖的回家，也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看向柳生的目光瞬时变得很幽怨。
“小溪，你还有钱吗？”柳生突然出声问她。
“嗯，有差不多两万块吧——”她看了看钱包，里面还剩下一些买书剩下的零用钱。
“太好了，小溪——我们去游乐场玩吧。”
柳生极为自然的接过她的钱包，然后用极为自然的语气说道。
“……啊？”
她仿佛没听清楚般的瞪大了眼。
******
即便不是休息日，游乐场里还是人潮涌动。
大多是年轻的情侣和带着小孩的家族。
柳生和清水溪都穿着各自学校的制服，所以显得格外显眼。
“穿着制服，还在正常上课时间跑来游乐场，我们一定会被认为是不良少年。”她闷闷不乐的说道。
“不用管他们——你要不要玩云霄飞车？”柳生站在游乐场的指示牌前兴致勃勃的问。
“刚才已经玩过三次了！”清水溪无奈的抚额。
“那跳楼机？”柳生继续提议。
“我坐的都快吐出来了！”闭上眼，感觉胃到现在还是不舒服。
“因为刺激所以才好玩嘛。”听到她的回答柳生一脸惋惜。
“想要刺激我们去鬼屋好了！”清水溪丢出重磅炸弹。
“我不要！”柳生毫不含糊的断然拒绝。
鬼屋。
被她生拉硬拽一路拖来的柳生脸上堆满极不情愿的表情。
“哼，脸上的血是红色染料——”
“要不就是番茄汁！”
“音效根本就不好嘛！”
“太差劲了吧，为什么每个鬼屋都要有白衣女鬼啊！”
“居然有吸血鬼，经营者是怎么搞的？这里是日本，注意有点东方色彩好不好！”
一路上，柳生比吕士声音大的反常。
清水溪无奈的回头。
“比吕士，不要再拽我的制服了，会被扯坏的。”
黑暗中，柳生的眼镜开始反射可疑的逆光。
“我是怕你害怕好不好！”
他松开拽着她衣服的手，从后面走到她的旁边。
“等下你不要被吓得叫出来！”
清水溪叹口气。
“好的，不过——比吕士，你再用力我的手就要被捏碎了——还有，你手心湿漉漉的好恶心啊。”
终于走出鬼屋，阳光下，柳生的脸色白的有些不自然。
“比吕士，你没事吧？”清水溪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暗自愧疚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明明柳生是最怕鬼屋的。
“没事，我——”柳生仍在嘴硬，可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他用力深呼吸，然后无法克制的——吐了。
******
“现在总算可以回家了吧？”
柳生虚弱的靠在长椅上，清水溪把手中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他也不回答，小口小口的喝下去，脸色慢慢的恢复。
罪恶感又涌上清水溪的心头。
“回家吧，好不好？”她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柳生摇摇头，把水还给她：“我还没玩够呢。”
“游乐场我们已经玩遍了！”她努力想游说他回家。
柳生的头低下来，声音闷闷的：“我想去海边骑单车。”
“啊？”清水溪没听清楚。
“我想去海边骑单车。”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有小小的央求。
“啊……哦。”
清水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因为柳生比吕士的一句话，就跑去租了单车然后又跑到了神奈川的海边。
在租单车的时候，她不停的在心里默念，我是姐姐，就算大一个月也是我比他大，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只不过想起柳生语气中那种央求的意味就愈发纠结。
这到底算什么——
好吧，就当是为自己没有及时回复他邮件的赎罪好了。
她在心里暗自的安慰自己。
只不过——
在柳生看到单车的那瞬间，脸上浮现的得逞的笑容让她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果然腹黑什么的最讨厌了。
清水溪迎风泪奔。
夕阳下，海边沙滩上骑单车的少年少女。
“你怎么那么笨啊！”柳生扶住单车的后座，可是前面的清水溪还是骑的歪歪扭扭的。
“你才笨，你们全家都笨！”清水溪爆发。
本来就是骑单车明明应该去平坦的路面，可偏偏柳生却非要选择到沙滩上。
“清水溪，我郑重的提醒你，我们全家也包括你！”柳生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回答。
“啊——别放手，喂！”
单车歪歪扭扭的驶出几米后，轰然倒地，清水溪被压在单车底下忍不住抗议。“都说了，让你别放手！”
“我又不是故意的。”柳生躬身扶起单车。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清水溪坐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没好气的说。
“好吧，我就是故意的。”柳生突然松手，单车和清水溪又再次倒在沙滩上。
清水溪气结。
“喂，柳生比吕士，把单车扶起来！”
柳生回过头，又推了推眼镜，逆光一现。
“清水溪同学，没人教过你，要求别人帮忙的时候要说‘请’字吗？”
“柳生比吕士！”清水溪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对方不为所动，转身往前走。
“喂，别走——回来，拜托你——”
先是愤怒，转而命令，最后哀求的声音在夕阳下的沙滩上响起。
******
“好吧，差不多也该说说你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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