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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韩司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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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颜夕这些日子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和周马安见过两次面后,就连韩平被抓,他都没有露面,现在却在这个时候要求见韩司恩。
白书本来想按照韩司恩的意思离开的,但是此刻听闻颜夕求见,他想到颜夕的样子,然后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韩司恩向来是个直白的人,心里想要远着白书,自然是会立刻行动的,但是现在他并没有直接对着白书开口说自己和颜夕有事要商量,而是想着白书的性子过于执拗,现在先容了他这次。
念头微转期间,颜夕已经出现了。颜夕还是一袭白衫,衬的面如冠玉,眉间红痣鲜艳红晕,异常好看。
不过他身上那股魅惑的气息已经消失了,神色比着往日比较绷紧,无端显得多了几分人气。
颜夕走到韩司恩面前,跪下,他抬起头,神色郑重的说:“草民颜夕,原本是福禄村村民,现在愿意举报两江总督周马安为了把福禄村的金矿占为己有,故意诬陷福禄村村民感染了疫情,把村子封了起来,后来更是直接把感染疫情而死去的病人直接拉入福禄村,致使福禄村的村民都感染了疫情,死的死,伤的伤,最终都被烧死了。”
韩司恩眉峰微皱,冷哼一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有证据?”
颜夕听闻这话闭了闭眼睛,耳边仿佛又传来村民在大火中恐惧的叫声。他内心一片苍凉,睁开眼,道:“自然是草民亲眼所见,草民乃是城中学子,父母自幼双亡,家中只有年迈的祖父祖母二人,草民每六日从学堂往还一次村中。浦和大堤决口之后,城中戒严,草民一直待在城中,等城门开放时,草民回到家中,就是那日,有人发现了福禄村旁被大水冲出的金矿。是草民心生了邪念,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便把此事写书信告知了总督大人周马安,然而没多久,周马安便让人找到了我,如不是皮相之故,我怕是不会被送到教坊之中受人。只是福禄村不久却因此遭受大难。”
颜夕的话让碧华有些错愕,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颜夕。颜夕只看向韩司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并非傻子,在写完信之后就后悔了,也在暗自做心里准备。他想把自己的祖父母接出福禄村,以免他们受到牵连,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被周马安找到了。
在看到周马安时,他就把自己装成一个为了钱财可以出卖任何东西的人,他表现出了自己的贪婪,表示希望能靠着周马安飞黄腾达。再加上自己面相不错,倒是博出了一丝生机。
但是他的祖父母却因年迈,在福禄村有人得了疫病之后,便死在了疫病之上。可是周马安却告诉他自己的祖父母被安置在城内,非常妥当。
周马安的话他一点都不相信,所以在听到福禄村的人感染疫病后,他整个人是懵的,那些日子他不敢去打探,一直安安静静的,表现的丝毫不像是担心亲人的模样。
后来,在周马安不注意时,他还是偷偷让城内的乞丐前去打探了一番,得知了福禄村的老人,基本上都感染疫情,早早的死去了。
但是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敢表现出来,他只是心死了,每日都非常认真的接受。他想着自己总要留一口气的,要不然自己就算是随着祖父母离开,也得不到祖父母的原谅,所以他一直活着,希望能有早一日见到钦差,把福禄村的冤情给说明了。
想到这里,颜夕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怆的笑,他喃喃道:“都是因我之故,才害了这么多人。我死后,下辈子是要沦为畜生来还债的。”
“今生债,今生偿,来生有没有,谁又能说的准。”听闻他这话,韩司恩淡漠的说。
颜夕愣怔了下,道:“是我想岔了,这是血债,总是要血偿的。”
碧华听了这话,低下了头。她这些天伺候颜夕,一直把他当做霁月风光的公子,只是感叹他命运不济,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隐情。
白书看了看韩司恩冷漠的样子,又看向颜夕,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现在却又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颜夕道:“以前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官相护,自然是不敢提。即便是钦差大人抓了韩平,我也不敢说。福禄村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死了,真相就没了。今天不同,今天来的这些人中,我在总督府曾经见过,我相信世子会还给福禄村一个公道。这些日子,周马安联系过我几次,让我打探钦差大人的消息,我虽然说了一些,但并没有把重要的信息透露出去。这里这些日子气氛这么紧张,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只是没想到钦差大人要对付的人是总督大人。”
说道这里,颜夕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韩司恩看着他哭的样子,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他淡淡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福禄村一村的村民都是因为你的一念之私而无辜受到牵连,你要当证人,皇上那里也是不过饶过你的。”
颜夕道:“我本来就是该死之人,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得的。”
韩司恩嗯了声,道:“这件事,本世子也不能听取你片面之词。你先回去吧,等我查证之后,在上报朝廷。”
颜夕听闻这话,朝着韩司恩狠狠的叩了三个头,道:“谢钦差大人。”
颜夕离开之后,韩司恩朝白书道:“你也先回去吧。”
白书愣了下,哦了声,转身离开了,这次他倒是没有跳墙离开。
韩司恩在白书离开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了,并没有理会站在院子里的碧华,碧华心中一凛,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韩司恩在房间内带了一会儿,安草来了,他脸上带着几许兴奋,看到许久不见的碧华在院子里站着,心中虽然有些惊诧,但并未多想,便匆匆离开前去敲韩司恩的门去了。
安草是给韩司恩送好消息的,他在韩司恩打开门时,便十分兴奋的说道:“世子,三皇子和雍郡王世子现在已经把两江总督周马安给抓起来了。”
这次抓周马安的事,他虽然是个跑腿的,但说起来还是有些兴奋的。
韩司恩看了看天色,道:“倒是多亏了从江水生那里拿来的弓箭。”他虽然嘴上说着和江水生合伙,但是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让江水生参与到自己做主的这些事中。
周马安的家他是一定要抄的,只是一定要趁着周马安最不防备的时候,他不能让江水生和周马安联系在一起,那样对他是最大最大的一个阻碍。
所以,他只需要江水生前去围剿盗贼,没时间关注柳州城内的事情,也算是间接的和周马安闹翻。至于周马安被抓之后,柳州城的治安如何维护,灾民如何处置,那就是他韩司恩的事了。
所以姬洛和姬越才会一方面和江水生信誓旦旦的表明心迹,许江水生功劳。另一方面在周马安出动了人手后,自己就带着禁卫军前去先把人抓住了。
当然做这事也是韩司恩的提议,在他眼里,周马安敢动他,他就敢动周马安,这事他自认为没有一点毛病。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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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圣旨到的时候;韩司恩已经在总督府掘地三尺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掘地三尺;按照当时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
在周马安被抓后;姬洛就在收集其他证据;他上辈子虽然没有亲自参合这件事,但是还是知道他二哥姬容抓的那些人中有几个是真的败类。
他把那些人搜刮民脂民膏的事给查了下,准备把这些罪证和周马安联系在一起。
派往周马安老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姬洛并不担心拿不住这个两江总督的证据。只是两江总督被他们就这么毫无理由的给扣押了,两江其他官员都有些惊恐,几乎没有坚守岗位的;治下都有些混乱。这些官员已经在相互联络,要联合状告韩司恩这个钦差;要求他给一个说法。
一时间;江南飞往京城的折子无数,全部呈现在了皇上的御案前。
韩司恩看到这种情况;直接让人告知那些叫嚣的官员周马安犯了贪污之罪;在被要求拿出罪证时,他突发奇想的让禁卫军跑到这总督府这敲敲那挠挠,说是看看这总督府有没有像样的机关。
在什么都没找到时;禁卫军小头目高风正在和韩司恩说话时,大概是过于激动;狠狠踢了一脚自己身边的大树;没想到一脚把这树踢了个窟窿。
这让韩司恩兴奋起来了;他直感叹;自己觉得周马安贪污的东西应该都是在老家;没想到总督府也有。感叹过后,他立刻让禁卫军让人给把那参天大树给挖了。
这一挖,还真挖出了宝贝。大树肚子里都是刚出矿山的金子,颜色还不算正,但零零碎碎加起来还真不少。
韩司恩拿着刚从树肚子里出来的金子看了看,兴致更高了,从这些金子的成色和出土的时间来看,和福禄村的那个金矿没什么区别。于是他让人把总督府的后院都给挖了,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东西。
不过他们运气也就到此了,并没有在挖出其他什么宝贝来了。
而随行的姬洛和姬越对此都麻木了,倒是白书还兴致勃勃的用掌风帮那些禁卫军掘地呢。
韩司恩让人把金子整理好,然后皇帝的圣旨就到了。韩司恩看到皇帝怒气之下写的那四个字,笔力过深,似乎想要穿透纸张。
然后他看着姬洛,指着那些金子,道:“我们这次真可以交差了。”
姬洛看着他,有些无言以对。以他对自己这个父皇的了解,这凭这些金子,周马安就是死罪了。
韩司恩说完那话,就没理会姬洛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周马安府上有贪污的罪证,这些罪证是高风的功劳,和他没什么关系。
韩司恩不是个恋权的人,他来的时候很爽快,接到圣旨离开的时候更利索。他回京时,给两江留下了一堆破摊子。
两江总督被抓了,两江知州被抓了,还抓了四个县令。可以说是皇上的任命书还没有下达,他就又抓了人。
韩司恩走的时候,姬洛、姬越和那些大夫连同一千护卫都留下了,等皇帝的下旨后在回京。
韩司恩倒是把从京城带来的那些银子又给带回了京城。按照他的话就是,抄家的银子就用不完,这些银子根本用不着,又没有人进行交接,还是带回京城的好。
前来宣旨的内宦现在只想赶快把这位爷带回京,他说什么也就容着他了。内宦都这么说了,虽然不符合情理,但姬洛和姬越更加没理由留下那些银子了。
于是韩司恩离开京时带了多少银子,回去的时候又带回去了多少。
第59章()
,为您提供精彩阅读方佐的动作让在场的其他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尤其是韩司恩身边的护卫和禁卫军。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高风甚至在看清他动作的一刹那大喊一声:“住手;世子不会武功。”
然后他跑上前;想要自己替韩司恩挨这一鞭子;但是高风的主要是护卫那些银子,离韩司恩的距离有点远,所以他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韩司恩脸上。
方佐在听到高风的话后,脸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诧异。然后只见他神色懊恼的看着挥出手的鞭子,整只手仿佛在尽量使鞭子远离韩司恩的脸,但是又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只好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韩司恩,脸上的懊恼尽显;甚至流露出了后悔和无奈;颇有韩司恩如果因此受伤的话,他就道歉的意思。
而韩司恩对于方佐这影帝般的表演;只是讥诮的挑了下眉;他神色连变一下都没有,整个人淡然的站在那里。然后在所有人都以为那鞭子绝对会甩在韩司恩的脸上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在他的身侧。
一只看上去不是很大很有力的手死死的抓住了那道鞭子。
能在紧急关头出现的人自然是白书了,他感受到手中鞭子的力道;想到韩司恩的脸如果被这力道的鞭子甩上去;肯定会留下伤疤;然后那好看的脸就会变得难看;他微微皱起了眉;圆润的包子脸颊变得严肃起来。人脸上一旦留下伤痕,就会被人排斥。
如同他哥白文瀚,明明是个英雄,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背地里说他坏话。那些刺耳的话,总是让人感到很生气。
生气之下的白书自然不会留情,他猛然抓紧了鞭子,然后把鞭子另一头的方佐拽了出来,把人用鞭子在空中跟拉风筝似得转悠了一圈后,狠狠的甩在了韩司恩脚边的地上,而且是脸朝地的姿势。
方佐的身量还是比较大的,摔在地上时发出的声响,就能让旁人感觉到他有多疼。在人群中的高风忍不住咧了咧嘴。
方佐本人在被拽出去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随即被转的头晕眼花,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尤其是脸,疼的让他只顾龇牙咧嘴,却说不出来话来。
这个时候,气氛再次凝固,本来稳坐在轿子里的长公主终于变了脸色。长公主是老来得子,膝下只有方佐一个儿子,向来对方佐溺爱的紧,就连方田骂一下都不乐意,更何况被一个无名小辈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伤到。
即便知道是方佐的不对,但方佐受伤还是让长公主有点难以接受。这些年皇帝对她的宠爱,让她在边关在自己丈夫面前都是威风凛凛的,现在长公主觉得自己的威信被人挑衅了。
不过她只是沉着脸扫视了眼白书,并未当场发作,反而是被田家下人扶起来的方佐,在站起身后,把自己身边的下人踢到一边。他浑身泛疼,嘴里流血,肿着脸,他走到韩司恩面前,指着白书的鼻子,叫嚣道:“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书皱着眉头,道:“你又没说你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写着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方佐被白书气的冷笑三声,不过不等他继续开口,长公主说话了,她的话是对着韩司恩说的,“韩世子身边的人武功实在是了得,我儿对世子无礼了。”
方佐本来打算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心里想的是即便自己真的伤到了韩司恩,他的皇帝舅舅也不会对他如何,顶多是呵斥他几声,他在做后悔状,去诚恳的道个歉,加上他母亲在后面的哭诉,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结果事情到了这地步,最丢脸的反而是他,这让方佐心里非常难以接受。他的性子这些年已经养成了,是受不得这点委屈的,在长公主开口红,他捂着脸,有些口齿不清的嚷嚷道:“武功高又如何?我定然要让皇帝舅舅把他的手给砍了。”
他这话一出,白书还没有其他动作,一旁的韩司恩却笑出了声。白书是极喜欢韩司恩的笑的,虽然这个笑并没有到达韩司恩的眼底。
韩司恩知道长公主和方佐这是把白书记恨在心了,长公主在皇帝和太后心中地位非常,白书的做法很有可能让他和白文瀚受到某种不公正的牵连。
在这个世界里,白书不像是他,没有任何牵挂。在这白书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而刚刚他之所以一点也不慌张,也是因为知道白书会出现的缘故。
所以,韩司恩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长公主的仇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给太后一个找自己出气的机会。当然,最重要的是,韩司恩觉得自己难得碰到这样正大光明找死的主,不找他麻烦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被人传出去的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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