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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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他的话我那得意啊！不枉费我那么勤快地保养起这副身躯，变漂亮才对得起民众嘛！

　　　　“二哥，你也变英武了许多哦！”我谄媚的笑。不过我说的可是实话。在战场上历练了一年多，他身上的那股公子哥般的气息因为历练而被掩盖了，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英武了。

　　　　眼角忽然瞥向二哥旁边的人，愣了一下，马上安静地站好，乖乖地叫了声“允炆哥”，心下却想他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朱允炆点了点头，还是前些时候一样冷淡。看他这样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男人也太小气了点吧？不就是姚莫送了我一件貂皮大衣吗？他有必要因为这样生这么久的气吗？害得我因此而郁闷了好一阵子。

　　　　“今个儿天冷，我们还是进屋去吧！”朱高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看出我和朱允炆之间的隔阂，爽朗地催促我们进屋。

　　　　我轻叹了一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里。嗯，里面比外面温暖多了。我们一进屋子，小谢就给我们上了茶。我看了下四周，发现今天秋容不在，上官可怜也不在。朱高煦见我有点走神，便问：“小丫头，你看什么？”

　　　　“啊？”我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啊！”

　　　　“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到秋容和那个叫上官的？”朱高煦喝了口茶问。

　　　　我笑了笑。“可能去忙了吧！过年嘛，府里有很多事情要干，他们有的时候会去给总管帮忙。对了，二哥，你刚才有没有见到鸯金和藿香？”

　　　　“还没。我这一出宫就先来看你了。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朱高煦笑道。

　　　　“我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已经有两天没来我这里了。”即使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心底继续说道。我初一在李律家喝醉酒，初二在睡大头觉，怎么可能会知道？“小谢，你过去将三小姐、五小姐给请过来。”

　　　　“是，小姐。”

　　　　目送小谢离开后，我收回视线，原本想转向二哥，却无意间对上了朱允炆的视线。看到他眼中的恼怒，我只好面带笑地问：“允炆哥，茶不好喝吗？”

　　　　“不是。”他冷淡的回答。看他那样子，明显是不想理我。既然人家不想理我，我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二哥，你不是和父王去见皇上了吗？怎么又会和允炆哥一起回来？”我不再理朱允炆，换了个目标。

　　　　“皇上有事要和父王商讨，我便找上殿下和我一起回来了。”朱高煦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藿香和鸯金的出现让我将话给吞回肚子。感谢她们的出现。我发现应付人真的很累。接下来就交给她们好了，我只要在一边偶尔说句话就好了。

　　　　我发现其实我不大喜欢过生日。

　　　　年初六，原本应该高高兴兴地过的，可是那些官场上的一套套让我无比头疼。我看着那些面上带着谄媚的笑的官家太太和官家小姐，非常想发火，可一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只好忍下了。谁让凤歌是朱元璋和朱允炆面前的红人呢？

　　　　原本朱元璋是想在皇宫里给我举办生日宴，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就是为什么此刻的燕王府人来人往的原因了。

　　　　我只能站着，接受那些人的恭维，只能应对他们虚伪的笑，脖子真的很酸。如果这无聊的宴会能早些结束就好了。今天连我那些从来没见过的堂兄弟姐妹都来了，美其名曰是给我祝寿，私底下，还不是一个个都嫉妒我？

　　　　我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生日礼物，没多大的兴趣。反正以我在这个时代的身份，不缺钱，它们再珍贵也不能让我提起什么兴趣。

　　　　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我。明里我是今天的主角，可是暗里的主角却是在场的那些“人物”们。我在心底冷笑，没准在我这此时正暗地上演着什么不入流的勾当呢！

　　　　既然没人注意到我，那我正好可以喘口气。

　　　　我边想边移动脚步。原本想，这个时候在花园最隐蔽的一角应该是最安静的，没想到有人比我有先见之明，居然比我早一步占据了位置。我原先想，既然有人占了，我身为主人总不好意思去和别人抢吧？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那抢先被占据的地盘上传来了让我好奇的对话。

　　　　既然说是花园一叫最隐蔽的地方，那就是说此刻我站的位置上没有人看到我，我却能隐约看到那对话的人的脸，更是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让你办的事情现在有什么进展？”

　　　　“该做的都做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

　　　　“根据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传出来的消息，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和前几年没什么不一样，不过亲近点的都知道情况大不如前……”

　　　　“不要太过于放心了，免得到时候怎么死都不一样。”

　　　　“我不敢小看他。虽然他的身体不如从前，不过精明却一点也没比从前减少。”

　　　　“好好注意着，上次边关的事情，可能是他已经起了疑心了。”

　　　　“知道了。”

　　　　“还有，除了防他的人，其他的那些人虽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可是也不能小看。”

　　　　“那……”

　　　　我悄悄地离开那个角落，朝热闹的地方走去。此刻的我需要好好地静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谋？看来，事情慢慢地开始往我所知道的那一方向发展了。

　　　　该怎么办？我知道选择哪边对自己最有利，却无法取舍。

　　　　走神的结果就是撞到人。抬头一看，居然是姚莫。如果是平时的话，可能会很高兴，可是现在，我没多大的心思去理会他。只是打了个招呼后越过他，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小谢小跑到我身边，说朱棣找我，我转身，看到他站在不远出看着我，身边还站着一群的人。我走到他身边，恭敬地行礼。即使对于那些礼仪很不屑，却也不会笨到在别人面前丢脸。朱棣身边的那些人大都是朝中官员，也有几个是富商，我看着他们对我行礼。和他们寒暄一阵后，又被叫到了女人堆里。

　　　　这些大都是官员的家眷，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其中包括那个我向来不喜欢的周碧裳。

　　　　“听周小姐说郡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知道今天我们可有幸一见？”一个女人开口。

　　　　我脸上带笑，睨了周碧裳一眼。看来她是想看我笑话，不过很遗憾，前些时候我刚巧对古筝产生了兴趣，专门研究了一下，虽然没有大哥给我请的师父的十分功力，却也学到了七八分，怎么也不会在大众面前丢脸。

　　　　我让小谢备了琴，在凉亭了弹了一曲，成功地堵住了那些女人的嘴巴。不过那些人好像不打算放过我，正准备继续和我纠缠下去，却被秋容打断了。

　　　　“各位夫人小姐，宫里来人了，王爷让郡主进内堂。”秋容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

　　　　我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周碧裳母女，她们脸色很难看。我笑了笑，和这群夫人小姐话别后，带着秋容去内堂了。内堂里有宫里来的太监和画师。我冷眼看着那太监笑眯眯地宣布完旨意，却因为我拒绝接旨而脸色大变。

　　　　“郡主，您这让奴才回去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你就照实和皇上说，我不想当公主。”我笑了笑，“秋容，送刘公公。”

　　　　太监虽然走了，可是那个画师却留了下来。说要给我画幅画，我原本打算拒绝的，可是人家太监和画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拒绝接旨了怎么也要画张画，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我在心底大骂朱元璋，没事净给我找麻烦。无奈之下只好任由那画师给我画像，这一画，足足用了我两个时辰，坐得我脖子发酸。好在，也就这么一次，我说了，下不为例。

　　　　送走了画师，外面的那群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我原本还在庆幸，以为美好的夜晚终究还是会属于我自己。结果，一道圣旨，我们一家子就进宫了。

　　　　和先前猜想的一样，果然是为了我拒绝公主头衔这事情。我们一家子都跪在朱元璋面前，我一副乖巧的模样，心底却在嘲笑他。当皇帝当久了也无聊吧？否则怎么拿这么点小事开涮？

　　　　“皇上，凤歌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皇上恕罪。”朱棣的声音表面上听起来很惊恐，我却在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了低垂着的面容上，有着一丝讽刺的笑。

　　　　我其实不了解这个男人。他明明就不喜欢我这个女儿，为什么又要那么说呢？因为我现在是朱元璋面前的红人？因为朱允炆很喜欢我？又或者是因为，我对他有利用价值？

　　　　身边的兄弟姐妹都恳求朱元璋原谅我的不懂事，包括我那个高傲的大姐遥玉。我抬头，刚巧迎上了朱元璋的眼，原本以为他真的会发火，没想到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大家都退下去，独留下我。

　　　　其他人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朱棣眼里的冷漠，也没错过遥玉的幸灾乐祸和其他人的担忧。

　　　　他们走后，朱元璋问我：”为什么不想当公主？”

　　　　“当公主有什么好？”我笑着反问。

　　　　“当了公主，你就什么都有了。”他说。

　　　　“我原本，就什么都有了。”我笑看着他。人太贪心真的很不好。公主住在宫里吧？我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

　　　　他不再说些什么。“你退下吧！”

　　　　“凤歌告退。”我行了礼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这个你拿着吧！”他递给我一面令牌，“也许以后会用得着。”

　　　　“谢皇上。”

第25章　和堂哥和好（）　
年一过完，朱棣和朱高煦离开了京城。走的时候朱棣看我的眼神别有深意。又过了约莫两个月，在我的劝说下，藿香和鸯金也回了北京城。

　　　　她们走后，身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忽然开始想念起她们。换上男装，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上街了！现在走在街上也没了以前的热忱。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瞥见姚莫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拐了过去，我一时好奇，也就跟了上去。

　　　　跟到一半，被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我被撞倒在地上而那个小孩因为被我的裙摆拌了一下，也摔到了地上，他的身上掉出了我的钱袋，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后马上爬起来跑掉了。

　　　　一开始就知道古代有许多的人当小偷，没想到今天还真叫我给遇上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地上的钱袋，朝刚才姚莫消失的方向走去，可惜他人早就消失了，我只能在原地愤恨地咬牙。

　　　　几天后，再次出门，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小孩。我远远地看过去，看到他被一个衣着看起来很光鲜的肥脑的猪头推倒，然后一群仆役一样的人上前去打他。我带着秋容，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小茶摊里看着他被人打了一顿，直到那群人走远，才走到他身边。我低头看着那个瘫软在地面上的小孩，他迎上我的眼。那是一双充满倔强和愤怒的眼睛，似乎带着许多的不平之意。我轻笑出口。可怜的孩子，活到这么大，看尽了不平衡的世态，却看不清楚事实，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的衣着很华丽，而那个孩子打量了我一番后，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我也很鄙夷地看着他，既然他认为我是他印象中的那种人，那我当一次也无妨。

　　　　“秋容，这个就是上次妄想偷你家小姐我钱袋的那个没长眼的小孩。”我对秋容说。

　　　　秋容看了那个小孩一眼。“小姐，需要送官吗？”

　　　　我蹲下身子，伸手抬起他的脸，笑得很甜蜜。这看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骄纵的富家小姐，欺负弱小。我偏过头，扫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一眼，依旧笑得很甜。最后，视线落在秋容身上。“秋容，带上他，我们回去。”

　　　　“是，小姐。”

　　　　我留下了那个小孩，却从此没有再去见他。秋容也没有再在我耳边提起那个小孩，久了，我也就忘记了那个小孩的存在。而他在王府里，只是被我捡回来的一个小可怜，因为是我的人，所以总管给他安排了些小差使，从此也就在燕王府落脚了。

　　　　天气开始变热，我开始常常朝皇宫里跑，在进入真正的炎夏后，干脆收拾着行李带着小谢和秋容住进了皇宫。每到夏天，皇宫都会有很多的冰块可以防暑。我们燕王府虽然也会有冰块防暑，可还是比不上皇宫来得舒服。

　　　　皇宫我来过无数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不住东宫，而住进了朱元璋另外为我安排的居所，一个叫沁心阁的院落。我站在沁心阁门口，看着院落前的那片一簇簇开放的白色的花，很是好奇。这种花，看起来很普通，不是一般富贵人家会喜欢的花，而这个地方却种满了这样的花，而且开得这么艳丽，不难看出是被人细心照顾着的。

　　　　宫女带着我进了沁心阁，里面的摆设很整齐，一尘不染。

　　　　“刚才那门外的是什么花？”我问给我们带路的宫女。

　　　　“回郡主，那是木槿花。”宫女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原来叫木槿，连名字都这么普通的花，居然进的了皇宫内苑，真是稀罕。

　　　　安顿好后，我便挥退了那个宫女，爬到床上去睡觉，而小谢和秋容第一次来这里，被我叫去跟着宫女熟悉环境了。我估计要在这里住些日子，记路这样的小事当然是秋容和小谢去做了。我的任务就是美美地睡上一觉，将自己养得美美的。

　　　　晚饭的时候，宫女叫过，实在是太想睡了，就没去理她们。没想到到了晚上，饿醒了。扫了一眼桌子，有几样糕点，可惜放了也有一天了，没有刚刚做出来的好吃。这么久以来，我的嘴巴也给养刁了，吃不惯那东西，又找不到秋容和小谢，只好自己出去觅食。

　　　　话说皇宫大的程度，大家都知道，我会迷路也是正常的。谁叫我懒，平时来的时候只在东宫转悠，其他地方一般不去呢？走了一半路，随手抓了个宫女，她的手上正好端着一些糕点。

　　　　“这是要送给谁的？”我问。

　　　　那宫女看了我一眼，居然给我行了礼。“奴婢给郡主请安。这东西是要送去给皇太孙殿下的。”

　　　　我挑眉。原来我现在这么出名了呀？连个小宫女都认识我。我看向那宫女手里端着的糕点，发现自己越来越饿了。

　　　　“我正想去找他，这东西就让我端过去吧！”我笑眯眯地说。

　　　　“这……”那宫女迟疑地看了看我。

　　　　我收起笑。“怎么，怕我会在里面下毒吗？”

　　　　“奴婢不敢。这些粗活本来就是奴婢的职责所在，郡主千金之躯……”

　　　　我伸手拿过那宫女手上的托盘，瞪了她一眼，她原本还要说的话都吞回肚里去了。我见她不再说话，笑道：“东宫往哪里走？”

　　　　“回郡主，一直朝前走，拐过前面的仁和宫，再一路向前走，就可以看到东宫了。”宫女回道。

　　　　我端着糕点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不过，边走边端盘子我根本就吃不了东西，没走几步我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把那些糕点给解决得差不多后，拍了拍屁股，端着空盘子准备去东宫。

　　　　迷路了，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问路。我这一路到东宫可是抓住路过的宫女、太监就问，连那些巡逻的锦衣卫我都问过了。想想觉得好笑，他们见到我手上的空盘子都觉得怪异。我原本是想直接将那些盘子丢掉的，可是这皇城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是宝贝，狠不下心啊！

　　　　好在东宫的那些宫女、太监我以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