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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谷靡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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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了人间妖界的所有地域,映衬着大广场上的乌烟瘴气,一切仿若不真实的梦幻。
他阖上眼,弯尾邪魅孤冷,睫毛轻颤,“卉娘,不要去找我。”
这沉黯的语气含了一丝沙哑,似在压抑着什么,我还未来得及询问,玄衣已朝东部阴司城方向疾掠而起,眨眼间成了一个黑点,我一怔之下也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小弟们克制许久的讶呼随即爆发了出来。
“哇,副寨主变成恶魔了,好怕怕。”
“寨主,寨主……寨主不要去……”
然而,他这样的状况,叫我如何放得下心?即便抛下整个寨子,我也要守在他身边,若有不测,作为妖界之尊,我还是有些本领替他挡的,当一个正常的人,因了刺激忽然间变得异常强大,且秉性大变,那才是最危险,最可怕的事。
第九十九章 你来吸我的血……()
但我追到天边,广袤无垠的虚空中,已不见了他的一抹影儿,我只有不停地向东赶去,犹记得梦中的情形,见天庭得知仙子卉娘的那一桩陈年旧事之后,天尊联合魔界,鬼界,妖界一道与天庭抗衡,如此看来,兰痕与鬼界说不定有一笔交情,往那一处逃也极其可能。
阴司城一片肃然阴冷,冷寂如常,没有任何动静,我的一颗心越收越紧。
咳咳,莫不是……跟错了?若是一番周折,落了一个南辕北辙的后果……我咬了咬银牙,将鬼君这一笔债往心中一记,落到幽罗广殿前。
这世间万物处于相互联系之中,譬如黑息寨位于阴司城往西三十里处,死魂灵经过幽道时,大部分随身携的钱财俱为寨子收*净,锦衣华丽的,免不得要老实指引一番,说出坟墓的具体位置,小弟们便拎着箱子去,装得沉甸甸地回寨,但这样一来,死灵就无法对阴司城那一边交代,早些年我意识到了这点,经常到阴司城走动,一来二去,也就与阎王熟络了许多。
殿门口的两个小鬼一个上来迎接我,一个进入殿中通报。
“卉娘是不是思念本王了?”一身华袍紫衣的俊美男子笑着走出来,一双吊梢眼迷离得有些女气,但同样更衬出了高高在上的鬼王气势,阴柔诡燏,掺了杀伐决断的阴寒,兰痕的玩世不恭存于清雅温润中,阎王堪落落蕴于乖戾之秉,初识时我私下直打鼓,因他的玩笑令人真假难辨,指不定一夕变了脸,指挥阴司城大军攻入黑息寨。
但时日渐长,我摸透了他的脾气。
我迎上去,浅笑道,“大王愈发神采奕奕,难不成拖了几十万年的姻缘有着落了?”
他一声叹息,面上却是笑着的,“上次听了卉娘的意见,用了最顶事的情花毒,结果……”
摇头,神情似痛苦,似意犹未尽,却没有再说下去,我竖起的耳朵无精打采地垂了垂,他引我入座,吩咐上茶水,半身倚在宝座上,挑了吊梢眼望向我,“卉娘啊!作为知交一场,你也不要怪我隐瞒,那一日的事实在是……难以启齿,自己想来也觉脸上无光,又怎可与你这般幸灾乐祸的性子分享。”
我心中更加感兴趣,却拿出一副悲悯加嗔责的神色来,“大王小瞧卉娘的为人了,情殇这回事么,卉娘这一生总是在受着,又怎会不懂大王的苦衷,但今日大王不愿说倒也罢了,因卉娘一颗心被其他事耽搁着,腾不出更多的空间来体恤大王。”
他“噢”了一声,手指摩挲着被壁,绕有兴致地道,“难不成鬼君与妖君又打起来了,二位斗了百万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卉娘要是嫌吵,我这儿有一座空荡且华丽的府邸,你可以搬来住。”
我好好地鄙视了他一下,以带着淡淡感伤与无奈的语气,简明扼要地将事情经过大概讲述了一遍,末了道,“鬼君与妖君这一次是动了真格,不知这一路追逐打斗,有没有经过阴司城这一宝地。”
离寐神色微黯,默了一默,不无担忧地道,“卉娘,你恐怕真的要搬来阴司城住了。”
见他这副形容,我不由得惶惶,询道,“鬼君不过是比以前冷一些,头发长一些,法术高一些,莫不是要出什么大乱子?”
他反问我,“你可知,阴司城再向东,是个什么地方?”
我沉吟道,“要说东向么,我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这阴司城。”掀起眼皮看他,蹙了蹙眉,“难道妖君将鬼君引到了那一头?”
他抿下一口茶,幽幽道,“子懿君中了三噬心毒,又在激怒难制下化了魔,须知三噬心毒毒发时,不但五脏六腑溃败,且全身血液骤减,倘若不及时服下其中一味药丹血珠,便会在剧痛之中成为一具干尸,而阴司城往东二百里处,是妖鬼魔三界修仙的宝地之一篷华洲,仙泽丰饶,修仙者的血液也最为干净,若是鬼君吸入第一次血,便会真正化为恶魔,从此以吸血为生,除非将魂魄打散,否则,并无其它办法阻止他危害生灵。”
那岂不是成吸血鬼了?
那岂不是要日夜忍受折磨了?
我魂儿魄儿一下子乱了套,再顾不上什么礼仪,手按住不断翻绞的胸口,向殿外掠飞出去,唇边溢出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洒在手臂上,衣襟上,半空中,对兰痕第一次这般恨,这个翩翩温润的佳公子,这个清雅与邪魅并存的俊美男子,原是这般的狠,这般的毒,竟使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招数。
兰痕,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你!
这是我一生中,最慌乱失措的一程,途中几次险些栽下去,阴司城在下方飞快移过,大片大片荒草萋萋的坟墓转瞬远逝,我只顾拼了最快的速度,一心念着在鬼君吸入第一次血之前将他阻止。
一阵寒风袭来,我一个凛然,回头看去,紫袍阎罗正从后面赶上来,很快与我并排而行,他的眸中泛着些许忧色,却笑得诡燏阴柔,“卉娘莫慌,若是鬼君真的万劫不复了,阴司城有一间锁魂狱,倒时擒到鬼君,再将他锁住就是,不过么,渴血之时倘若吸不到血,将会发疯发狂,浑身剧痛无比,更加不计较后果,只怕会毁了整座阴司城。”
我磨了磨牙,一袖朝他挥去,“到时以阎王的血来祭祀鬼君,鬼君应该很欣快。”
他将那一道气势不弱的紫光化了,挑了吊梢眉,“死人的血,还入不了鬼君的眼,否则,他便不会往蓬华洲赶去了。”顿了顿又道,“卉娘你要记住,倘鬼君不测,黄昏时万万不可近他身旁,因他在临近傍晚之际,渴血的欲望最强烈,那时的鬼君,可是六亲不认的。”
这明摆着句句在暗指子懿已成了恶魔,我厌生生地一眼望过去,“影鸿五年前去过黑息寨一趟,与本寨唠嗑了一个下午,说是大王你虽然掌控冥界,又拥有不俗的本领,但终究……”
离寐附耳过来,我打住不说,掀起眼皮望天,夕阳已滑下西边天际,漫天霞光逐渐黯淡了下去,天地之间呈现一派朦胧乱彩的昏黄,我的心一阵鄹紧,招下来一朵半玄半紫的云,落了上去,喘一口气,“大王法力无边,不知使尽全力来御云,可像孙猴子那样一下子到十万八千里外。”
他眯了眯眼,眸光带着威胁压到我脸上,“卉娘……”
我不甚友好的眼神也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大王……”
他依旧冷垂我,与我僵僵地对视几秒,忽地蹙了一下眉,这云一下子飚出了天山之外,我险些稳不住,差点又一头栽了下去。
荒芜之景渐远去,草木渐葱茏,对应的那一方天穹更加碧蓝澄澈,空气亦变得暖融煦煦起来,风拂过,大片大片的丛林层层翻滚如浪,窸窣齐奏,犹如万鸟振翅,恍如人间盛景。
一层浅浅的夜幕笼在天地之间,我的手一热,才发现几滴新涌出的血洒在了上面,下意识地按住心口,倾身,腰部弯了下去,再也无力站立起来,离寐叹息一声,冰封住的眸子有些许的融动,将我扶住,渡我一息,淡淡道,“快到了。”
快到了!
子懿又成了什么模样?
再行十里,万山攒拥之中,一座风光旖旎的秀峰直插云霄,仙光缭绕,瑞气蕴腾,峰顶三座错落成三角方位的宫邸华丽而大气,巍峨矗立,俯瞰渺渺苍山古林,山腰林掩处,一方碧潭澄澈清明,闪着粼粼波光,似涤尽了万丈红尘,延伸到山麓地带的白阶上,陆陆续续有身着青衣的修道弟子拾级而上,那场景一派安宁祥和,并非如我想象那般血殍遍地,混乱不堪。
我一颗心稍微放了下去,然而,察觉到阎罗王的异样,循着他警惕的视线望去,待云离得更近了些,才发现山麓在微微震颤着,而这震颤也震得均衡,树木若静风不动,池潭似平镜稳然,肉眼难辨,且难以感知到,似遥远的深底下生了什么变乱。
我与离寐一道捏了遁地决,钻了进去。
缠斗声越来越聒噪,气浪蓬炸不绝于耳,有凌厉的杀光透过土壤,纷纷掠过眼前,穿到三十里处时,一方偌大的地下空间霍然呈现,刀光剑影,身风掠移,不辩各人真形,但可以看出是三个白衣墨发的男子围住一个玄色的身影,不断交换着阵法向中央进攻。
而被困住的男子却是呈疯狂姿态,浑体散发出阴森的煞气黑雾,魔化了的玄发猎猎扯舞,鼓张的玄衣包裹之下,不断倾颓的身躯似孱羸得不堪一击,然而,一招一式却是极为狠辣,稍有不甚,便会被摧得血肉横飞,那双红色的冰瞳散发出幽冷的冷芒,嗜血的渴望在深处不断涌动,下巴上染尽了不忍目睹的黑血,紧抿的唇偶尔张开,发出痛苦难制的惨嚎。
一旦他试图突围,相应的攻势也会增强许多,外界的夜幕正逐渐降临,此刻的他,正处于极其难熬的毒发时刻,其中一位白衣男子道,“二位尊主坚持住,此恶魔中了三噬心毒,需要一味血液来初解,倘若这半个小时内无法吸入血液,便会因血枯而成为一具干尸。”
子懿,他竟成了这副模样?!
我甚没骨气地一抹脸上的湿痕,奋不顾身地朝地宫底下掠飞过去,“你吸我的血,你来吸我的血……住手,你们都住手……”
第一百章 你终于表达诚意来了()
我考虑不了长远,我顾及不了苍生大义,我是见不得他的疼,他的苦,只想以自己的血液来减缓他的痛楚,至于后来的事,我来不及思考,在这一刻也无法想到,他从不言娶我,我当然不会将自己看成是他的娘子,却一直将他当作我的夫君。
“你疯了。”离寐一把拽住我的胳臂,这个杀伐决断的冥界之王,眸中第一次泛起拿捏不定的忧虑之色,却斥得沉稳镇静,“你清楚你在做什么?鬼君还有些时间,又不是所有办法都用尽了。”
我颤着手拔他,含愤带恨地道,“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去,他身上的血也在不断干枯,你要骂我不识大体也罢,在我心中,即便天下人全死了,也不如鬼君少一滴血来得难受。”
我大半生戎马生涯,残杀的生灵数也数不清,往往是一袖挥去,剑光一耀,便要倒下一大片,遍地血腥的惨烈场景也只当寻常,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六界尽毁又怎么,所有的生灵尽灭了又怎么?
纷乱的光影破开一条缝隙,那双冰红的眸子似在向我望了过来,含了疯狂,痛绝,挣扎,孤冷,又很快淹没在不断掠移流窜的煞气杀气中,“啊!……”一声痛啸,被困在中心的男子身躯向一旁旋倾而去,一缕玄发被利剑斩断,抛出,随即被凌厉的剑光搅成一地碎发。
离寐沉眉敛目,看着地宫中的场景,扣紧了我的手,“暂且先克制一下的办法是有的,你去寻妖君,向他要来丹血珠才是首要之策。”
我一激,这才意识到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偌大的地宫中,并不见兰痕的影子,但鬼君的初衷既是杀了他,定是一路跟到了这一处,离寐像是下定了决心,瞳孔一缩,手倏而松开,玄袍张袂,向缠斗不休的场景飞去。
趁着子懿君一瞬间的失利,三个白衣人影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向他合剿,然而,一声悲怅的吼声,黑煞之气裹携着强劲的杀招澎湃反袭,混杂着千柄万柄法气凝结而成的刀剑,刃口不知何时淬了黑幽冷烁的毒,来势汹汹,所经之处,地宫一层铺地的方砖连续不断地掀起。
白衣人见状俱是一惊,纷纷结了光罩护住周身,向后撤去,剑锋铮然交击,虚剑连续不断地被斩散,然而,剩余的依旧以滔天覆海之势逼近,紫袍身影不退反进,随即化作一缕紫烟,在凌乱蜿折的缝隙中灵活地前往,吐出一根玄色的绳索,向子懿眉心直直贯入。
我正朝地宫中的一处幽道飞去,侧首目睹这一场景,按住心口,不忍再看。
一个刹那,所有的刀剑倏而溃散,不断翻腾的黑雾平息下来,子懿晃了一晃,抬手捂住眉心,踉跄后退,背靠墙壁,缓缓委顿了下去,眸中是近乎崩溃的痛楚与疯狂,魂魄被锁,无法施展法术,他的身体却抑制不住对鲜血的渴望,剧烈地颤抖着,一张脸白似苍雪,泛着颓败的灰色。
那双枯瘦下去的手,不断抓向底坑洼的石砖,任凭被割开一道道伤痕,他只望着离寐,“我只要一*血,一口就好。”这番话也说得语无伦次,一向孤冷的鬼君,竟第一次纡尊降贵地求人,那毒不但使人剧痛难忍,且会扰乱人的神经,甚至控制人的意志,兰痕呵兰痕,你好狠的心!
他的时间不多了,我加快速度,尽量使自己稳持下来,大半生戎马,我练就了在危境中也镇定自若的性子,然而,却在今日露出了戚戚不知所措的小女儿情态,寻到兰痕比我想象的要容易许多,幽道一折,通向一间密室,清淡的兰香散逸出来,让人错乱的神志稍微安宁了一些,其间布置得雅致精巧,蓝衣银发的妖君正倚在软榻上,手执琉璃杯,淡然自若地作饮,听闻动静,动作顿了顿,朝我望过来。
那双平淡无波的桃花眸中,藏了难以捕捉到的阴戾,残忍,他勾唇一笑,“卉娘,你终于表示诚意来了。”
这一瞬间,我的紫袖如蛇舌般飞快吐出,缠住他的脖颈,越收越紧,他的笑一下子僵住,额上青筋显露,脸飞快苍白下去,手中的琉璃盏铮然跌落,碎了一地,指尖颤了一颤,艰涩地挤出一句话,“你,真要,杀了我?”
“少废话!”我带着一腔愤恨呵斥,“交出丹血珠。”只要再紧一些,他的头便会从颈上掉下去,我就不信,比起那龌龊的念头,他会连自己的命也不顾。
但以妖君的无赖,我还是想错了。
这世间,总有些进退两难的选择,不退,事情以预料到的坏结局发展下去,不进,则违背自己的原则与秉持,且要牵连到一杆子的关系,结成另一张恶网。
就如此类,甲对乙关心的丙下毒,乙必需应甲的要求贡献出什么,且大多数是丧尽天良,丢贞弃操之事,不然丙就要毒发身亡,在这样的情况下,甲赤果果掌握了主动权,笑得是奸诈又阴险,丙又是一副受制不由己的形容,除了根据乙的选择不可避免地走向两个极端外,不起任何作用。
然而,丙偏偏在这样的处境之下,还要死死咬牙坚持什么正义之道,干扰乙的选择,威胁乙作出不利于丙自身的选择。
但乙是关切且爱护丙的,又怎能对他不管不顾呢?
于是事情就复杂化了。
夹在中间的乙最为纠结。
正如兰痕方才不顾自己的脖子就要被勒断,断断续续地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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