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简直不要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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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慧君看他要回家，也跟着理卷子。白以容回到座位，望着身边空着的座位，再次抿紧了唇。

　　　　曾经以为就这样默默喜欢一个人就好了，可当那个人渗入她生活的每个角落，她才发现——人是会越来越贪心的。

　　　　她不再满足于默默的喜欢，而是想要当面告诉她自己的心情。

　　　　也许是这种想法影响了她的行为，终于有一天，她在接近那个喜欢的人的时候，对方表现出了些微的抗拒。她说自己不是给彼此的疏远找借口，事实上，她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白以容想，这大概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她对她的感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错误的存在，即使这件事本身根本没有对错之分。

　　　　可无论怎样……

　　　　黑板左上角有彩色粉笔写的倒计时38天，白以容盯住那两个数字，缓缓叹了口气。

　　　　无论怎样，总有一天，她都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对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大不了她就按照以前的计划来，暗暗生活在司盈的身边，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的生活。

　　　　谁让她妈妈说自己是个死心眼呢。

　　　　白以容笑了下，她还真是个死心眼，可这也没什么办法改变了。

　　　　等她收拾完，祝慧君和贺东已经走了。白以容无奈地笑笑，只好自己走去车站。

　　　　但不知道怎么的，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又走到了司盈家附近的超市。正值下班和放学的时候，超市的人比平时多上不少，白以容本不想挤进去凑热闹，然而等她反应过来，存好，走进了超市。

　　　　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出去。这么想着，她随意拿了些酸奶和水果，慢悠悠地走去收银台，结果却是看见了不远处一个与自己穿着同样校服的人。

　　　　苏司盈！

　　　　白以容心中一紧，转眼又看见了同桌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是吴英哲。

　　　　她张张嘴，绕过几排货架，来到了离他们最近的货架后，听见司盈说：“……其实过得不是很好，高考压力有点大，更何况我是复读生，考虑的事情更多。”

　　　　“我倒是觉得你不用想太多，以你现在的成绩已经可以考上比去年更好的大学了，没必要让自己做到最好。退一万步说，你再努力也考不过那个贺东啊。”

　　　　苏司盈一瞬间就想打死他。

　　　　吴英哲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杀意，嘿嘿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你同桌最近怎么样？”

　　　　货架后的人握紧了手，等待答案。

　　　　“还不错吧，她考得挺好……”

　　　　“你们闹别扭了？”吴英哲突然问。

　　　　苏司盈愣了一下，“怎么说？”

　　　　“以前你和我提同桌，脸上神采飞扬，看起来很高兴，但你刚才说话时好像有什么心事。”

　　　　“……”苏司盈看着他，“吴英哲你大学是学心理的吗？”

　　　　“我选修了女性心理学，”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惭愧，学长说选这门课的男生都能很快找到女朋友，我就没忍住……”

　　　　苏司盈沉默片刻，叹气道：“不算闹别扭吧，是我这里出了问题。”感受到吴英哲的疑问，她又补充：“不过等高考结束应该就会好了。”

　　　　“嗯？怎么说？”

　　　　苏司盈垂头看着自己购物篮里的东西，勉强笑着说：“高考结束就分开了，分开以后……就会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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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英哲纳闷地看着她，“我看她可不像想和你分开的样子啊。”

　　　　“我和她，”苏司盈没来由地有点委屈，“都好久没好好吃顿饭了。”

　　　　“噗……”吴英哲没忍住笑喷出来，“合着你就因为这个啊。”

　　　　“不是！！”她鼓着嘴反驳，可接下来又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她要说自己是因为喜欢白以容才要躲着她吗？！

　　　　苏司盈不说话了，吴英哲也不再继续逗她。两个人付款所排的队伍开始向前移动，白以容听不见他们说话，远远看了会儿司盈的背影，转身走了。

　　　　三天后放假归来，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苏司盈习惯性地抱着书奔向图书馆，长袖校服突然被人轻轻拉住。

　　　　“我今天早上起得太早没事干，手痒做了便当，你要不要一起吃？”

　　　　白以容仰头看她，好久没修理的刘海长了不少，没有被发夹固定部分随意垂在两鬓，再配上松垮的低马尾，看起来颇有几分怜人。

　　　　苏司盈蓦地心跳加快，她抱紧胸口的书低声说：“要……要不你找慧君……”

　　　　“她早就拉着贺东去食堂了。”说着，白以容还努嘴指向祝慧君的位子。

　　　　那里已经没了人影，苏司盈听着耳边的怦怦心跳，慌乱地坐了回去。

　　　　“谢谢……”

　　　　她放下书，接过便当盒打开，看见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糖醋排骨，顿时愣住。

　　　　小白花过生日的那天，她亲手做了一道糖醋排骨。这是自己最喜欢的菜，所以记得格外真切，如此一来，回忆瞬起。

　　　　只是这回忆还没过多久，回忆里的女主角突然就拍了拍她，“同桌？”

　　　　苏司盈回过神，连忙拿出筷子，夹起排骨放到了嘴边。吃到许久未尝到的味道，她一时间心里难过得发堵。

　　　　白以容看她表情不对，心中正是一空，却忽然听见一声沉闷的呜咽。

　　　　“司盈你怎么了？！”她急急抽出纸巾递给身边的人，那人接过纸巾，又咬了口排骨才说：“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白以容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苏司盈红着眼睛抬头瞪她，可四目相触，她又忙着收回目光，继续盯排骨。

　　　　刚才情绪激动时不小心涌出的泪水落到了衣袖上，白以容叹口气，抽纸巾替她擦脸。手指的体温顺着柔软的纸巾传到脸颊的肌肤上，苏司盈筷子上夹的排骨差点掉下去，沉默片刻，她小声说：“我没事了，可能高考压力太大了，情绪有些失控。”

　　　　白以容温柔地笑笑，“我知道，好啦，情绪发泄完毕，该吃饭了。”

　　　　苏司盈垂头“嗯”了声，左手握着纸巾，默默啃排骨。

　　　　一顿饭吃完，纸巾已经被攥成一团。两人一起收拾便当盒，回到教室时距离上课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苏司盈也不知道一顿午饭怎么会吃这么久，可心里的踏实和满足又让她来不及去想这些。

　　　　所以……小白花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带了午饭？真的是她所说的那个理由吗？

　　　　坐回书桌前，她想到自己刚才一个激动居然哭出来，顿时想把脑袋埋进桌上的两摞书里。

　　　　太丢人了qaq！

　　　　可不得不说，白以容突然变得和以前一样，真的是让她又惊又喜。

　　　　这样一来，苏司盈也终于明白，自己是打死也不愿意和这个人分开的。仔细想想，前段时间的冷淡仿佛就是为了在这一刻告诉自己白以容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再和她一起吃顿饭都会喜极而泣。

　　　　不管怎么样，她决定收回之前和吴英哲说的那句话。

　　　　也许是这顿饭的缘故，两个人之间的话渐渐又多起来，一切的改变都很自然。她们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待在一起，但司盈心里清楚，自己伸手就能触及的那个人，至少不是真的要冷淡自己。

　　　　所以说……这段时间可能就是自己矫情造成的。她有些郁闷，明明自己在宁朔口中是个理智到可怕、整天就会讲道理的女人，到了现在，别说理智了，她连道理都不想讲。

　　　　苏司盈叹口气，看着值日生把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改掉，甩甩头，专心学习。

　　　　再熬过二十天，只要二十天……

　　　　按理来说，五月份还会安排一次全市模拟统考，但考虑到成绩二字现在对学生的影响程度，学校照例进行了考试，却没有对其判卷和成绩排名。没有修改过的卷子和答案发下来，苏司盈认真对了一遍答案，发现自己的估分稳过620，悄悄松了口气。

　　　　以她估分的风格，真实成绩肯定会比估分高上一些，这也就是说明她可以稳入年级前三十。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再努努力，就可以赶上白以容了。

　　　　苏司盈咬紧了牙，在倒计时变成个位数的时候，依然不懈怠地学着。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高三的学生已经开始心浮气躁了。不止学生，全体高三教师都对6月7日这个日子迫不及待起来，恨不得第二天睁开眼就开始高考。

　　　　令人焦躁的夏季气息混杂着专属于高考的压力与烦躁，充斥在所有高三教室之中。班里能沉下气学习的人越来越少，很多老师自己都不想上课，所以当数学老师看见答疑室里认真做题的苏司盈，他还是有几分震惊的。

　　　　这小姑娘成绩上的进步他自然是看到了，可毕竟她的每一次进步都是在打自己脸，作为老师他不会在学生面前低头，干脆选择性地忽视了她的成长。只是现在离高考不到十天，她还能心无旁骛地做题，他再不想承认，也要在心里反思一下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

　　　　她已经进步至此，不止说明那次测验她真的没有抄袭，还意味着他对她判断上的失误。

　　　　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又看了看答疑室里的人，转身进了教室，坐到讲台前给学生答疑。等他走了，苏司盈才抬起头说：“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错了？”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承认，”白以容翻着语法书，“但打了脸就是一件好事。”

　　　　苏司盈呼出一口气，点点头。身边的人偏过头瞧她，瞧了一会儿才笑着道：“好啦不说他，继续做题吧。”

　　　　被看到脸红的人胡乱应下，乖乖去写题。

　　　　还有九天，时间真是难熬啊……

　　　　在煎熬中度过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几倍，可即便如此，时间还是在前进。等苏司盈看到那个“倒计时6天”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六月了。

　　　　而六月的第一天，是儿童节。

　　　　连青年节都不好意思过的苏司盈对儿童节自然也没什么执念，倒是小白花这个明明也已经成年的人在学校里扎起双马尾。看她进了教室，这货居然对着她举起梳子，意图很明显。

　　　　于是，苏司盈一脸卧槽和抗拒地被摁在椅子上，梳起了绑在耳后的双马尾，羞得她捂着脸不想出门。等祝慧君来了，白以容再次笑着举起梳子，很快，教室里出现了第三个双马尾少女。

　　　　贺东到校看到这场景，木着一张脸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老黄瓜强行被刷绿漆，苏司盈趴在书桌上，生无可恋。

　　　　第一节课下课，白以容从本子上撕下来一张纸送给同桌。生无可恋的人接过纸，看见上面画着萌萌的双马尾少女，旁边写有“儿童节快乐”字样，才总算是缓回口气来。

　　　　差点忘了，小白花还是个会画画的。晚上回到家，苏司盈把这张画和开学时收到的座位图、卡通图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起，这才放心。

　　　　儿童节过去，就剩五天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五天后，就是她完成高考执念的时刻，也是决定她能否和白以容继续做同学的时刻。而高考后，又会怎么样呢？

　　　　苏司盈睁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慢慢走出卧室准备吃晚饭。

　　　　先前的冷淡她再也不想体验，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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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来的话，高考前三天都是应该用来休息的。但放眼全市，没有哪个高中会在高考前三天给学生放个小长假，使他们放松绷紧的弦。

　　　　不能放三天假，一天的小假却一定要放。6月6日，高考前一天，全体高三学生放假，校园里一时间空荡了不少。

　　　　苏司盈待在家里休息，苏爸爸特意请假回家陪她，她嘴上说着“不用”，可家里有人陪着，的确在心理上缓解了一部分紧张。

　　　　重来一次，仅仅用一年复习，她不知道在最终的高考战场上自己会交出一份怎样的答卷，她只知道自己会全力以赴。

　　　　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她还有白以容。

　　　　这天晚上，她难得登陆了一年没上的□□，看到了上面的几十条留言。留言时间跨度较大，有去年6月问她成绩的，有7月问她报考的，也有8月问她去学子宴的。较近期的则是一些人对她高考的祝福，还有之前关系尚可的朋友把高考要用的东西给她列出清单，提醒她不要忘带东西。

　　　　苏司盈没想到自己还这样被人记得，如果她没记错，这些祝她高考顺利的人在上辈子毕业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所以……如果她当初主动一点，是不是也会有高中的朋友保留下来？

　　　　刚重生时的偏激思想早已在这一年里消失不见，苏司盈叹口气，心里打算着有机会要找这些陌生的老同学出去走走。

　　　　这么一想，她就想到了之前白以容说过的——高考后两人出门旅游。

　　　　明天后天过去，她们还能出去旅游吗？

　　　　苏司盈决定吸取曾经的教训，暗自决定，就算白以容毕业后不再多联系自己，她也要多联系她。

　　　　满意于自己的决定，她再次检查了明天要带的东西。检查完毕，她想了想，又把那份清单复制下来发给了白以容、祝慧君和贺东。

　　　　白以容很快回复：【加油，明天见。】

　　　　苏司盈感觉她语气奇怪，凭她对这人的了解，“加油”二字后面竟然没有感叹号，这不科学。只是想归想，她倒没问对方为什么不加叹号，单单回了句：【你也加油。】

　　　　放下手机，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喊了声“进”，便看见苏爸爸端着一杯白水走了进来。

　　　　苏司盈回头接下杯子，说：“谢谢爸爸。”

　　　　“谢什么谢，”苏爸爸一阵好笑，“牛奶和果汁我怕你喝坏肚子，冰水怕你着凉，只能给你喝温水了。”

　　　　“我知道啦，老爸端来的，就是温水也好喝。”她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哄得老爸也笑了起来，“明天加油，喝完水早点睡觉。”

　　　　说完这话，他右脚向后轻退一步，像是要走，可最后还是没有走开。

　　　　苏司盈心中一动，放下杯子站起来抱住了他。

　　　　“老爸你放心，我不会许诺自己以后肯定出人头地，但我肯定不让你失……”话说一半，她猛然想到白以容，顿了顿才继续说：“……失望。”

　　　　苏爸爸揉了揉她的头，“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只要你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我会永远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瞬间，苏司盈差点就要说出自己可能喜欢上女生了，可话在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等老爸离开，她走到床边，看着窗外枝丫被风吹得不住摇晃，重重倒在了床上。

　　　　风雨交加，一夜无梦。

　　　　第二天，苏司盈6点睁开眼睛，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五点半收到了来自白以容的信息——【同桌加油！】

　　　　这才是她认识的小白花吧。

　　　　苏司盈嘴角弯起，心里安定不少。起床洗漱结束，苏爸爸已经准备好早餐，父女俩吃得心满意足。

　　　　回屋把语文要背的五十篇古诗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两人出发去学校。门外此时已经聚满了学生和家长，苏司盈站在高处扫了好几圈，总算是看见了班里的人，立刻拉着老爸跑了过去。

　　　　祝慧君看见她来，转过身举高双手挥舞。她身边的妇人随之看去，先是一愣，然后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在外面淑女一点。”

　　　　被拍的少女吐吐舌头，收回了手。苏司盈跑到她身边，道了一句：“阿姨好。”

　　　　妇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