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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为悦己者-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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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服气又能怎么办,师霁当年只是个学生,就是现在,一个成功的社会人而已,凭什么能和警察做对?就算再荒谬,警察怀疑师雩是凶手,除了接受,能怎么办?
“警方说他们有证据,怀疑师霁是一系列血案的凶手——好笑吧,就因为在一桩案件发生的时候,他也失踪了,就成了凶手了——我倒情愿他是凶手,是凶手,跑了”
师霁的眼帘垂了下去,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件事,让他越说越冷——冷得理直气壮,设身处地,一个人在经历过这样的事以后,愤世嫉俗也算是正常选择,谁能要求他还相信希望,“用我爷爷的话说,跑了人至少还活着啊。”
如果不是凶手,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甚至连个说法都没有,胡悦不禁又想到了那句含糊不清的转述,“是生是死,至少要给个结果”
如果没有同样的经历,在师霁面前,谁可摆出高贵的嘴脸,呵斥他不懂得善良?他本来也没有感受过多少世间的温暖,世界对他,从来是多残酷,少温情,团聚短暂,一直在不断地别离,在暖风中也无法融化的冻,是一辈子的感悟,胡悦对他不再有任何不解,恰恰相反,她明白曾经师兄的话,师霁就是靠着这份觉悟才能走到今天:世事就是这样的冷酷,什么温情、善良、希望,全都是谎言,唯独如此,才能适应,才能存活,才能守住仅剩的那么一点点尊严。
但仍是无助的,仍有一名亲人流落在外,生死不知,仍是卑微的,仍是命运的玩物,再努力也没有用,师雩的污名无法刷洗,人也恐怕永远找不回来了,悬案这么多,告破的能有几个?没有人能砌词安慰什么,所以他仍是失败者,仍是弱者,只有弱者才会这么敏感,分外受不了对痛处的刺激,他已经什么都有了,但生活仍不明媚。
胡悦——但胡悦又怎么能说自己是强者呢?
她也眨了眨眼睛,眨掉眼里的一点点酸涩,轻声问,“找过他吗?”
“当然找过,”师霁也没看她,他们一起望着窗外的城市轮廓,十六院是市中心无数高楼中的一座,按理本不该有这么好的视野,但这座建在手术大楼和住院部之间的长廊得天独厚,能让他们顺着主干道一直望到天边,“一边陪床一边走家窜巷地找,贴寻人启事,到处敲门打听有没有线索,这些事,警察没法做,怎么做,那几年人力严重不足,案子又多,他们能怀疑到师雩——你要说,也可以算是对同一天出事的另一个受害者负责了。还指望他们找人,哪有这个人力?”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胡悦看了看师霁,他的脸被阳光镶了一道金边,可表情却是背道而驰,她问,“那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警方为什么会怀疑师雩呢?”
也许是憋得太久,这段历史毕竟并不光彩,而师霁的性格——可想而知是多么封闭,胡悦甚至暗中怀疑,自己是这些年来最接近师霁的一个——其余人虽然有更高的热情,也许更好的手段,但她们又有谁对真正的师霁感兴趣呢?
他的回答给得很痛快,“那段时间,一直有传言,说是有一个小团伙,敲头党,在a市活动。就是最难破获的那种案件,看你有钱,上去榔头一敲,抢了就走。”
这种见财起意的随机型犯罪是最难破获的,师霁的确应该也对案情有所研究,当然,他当时也生活在那样的舆论环境里。“当时流言纷纷,时不时就传出某小区发生这样一起案件,当然,都没有见诸报端,所以传闻也很多,敲头、割喉,什么细节都有鼻子有脸。真正被我们了解的,就是发生在医学院附近的案子——是有人被害了,割喉,手法很利落,所以警方猜测是医学生。但那段时间,刚好是学校放假以前,寒冬腊月,又是晚上,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者,而事发以后,师雩也失踪了。”
“当时他的舍友都回家了,具体是哪天失踪的也说不清,还是我们好几天没联系上,找到宿舍去,四下对了以后,这才向学校反应,又过了一周多才正式报案,甚至你说他就是在事发当天失踪的吗?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被凶手胁迫到郊外杀害?不能肯定。那一年a市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雪,第二年春天又爆发山洪,如果他是在郊区被害,那”
有千百个理由可以相信师雩也是无辜的被害人,但警方却固执地怀疑师雩是那个凶手,只因为唯独的一点联系——他们是同一时间段失踪的,“就是这样,你能怎么办?”
唯有去接受,至少这比已经死了要好,失踪潜逃,至少还有警方帮着在找,如果确认是死了,抓到了真凶,那么,师雩就
“所以,你和解警官”胡悦想到他们奇异又有点紧绷的关系,轻声说,“至少解警官还记得师雩,还在找他,是吗?”
师霁笑了一下,没有否认,而是反问,“如果你是我,除了自己,你还会相信什么?”
希望?那不过是个笑话,她们从事的正是最实际的行业,每个人都想相信希望,可大多数人都只能抱着失望活下去,每个患者也许都像是于小姐,人前挺着胸骄傲地笑,可只有他们见得到她裹着绷带,戴着面具,躺在病床上止不住的眼泪。
他们的眼神在城市上空相遇,师霁的表情含有一点冷嘲,像是在等着她的哑口无言,而胡悦百感交集,也许是直视阳光太久,甚而有一点泪眼朦胧。
或许是错觉,她看到除了嘲讽以外的一些东西,也许师霁也还在隐隐有些期待,期待她带来一个不同的答案——如果她是他,那么,他还能相信什么?也许他也还是希望自己能被说服,能被相信点别的什么。
“我会相信希望。”胡悦说,但她反而不再温暖,这时候她只是很理性地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并非想要,只是别无选择。
“如果连这个都不再相信,该怎么去面对现实?”
她的话没什么温度,只有不可抵挡的严密逻辑,几乎是冷酷地推理,“如果连这点动力都没有了,人还怎么能抱着遗憾和缺陷坚持活下去?”
凡是对话,信息都必定是双向的交流,师霁说了很多,可她也流露了不少真实,全落入他眼里,在他们的对视之中,两人的表情似乎都有所变化——他们似乎都被对方看到了更多一些的自己,绝非表面如此简单的强弱悬殊,也许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势均力敌,形于外的互相防范之中,又隐隐有一丝相互的吸引,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再说些什么,把这游戏继续下去,但又都不情愿再多走一步,似乎这样就将变得更加危险——
胡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借机打破凝视,掏出来检阅信息,才看了个开头,眼前就是一亮,她把手机送到师霁面前。
“看,这就是坚持的力量,希望的力量。”
她开心地说,一下又回到了那个朝气满满的少女医生状态,“解警官找到张凤的手术资料了!”
师霁的眉毛也随着阅读进度越扬越高,胡悦没等他看完就把手机揣回兜里,心念转动,“我要去和他一起看一下病历——师老师,你跟我一起去呗。”
没等师霁回答,她就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拖,“走吧,走吧,就和我一起吧——”
就和我一起去调查吧。
就和我一起坚持吧。
就和我一起相信希望吧。
有些话,没明说,但全藏在了潜台词里,她奋力拉着师霁往前走。
师霁的回应呢?
他的表情仍是愕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但——
一个180以上的男人,却被她不怎么用力的拖动,拖得踉踉跄跄,跟着一起——
她是谁()
“是田野医院——说来也是巧;这个于小姐;无意间真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线索。根据我们的调查;十年前;李生是常来这家田野医院;但之后可能是嫌这里设施日渐老旧;又换到红叶去做保养;至于之前他的女朋友是在哪里做的整容,这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在田野这边;毕竟他家的业务还是比较以整容医美为主,红叶那边更多的好像是体检、保养之类的。”
“现在应该他自己是在红叶,他在红叶有股份。”
师霁的语气不算太热络;但也说不上过分冷淡;终归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人都被拉到了田野医院;没必要再不言不语地摆谱。他主动提供信息;解同和当然也绝不会反过来奚落他;而是关心地问道;“那田野呢;也有股份吗?要是交集还很多的话,看到我们出现在一起;传到李生耳朵里,对你会不会有所不便?”
“你是说?”
“人身安全那方面。”
如果说之前对李生的权势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感受;解同和的这句话;怕就是最完整的说明了——连警察都顾虑到李生明里暗里的那些实力,常人还怎么去挑战?胡悦眉头不禁微蹙,师霁看了她一眼,有一丝凉凉的嘲笑:现在才想到?
但他倒是没怂,和解同和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他在田野医院没有股份,已经好几年没来看诊了,应该不成问题。”
“行——关于李生,你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不?我听说他有意和你合作?”
“j's的事,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师霁和解同和的对话总像是藏了点玄机和张力,“现在这一块很热,李生投资了红叶,尝到甜头,想要再开一家目标客户相对低端一点的医院,咨询了我不少,也有投资的意思,不过,j's目前没有融资需求,股权结构也很稳定。李生转而想邀我将来出任顾问。”
知名医生就是这样好,处处都需要专业意见,就算不是自己投资,光挂靠个顾问也能拿到不菲的薪酬,做到师霁这个程度,真是钱来找他,就连李生这样的大老板,想要开展新业务也不能不高看他一眼。师霁这么说就等于是承认了胡悦私下的猜测:最近他的确和李生有联系,这条线,也许之后还能用上。
解同和不动声色,带他们走到病历室,“你们先看资料,年代确实久远,照片都有些模糊了,可叹在这是中日合资医院——零几年还在坚持用纸质病历的,也就是日本医院了吧。”
的确,日本企业虽然处处细心,但管理也够僵化,十几年前听着久远,但那时候大多数医院也都有电脑了,至少拍照是用数码照片,运气好还能查到留底。可田野医院还用的是胶片相机,经过十几年时间,照片有些斑驳,病历上的字眼也不是那么好辨认——医院是日本的,可大夫是中国的,一手狂草龙飞凤舞,解同和几乎无法辨认,胡悦和师霁倒是拿起来就读,“自诉改善面部结构,建议实行下颔骨部分切除术哦,下巴的确削过的。”
“做了下巴,做了颧骨,做了鼻子,嗯,那时候还没有水光针,做了保妥适——保妥适那么早就进国内了吗?”
“那时候是刚批准不久,之前没批准的时候如果要打是不可能上病历的,可能之前也注射过——应该是90%以上的可能。”
说到专业相关,师徒两人的语调又专业又快速,似乎充满难言的默契,胡悦翻文字材料,师霁看照片,“如果这样说的话,也少不了玻尿酸填充吧,你看她的就医照片,额头明显矮了,不像是后来那么饱满,这个给她做的医生是谁?十年前就有填额头的概念了,不愧是中日合资医院。”
“去日本专门学习过的吧,十年前,玻尿酸丰额,发际线管理,这些概念在日本都是刚刚兴起。普遍意义上而言,中日的整容技术差距大概在十年左右,所以现在国内的那些整容营销号也开始鼓吹额际线条和发际线的重要性了。实际上这在日本已成共识——如果你想要培养完善的整容美学,可以多关注日本医学界的论文和案例,从东方人种的角度来说,日本整容界确实走在前列,值得学习。”
“嗯,至少比韩国那边的人造痕迹要少一些。”胡悦凑过去看看初始照片,“这个是蓝凤、红凤还是彩凤?进来的时候已经整过了,是来做修复的吧。”
解同和一直插不上话,只能冷眼旁观,看到胡悦不自觉几乎拥进师霁怀里的专注,眼睛不由敛了敛,他若有所思地hmm了一声,这才插话说,“这就是找你们过来的原因了——在这里做整容的一共有两个姓张的女病人,分别是”
张婉婉、张婷婷,非常没创意的化名,从时间和初始照片来看,勉强能分辨出这两个女人和张家三凤的联系,解同和给张家亲戚看了入院照,按亲戚的回忆,最后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这三姐妹的确已开始整容,“和照片是很像”,但到底谁是谁,他们的意见就不怎么值得参考了。
“说是张婉婉比较像是蓝凤,但也有人说那个是彩凤”解同和摇摇头,他是真有点不解。“你说,如果是逃犯那种——就像是楚江,有意要改头换面,那做个手术,做完了就认不出来了,这也就罢了,真的正常的整容也会让人面目全非到这个地步,甚至是无法辨认谁是谁吗?”
这个问题就比较专业了,胡悦和师霁对视一眼,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出面说道,“这其实是完全可能的,楚江的想法比较异想天开,主要是他想在一次手术里完成全部,这是不可能的。但其实人的长相没你想得那么独一无二,很多因素都会造成它的变化,比如说,化妆——这个你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这当然是常识,毋庸置疑,解同和点点头,胡悦续道,“还有就是嘴部轮廓的调整,下颔骨、整牙、垫下巴,只要是嘴部线条有一点改变,整个人看起来就会截然不同。此外还有玻尿酸丰脸颊、埋线、开眼角等等等等,有一些明星,她可能没有动过骨头,主要是靠这些埋线、提拉和填充来做微整,但是配合化妆,真的过一段时间就给你换一张脸,这个效果是完全能达到的,甚至很多有经验的整容医师都不能推测出原本的长相——动没动,我们当然能看出来,但如果没动是什么样子,继续动下去又会是什么样子,这个就不好说了。”
“怎么说都觉得你像是在吐槽谁的样子。”解同和说了一句也就认真起来,“那这么说的话,我们发现的头骨到底属于张婉婉还是张婷婷,张婉婉或张婷婷又对应的是哪一个凤,以眼下的线索还是无法完全确定吗?”
“就靠这种老照片的话,无法给你明确解答。”师霁还在翻阅病历,头也不抬地说,“但理论上来说,正规医院在做下颔骨切除术以前是一定要拍片的,拿到当年的x光片,就有希望通过和头骨的比对找到答案,毕竟,姐妹的长相虽然相似,但骨骼也不可能一模一样——找不到x光片了,是吗?”
解同和脸上尴尬的表情已说明一切,“我们本来第一个想的也是x光片,但病历里没有据说这个关系到病人隐私,他们医院都是把x光片让病人带回家自己保存的。”
这就很尴尬了,张家三凤的谜团,一路牵牵绊绊、藕断丝连,到现在案情都还掩藏在迷雾中,甚至连受害人都无法确定,胡悦和师霁不由得面面相觑,她多少还有点警惕,害怕师霁露出嘲笑的表情,告诉她这就是相信的结果——
“回溯,目前看来是走不通了。”没想到,师霁居然没有冷言冷语,而是捏着下巴,认真地分析,“事实上,你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定位到死者的具体身份,也需要把存活——或者假定存活的第二人、第三人找出来,毕竟,死人不会说话,活人才能告诉你当年都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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