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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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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洛阳的宅子翻修了,前日里来信说还没打理好,宇文让我们在他家落脚。”

    宛遥闻言直起身:“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没成亲。”

    他们三兄弟,除了项桓,如今宇文和余飞都是长住洛阳,季长川不知是有心栽培自己的外甥还是懒得和朝臣周旋,羽翼未丰就直接把他塞进内阁,据说每日跟一帮老臣唇枪舌剑,打得很是心累。

    正因如此,宇文钧很少再上战场了,近几年的战事大多是余飞项桓以及其他武将摆平的。

    “前年和他过招,功夫都生疏了。”项桓把喝完的杯子放下,微不可闻的叹了一下,说不清是个什么情绪。

    一转眼,大家年纪渐长,有许多年月慢慢地也就回不去了,岔道上各奔东西。

    车子微微摇晃,轱辘声绵长又安宁。

    矮几摆着的茶壶越放越冷,热气冒得一缕比一缕缓慢。

    大概是午后的天气太舒适,两个人不知不觉头挨头靠在一块儿打起了盹。

    宛遥毕竟没他那么高,靠着项桓的胳膊,堪堪冒出肩膀一点,冷不防他脑袋栽下来,正磕到头顶。

    这么一惊扰,人便蓦然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向窗外,风景乏善可陈,不见城郭,明显是还在路上,旁边的项桓却依旧睡得很熟,双手抱怀倚在身侧,嘴唇微启地一张一合。

    宛遥探出手去抚着他脸颊,心绪莫名被这深秋的天气带得有些怅然。

    如今的天下是摇摇欲坠的太平。

    她知道虽然现在大应占据了半壁中原,可南燕尚在,袁傅同样也在养精蓄锐,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打仗。

    他终要奔赴那些血淋淋的沙场,这辈子生于战火,注定要沉浮于征途。

番外四则() 
进洛阳城时正是午后。

    算起来;这也才是宛遥第二次上京;城里的格局比之上年已初具规模;到底是古都;有千百年的历史底蕴;发展起来很快。禁宫据说还要扩建;不过如今各处刚刚恢复生产;尚不宜大兴土木。

    宇文家在城东,离皇宫不过一炷香的脚程,大概是为了早朝方便才如此置办的。

    “你们怎么提早来了。”

    刚下马车;宇文钧便急匆匆上前迎接,他应该是刚得到消息,一身的朝服还未换;竟显得比他俩还要风尘仆仆。

    项桓牵着宛遥看她跳下来;回头笑道:“天气好,车子走得快怎么;你才忙完?”

    宇文钧有些赧然地回答:“最近要到年关了;琐事繁多;刚和舅舅谈了点南境的布防;所以多耽搁了一会儿。”

    他都是快满三十的人了;从前瞧着就比项桓稳重不少;这几年愈发内敛,反倒真有种朝官的气场,与同龄人格格不入。

    “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赶路辛苦;先坐着吃点茶,若缺什么东西,尽管开口。”一路踏进前厅,侍女们正给帽椅两侧的矮几上换了新茶,躬身退下去。

    宛遥正抬眼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淮生,有那么一瞬,她着实怔了下。

    女孩子穿着外罩披风的襦裙,微微泛蓝的星眸里一如既往地少了点感情,眼睛明亮而干净,像极了一幅前朝的宫廷仕女图。

    瞧惯她穿军装的样子,乍然这么一打扮,扑面而来有股陌生感。

    宛遥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寒暄为好。

    上次见到淮生还是在一年多以前,隔得很远,看她在军营外表情淡然地背起行囊,向虎豹骑的统领行了个军礼。

    听项桓说,淮生在战争结束就退出了军队和宇文家,一个人行走江湖,或许是想找个地方隐居避世,也或许只是厌倦了杀戮的生活,另谋出路。此后便是一整年杳无音信。

    直到今年,京城忽然传来宇文钧将她接回家门的消息,其震撼不比晴天一声巨雷,彼时宛遥就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联系宇文近年给季长川任劳任怨地卖命,甚至阴谋地认为,当初淮生的离开多半也别有用意

    她哑口无言,但淮生的脸上却分明露出几丝意外与惊喜。

    在洛阳人生地不熟,宛遥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旧相识,又是姑娘家,自然而然令人感到亲切。

    宇文钧远远的便朝她温和一笑。

    “知道你们要来,淮生从几天前就开始问行程。”他示意项桓二人落座,自己语气里也颇为怀念,“忙得久了,偶尔我总想起当初咱们在嵩州,在成都的那些年,虽说每天都提着脑袋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但没这么多心眼,反而活得单纯精彩。

    “眼下战事是消停了,成日里倒被一堆琐务缠身。”

    项桓抿了口茶,嫌他说话老气横秋:“想打仗还不容易?今后有得是机会,南燕、北蛮、西南的匪徒,离太平盛世还早呢不过我看你也不得空闲。”

    宇文钧模棱两可地笑笑。

    说话间,有婢女端着糕点果腹送过来,淮生见状,近乎本能地起身走上前,想去帮忙。婢女们不好由她动手,只能笑着避开。

    “诶——”宇文钧轻轻拉住她,“你不必管,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后者想了想,又准备去给他倒水。

    “我自己来。”宇文钧握着她的手放下。“你歇一会儿吧,没必要老照顾我。”

    宛遥不着痕迹地朝那边投去一眼。

    淮生显然还没习惯,尽管坐回了原位,两手却不自在地放在膝上,略微的局促。

    毕竟是身份有别啊。

    她怅然地想,这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适应得了的。

    宛遥用盖子把茶叶拨到一边儿,低头喝了一小口。

    他们两人的婚事至今还没定下,宇文钧倒是写了文书递上去,不过季长川打着太极就是不肯给准话,项桓曾经猜测,觉得多半是不爽他先斩后奏,还瞒那么久。

    舅甥俩玩的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段,互相套路对方,看起来,要修成正果尚且任重道远啊

    河鲜不宜久藏,项桓赶在宫门下钥前先跑一趟把蟹带进去,途中碰见余飞又叫他拉着去喝了一通酒,等到天黑方才得空歇口气。

    宇文府的下人已经贴心的烧好了热水,他洗完澡坐在一旁擦身上的水珠,满屋子都是湿气。

    “你洗么?我让人再打一桶。”他信口问。

    宛遥正将吃完的蟹壳仔仔细细地摆成蝴蝶形状,“不用,我洗过了。”

    “有那么爱吃蟹吗?”项桓拿巾子抹自己的湿发,“早知道给你多留几筐,何必全送宫里,最后还不是拿出来宴请群臣,白白便宜那帮老东西。”

    她轻轻掀了个白眼笑他,“哪有喜欢吃什么就一直吃到腻的,再说螃蟹性寒。”宛遥回头继续玩蟹壳,“吃多了对女孩子身体不好,还是得节制一下。”

    项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倒掉了浴桶的水,宛遥已经开始卸钗环了,他毛手毛脚地去添乱,摘下发簪搁在妆奁里,便听她感慨:“今年过年,宇文大人恐怕又得借机上书去请婚旨。我看大将军的嘴咬得这么紧,真不晓得几时能松口。”宛遥托起腮,“他也是不容易啊,千里迢迢地找到淮生”

    背后的人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那是你太不了解宇文。”项桓将木梳放回桌边,慢腾腾地坐在床沿脱靴。

    “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项桓抖开被子,“宇文这个人,别看表面上人畜无害,实则心眼颇多,既然会把淮生带回家,眼下发生的情况也必然是在意料当中,根本用不着替他操心。”

    宛遥跟着他爬上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宇文起码有九成的把握会令大将军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才将淮生接到京城。”项桓把被衾盖到她身上,“没准儿,一切还是他计划安排的呢。”

    宛遥越听越玄乎,怀疑地盯着他,“怎么感觉你把人家说得像个老谋深算的敌国细作一样。”

    “敌国细作还未必有他藏得深。”项桓顺手捡了地上的一粒小石子,打灭了烛火,“你们女人啊,就是爱看表象。”

    躺下去之前,他忽而一挑眉,“他吃上肉的时间说不定比我都早呢。”

    宛遥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没明白这句话,等回过神才抄起枕头捂他。

    “项桓!!”

    后者一边躲一边笑着拿话岔开,“诶、诶,不玩了,睡了睡了”

    离万寿节还有几天,送完了河鲜,剩下的空闲时日宛遥就跟着项桓在京城里面闲逛。

    余大头一早翘了他的班,逮着机会便拉他俩上酒楼,再借口“洛阳我熟啊”,自发地领起两人游走在京师各种三教九流的边缘,日日吃喝玩赌,不事生产。

    因为两家老人都在长安,大年他们不上洛阳来,所以每年的万寿节更像是一场聚会,季长川应付完了群臣会再单独给他们开小灶,一帮人找个园子胡吃海喝,不醉不归。

    在京城的这些天,算是一年里难得的放纵之日,虽然平时偶尔会因为公务小聚一回,可人总也没有万寿节来得整齐。

    而除了叙旧和应酬外,宛遥还是一直惦记着淮生的事。

    宇文府里住得久了,多少能明白她的处境,也不知那两个门神似的嬷嬷是谁准备的,不过看情况八成是季长川的手笔。

    从早起开始,要纠正她进食的速度。

    “姑娘,您吃饭不用这么快,得细嚼慢咽,一口一口的品”

    淮生看着她,“那样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吗?”

    行军打仗一向追求令行禁止,故而她常年来吃东西堪称神速。

    嬷嬷为难道:“您又不赶时间,吃得太快,岂不让同桌的人尴尬么?”

    淮生闻言望向宛遥,过了一阵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饭后消食,要纠正她的坐姿。

    “姑娘,您怎么能直接坐栏杆上呢,裙子会弄脏的。”

    两人一左一右拉她起来。

    “这栏杆也没有多脏”

    “那也不能坐呀,您怎么说也是女孩儿家,让人家看见该笑话您了。”

    淮生眼见她们忙前忙后地拍去她衣服间的浮灰,转头盯着那片挺干净的抄手游廊。

    花园没法再去了,于是上后院散散步。

    偏巧隔壁家的孩童放纸鸢,卡在了角落老梧桐的树枝上,她仰头,三两下窜至梢顶,还没等够到风筝,底下就顷刻炸开了锅。

    “我的天爷——姑娘您赶紧下来啊!”

    “这要是摔着了可怎么是好!”

    其中一个兴许是急火攻心,居然当场翻白眼晕了过去。

    淮生只好先草草落了地,紧接着又是一场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

    宛遥总想找个机会与她谈谈,但前几日被余飞和宫宴耽搁了,等到临行前才得空,满府里找了一圈,竟没见到她的踪迹。

    等途径小竹林时,才不经意发现她一个人垂首站在角落里,安静得就像周围的观音竹。

    “淮生?”宛遥试探性的唤了一句。

    后者闻言缓缓回头,眸中难得带了点落寞的色彩。

    宛遥走上前,“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样子。”

    淮生低低道:“没有什么”

    她也不便直接问,于是左右环顾片刻,“跟着你的那两个嬷嬷不在?”

    “嗯,她们今天休息。”

    难得见淮生这样垂头丧气,宛遥试探性地问:“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么?”

    在她说出这话的那一刻,对面的女孩儿竟咬了下嘴唇,十分怏怏地说道:“她们的要求太多了。”

    宛遥微微一愣。

    约莫是这段时间被逼得紧了,印象中很少听淮生如此有怨言。但也别无办法,她从小长大的环境和寻常人家相去甚远,真要跟着宇文钧,许多举止不改不行。季长川这么打算,多半是想让淮生早日适应将来的生活,今后的路还很长,也有叫她知难而退的意思。

    宛遥忙宽慰似的安抚:“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我小时候也有教养嬷嬷,一开始老吃亏,后来学精了知道怎么应付了事,很容易就打发走了。”

    她抬手去摸摸她的脑袋,“没关系的,好事毕竟多磨,尽力而为吧。”

    淮生轻而地嗯了一声。

    她耳力好,许是闻得有脚步靠近,先扬起了头,暗淡的眼眸星光一闪,不自觉挺直背脊,“将军。”

    饶是两个人都退伍多年,淮生还是习惯性这么称呼。

    宛遥果然看见宇文钧站在背后,四目相对,他笑容和煦地朝她抱歉地一颔首,“碰巧路过,可有打扰你们?”

    “我也只是路过闲谈。”宛遥欠身施礼,当即十分识相地开口撤了:“那宇文大人,你们慢慢聊,我先告辞。”

    一直行出百步之外,她借着花树遮掩身形,原地里的淮生依旧沮丧,宇文钧正垂眸对她说什么,看她偶尔会摇头,也会点头。

    青年的眉眼温润清俊,耐着性子细语安慰,随后掌心拖住她脸颊,将前额轻轻抵了上去。

    的确是这世界上唯一制得住淮生的人啊

    宛遥忍不住生出些岁月静好的感叹,她躲在那里张望,廊下的某人远远瞧见了,好奇地抱怀走过来,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品了一品,不解其意。

    “瞧什么,很好看吗?”

    “你怎么来了。”宛遥说着又向淮生那边瞅了一眼,觉得再这么偷窥下去不太礼貌,忙伸手推他,“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快走了,别看了。”

    项桓给她半推半拉地拽到一边,还一路转头,“诶,我还没瞧清楚呢”

    “别人家事,你看那么清楚作甚么?”

    他似笑非笑地挑起眉,往她身侧靠了靠,“那就只准你看啊?”项桓把脑袋一歪,“宛遥,你这是自己看够了才拉我走的吧。”

    她被他气笑了,“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你。”宛遥伸手将人朝旁一推,作势要走,手堪堪松开,项桓便轻描淡写地又拽了回来。

    他唇边带着抹极熟悉的弧度,饶是在长安做了这些年的郡王,有时笑起来也还是那么没脸没皮。

    “其实你干嘛看他们,咱们俩又不是不能亲。”

    宛遥正打了他一下,冷不防项桓揽着腰将她往上抱,偏头就要吻。

    “别闹。”宛遥笑着两手把他头捂住,拦在自己面前,四下里环视,“这是人家府上,到处都有人的!”

    项桓略一思索,突然拉起她,“过来。”

    “干嘛啊。”宛遥让他拽着跑,沿着石板小道穿过垂花门,沿途偶有一两个下人站边行礼,不多时便转回了客房。

    他掩上门,屋里没灯尚有点暗。项桓背靠门扉挡住大半日光,眉宇间带了些势在必得的笑意,两手捧起她的脸,“现在是不是能亲了?”

    宛遥刚要说话,他唇便贴了上来,气息灼热而柔软。

    *

    马车已经候在府外,四周刚刚开始化雪,干冷干冷的。

    项桓坐在边上套靴子,回头见宛遥收拾着满床的衣物行装,于是抬手在她面上试了试温度——还挺暖和。

    “现在启程,回家正好能赶上小圆过生日,她前年就嚷着想去打猎,那会儿爹身体不好,我没同意,今年反正没别的事。”项桓把里衣的带子系了个结,征求她的意见,“咱们干脆到城郊住几天吧,你觉得怎么样?”

    宛遥抖了抖他的外袍,随口道:“嗯,好啊。”

    “小圆这丫头,都快满十六了,我琢磨着该给她谈一门亲。”他讲到此处自己先发愁地啧了一声,“可是你说,整个长安城,会有人肯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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