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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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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桓迟疑地看着她,拿不准这丫头在打什么歪主意,半晌才缓缓颔首。

    “那很简单嘛。”对方灵机一动,“咱们可以用苦肉计啊!你再受一次重伤,她岂不是就没法走了?”

    “这提议不错!”余飞几乎是同她一拍即合,认为此计十分可行。

    项桓愣了一阵,兀自沉吟,“你的意思是让我装病?”

    宇文钧听完便觉不妥:“宛遥姑娘是大夫,有病没病她一眼能看出来的。”

    “宇文,这你就不懂了。既然是苦肉计,演戏肯定得做全套的啊。”余飞言罢,“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刀,刀光明晃晃的闪着项桓的眼,“三刀六个洞!想娶老婆,不流点血怎么成?”

    后者被他那刀刃逼得往后扬了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把他望着。

    余飞一抖武器,宽慰道:“别这么看着我呀,反正你打一场仗下来也没少呲血,咱们皮糙肉厚惯了,随便放点不要紧。”

    淮生在边上适时插话:“那柄太小了。”她顺手抄起一把金背大砍刀递过去,“用这个。”

    项桓:“”

    这群人是在公报私仇吧。

    *

    宛遥刚去邮驿寄了封信,还在路上,便被余飞和项圆圆两个聒噪的号角一边一个架起胳膊往回赶。

    她懵得不知所措,来回张望,“你们”

    “宛姐姐出事了,要命啊,我哥快死了!”

    她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愣住,“什么?”

    余飞立刻麻溜地解释:“是这样的,今早项桓让大将军派去城外巡视,偏不巧就遇到了袁狗的几支探路军,对方来势汹汹,他寡不敌众,宇文把人抬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

    “有这么严重?”宛遥确实吃了一惊,随后又担忧道,“不是说袁傅已撤军折返南燕了吗,他又打回来了?”

    余飞没料到她会问这么有难度的问题,只好敷衍:“谁知道呢,战场上的事很难说的。”

    继而颇刻意的强调,“不过项桓是真伤得厉害,你赶紧去瞧瞧他吧。”

    宛遥进门时,房内一缕熟悉的血腥味便袭面而来。

    宇文钧正坐在床边替他清洗伤口,见状忙起身给她让位。

    项桓脸色极其惨白,周身的衣衫几乎被血染透,看样子的确是受了刀伤。宛遥颦眉迅速给他把了脉,再解下外袍去检查胸膛和腰部的伤势。

    少年的伤处血肉模糊,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

    宛遥忙紧急做了些处理,片刻后,她展开眉头轻轻地松口气,朝众人道:“刀口虽深,好在都没伤至要害,不要紧的。”

    余飞在旁喜滋滋:那当然,他技术素来纯熟。

    于是冲着床上已面无血色的项桓打了个胸有成竹的手势,后者趁宛遥不注意,有气无力地回以一笑。

    然而,很快就听见女孩子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走之后,记得每天给他换伤药,一日两次,不可碰水,若出现发烧要及时找军医来。”

    项桓在那一瞬微微愕然地侧头望着她,唇边最后一点笑渐渐凝滞,好似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

    此时此刻连余飞和宇文钧都有些意外。

    项圆圆张了半天嘴,最后磕巴道:“宛、宛姐姐,你不用看着我哥吗”

    宛遥剪了一节布条,抖开药膏细细地涂上去,朝她扬起一抹安心的笑,“他的伤势还好,不必那么担心。眼下你们也都在,城里医馆很多,找个靠谱的大夫一样能治的。”

    余飞登时哑口无言。

    他才知道这个姑娘真下定决心起来是一种无招胜有招的狠厉,简直令人无从抵挡,没法招架。

    项桓只觉心口好似被极尖锐的利器划开,跟着伤口一并往外渗血。

    他突然强撑着支起身,不顾周身的三刀六个洞,青着嘴唇苍白地问:“即便是这样,你也不管了?”

    宛遥抬眸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有片刻的怔愣。

    少年勉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嗓子低哑:“如果我不是只剩一口气,你就不会管我了,对不对?”

    她让这句话的分量重重敲击了一下,看着眼前满布伤痕的人,宛遥像是明白了什么,竟莫名生出一点酸涩来,只伸手扶住他肩膀。

    “你还在流血,先别说话了,躺下吧。”

    项桓定定地注视着她,脸色近乎发青地枕回原处。

    身后的一干人等见状,皆对视一眼,十分识相地退了出去。

    不过片刻,屋内便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可一时半会儿,没人先出声打破僵局。

    宛遥坐在床边,用金创药暂且止住再度崩开的伤口,听他用略有些发哑的嗓音低声说:“不能等我好一点再走吗?”

    带着凉意的布条一圈一圈缠在他身上,宛遥五味杂陈地抿抿唇,“我想家了想见我娘。”

    项桓努力撑起头,“我可以陪你。”

    “陛下尚未赦免你的罪,你跟来太冒险了。”她伸手将他的头摁下去,推拒道,“况且现在又受了伤。”

    这伤简直受亏了。

    宛遥利落地包扎好,“还是在城里好好养病吧。”

    言罢把被衾一拉,仔细地替他盖严实。

    膏药的清凉和刀口的火辣一阵冷一阵热的在四肢百骸里轮转。

    她是真的不管他了。

    项桓默然地看宛遥在床边整理药箱,就算他满身是伤,也没办法留住她。

    因为她所在意的人里面大概已经,没有自己了。

    *

    书信一旦寄出,曲州来人也就这两天的事。

    宛遥说要走便真的要走,去意已决,每日里只偶尔抽空来瞧项桓,看伤势有无恶化。

    此次的苦肉计可谓失败得格外彻底。

    余飞尤其懊恼,觉得对大夫使这种手段简直是最大的错误,亦或者当初该下点狠手,真把项桓折腾出个好歹来恐怕还奏效一点。

    虽说计划是失败了,可刀伤确实是实打实的,纵然没伤筋动骨,但为了“做戏”逼真,好让他能够博得美人同情,余飞捅得都是深可见骨的口子,半点没含糊。

    项桓一时半刻连动也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发愁地继续想对策。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项圆圆眼见把亲哥坑成这样,也实在于心不安,想尽办法地给他拖延时间。借过年看花灯的由头,缠着宛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于争取到了一个“年后再启程”的机会。

    小年这天,她同淮生拉宛遥出门去逛夜市,项桓则百无聊赖地守着一碗苦药出神,汤水都快凉透了,他正端碗要喝,门外项圆圆叽叽喳喳地蹦进来。

    “哥,哥!不好了!”

第七九章() 
项圆圆的咋呼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纵然家中经历一场动荡也不妨碍她的嗓门。

    项桓被她这沿途一路嚷嚷过来的声音瞬间激出两条青筋;忽然觉得;自己的暴脾气也并非与生俱来;恐怕有大半都是后天让人给逼的。

    “哥!你快别躺着了!”她连蹦带跳窜进来;十二岁的大女孩了也不讲究;颇豪放地一把掀开他被子。

    一股寒风凌冽;好在项桓里衣穿得结实,不至于被看个精光。但尽管如此他也不禁打了个寒噤。

    “干嘛?!”他龇牙咧嘴。

    项圆圆半拉半拖的将人拽起,抄过床头的衣服稀里糊涂地乱套一通;“快别问了,你先跟我来。”

    “去哪儿啊?你慢点!”

    战祸后的青龙城还是一片百废待兴的样子,街道已经收拾得井然有序了;倒塌的房屋正在重建。

    边城的夜晚没有宵禁;明月当空照,市集人如山海。

    立春之后;年味变得浓厚起来;即便残垣断壁尚未修复;也并不耽误百姓们过节;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挂上了红灯笼;连车马也装饰彩花;站在高处临下而望,是满目喜气洋洋的景色。

    项桓身上的伤还没好,走了小半柱香;居然隐隐有点吃力。

    项圆圆颇为神秘地将他拉到一间酒肆二楼的露台上;只见余飞早已等在那儿了,背靠着栏杆动作谨慎的往下窥视。

    项圆圆引着他上前,做贼似的一并躲在木栏后面。

    项桓不耐烦:“你们到底干什么?”

    “嘘——”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其去看街对面的馄饨摊子。

    如今大的酒楼未能开张,反而是街上这些小店面生机旺盛。通明的灯火里,项桓极轻易的就找到了那道月白色的倩影。

    他于是稍稍提了点精神。

    宛遥和淮生同坐一桌,各要了碗云吞,而旁边正站着两个少年模样的人,看上去好像是旧识,不时说起话来还会难为情地挠挠头。

    项桓对这俩人有印象,是当初宛遥支摊卖药时雇的伙计。

    “怎么样?”项圆圆在旁邀功似的开口道,“我同宛遥姐姐刚逛街呢,这两个家伙就找上来了,零嘴我才吃一半,惦记着来告诉你,连香菇面筋都放弃了够仗义吧!”

    有了上次被她坑得血本无归的经历,项桓多少学精了,回头倚栏而坐,说道:“那就是俩普通的路人甲,宛遥眼光不会这么差的。”

    “说不准有万一呢?你难道不怕她被别人抢走吗?”

    “我就是怕,所以才千方百计要把她留在青龙城。”项桓无奈地望向她,“宛遥又不是你,成日里受一堆话本子荼毒,这种小地方的人她怎么可能瞧得上,反倒是京城人才济济,宛文渊夫妻俩又看我不顺眼,只怕回去就得给她安排人说亲了。”

    “”

    意识到自己辛苦献的宝这般不受重视,项圆圆默了一阵,终于不甘心,“你怎么能这么心大啊,还想不想把她追回来了?”

    “看我这次好不容易约她出去逛夜市,你都不跟着来,逛夜市诶!说不准遇到一两个见色起意的傻蛋,你不就正好能大显身手,一展风采了吗!”

    你都把淮生叫上了,还能让他怎么大显身手

    项桓将胳膊搭在膝头,颇为无力道:“早些时候让我装病骗她留下,倘若我说跟你们一块儿去,那不是明摆着咱们做戏吗?”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他的伤是真的而且是真疼啊。

    “别那么不知变通好不好,你带伤陪她逛街,人家才会更感动呀。”

    “什么歪理哥跟你有仇是吧?非得把我玩死你才安心?”

    “喂喂,他们结账走了。”旁边的余飞尚在认真刺探敌情。

    兄妹俩齐齐回头,趴在栏杆上,动作整齐的望过去。

    那两个伙计果然跟着一路随行,模样有说有笑,看样子是打算领着她们逛一圈了。

    项桓将两手穿过木栏的缝隙,在外交叠围成个圈。他发现宛遥的容貌其实是很惹眼的,至少周遭人群熙攘,自己却能一眼找到。

    举世星火阑珊,而她在其中眉目温暖,含笑的唇边浅淡地挂着两个梨涡。

    记得小的时候,他也曾在这样的夜色里混迹于京城坊间的十字街,两个人摘花偷果子恶作剧,一旦被长辈发现便满巷子乱窜。

    项桓隐约有些羡慕与低落,轻轻地把头抵在微凉的护栏间,傻子似的看得出神。

    项圆圆悄悄瞥了他一眼,开始煽动,“哥,你不想跟上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吗?”

    “想啊。”他倒也老实,然后又有气无力地皱眉摇头,“可这地方人声吵杂,离得远听不见,离得近了,让她发现又要不高兴。”

    项桓说着把手边的一支枯草扔到了楼下去。

    三个人一径沉默。

    正是在此时,隔间一队舞狮子的杂耍艺人陆续走上楼来,为首的是个中年人,他摘下金光闪闪的狮子头,晃着脑袋松活筋骨。

    “快累死了,谁知道今天外面的人比往年都还多——小二,上好酒。”

    一干人的舞狮行头都搁在旁边,余飞却单单盯着那黄灿灿的狮子脑袋,忽然有了个想法。

    *

    “前面不远有卖油炸豌豆粉的,这家店原本还做烤鸭,可惜姑娘你来得不是时候,再早几天没打仗,我们哥俩还能请你吃一顿。”

    两人是亲兄弟,土生土长的会州人,对城里的大街小巷,特产零嘴如数家珍,乍然听说宛遥过完年就要离开,委实觉得有点遗憾。

    “油炸豌豆粉?”淮生问道,“好吃吗?”

    “好吃呀。豌豆粉是凉食,夏天吃解暑,不过这油炸过的就不一样了,又香又脆,最适合你们这样的小姑娘。”

    宛遥见她喜欢,不由提醒:“咱们方才已经吃了很多了,晚上要忌口,还是买回去等饿了当宵夜吧。”

    “嗯。”后者一向听话,顺从地点点头。

    闲谈间行至城内最热闹的所在,迎面敲锣打鼓,唢呐喧天,紧跟着蹦来几头十分活泼的金脸狮子。

    伙计弟弟尽职尽责地介绍说:“我们这儿的舞狮也不少,都是练家子的师父,脚下的功夫尤其扎实。”

    宛遥素来是个肯给面子的人,哪怕在她看来不算新鲜,也佯作认真地转目去欣赏。

    杂耍的狮子摇头晃脑地冲着她们这边眨眼睛,上蹿下跳的很是精神。

    淮生捏着串糖葫芦舔上两口,忽的咦了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刚刚来过的”

    宛遥的目光随之转过去,那脚下功夫扎实的师父突然打了个趔趄。

    余飞顶着狮子尾巴和项桓撞了个正着,他在里头低声骂道:“喂你到底会不会玩啊!?”

    后者怒:“我他妈怎么可能会玩这个!”

    项桓一头热的被他怂恿上街,等套好了这身装扮才隐约有种上当了错觉。

    “你这招到底行不行得通?这么一趟走完能听几个字啊?”

    “那也不错了。反正过年热闹,你要是没听够,咱们还可以掉个头再走一躺嘛。”余飞催着他赶紧动。

    伙计正站到一旁给舞狮让道,语气里甚是惋惜。

    “姑娘,您真的要走么?那往后是不是也不会再来城里开店了?”

    毕竟所结识的老板中,数她最好说话,他们俩一开始还打算跟着她发家致富的。

    宛遥模棱两可地笑笑:“不知道也许有机会。”

    对方感慨地叹了一叹,突然问:“常跟着你的那位公子呢,他也一起走吗?”

    她闻言却不解地愣了下,并没发现身侧的舞狮已悄然停住,不动声色的面向着这一边。

    宛遥记得当初因为害怕项桓惹事,自己索性从一开始便没带他去市集摆摊子,而后者抗议了几天也没怎么坚持,顶多会在回家的路上等着。

    怔过后,宛遥带了些好奇地反问:“你们知道他?”

    “知道啊。”后者挺有活力地呼呼比划两下,笑嘻嘻的,“身手特别好!”

    “要不是他在摊子前守了三个月,咱们也没那么容易这么快在市集立住脚。”

    一番话听得有些糊涂。

    在宛遥的记忆中,自己似乎从没把项桓介绍给他们认识过。

    许是见她神色茫然,当哥哥的便挤上来解释:“姑娘你可能不太清楚,城里鱼龙混杂,每条街巷都归不同的帮派分管。

    “市集有个规矩,但凡新来的,不交上三个月的月钱是别想安安稳稳做生意。”

    她从开始卖药便起一直风平浪静,全然不知背后有这些弯弯绕绕。

    宛遥微愣:“月钱?”

    弟弟笑着接话:“我们那会儿都已经做好了要硬抗三个月的准备,结果你家郎君第一天就把沿途的地痞全揍趴下了。”

    她终于眨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地侧头。

    “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一个人能打十几个的。”

    哥哥想起来仍觉得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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