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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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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了。”

    “兵临城下还看地图的,也就不必想着能打赢这场仗了。”他手握缰绳,任由自己的战马微微踱步。

    “龙城门户有六,朝南最近的是安定门,此刻应该有三万以上装备精良的弩手和骑兵等着与我等交战。”袁傅眯起眼,利刀般的眉目间竟有些不紧不慢的意思,“我们,不打南门。”

    他忽然扬鞭一指,“打西南,破军。”

    随行的一名主将立即拍马,领命出战。

    这是跟了他数年的参将,姓文,时年三十,也算是后起之秀了。

    前方中路军,一千人探路的骑兵先行出发,文参将则在列阵在后,静静等待。

    这是攻城前惯用的手段,以此探明敌军形势,倘若城门坚固难守,或许会退回另做打算,若是附近并无埋伏,并有机可乘,才会派探子回禀,放大军前行。

    斥候们拉紧缰绳,驱马小心挺进,走到离城池数里开外,骏马们便戒备的骏马慢了下来。

    然而奇怪的是,通向城门这一路却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快至城下了,才隐约看到零星几个沿途巡逻的士兵。

    双方刚刚交锋,还没来得及喊“杀啊”,魏军们却好似非常意外,连武器都有些拿不稳,当下神色慌张,掉头就朝城内跑,留给一帮斥候一大片白送的空地。

    从未打过这么便宜的仗,后者面面相觑了半晌,立马折返回去如实禀报参将。

    “袁公料事如神。”饶是袁傅不在身边,他仍旧由衷感慨,“西南门的防守果然空虚!”

    武安侯对于烽火骑而言一直是个不朽的神话,几乎所有人都将他的军令奉为圣旨,久而久之多少也产生了些依赖。

    三十岁的参将大小战役经历了不下百回,纵然不能运筹帷幄,也有决胜千里之质,倘使没有袁傅之前的那句话,此刻他只怕还多少会生一些提防之心。

    文参将当下领了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地出发,骑兵打头阵,步兵压后,甚至连投石车他也不着急带,只让其慢吞吞地在后跟着。

    大军压境,马蹄将周遭的山林踏出一股强劲的风,在官道间凌冽的吹。

    这附近果然戒备松懈,偶有几支负隅顽抗的巡逻军出现,根本不必他下令,瞬间就被大军的马蹄踩成了肉饼。

    紧随在后的将士环顾左右,猜测道:“想必是城中兵马不足,此刻尽数守在了南门,别处就自然无暇顾及了。”

    参将在马背上冷哼,“季长川啊季长川,你也有今天。”

    “小小青龙城,不过如此。难为袁公还这般小心,倾尽兵力,如临大敌,我看只用一万骑兵,足以应付。”

    “将军说的是。”

    队伍正高歌猛进,前面疯跑等着抢功的铁骑猛地踏过一片平地,马匹有着动物的直觉,率先发觉脚下的异样,然而已经迟了,只听一声平地炸雷,狂奔的骑兵中骤起一道浓烟滚滚的火光。

    马匹尖利的嘶鸣,近乎整个儿的立了起来,参将好悬才没被甩下地,他勒紧缰绳在原地打转,扬声问:“怎么回事!”

    “参将!是雷火弹!”

    四周烟雾弥漫,有人呛着气咳嗽,“这地上居然埋了雷火弹!”

    他此时才意识到不对,蓦地大喊,“全军停下!有埋伏!”

    参将试图拽住有些失控的战马,在大片难分彼此的浓雾里吼道:“阵型不要乱,找准附近的人,立刻列队!”

    四周的马蹄依旧凌乱,他气得咆哮:“我命令你们列队!”

    正在这时,纷杂的马匹嘶鸣声中蓦地混进来了无数凌厉寒冷的劲风,好似有什么划破空气,无孔不入的袭来。

    伴随着雨点般的“嗖嗖”动静,惨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可大军依旧混在了烟尘里,他们马蹄渐起的尘埃甚至还为这场大雾添砖加瓦。

    隐藏在暗处的射手与枪骑兵们终于纷纷现身,而原本应该稀稀拉拉的城墙上,数千虎豹骑好似鬼魅般冒了出来。

    他们手握兵刃,举着武器低声怒吼:“杀!杀!杀!”

    这些吼声渐渐聚集,又慢慢涟漪似的扩散开,汇成了足以响彻云霄的可怖声浪。

    “杀!——”

    大片马蹄声渐次逼近,而困在浓雾中的人却根本分不清那声音究竟是从何方发出,在四面混沌的状态之下,只觉漫山遍野皆是伏兵!

    参将只能用力挥舞手中刀,抵挡着说不准何时何处会冒出来的冷箭,重重的迷雾里,眼见迎面一个黑影奔袭而来,他想都不想一刀砍下去。

    鲜血四溅!

    这名烽火骑还没来得及让他别动手,头颅已应声而落。

    参将根本无暇去心疼错杀的战友,成百上千的箭矢逼得他难以抽身。

    “将军!”手下满脸是血地跑过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快去通知本队支援。”他吼道,“快去啊!”

    而那些站在高处的弩手与射手们仍旧训练有素似的齐齐搭箭、弯弓、射出。

    倘若此刻有人仔细往上看,会瞧见一个玄甲战衣的少年将军高举大旗在空中摇曳招展。

    “坤。”

    “离。”

    “坎。”

    三个不同的摇旗方位,对应着射手不同的号令。

    长箭密集如雨,齐发的那一刻,像一道无法跨越的屏障。

    项桓奋力地将旗杆插入地面,冷笑道:

    “两次偷袭,眼下原封不动还给你们!”

    “多谢款待了!”

    前线军报急吼吼地传到了后方,探子跑得满头大汗,周身尽是烟尘,额角还落了一道血痕。

    “启禀大将军,文参将在城下遇袭,如今尚在苦战,我军骑兵损失惨重!”

    袁傅的神色骤然一凛,这大概并不在他意料之中,“怎么会这样?”

    探子神色略显张皇,紧紧抱着拳头,“敌军于沿途设下埋伏,一路布满了火雷弹,参将一时大意,所以才”

    “真是个废物。”

    他冷眼骂完,但很快表情又恢复如常,片刻之后袁傅沉声下令:“传我令,三军听命,立即强攻!”

    *

    城外正是交战的时候,滚了火油的巨石像是从天而降的火雨流星,迅速把城内的民居点燃,黑烟伴随着热浪腾空而起,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在街巷中乱窜。

    宛遥在无数的鸡飞狗跳间一把拉住隔壁家冲出来的婶婶,朝周围的邻里们大声道:“你们跟我来!”

    民宅的背后有一棵歪脖子树,她不知从何处听说这里有个地窖的,推着一群人匆匆忙忙走下去。

    地底下阴冷干燥,由于是用来储存酒水食物,气温难免比外面要凉。

    两间房大小的地窖瑟缩着好几户人家,有老有少,幸而人多,互相靠一靠倒也勉强能够取暖了。

    宛遥让青花生了堆火,借着光将准备好的干粮烤热,分给众人。

    外面的攻城声震天响,恍惚还有房屋、树木倒塌的动静。战场的冷漠与残酷毫无征兆地将和平撕碎在了这些寻常百姓的面前。

    他们有的,昨日还在慢条斯理的收拾家当,纠结着是带上院里拉磨的老驴还是带上家中养了七八年的老狗,有的今早清晨乍然被赶出家时还满心不愿,舍不得离开这片故土。

    而现在,一切已在顷刻间被大火烧得一无所有。

    这世上的意外总是来得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又一声巨响,大概是近处落下了滚石,砸得这地窖顶上簌簌地落灰。

    几个年轻的少男少女到底未曾经历过如此大的动乱,紧绷的神经岌岌可危,忍不住低头开始小声的啜泣起来。

    哭声很快连成一片。

    在这样一种萧条恐慌的环境下,火堆边的姑娘却依旧神情如常地在烤面饼,眉眼间有着与年纪极为不符的镇定。

    最后连青花也不禁抱臂哆嗦,努力凑近火堆。

    外面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她不明白何以宛遥能够这样冷静,“宛姐姐你就不怕吗?”

    宛遥忽然似是而非地笑了笑,转头来看她:“习惯了。”

    曾经她同样是会在危险来临时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对项桓说“我不行,我办不到”,到如今,虽没修炼成铜墙铁壁,但居然也能在硝烟遍地的战场中求个自保。

    短短一年的时间,大家都长大了。

    青花虽不解,想了想又问她:“项哥哥是不是去打仗了?你就不担心他吗?”

    宛遥往火里加了把柴,“担心也不能替他多抵挡个一时半刻。”

    “我现在,只要等着他就好了。”

    只用等着他就好了。

    *

    破军门上,项桓被这堆蔫坏的火石熏得简直睁不开眼。袁傅倘若铁了心要把这道城门打下来,那势头也并非这么好应付的。

    毕竟偷袭只能占得一时先机,待后备军源源不断补上,他这边明显便开始吃力了。

    身侧的箭矢如山呼海啸,墙上的士兵不住栽落在地,两军的兵力悬殊逐渐越来越大。

    项桓在城头站了一阵,旋即做了出一个众人皆未想到的举动,在援军的绳勾紧紧勾住城墙之时,他直接一把拽住,踹开了欲爬墙而上的步卒,顺着绳索纵身跳了下去!

    雪牙的银芒像是一道笔直划过的流星,随着少年疾如闪电般的身形,在一群密集的烽火骑中劈开了一片喷涌的鲜血。

    他的目光好似雷电般漆黑凌厉,下手却半分没有迟疑。

    战场的气息让他胸腔里流淌的血愈发滚烫。

    那真的是一头无所畏惧的猛虎。

    这是久在虎豹营里的人皆熟悉无比的身影,几乎是在每一场战役上都能看见一个少年不要命般的冲锋厮杀。

    项桓是属疯狗的,他天生带着一种能感染人的热血沸腾。

    他冲得最快,跑得最前,也杀得最多,几乎所有人都能在他这股拼命的劲头里被牵出内心深处的些许悍勇来。

    守城的大将只身杀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满场的虎豹骑在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带动之下,一个接一个的失去理智,热血上头。

    “杀啊!”

    他们扯着嗓子大声咆哮,好似将毕生的胆量都倾注在了手中的兵刃上,杀出一条尸横遍野的血路!

    对面的袁军们被敌人这场突如其来的“狼变”给吓傻了,冷不防一发怔,就叫斜里一名杀红眼的虎豹骑拦腰一刀两断。

    项桓转眼又冲到了最前线,六七八斩/马/刀压在雪牙的枪杆之上,他一咬牙,奋力震开了束缚,旁边一支利箭却笔直射来。

    一声金铁交鸣,有人替他斩下了锋芒。

    “别冲得太前了!”

    对方只穿了身软甲,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防具,乍然一看像个行走的活靶子,可他居然也能完好无损的撑到现在。

    项桓愣了半刻,“怎么是你?”

    秦征一剑刺入左侧逼近的烽火骑,解释道,“别误会,瞧你眼熟才过来看看的当心你右边!”

    长/枪应声而至,割开了来者的小腹,他于是把脚边的尸体一踹,紧靠在项桓背后,“我帮你掩护,你自己小心。”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扬起一抹骄傲又志在必得的笑:“好!那就这样杀到他们主营去!”

第七二章() 
从正午到傍晚;近三个时辰的时间;烽火骑倾尽兵力对西南门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随着投石车不断地发射;城墙附近已然是黑烟冲天;好几处墙体开始扭曲;云梯和绳勾也在锲而不舍地往上搭。但让袁军主将恼火的是;这城门明明就在眼前了;明明开始支离破碎了,可偏偏就是啃不下来。

    袁傅深知魏军大部分的精锐都被困在了凭祥关,哪怕季长川事先安排了兵马守城;虎豹骑的数量应该也十分有限,靠自己手中的骑兵,他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取胜。

    但一下午的战况回报;让他感觉形势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乐观;迎面便是一块硬骨头。

    “禀将军,大军推进缓慢;眼下还在城外百丈之处!”

    “禀将军;敌军势头凶猛;文参将不敌;已经负伤”

    袁傅拽紧缰绳;“他不行就让副将顶上!”

    坐下的马匹不安地嘶鸣着;他冷声问,“守城的主将到底是谁?是姓余的小子吗?”

    探子被问得也愣了下,“属、属下不知;是个生面孔。”

    “生面孔?”

    他微微眯起眼;望向浓烟笼罩的城楼,一时间对那位突然杀出来的黑马生出了警惕感。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袁军行进的过程虽受阻,但却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巨钳一般死咬着城口不放,城内拼死抵抗,城外奋勇进攻,一整夜的战火喧天。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晚上。

    敌军没有睡,项桓与虎豹骑自然也不可能睡。

    城下的弓弩手每隔一小段时间便会往城上射一波箭,他必须时刻紧绷神经,指挥盾兵防守。

    漫漫长夜里的烽火是乱世之光,烧得谷地一片绚丽。

    仅仅只这一日不到的功夫,两万虎豹骑已去之大半,城楼的尸首堆积得让人难以下脚,而城下的尸山已有半人之高。

    月光和火光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

    守在城上的盾兵将士们,每人腰间都挂着一个硕大的水囊,但凡觉得精神稍有松懈,便会将水迎头灌下去。冬日刺骨的寒冷几乎能在瞬间让人清醒过来。

    项桓也学着做了,冰冷的水从脖颈上流下,冻得他手脚微颤,但也使得浮躁的心情逐渐冷静。

    “将军!”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卒跑上城墙,“余将军调了两千人前来支援!”

    “知道了。”他松了口气,再度扬起信心。然而还没来得及点兵,就在此时,一直紧盯着烽火骑动向的守城将士忽然眼前一亮,朝他喊道:“敌军撤了!”

    “将军,敌军撤了!”

    项桓微微有些诧异,印象中的袁傅绝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忙奔至石栏旁。

    城下星星点点的火把照亮前路,大批的骑兵开始依次向后方汇集。

    什么意思?难道袁傅真的不打算再进攻了?

    但很快他就发觉情况不对劲,因为城下还留了一批烽火骑,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卡在那里。

    项桓略一沉吟,“不太妙,他想必是要六门齐攻。”

    当第一天的月亮往西沉下时,袁傅似乎终于意识到在破军门消耗了太多不必要的战力,他开始下令撤回骑兵,转而变换战术,同时对青龙六门发动攻击。

    战火四面八方燃起,一场更为惨烈攻城之战打响了。

    兵法云,十则围之,这种围歼的举动似乎更适合于兵力较多时采用的战术,而袁傅兵马不多就算了,还比魏军少,一干守城的士兵在对敌之际也都纷纷感到不解。

    天光早已大亮,项桓再度纵马冲到了城下厮杀,护他左翼的偏将问道:“将军,袁贼这是打不下西南门,想破罐子破摔了吗?”

    来的是当年三箭定长安,能让季长川都对他刮目相看的一代名将,寻常人破罐子破摔还有可能,他袁傅能是用常理来揣度的人么?

    项桓一枪挑开马背上的骑兵,抽空回答:“你读过兵书,武安侯难道就没读过吗?连你都知道的道理,他会不懂?”

    但袁傅留下来的骑兵好像并没有非得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打算,反而黏黏糊糊,半是躲避半是挑衅。

    项桓只放了句话,其实自己也没想明白,所以干脆抛出问题并不解答。直到面前的烽火骑隐隐有退兵的趋势,他脑中才猛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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