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家少年郎-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意识到对方的窘迫,宛遥于是忙岔开话题:“那位熊将军献关投降,消息来源可靠吗?”

    “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宇文钧十分肯定,“此等密报会由内卫左右司探查,确保消息属实才上奏。再说,”他笑了下,“朝中的几位元老也并未反对,想来无碍的。”

    与此同时,皇城禁宫。

    咸安帝一脸赞许地看着领了他金符的少年将军消失在视线之中,唇边的笑意却凝固着没动,半晌也朝旁问出了一样的问题。

    “熊承恩降魏,事情确凿吗?”

    随侍在旁的内卫统领当即垂首回禀:“臣此前已派内卫蹲守太守府,熊将军的妻女的确曾被燕王长子带走过,送回家也是面色憔悴,疯疯癫癫。

    “熊承恩大发雷霆,还烧了燕王所赐的匾额,以此划清界限。想来请降多半是真。”

    他满意的颔了颔首,“那就好。”

    沈煜重复道:“那就好啊”

    “收回凭祥关,南方的故土便指日可待了。”他若有所思地冲着门外自语道,“项桓。”

    “天大的机会都拱手送给你了。”

    “可别让朕失望啊。”

    *

    三月初,是项桓的第三次出征,而宛遥却是在近四月了才知道他离开的事。

    他平日的生活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远,好久不曾有过往来了。

    这天是个万里无云的日子,城外的山花很烂漫,到处都是踏青游玩的人。

    项圆圆正和淮生坐在溪边玩水,桑叶则兀自蹲着,架火烤鱼。

    宛遥将装满药材的小背篓搁在身边,席地坐于草地上,托腮漫不经心地望向远方。

    项圆圆把脚泡在冰冰凉凉的水中,乐此不疲地看着淮生给她表演徒手捉鱼。每抓起来一条她就显得十分欢喜,后者再掏出刀,就地片成了片儿,刀工完美,厚薄均匀,现成一道切鲙,比桑叶烤鱼的速度快得多。

    在宛遥发呆的时候,视线里忽然多了一支点翠的发簪。

    项圆圆好似特地在她眼下晃悠了一圈,随即挨在旁边坐下,低头认真的把玩。

    “宛遥姐姐,你觉得这首饰漂亮吗?”

    她不经意地一瞥,随口嗯道:“自宣宗年间四处开始打仗,合适做点翠的翠鸟也死了不少,这么一支应该很贵吧。”

    听到此处,项圆圆感觉有门儿,把脑袋凑了过去,语气特别神秘,“你知道么,是我在我哥房里翻到的。”

    宛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怕你哥回来打死你?”

    “咳那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再说。”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努力,“这玩意儿绝对是要送给谁的,你瞧瞧,簪子被他摸得都亮了一节,你看你看”

    项圆圆一面递给她,一面循循善诱,“反正肯定不是给我的,他要送的话,早就送了。”

    宛遥拎着小背篓起身,“那大概是送给他的哪位名门贵女的吧。”

    项圆圆:“”

    她眼巴巴地望着宛遥的背影,发愁地去揪她哥的那支发簪,心想不是我无能,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娄子太大,亲妹妹出面也堵不住啊

    冷不防手一抖,那点翠就被她掰下来了一片。

    项圆圆瞬间默了默。

    做贼心虚地四下环顾,随即把残骸贴身收了起来。

    彼时的南燕早已是草长莺飞,花香鸟语。

    哪怕有如林的枪戟立在其中,军营的杀伐之气也掩盖不住此地的生机勃勃。

    南燕,曾经的大理,一直都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项桓骑着马,在营地里信步而行,微风中,大魏国的深红色旗帜飞扬招展着。

    而旁边与他并驾齐驱的便是南燕的降将熊承恩,沿途走的都是官道,故而两军汇合出奇顺利。

    熊太守四十好几的人了,好似被折磨得老了二十岁,须发斑白,双目浑浊,今日亲自带了十名亲卫赶来迎接,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小将军车途劳累,一路辛苦想不到而今我大魏的战将皆如此年轻,实在是后生可畏。”

    项桓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倒是随行的参军不住替他答话。

    这回领了十万兵马,虽尚有五万从别处进发,但带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

    将领当中独他最年少,自然得受不少白眼,可有虎符在手,哪怕众将士不服也只得咬牙憋着。

    风水轮流转,而今他也享受一回圣旨压人的待遇。

    熊承恩陪着笑:“小将军,凭祥关据此也不过半日路程,将军为何这就安营扎寨了呢?倘使再多行军两个时辰,傍晚前不就能到城下了么?”

    马背上的少年冷笑一声,“着什么急。”

    他目光斜斜睇过去,“上阳谷的地形我比谁都熟悉,万一熊将军诈降引我孤军深入,我岂不是要随我哥一起,葬身谷底么?”

    熊承恩面容一僵,嘴边的笑有些挂不住,“项将军哪里的话,我都亲自来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项桓并没看他,“那可难说。”

    一旁的参军笑着打圆场,“将军,熊太守此番来还带了南燕特产的美酒,一会儿不如”

    “你们自饮吧。”他驱马前行,“我行军之时从不饮酒——话先说在前头,如若喝醉,军杖三十。”

第五一章() 
每日的例行巡营完毕;项桓提着枪回到帐中。

    熊承恩似乎正与几位参将相谈甚欢;不远处的辎重营内灯火未熄;他无心喝酒;只坐在榻前默默地盯着脚边烛火打出的光影。

    雪牙枪就在身侧安静地斜靠;银白的锋芒藏在暗色的灯光下;项桓知道现在肯陪着自己的;只剩下这柄战枪了。

    他于是把雪牙搁在膝上,一言不发地低头擦拭。

    按理高阶武将才有资格出使南燕,陛下刻意安排自己前往;他明白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能得到晋升,一国之君亲口发话了,没有什么成不了的。

    说到底不过是拿回他应有官衔走的一个过场而已。

    项桓放好枪;躺在榻上和衣浅眠。

    他想;自己这一趟返京后便能光耀项家的门堂,倘若真的能收复凭祥关;还可以完成大哥未尽的夙愿;成就自己的抱负与雄心壮志。

    尽管一切迟了一点;但也没关系。

    至少再不必担心有人横插一脚;让他的心血不明不白的付诸东流。

    南燕地界的春虫出来得很早;声音绵长悠远;其中夹杂着巡逻兵的脚步。项桓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山风突然变得凛冽,上阳谷两侧茂盛的草木发了疯似的摇曳;牵扯出令人不安的动静。

    项桓在黑暗中猛然睁开了眼。

    警觉如他;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周遭潜伏的危机,当下翻身拎枪掀帐出去。

    营帐内的魏军已经开始骚动,他厉声问:“什么事?”

    参军同几位副将急急忙忙上前,跑得气喘吁吁,“将军,谷底两侧突然出现燕军袭营,岗哨那边传来消息,熊太守的五名亲卫杀了北营的哨兵,这会儿才将营门堵上。”

    项桓听完,倒也不十分惊慌,“果然降魏是假的。”

    他解下披风丢在一旁,“弓兵上营墙,巨盾兵前线防守,点一百骑跟我走,其余人马便宜行事。”

    帐外的兵戈声响彻云霄,燕魏两军的大潮浩浩荡荡,在谷底激烈的交锋,盾兵坚硬的盾墙护着身后的骑兵,高处的弓/箭密集如雨。

    项桓纵马杀了出去。

    宁静了十年的上阳谷再度成为咆哮的地狱。

    燕军虽先发制人,然而魏军到底人多势众,一时胜负难分。项桓已杀下了马,他带头冲锋,长/枪所到之处横尸满地,身侧数丈之内几乎无人生还。

    燕骑似乎退却了。

    项桓立在尸山火海中,拄枪大喊:“巨盾兵后撤,步兵上前来!”

    他吩咐下去,提起雪牙抬脚便要往前。然而他虽动了,四下里却无人响应,不知何时聚来的副将们忽然齐齐围在四周,沉默地将他望着。

    项桓停住脚,抖了抖枪身上的血,颦眉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的话?”

    就在此时,面前的副将缓缓上前一步。

    常年征战,对于杀气的敏感让他顷刻戒备起来,项桓这才不自觉握紧了雪牙,目光凌厉地扫过黑夜里的那些带着敌意的面孔。

    “你们什么意思?”他将枪锋点地,质问道,“是想违抗军令吗?”

    “恐怕违抗军令的,是项少爷你吧。”

    人群间,一路随行的偏将冷笑着走出来。如果项桓记性再好一点,他或许能想起,这是上一年与他在山梁镇赌前朝名刀的虎豹骑旧部。

    少年面沉如水,刀锋般的双目直直逼过去。

    来者却有恃无恐,怀里掏出一叠信纸冲他远远的扬了扬,“项少爷,私通敌国,卖主求荣,同熊承恩里应外合的书信可都在这儿了,你如今作何解释?”

    项桓眸子里的戾气有那么一瞬带着微不可见的怔然,他盯着对方手中迎风摇晃的白纸黑字,视线短暂地凝滞,旋即又缓缓移到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副将身上。

    尽管天色再黑,周围再乱,他也能清楚的瞧见这一张张满含嘲讽与幸灾乐祸的面孔。

    像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似的。

    项桓放眼在营地外兵荒马乱的火光里,良久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怎么,想诬陷我?”

    “诬陷?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替自己争辩的。”

    “就凭你手上的这几张废纸?”

    “是不是废纸,那可不由你说了算。”他轻蔑道,“你看在场的将军,有谁信你?满营五万将士,有谁信你?”

    偏将脸上的嘲意骤然一凛,整个人变得锐利起来,“是你与熊承恩勾结,刻意麻痹我军将领,好伺机吞了这上万精兵。”

    “你才是大魏的叛臣!”

    他掌心的银枪蓦地一紧。

    对方显然还是忌惮的,猜到他兴许要动手,便不自觉后退。

    “项桓,我劝你束手就擒,省得再给我们惹麻烦。”

    仿佛顷刻间,原先沸腾的血性和怒火平白的消退了下去,沉重的战枪陡然冰冷刺骨。

    被密不透风围在中央的少年将军略略垂着头,他背脊上还有伤,茕茕孑立的身影忽细微地上下抖动,而后弧度渐次明显。

    他在笑。

    然后声音渐次放大。

    “好!”项桓干涩地笑着,冷不防抬起头,满是鲜血的脸上星眸骤然凄厉,“那你来试试!”

    “看你们谁杀得了我!”

    话音刚落,只听旁的一名副将尖锐的叫出了声,森然的银/枪和那抹厉鬼一样的身影仿佛融为一体,他们一起纵跃而起,就像离弦的箭,去势甚猛,永不回头。

    偏将感觉到寒意是冲着自己来的,但锋芒又无孔不入,似乎四面八方都是人。

    他急忙大喊:“放箭,放箭啊!别让他跑了!”

    “别放箭,会伤到自己人!”

    “项桓,你敢动手?!你不怕做乱臣贼子吗!”

    在这句话出口时,四周似乎确有一瞬的死寂。

    很快,不知是何人的血溅出了三丈之远,混乱中四五人以长刀架住了那把银芒如雪的枪,然后又在一股迫人的压力下被弹得刀兵脱手。

    满身血色的少年拄着枪朝四方悲哀的吼道:“不是要杀我吗?”

    “来啊!”

    “来啊!!”

    *

    上阳谷晨风如刀。

    黎明前的天幕总是让人有种撕裂天地的错觉。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焦糊的腥味,而远处的下道口火光冲天,隐约还能听见渺远的喊杀声。

    曲折的山道间,一个黑影正缓缓行于其中。

    他脸上是血,身上是血,束发的银冠微松,被血液粘黏的青丝紧贴在下巴上,一身狼狈得看不出形貌,而唯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还泛着微弱的星光。

    长/枪被他拖在背后。

    染尽鲜血的枪锋划出一地的痕迹。

    项桓另一只手上提着一颗人头。

    他想不起杀的是谁了,但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从自己挥枪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前路道阻且长,五洲四海,地北天南,一时竟让他感觉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

    项桓驻足仰望星空,血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想,我只不过是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就这么难吗?

    耳畔的脚步渐渐逼近,他收回视线,两队人马成包抄之势原地将他圈成了中心,可约莫也是被先前那场不要命的厮杀吓到了,赶来的将士都只是握着兵刃戒备,没一个敢当出头鸟。

    毕竟,统领的脑袋还在对方手上挂着的呢,识相的都不太想和他头挨头一起作伴。

    而对面的少年平静地望了过来。

    他好似一个孤魂野鬼,满眼空洞,毫无表情,尽管不曾显露半点杀意,众人却还是畏惧地朝后缩了缩。

    项桓见得此情此景,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

    原来这些人,都如此怕我。

    可他们即便怕我,也要这般费尽心思的拖我下地狱,该有多大的恨,才能有如此的毅力?

    他随手丢下了人头,也丢开了雪牙,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

    消息传到医馆时,正是芒种之日。

    余飞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药架子前,“宛遥,项家出事了!”

    她正垫脚在药格子上取东西,闻言下意识就转身,凳子腿打了个旋儿,让她险些没站稳。

    婢女在旁扶着宛遥跳下矮凳。

    “项家怎么了?”

    余飞一面跟着她往外走,一面飞快的动嘴皮:“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今天一大早,内卫左右司统领忽然领圣旨奔着项府去了,还带了十多个禁卫,好像是要搜什么东西。”

    宛遥提起裙子跨过医馆门槛,“什么东西?搜到了吗?”

    “就是不知道啊!我方才赶过去的时候那帮人正好收工,只看见项大人被带走了。内卫我又不熟,问什么也不说,急死了。”

    门前的轿夫本坐在台阶下乘凉,一瞧宛遥出来,连忙拍屁股起身。

    余飞替她打起布帘,“倒是宇文那边人脉广,有个随行南下的百夫长给他带消息,说是南燕受降出了岔子。”

    “项桓让人查出来和燕军暗通款曲,打算弃魏投燕,人证物证齐全得很,简直要什么有什么!”

    宛遥愣了一下。

    他紧接着便狂叹气,“虽说没至于打败仗,但已经把人给押回了京”

    这事儿连余飞都觉得悬。

    因为前段时日项桓的状况的确反常,每天一脸要灭天灭地的架势,万一一个脑抽去投奔南燕,还真不是没可能。

    这想法刚冒头,他便赶紧甩脑袋否定掉——不行,关公面前拜了把子的,自己兄弟不能不信。

    余飞发愁的跟在轿子边不住地抓耳根,“现在我就是担心陛下会怎么判。”

    所以大将军到底几时才回来啊!

    他现在深刻的感觉到季长川的重要之处,他一离京,真是接二连三的闹幺蛾子。

    宛遥坐在其中,思忖着咬了咬唇。

    “我爹今天参朝去了”

    她深吸了口气,“等他回家我再问问。”

    而宣政殿内的早朝,由于西南的惨败,咸安帝甚至连去也没去,索性就下令辍朝一日,放百官自行回府。

    众臣议论纷纷地走下龙尾道,沈煜却面无表情地坐在偏殿中读军报。

    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