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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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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睡会儿。”

    “嗯,你睡。”

    *

    马匹等在山下,季长川领着他们驱马回城。

    余飞和秦征的情况还不知怎么样了,但既然有他在,想必不会太糟糕,毕竟余飞也是他的学生。

    在宫门前下了马,天已经大亮。

    宛遥仰望着森严雄壮的宫墙,隐约有些畏惧,她努力用裙子遮住脚,“我这样进宫是不是不太好啊?会不会触怒天威?”

    “不用怕。”季长川摸摸她的脑袋,安抚说,“没那么着急,陛下还要早朝,你先随内监去吃点东西,换身衣裳,准备妥当之后自会有人再引你去面圣的。”

    言语间,夹道尽头已有内侍碎步而来。

    季长川将人交到宫中宦官手里,宛遥朝这边深深看了一眼,旋即随内监往宫内去,项桓本能地抬脚就要跟上,被季长川一掌摁住肩膀。

    “你凑什么热闹?”

    他刚想反驳,对面迎头一句话砸了下来:“擅闯城门,这么大的事能被你混过去?”

    季长川的眉眼看不出喜怒,把那杆雪牙枪丢到他怀中,一脚踹道:“跟着余飞他们绕长安城跑圈儿去,几时跑完十圈了,几时再回来。”

    *

    临近巳时末刻,宛遥才在茶水房外听到忙碌却有条不紊的步子,她悄悄往外看,隐约能瞧见内官们低头闪过的身影。

    领他的宦官从外折返,这才示意她动身。

    “陛下退朝了,姑娘且随老奴来。”

    出门走没几步就进了隔壁不远的偏殿内。

    说是殿似乎夸大了,因为里面并不大,瞧着像是普通的房间,珠帘后一张卧榻,简单的书案与立柜,应该也不是九五之尊平日休息的地方。

    宛遥进去时,便看见案前站着的一个瘦高瘦高的身形,四周还有三五个不知来历的大臣,她在内官的指点下屈膝而跪。

    “参见陛下。”

    皇帝走到她跟前,静默片刻像是在打量,半晌开口:“起来吧。”

    他说话声音不轻不重,没有印象中的帝王气,很平和的样子。

    这位天子其实登基不久,人尚在壮年,三十出头,然而形容却很瘦削,细细的眉眼里,神色阴晴不定。

    宛遥觉得他好像唇边隐隐含笑,可莫名的,让人隐隐不适。

    “朕在宫内,听到坊间流出传言,说是长安有个灵童转世的小姑娘,血肉能值百病那就是你么?”

    “”

    这才几天,已经传成这样了吗!

    宛遥正在斟酌言语,沈煜却似笑非笑地在她身边踱步,“可知道朕为何召见你?”

    她不敢抬眸直视天颜,只余光窥着他的动作,谨慎的摇头。

    天子一个手势打下去,旁边的御医对视几眼,很快有内监低头捧着托盘疾步进来,那其中是一把金银错柄的小刀与一只玉碗。

    “如今长安已经戒严封城一个月了,民怨四起,生灵涂炭。”

    沈煜信手持起刀,兵刃反射的光照在他阴沉的脸上,“朕要是拿你的命去医长安城的百姓,你怕不怕?”

    宛遥盯着那柄锋利精致的匕首,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闪了闪。

    怕

    她当然怕。

    不过平心而论,朝廷会找上来是迟早的事,哪怕没有项桓闯城门这一出,她也觉得官府该有所行动了。

    但季将军已经发话了。

    不是说好不会有事的吗

    她轻轻皱起眉,发愁地闭上眼睛,也就是在此时,旁边“哐当”一声响,沈煜慢条斯理地把刀丢回了托盘内,好似挺满意她脸上这反应的。

    “放心。”

    “朕答应了大司马,要把人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君无戏言,朕不会不守承诺。”

    言罢转过了身,等候多时的御医们极懂眼色地走上去将宛遥围住,撸袖子准备干活儿。

    先是看她脉象,再是观眼、观舌,问其近况。诊病那一套宛遥都熟悉,等实在琢磨不出所以然,才终于动了刀子。

    说白了,也就还是放血。

    她躺在榻上,把手伸出去,底下的玉碗接着血,四周无声,只听见啪嗒啪嗒的响,有那么一瞬宛遥想起小时候项桓给她讲的恐怖故事。

    有一个女子被人杀了,倒吊在房梁上,脖子往下流血一直流,流到身体的血全部干涸,最后皮肉松弛,贴着骨头,干瘪地在风里摇晃。

    想着想着,自己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吓着吓着就睡着了

    沈煜批完第十本奏折时,太医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血在堂下复命。

    “陛下。”

    他把奏章合上,听他往下说。

    “这位姑娘身体孱弱,老臣暂时也只能取得这些分量”

    沈煜看了一眼,颔首:“那行。”

    “挪一半去给小公主治病吧。”

    御医先是应了,随后又犹豫:“这剩下的”

    “剩下的?”他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刚拿起的奏本又放下,“朕人都替你们找来了,该怎么治你还要来问朕吗?”

    御医伏在案下战战兢兢。

    “不管用什么办法,”沈煜比出一个五,缓缓说:“给你五天时间,朕要看到药方。”

    “京城已经不能再封锁下去了,五天之后,要么皆大欢喜,要么,就只能‘弃车保帅’。”

    “治不好这病,你们和疫区那些人一起‘饮鸩止渴’去吧。”

    *

    把宛遥请进宫的这件事是秘而不宣的,一连过去了三日,宫里宫外都呈现出一股异样的氛围。

    但每日的参朝,咸安皇帝倒是一天没落。

    季长川从含元殿出来,一抬眼先瞧见了虎豹骑熟悉的铁甲戎装。他的那个学生正低头站在廊下,一副百无聊赖地焦躁模样。

    正殿之外,这是未被传召的列将军所能抵达的极限了,再进一步,两边的禁军即刻能把他叉出去。

    看来这点规矩还是有的。

    “你来干什么?”

    季长川摁着项桓的脑袋把人带到一边,身后是陆续出来的朝官。

    “我又进不去,只能来这儿等着了。”他颦眉,问得直截了当,“什么时候把人还给我?”

    “着什么急,没一点耐性。”季长川摇摇头,“你的圈儿都跑完了?”

    项桓说:“跑完了,昨天下午就跑完的。”

    十圈,居然还能站得起来?

    他继续问:“虎豹营的操练呢?”

    “今日我告假,不用操练。”

    “”

    季长川终于有几分哑口无言地叹气:“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大魏堂堂一方大国,难不成还能吞了她。”

    “将军你,我的确信得过,可其他人我不放心。”毕竟人又不是直接交给他的,项桓别过脸去看旁边下朝的官员们。

    “是我向宛遥亲口保证的,她要是出事了,我拿什么向她交代?”

    他衣甲上有风尘和露水,青丝被汗打湿贴在鬓角,大概一大早就跑出来等了。

    脾气虽然很狗,这小子重起情义来,倒也十分令人动容。

    季长川缓和了脸色,“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看她。”

    “不可能,别做梦。”

    “”他抿紧唇,做出退步,“总得让她给我报个平安吧?万一出了什么好歹呢。”

    “你倒也真敢讲,存心给陛下找难堪么?”他被气笑了。

    正说着,咸安帝从里面信步而出。

    季长川示意他闭嘴,项桓掀了眼皮一脸不耐,直到他强硬地摁着他的脑袋把头压下去,才不情不愿地抱拳行礼。

    沈煜目光扫向此处,似乎觉得这个少年眼熟,别有深意地看了一阵才收回视线。

    宫中,太医院附近的厢房内,宛遥正埋头在一碗鸭血粉丝汤内苦吃。

    御膳房果然是天子的御用庖厨,食物用料的奢侈与口味简直好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几天没事可做,分配给她的任务就是吃各式各样的补血膳食。

    当归红枣、爆炒猪肝、里脊肉粥、乌鸡汤轮着来。

    吃得宛遥成日里满面泛红。

    沈煜走进来时,她还在喝汤,见状连忙把碗丢下,还没来得及跪,他一叠笺纸就扔在了桌上。

    “你家那个小将军,让你写封家书给他报平安。”

    “”

    目瞪口呆。

    对面的天子很是友好的笑笑:“写吧。”

    “省得他以为朕把你大卸八块了。”

    末了,捏着汤匙搅了搅桌上的鸭血粉丝,笑问:“好吃吗?”

    “”

    他这么一问,宛遥周身的汗毛集体立了起来,反倒有种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挑三拣四的歉疚感。

    她只好点头。

    沈煜放下汤匙,叮当一声响,“那就多吃点。”

    “你若是瘦了,朕可不好向朕的臣子交代。”

    宛遥提起纸笔,心里直打鼓。一侧目,天子还掖手在旁,笑盈盈地看她落笔。

    简直毛骨悚然。

    为什么项桓人隔得那么远都能给她拉一堆的仇恨

    约莫午时过,内监便将一张薄薄的信纸送到了含元殿外。

    季长川见项桓拿过来上下一扫,还没等他看清纸上的内容,对方就迅速面不改色地揣到怀里。

    “这回安心了?写的什么?”

    他低声说句没什么,朝他匆匆告辞道谢,掉头往外走。

    季长川站在原地眯眼盯着他背影啧了声。

    “到底写得有多肉麻,这么隐秘,还不让人看?”

    大步走在龙尾道上,项桓把那张纸攥在掌心里,暗暗咬牙。

    让你报平安,你还真就只写了平安两个字!

    *

    一晃眼,五天的限期很快到了。

    宛遥虽没逃掉每日被放半碗血的命运,但疯狂的食疗恶补再加上睡眠充足,身体垮是没垮,反倒一天天转好起来。

    她坐在椅子上由太医把脉,周围仍是聚着四五个年长有资历的大夫,生平难得感受一回这种供人瞻仰的待遇。

    沈煜面无表情地在不远处等消息。

    “姑娘以血入药时,药方用的是哪一种?”

    她想了想,说:“是早前敬德皇太后治疫病的方子。”

    “我试过好几种,唯有这个最见成效。”

    “一碗药大约用多少血?”

    宛遥四下环顾,信手取了个茶杯,“大概这么一杯的分量。”

    这是她在疫区时对项圆圆不断尝试之后得出来的结果,因此用药对症的当天,她人就转醒了。

    问得差不多了,几位老臣于是开始交头接耳地一番讨论。

    沈煜最不耐烦他们这么磨叽,但也难得负手静静地等。

    “陛下。”

    大概是终于找出一个去背锅送死的,那太医颤巍巍回禀。

    “经老臣与诸位大人这几日的尝试,宛姑娘的血与当初圣母的药方结合能治此次瘟疫,极有可能是这血液之中正有什么乃方子里所缺的药材。”

    “所以,只需要找到能替代此血液的药草,宛姑娘就不必受割腕之苦了。”

    这番言论较真起来其实挺废话的,宛遥当初也这么想过,但天下药材千千万,全试一遍也得花不少功夫,于是问题又绕了回来,原地踏步。

    沈煜不露声色地颔首,“那诸位可有找到这味药?”

    老御医避重就轻的没敢正面回答:“微臣猜想,若非是宛姑娘天生异禀,体质与常人不同,那就还有一种可能”

    “在母体十月怀胎之际,宛姑娘的母亲或许曾吃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不知怎的,宛遥脑子里忽然有一线念头噌的闪过去。

    ——“你娘我啊,打小便是她照顾长大的,什么补品、补药,都是太后亲手提笔写的方子呢。”

第三四章() 
第三十四章

    宛夫人被传召入宫的时候;显得十分局促与迷茫。

    原本女儿让人带进宫她就已经很费解了;今早内官来府上宣谕旨;更是听得满头雾水。

    禁庭偏殿之内;神色难辨喜怒的帝王高坐在上;一只手正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

    宛遥也站在不远处;颦眉担忧地看着这边。

    “妾身怀胎时吃过些什么”

    宛夫人跪在地上发愁的琢磨;这都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真计较起来她怎么可能记得。

    “这大多是些安胎养身之物吧。”

    “似乎也、也没什么稀奇的。”

    一旁的太医赶紧补充:“夫人再仔细想想,好好想想;不仅是孕期,在此之前的也行。”

    你若是想不出来,咱们大伙儿可都要被就地处决了啊!

    莫名被委以重任;宛夫人脑中其实一片空白;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苦思的模样。

    偏殿是皇帝日常议事之所,珠帘后的立柜边亦挂着一幅圣母的画像。

    她视线满屋打转;在余光瞥到画中人的一瞬;周身忽然一个寒噤。

    “是是有这么个东西。”

    宛遥蓦地抬起头来。

    满是屏息凝神的寂静中充斥着无数道笔直的目光。

    宛夫人好似自己也咽了口唾沫。

    “妾身幼年时体弱多病;承蒙敬德太后垂爱;赐药方调理;因太后叮嘱;故而方子一直没停过,吃了十几载,直到怀胎时也照旧服用;不知、不知能不能算”

    话音才落;几个太医欣喜得简直像过年:“或可一试!或可一试!”

    沈煜听她提到太后,神情恍惚了片刻,垂下眼睑认真把人琢磨了一遍,恍然哦了一声。

    “朕记得你。”

    “你是谢老夫人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沈煜同她年岁相仿,也依稀记得小时候,谢家夫人进宫拜见他娘时,偶尔会带着一个小女娃。茹太后早些年夭折过一位公主,故而对这个孩子甚是喜爱。

    宛夫人忙俯首再拜,“妾身惶恐。”

    也不是不记得这位九五之尊,实在是今时不同往日,不太好同一国天子拉家常,她也就只好把自己装成个路人。

    不承想,咸安帝却很乐意和她拉家常似的,斜靠在太师椅上,散漫地感慨:“一转眼二十多年,想不到连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诶,谢夫人她老人家如何?”

    “家母已过世。”

    “哦,这样。”

    话题一起,倒真是有几分闲谈的氛围,一群御医面面相觑,皆搞不太清楚状况,拿不准此刻要不要上前谈点公事。

    他们没犹豫出个所以然来,沈煜视线一瞥,倒是先发了话:“还愣着干什么?”

    “找方子去啊!”

    宛遥看着一帮大臣手足无措地从殿内躬身倒退。

    从有记忆起她娘好像就没吃过这种药了,也不知药方能不能寻到。

    此后的三日,太医署开始了昏天黑地,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十几年前的方子,宛夫人一停药,时间一久,方子自然也就无人保留,好在久病成医,她自己倒是记得清楚,半是回忆半是瞎猜的复原了十之八。九。

    宛遥回头思索,想自己大概也是急昏了头,试过鸡血、鸭血、寻常无病之人的血,却偏偏没试过她娘的,怎么就没朝这个方向去想过呢

    中秋来临的前夕,大雨滂沱,倾盆而下。

    太医署的传令官冒着寒冷的秋雨一路奔入皇城,沿途的宫人皆好奇地回头张望,悄声议论。

    一纸文书送进书房,很快,禁军就出动了。

    在全京城乃至整个大魏闹得沸沸扬扬,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终于迎来了彻底的根治。

    九月,城门大开。

    各地收购的药材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城东的疫区。

    咸安皇帝坐在明堂内,听一旁的内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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