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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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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长川似全然没放在心上,反而应和,“我今日也觉得饭菜太凉,不宜饮食这么着,宛经历若肯赏脸,不如到我府上喝一杯?”

    大司马是何等人物,居然屈尊请他吃饭!

    宛延受宠若惊,急忙再拜:“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将军虽贵为一代名将,府邸倒布置得很随便,亭台楼阁不多,雕栏玉砌没有,花圃和菜园却比比皆是。小厅里摆上酒菜,便可赏花对饮,别有一番悠然见南山的风味。

    宛延不敢劳上司斟酒,勤快地端起酒壶给二人满上。香气一漫出,就知道铁定是二十年往上数的陈年好货,一时间更加感激惶恐了。

    “宛经历这些年在都察院兢兢业业,早听说是位严谨缜密的人物。”季长川笑着向他敬酒,“前些日子,我那个不争气的手下给经历添麻烦了,薄酒一杯,聊表歉意。”

    感情是替项桓擦屁股来了。

    宛延松了口气,随即又添了一丝恍然,回敬过后一口喝干,“将军哪里的话”

    然后忍不住叹气,违心地开始夸:“项桓这臭咳,项桓这孩子我打小看着长大的,生性率直,嫉恶如仇,是个不错的可造之材,就是脾气太过浮躁,还须还须磨砺。”

    说完赶紧饮了杯好酒给自己缓缓情绪。

    对面的季长川大笑:“我自己的属下自己明白,经历不必替他好说话。”

    他夹了一筷子菜,琢磨着要如何打发时间,难得逼起自己嘴碎话家常,“先帝重武轻文,听闻宛经历是元熙元年二甲进士出身,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吧。”

    宛延一听,简直要老泪纵横,连连道“不敢、不敢”,“文渊只恨自己一介书生,无法上阵杀敌。可惜到底是这把年纪了,此生未能光宗耀祖,实乃憾事一件。”

    他说着痛饮一杯,“我这一支,家里又没留个男丁子嗣扬眉吐气。”

    “好在闺女听话,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帮着她娘打理家事,也算让人省心了。”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宛遥正在可劲抽他爹的脸。

    山梁镇上,从镇口牌坊往里延伸,一路都是张灯结彩的红色。来往的行人人手一张样式各异的面具,走在其中四面八方皆浓墨重彩,竟有些误闯妖界仙境的错觉。

    宛遥四人将马寄存在客店中,心无挂碍地逛起了集市。

    无量山的庙会实在是个让京城人都向往的地方。

    没有寻常庙会的舞龙舞狮,那些招摇过市的都是带着面具的神仙罗汉,被数人以坚硬的木板抬着,在上面激烈的舞刀弄枪。

    街边的摊子卖小吃、刀剑和南北少见的稀奇玩意儿——大多是附近虎豹骑征战抢来的东西,偶尔仔细的打量,摊主或是买家,说不准就是尚在营里服役的士兵。

    两相对望,碰上同伍吃饭的都不一定。

    项桓买了一袋冰糖杨梅给宛遥吃,兜兜转转逛了半天,忽而瞧见什么,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走!咱们玩这个去!”

    宇文钧就跟在后面不远,见状本想出声制止,可他动作太快,转眼已经把人拽进了店内,他只好忧心忡忡地问余飞:

    “带人家姑娘进赌坊,不太合适吧?”

    “管他呢。”他无所谓,“出来玩嘛,走走走,一起啊!”

    赌场中三教九流,人头攒动,远处推牌九,近处掷骰子,高低起伏尽是清脆的声音,交织出一派标准的乌烟瘴气。

    镇子规模不大,场子也因此有限,但并不妨碍赌徒们消遣。店东家设了三四张不同玩法的赌桌,项桓却钟情于简单粗暴,输钱最快的那种——骰子。

    这是他除了喝酒打架之外的另一爱好。

    长安纨绔子弟的四大特点,已经占了仨,如此一想,宛遥也能明白为何老父总是那么不待见他了。

    桌前桌后,骰子摇得天花乱坠,项桓在庄家的大喊声中下注,小半个时辰下来,输赢参半,兴头依旧很足,银钱砸在桌上时,眼睛里有熠熠的光彩,像个心无城府的大孩子。

    宛遥只在旁认真安静的看,宇文钧约莫是怕她尴尬不安,不时说上几句。

    “宛姑娘会摇骰子吗?”

    她很老实地回答:“懂一点点。”

    “其实呢,这个摇盅也是讲究技巧的,比方说盅子晃动的速度和角度大小”项桓这厮只顾着自己玩,他没办法,只好帮忙缓和气场。

    正说着,对桌的赌徒忽叫人一手推开了,来者气势汹汹地把腰刀一拍。

    “项桓,我要跟你赌!”

    在这玩儿的,都极有默契的不露相,不露名,对方倒是一朵奇葩,上场把那些忌讳全抛至脑后,一股脑掀了面具。

    浓眉大眼,四方脸,此刻正金刚怒目地瞪着他。

    是认识的,虎豹骑中和他不对付的一名偏将,打架从没赢过自己,只能背地里嚼舌根过嘴瘾,这不爽的怨气应该攒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项桓收去了先前玩时的愉悦,笑容凝在嘴边,弧度没变却逐渐阴冷,直起身轻蔑的歪头看他。

    “跟我赌?行啊。”他把将下注钱仍在桌,双手抱怀,散漫地颔首,“你想怎么赌?”

    “就赌骰子,咱们五局三胜!”对方像是为了泄愤,又像是替自己壮胆,盅子砸得掷地有声。

    项桓略垂眸顿了须臾,扬眉无异议:“那彩头呢?”

    偏将恶狠狠地将他望着,猛一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柄古老精致的小刀。

    他冷哼,“我若输了,这把刀送你!”

    在场的三人同时目光一亮,那是季长川赏的,前朝名将的腰刀,几乎所有军营内的人都眼馋过。

    项桓活动活动筋骨,势在必得地扬起唇角,“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别高兴得太早。”偏将抬手打断,“你的赌注呢?”

    “这儿所有的钱,你随便拿。”

    他呸了一口,“我的好刀就值这么点破钱?”

    项桓不耐烦,“那你说要什么?”

    偏将似乎也犹豫了一阵,旋即心念微动,纯粹想恶心恶心他。于是食指一伸,点着项桓的鼻尖,再往斜里一划,落在宛遥身上。

    “我要你家这个女人。”

第二十章() 
项桓眉眼微不可见地一怔;朝旁睇了一眼;脸颊的肌肉冷冷绷起。

    “放你妈的屁!”

    余飞挤到人前替他撑场子:“你找死是不是?”

    宛遥想不到自己安安静静地在后面当背景也能被殃及池鱼;混乱间宇文钧把她往项桓背后掩了掩;不着痕迹地跟着走上前;小声提醒说:“千万别摘面具。”

    然后又安慰似的补充:“放心;他会有分寸。”

    偏将看见他们三个并排而立;一副随时要咬人的样子,倒也并不露怯,反而嗤笑一声:“干什么?仗着人多势众;想以多欺少不成?”

    项桓觉得他可笑:“就算单打独斗你照样不是我对手,识相地赶紧滚吧,省得一会儿哭爹喊娘的。”

    偏将冷下脸;阴测测地质问:“项桓你是不是不敢跟我赌!”

    “怕输是吧?”

    “谁说我不敢赌!”

    他生平最爱吃的就是亏和激将法;此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着道着得这么快,宇文钧拦都拦不住。

    “既是敢;那你躲什么?”

    项桓双目微瞪;狠厉道:“你瞎吗;我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躲什么躲!”

    对方嚣张地把那柄腰刀一拍;“是个男人就别扭扭捏捏;赌,还是不赌,一句话!”

    他恶狠狠地踩上凳子;倾身过去应道:“女人不给;就我这一条胳膊,你要是不要?!”

    那人咬咬牙一想,觉得划算,大喊:“赌了!”

    “赌了!”他重复。

    三言两语便被人拖下水,宇文钧已经无言以对,只好抱歉地朝宛遥耸耸肩,她隔着面具摇头无奈地笑,早有些见怪不怪。

    而余飞倒是跟着摩拳擦掌,满眼看好戏的神情。

    赌局一起,两个人便气势汹汹地各守一方,骰子在其中叮当乱响。押大押小自古都是撞运气的玩法,久经沙场的赌徒或许能摸到点门路,但依旧做不到百战百胜,这把戏拼得就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人品。

    而项桓树敌无数,兴许早就把自己的人品给败光了,盅子一次接一次的开,居然连输不止。

    盘面上的筹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划走,三局下来,他已经输了俩。

    发觉情况不好,宇文钧和余飞皆默不作声地把手摁在随身的兵刃上,准备随时耍赖跑路。

    “再来!”

    对面的偏将带着胜券在握地阴笑,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项桓绷着脸大喊:“再来!”

    只剩最后一把翻盘了,宛遥深深皱眉,凝眸盯着那只朱红的骰盅,三个骰子,四六五三个点。盅盖蓦地盖上,便发了疯似的左右前后来回晃动。

    她视线地落在盅子间,嘴唇微启,轻得不能再轻地自语,像是在数着什么。

    但听“砰”声一落。

    庄家手里的骰盅稳稳砸定,骰子声瞬间哑然,两个少年都赌红了眼,项桓正要开口喊,冷不防衣袖被宛遥悄悄拉了一把。

    她低声说:“押小的。”

    他动作顿了顿,有些不解和狐疑地垂下眼睑,四目飞快的交汇,他想也没想,再抬头时扯着嗓子喊:“押小——!”

    偏将没得选,只好押大。

    “买定离手,诸位可下稳了!”庄家按定盅子,目光还在瞟那二位,平白让这气氛更添了几丝紧张。

    “稳了!”他说。

    “稳了!”偏将吼道,“赶紧开!”

    “开——”

    庄家轻描淡写的揭开盅,那底下清一色的三个两点,果然是个“小”。

    项桓眼睛里冒光,转头去冲着宛遥惊喜地笑。

    “哎嘿,真是个小!”余飞拍桌叫好,扳回了一成的众人重拾信心,继续敲锣打鼓地喊开局。

    “得意个什么,不过就赢了这一把!”偏将啐了一口。

    说也奇怪,宛遥选数的手气就有那么好,但凡她开口的,十有八/九能猜中,到后来项桓也不用提醒了,只问她押什么才下注。

    “我的天爷,赌神啊姐姐!”

    余飞抢过那把人人艳羡的上古弯刀,拔出鞘试手,馋得不行,“往后我来赌场还叫上你!”

    话音刚落就被项桓迎头打了一记,骂道:“做梦呢你。”

    宛遥看他们三人玩得高兴,也不禁浅浅地露了个笑,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柔和。

    而另一边的将军府,季长川牺牲了三坛子好酒才勉强把宛延喂了个半醉,他万万没想到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文人酒量竟如此之好,忍不住为自己的存货肉疼。

    “大大司马”宛延人虽被灌得糊涂,脑子里却还没忘事,颤巍巍起来要告辞,“时候不早了下官得回家看看”

    “诶——”季长川留他,“不急不急,这才什么时辰?再喝两杯,喝两杯。”

    “这”

    “难得来一趟,好酒不等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了。”说着赶紧又满上,催着他喝,“来来来,瞧我坛子都开了,不喝岂不是可惜。”

    宛延难以拂了大将军的好意,半推半就又吃了几盏。

    季长川刚把酒碗端到唇边,听得对面“哐当”一阵响,老经历一头栽在了桌上不省人事——可算倒了。

    他自己叹出口气来,总算能安心咂摸这佳酿的味道。身边的空坛子尚在滴溜打转,季长川打眼一瞄。

    “我的二十年西凤啊”他伸手去敲了敲坛子,心疼地摇摇头,喃喃道,“臭小子,可争点气吧。”

    “啪啪”

    赌坊内的骰子摇得分外欢快,方才的偏将输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走了,斗败了一只,这边的士气愈发不可收拾。

    项桓索性让宛遥下注,拨了一大堆银钱在她面前由她赌。

    店内没什么姑娘,全是一帮糙老爷们,宛遥坐在上座,每每落盅后,她会沉思片刻然后轻声轻气的开口。赢多输少,鲜有败绩,着实惹人注意。

    可若有几个想凑上前细看时,又会被她身边高挑英武的少年冷厉地瞪回去。

    余飞等人在后面不断瞎起哄。

    起初还赌得顺风顺水,后来却不知为何,开始连着不停的输。原本手边还是堆得小山般高的银钱,逐渐划得越来越矮。

    瞧着又输了一把。

    宛遥皱紧眉,过意不去地同项桓道歉:“对不起啊。”输了好多。

    他不在乎地坐在旁边,说没关系,“出来玩嘛,又不是靠这个挣钱,你随便赌,我这儿还有。”

    言罢,再掏出一把钱将筹码添齐,又是高高地叠成一座山。

    无论如何,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宛遥深吸了口气,只好硬着头皮再战。

    新的一轮开局,庄家继续摇盅,赌桌一圈的人便屏气凝神,他手腕晃得飞快,大长袍的袖子便滑了半截在肘间,露出的胳膊肌肤黝黑,还有几条明显的划痕。

    宛遥终于将注意力从骰子声中转移,便很轻易的留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她把视线抬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带着面具,这位赌坊的庄家也不例外,相互不熟识的,不过就是仅凭着面具的样式辨认对方而已。

    换而言之,倘若面具下的本尊偷梁换柱,根本不会有谁发觉

    难道这个庄家,被人掉包了?

    然而场面如此混乱,她根本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换掉的。

    此局宛遥并未下注,项桓头一转过来,刚要问,见她神色不对,话到嘴边不自觉的打住,只凑到耳边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宛遥跟着偏了偏头,“你看摇色子的那位,身形瘦削,肤色偏黑,胳膊上还有伤。我记得之前和人赌腰刀的时候,他的手还不是这样的”

    拿不准这是不是出老千。

    项桓便顺着她的视线往前望,那庄家刚好停手,目光也不经意地撇过来,做贼总是心虚,一看他二人交头接耳的说话,对象仿佛还是自己,不由就开始无故紧张。

    赌桌上的另一个下家与他不约而同的对视。

    宛遥正迟疑地抬眸,眼光一交汇,对方先露了怯,收起一堆金银拔腿就跑!

    “跑什么!”

    项桓是属疯狗的,但凡见着目之所及有快速移动之物,便忍不住手痒想抓来看看。

    原本他还未觉出哪里不妥,那两人一动,直接本能反应,跳上桌追过去。

    “项桓——”

    桌子旋即翻倒,筹码、银钱和玉石铺得一地皆是,瞧热闹的一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立时蜂拥而上,把满场堵得水泄不通。

    宇文钧和余飞未能突围,反倒是宛遥走得快,幸免于难。

    一上街,来来往往全是五花八门的面具,有半刻让她眼花缭乱,她呆了下,凭着直觉朝前跑。

    项桓的身影她是熟悉的,不多时竟叫宛遥找到了。

    实在是因为这庙会不同寻常的风俗,连他逮人的速度也缓了不少,未免这泥鳅再钻进人群,项桓随手抄起路边摊上的核桃,砸了对方脚踝一个正着。

    到底不是习武之人,那庄家迎面摔了个狗吃屎。

    “你跑啊。”他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抛着一颗核桃,又接住,眸中似笑非笑,像是捕捉到什么新鲜的猎物,“再跑一个试试?”

    隐约听到有人在唤他,项桓身形一顿,不远处的宛遥已经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扶着他的胳膊歇了口气,再瞧一眼面前一瘸一拐的人。

    “怎么样?”

    项桓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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