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家少年郎-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介:宛遥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他十八封将,意气风发,满身桀骜不驯,还沉迷于打架揍人。她的日常就是跟在他身后收拾无数个烂摊子。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成功的把自己作到了家破人亡、流放边疆。正所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宛遥深以为然。但尽管睡在四面漏风的破茅屋,这个少年仍然固执地问:“洛阳和长安,你更喜欢哪儿?”她不解:“什么?”“你喜欢哪里,我今后就把它抢过来,送给你。”【少年得志,拽到天上去的小将军X温柔软萌的青梅竹马】
 ://162746

第一章() 
咸安元年的春天;自惊蛰以后;雨就没有停过;缠绵淅沥的下了十几日。

    早起推开窗;晨风中还有一些微凉;满世界都是湿意。

    宛遥在斜风细雨里撑开一柄青花油布伞;带着婢女走上街。

    尚未行至坊门;遥远的钟鼓声便涟漪一样的荡漾开来,万籁空灵,沉睡了一夜的长安城在熹微中逐渐苏醒。

    来往的大多是急着出坊赶路或办事的人;匆匆在烧饼铺买了两个胡饼揣在怀,边吃边走,间或响起几阵轻咳。

    大概是春暖花开的缘故;宛遥姑母家的药堂近来上门的病人络绎不绝。

    这时节患上湿热风寒的不少;再一传十十传百,极容易引发一场疠疾。

    听说南边就起了罕见的瘟疫;从昆明往北纵贯了整个剑南道;来势汹汹;所经之处几乎寸草不生。

    幸而疫病还未蔓延到京城;此处尚能维持一方太平盛世的景象。

    宛遥跟着学医有些年了;打算去药堂帮帮忙;但这事儿得避着她爹。

    好在宛经历上朝雷打不动只走正街,要同他错开并不难。老父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悄悄绕了道。

    坊内的十字路穿插交织;她知道在成衣店后有条小巷;连着怀远和崇化两个坊,平时人迹罕至,过了一个冬,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

    逼仄的巷子里安置着一张石桌和石凳,一边是坊墙,另一边则是一座巍峨的府邸。

    青砖绿瓦,门扉紧闭,探出来的树枝一直跨过了头顶,形成一抹天然的屋檐。

    她还知道这座宅院的主人姓项。

    宛遥仰首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身后的婢女正提着篮子在出神,这一停险些撞上,连忙刹住脚,有点莫名其妙地跟着她一块儿转头去打量旁边的房舍。

    宛遥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

    她平日其实并不喜欢在长安坊间瞎晃,然而之所以对这个小径那么了解,是因为年幼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在这座宅院的后门处捡到那个人。

    宛、项两家是世交,彼时她才七八岁,或许和项家长辈有过几面之缘,但记得不算真切。

    大概是在八年前,项家长子殁了以后,宛遥便时常听到府邸中鸡飞狗跳的打骂声。

    那会儿但凡她半夜偷偷溜出去,准能在这巷子里瞧见一个跪得倔强又笔直的身影。

    偶尔是顶着一尺来宽的铜盆,偶尔是抱着半尺高的竹简书册,到后来可能是屡教不改,慢慢地变成了顶水缸、抱官房,跪于算盘之上岿然不动,罚得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少年长她四岁,十一二三的年纪已经生得颇高,握着在巷子里上蹿下跳的时候像头精力旺盛的小豹子,没有片刻消停。

    每每也就只在上药之际方能安静半晌。

    宛遥的医术便是从那时打下的底子,她在姑母家拿了药草,两个人坐在石凳上,借着月色清理伤口。

    他身上多是棍伤和鞭伤,纵横交错,尤其以后背最为密集。项侍郎是武官出身,下手狠得简直不像亲爹,他却时常不以为意地摸摸鼻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有时伤得厉害了宛遥也会问:“你爹为什么老打你啊?”

    少年咬着布条给伤口打好结,随口回答:“他不想我上战场。”

    她听了奇怪:“你不是还没上吗?”

    对方信誓旦旦:“总会上的。”

    她那会不明白,后来也依旧不太明白:“可你爹要打你啊,打仗有什么好的,不去不行吗?”

    宛遥随口一说,少年的却反应颇为激烈,“那怎么行!”

    “我今后是要当大将军的,当将军怎么能不打仗。”

    他语气里有万丈豪情,“我不仅要建功立业,还要平定西南,当名垂青史的大英雄,受千人膜拜,万人敬仰说了你也不懂。”

    讲到最后他可能感受到些许不被人理解的悲哀,于是闷闷地转过身,以肘为枕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宛遥突然觉得很过意不去,挪到他背后,小心翼翼地去拽他的袖子,少年不耐烦地甩开,继续盯着墙面生闷气。

    她只好不招惹他了,两个人一躺一坐,在寒风萧瑟的夜里各自发呆。

    约莫是沉默太久,少年磨磨蹭蹭地偏头开始往这边看,月下的女孩子抓着一把草药不做声地垂首打包,声音窸窸窣窣。

    他忽然没来由的失了底气,说:“你要不要放风筝?”

    宛遥手中顿了顿,诧异地看向他:“已经入夜了。”

    “入夜怎么了,入夜就不能放风筝吗?”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被武侯发现怎么办?”

    少年从地上坐了起来,双腿盘着思索道,“那去摘果子吧?我前天看到龚掌柜家的桃树结果了,旁边还有一棵柑橘落得满地都是,再晚几日估计没有了。”

    尽管干的是缺德事,在他嘴里却好似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宛遥近墨者黑,黑得义无反顾,当下被他说动了,“可院墙很高,我爬不上去。”

    “那不要紧,我背你。”

    两个小孩子一拍即合,猫腰偷溜上街,在坊中的十字巷间乱窜,为了不让龚掌柜家独自寂寞,一连祸害了好几家的果树。屋内的灯火渐次亮起,主人家挽起衣袖拎着棍子推开门。

    “项桓快跑!快跑!”

    宛遥骑在他肩头,双手搂住一大捧瓜果紧张地低声提醒。少年的反应极其敏捷,饶是带着一个人,足下也生风似的,掉头奔得飞快。

    背后一连串的犬吠,大人们怨声载道,而在甚为严厉的家风管教之下她居然觉得挺有趣。

    到了春天还能摘花,夏天上河边摸鱼虾,秋天偷果子,冬天看烟火。大魏的民风平和,种着花木的人家嘴上骂归骂,可也不便对小孩子发作。

    但总在河边走,也不是没有例外的。

    龚掌柜生意折本那年脾气就特别的大,又常喝酒,抓到他们摘枣子,拎柴刀追了一路,杀气腾腾地像是随时要吃人。

    项桓拉着她驾轻就熟地在街巷中逃窜,饶是如此他也没张嘴喊救命,宛遥气力不足,实在跑不动了,项桓便三两下将她背起来。

    龚掌柜据说年轻的时候是个打铁的好手,刀上功夫了得,两个孩子被逼在墙角里,他酒没醒,满口胡话扬刀作势要砍。

    柴刀生了绣,刃上红斑像极了鲜血。

    那日的画面凌乱又模糊,时隔多年,宛遥也只记得项桓把她往后拉了一下,抬手抄起墙边的木杆狠狠地刺过去。

    柴刀哐当落地,长杆应声断成了两截。

    后来龚掌柜在床上结结实实躺了一月有余,两家的大人不知登门赔了多少回不是。

    她是个姑娘家,顶多也就受些责备,关几日的禁闭;项桓则挨了好几顿打,若不是皮糙肉厚,估摸着也要在床上同龚掌柜遥相呼应一个月。

    及笄前的那段时光,宛遥差不多就是这样度过的,她好像把自己这一辈子最坏的事都做完了,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感觉。

    然而项桓仍旧是三日一小罚五日一大惩,在练武从军这件事上他倔得像头驴,连累她也要被殃及池鱼地挨不少骂。

    年少大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梦想,原以为上阵打仗是他嘴上说说,怎么想都离自己很远。

    直到元熙十八年。

    西北大旱数月,贫瘠的草原许久终于难以为继,突厥在寒冬来临前举兵南下,皇城到处都张贴出征兵的榜文。

    当天夜里,项桓便收拾好了行李,带着他那柄枪偷偷溜了。

    甚至连封书信也没留。

    等项侍郎第二日发觉,他人早已不知去向,兴许知道家里人不会应允,索性把告别都省了,出走得无牵无挂。

    从此以后就是万里阳关路,归期无定数。

    宛遥在生机勃勃的树荫下感受着又一个乏善可陈的春和景明,垂头自言自语道:

    “四年了”

    从巷子口出来,两边的点心铺渐次开门营业,热气腾腾地往外冒白烟。

    余音未绝的晨钟刚敲过最后一波,按理城楼该是时候消停,不承想却在钟声落下的瞬间,另一道沉闷的巨响接踵而至。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震颤,起初虚怀若谷,不露锋芒,到后来愈来愈近,愈来愈响,铺天盖地。

    巍峨的皇城外好似有何物踏地而来,其势头如波澜荡漾,锐不可当,连地面的石子也随之隐隐振动。

    宛遥看了一眼脚边莫名颤栗的碎石,背后的人群却先一步骚乱,你推我攘地往前跑。

    “出什么事了,那么大动静?”

    “快快快,过去看看”

    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在本能的驱使下接二连三地跟出去瞧热闹。

    只有人边跑边扭头喊:“季将军的大军回来了!在城门口呢!”

    回过味来的众人发了半刻的呆,紧接着是如潮水一样的呐喊和喝彩。

    “咱们北伐的虎豹骑班师回朝啦!”

    欢忭鼓舞的人群擦肩而过,宛遥被拥着往前走了几步,讷讷地怔忡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重复道:“北伐的大军回来了”

    等她意识到了什么之后,眸中的神色骤然晶亮,当下提起裙摆跟着人流地方向疾行。

    婢女很快与她冲散两端,隔着人山人海呼唤:“姑娘,姑娘!”

    长安城近百坊间几乎万人空巷,朱雀大街左右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整齐的马蹄声从嘈杂中传来,宛遥在数重百姓之外,压根连条马尾巴也瞧不见。

    “季将军,是季将军!”

    “还有宇文中郎将!”

    对面的人一垫脚她就只能望着一堆后脑勺兴叹。

    季长川乃国之大司马,又是战功赫赫的名将,故而颇得百姓爱戴,大魏居民素来热情,此刻难免群情高涨。

    眼见势头不对,京中的金吾卫忙赶着上前清道,站得最高的那几个被呵斥着拽了下来,几乎是一抬眼,宛遥便在虎豹骑的大军中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埋在记忆深处的身影。

    雄骏的战马上,年轻的将军昂然端坐,战袍肃穆,玄甲明光,手中的长。枪一片清寒,在晨曦下,斜指向天。

第二章() 
“项桓!”

    尽管知道他听不见;宛遥还是不自觉地唤了一声;等喊过了自己都没听清自己的声音。

    这混世魔王四年了未曾寄回一封家书;连她也疑心或许是看错眼。

    沿着面前高矮胖瘦的百姓一路往前追;凯旋的大军畅通无阻;越行越远;再后面就都是随行的士卒;浩浩荡荡,乌泱泱的望不见头。

    主将进了朱雀门,热闹没得看了;人满为患的御街一时半会儿却难以疏通。金吾卫人手不够只好又把附近的武侯调过来,吆五喝六忙得不可开交。

    等四周归于平静,宛遥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道路边;才意识到和自己的婢女走散了。

    此刻天已放晴;她收了伞,忽然也没那个兴致再去医馆帮忙;只垂首慢条斯理地按原路返回。

    从宣宗皇帝末年起;沈家的江山就一直四面漏风;北有突厥南有后燕;前后受敌。如今眼看着是打胜仗了;不知回朝的将士能得到怎样的封赏。

    “今天正好轮到爹爹朝参;”宛遥这样思忖,“等他回家我可以问一问”

    随即又想起老父素来不喜欢项桓,忍不住担忧;“爹该不会直接对我说他战死沙场了吧”

    一面想;一面心事重重地拐进坊间的巷口。

    临街的酒楼前人来人往,早起不是食店开张营业的时候,只有个店伙垫脚在擦顶上的招牌,门边蹲着歇脚的挑夫和乞丐。

    宛遥从旁经过时,角落里的两道身影便极有默契地对视,继而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狭小的夹道一览无余。

    在走出百步之后,她就已察觉到数丈外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宛遥没有回头,只略侧目看了看,对方果不其然也跟着缓了片刻。

    太阳照出一长一短,略微模糊的影子来。

    她心里不甚焦虑地颦住眉,收回视线,比及之前加快了步伐。

    而身后之人也同样加紧速度,保持着距离毫不落下。

    巷中深不可测,过了开坊门的那阵高峰,这会儿人迹寥寥。

    宛遥在前面走,那两人在后面不露声色的跟,一时半会儿不见得能甩掉,只寄希于能快些回家。

    青石板路的一侧,某间民房开了门,睡眼惺忪的老汉正往外倒残水,定睛看时才发现是当年的龚掌柜,大老远他就瞧见宛遥了,拎着铜盆啧啧出声。

    “哟,这不是宛家的闺女吗?”

    他哼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自从生意一落千丈后,龚掌柜便只能窝在家中靠卖鞋过活,每回见着宛遥总忍不住嘴贱两句过过瘾,虽然她已经好多年没钻过人家院墙了。

    “以往跟着那臭小子不是挺会折腾的么。”他边浇花边数落,“隔三差五招猫惹狗的。”

    “昨儿在人家门口放鞭炮,今儿就能把戏台的大棚扯下来现在怎么样,这小子不在了,没人罩着你了,知道学乖啦?没用!”

    “你叔我可都记着呢,就你小时候干的那些好事,说出去看谁家公子敢娶你。”

    宛遥没功夫理会,她越走越快,索性提着裙子小跑起来。

    巷子深处的两人也随即撒腿。

    “嘿,这丫头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前面便是巷口,明朗的日光直直落下,只要出了这儿离家门就不远了。

    宛遥刚跑过去,头顶忽有劲风划过,铮然一阵巨响,她愣了一下,本能地转过身。

    视线里,那把亮银色的长。枪正深深钉入地面,尾端犹在轻颤,如往昔般凶煞非常。

    宛遥从这柄枪上瞧出熟悉的味道来,当下欣喜地回头——

    雨后初晴,马背上的少年威风凛凛,手持缰绳逆光踞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项桓!”宛遥满脸意外,抬眼时被日头一晃,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巷子内的人影见此情形,立刻识相地退了回去。

    亲眼见证了何谓“说曹操曹操就到”的龚掌柜很是瞠目结舌,瞬间闭了嘴,端起花盆龟缩进屋。

    项桓利索地翻下马,拿回银枪,漫不经心地往她身后瞥了一眼。

    “你跑什么?”

    “没什么”宛遥敷衍地搪塞过去,却拉着他上下打量,神情中满是喜色,“还真是你你回来啦?”

    他任凭她握着衣袖摇了两回,笑容有些懒散:“干嘛,以为我死在西北了?”

    这张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忌讳

    “就知道你命大。”宛遥仍没松手,语气里是难以掩饰地欣忭,“刚在朱雀大街,我看见你跟在虎豹骑中间往宫门方向去了。怎么你没进宫吗?”

    “今日三军休整,由大将军面圣,我明天才得奉召入宫。”项桓还穿着戎装未换,立在马前举目四顾,整个人凌厉得宛如嗜血的刀锋。

    坊中的十字街除了武侯,军官并不多见,于是他这身扮相就显得格外惹眼,引得路人频频回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