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卫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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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帮她表妹瞧这蒋府众人是否容易相处，那认真的模样。

　　　　这陛下怕是不知晓，他这心上的人儿，今儿个临时改了主意，不做那卫国公府的姑娘，倒是成了她身边的随从。

　　　　这御赐的上等宴席怕是吃不了。

　　　　严绛蕊瞧着这一道道上来的菜『色』，还有甜点，翠玉豆糕，花盏龙眼，栗子糕……几乎是将那丫头的口味给弄了个齐全，怕是那丫头知晓今儿个的菜『色』，肠子怕是会被悔青。

　　　　心下一时好笑，不想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圣上居然也有吃瘪的模样，次次送礼都出岔子，送吃食又被退回，连续吃了二十多天的闭门羹，只因某人觉着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啃泥心下怨愤，也不晓得，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哎，这两人可有的磨。

　　　　皇帝手札：

　　　　整整二十七日。

　　　　孤被挡在门外。

第41章（）　
蒋府之中，自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奇珍异草，因着蒋家嫡子步步升迁，再有这景王府的照拂，这些年，是越发地气派。

　　　　荷花池边，卫玖矮着身子，瞧着那湖心亭中交谈的二人。

　　　　蒋府为各府家眷的婆子小厮随从等也备了宴席，不过，她吃了两口，便瞧见一奴仆与蒋府的三公子蒋应廉行『色』匆匆。

　　　　蒋府的三公子蒋应廉也就是与严绛蕊表妹定亲之人，她早前便注意到了这，遂留了个心眼，放下竹筷，借口内急溜了出来。

　　　　她今日本就是扮成小厮的，贵人们呆的地方可是不让奴才们随便进出的，所以啊，这蒋应廉也并非那般好见到的，本来是准备跟着这蒋府上的小厮混熟些套话的，没想到这会子，竟然撞到了这亭中两人的密谈。

　　　　虽是隔了很远的距离，可卫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亭子中间，除了蒋应廉之外的另一个人，她可是记得格外清楚。

　　　　即墨遇上的那个云穆人，那个毁了她作品，又对她缠了几日，这人便是即墨出现那云穆人的其中一随从！

　　　　朝廷命官与云穆国人私交！

　　　　这事情，真不简单啊！

　　　　这户部侍郎身上怕是秘密不少了。

　　　　若不是她此前见过那人，怕是只会以为这蒋府三公子在会好友，没人会注意这一隅，再加上荷花池占地广袤，湖心的亭子，四周都是水上九曲回廊，亭子中能将任何试图接近之人瞧得一清二楚，岸上之人却是怎么都听不到亭中之人所谈。

　　　　确实是一个密谈的好地方，可防隔墙有耳。

　　　　卫玖虽是在灌木丛中能瞧见湖心亭中的两人，可她根本听不到那两人在说着什么，又读不懂唇语。

　　　　这两人也太能谈了吧，又是拿出了什么纸张，在纸上比划着什么，卫玖却也只瞧到了一眼，便再看不清。

　　　　可她总觉着是类似于简易地图之类的东西。

　　　　由远而近的交谈声，卫玖待着的灌木丛只湖心亭中人不易发现，可这岸上之人必定能发现，她可不能给严姐姐惹事。卫玖瞧着不远处听松阁的小圆拱门，便躲进了园中。待那几人远去，再出来时，却发现湖心亭之中已没了刚才那两人身影。

　　　　又在后园之处绕了几圈，暗自观察了几间厢房，却是都未发现任何异样，可她却总隐隐约约觉着哪里透着些蹊跷。

　　　　想到自己离开太久，严姐姐会担心，卫玖便赶紧往回去了平湖边上折返回去。

　　　　这厢严绛蕊见卫玖半天不见人，心下一直担心着，左顾右盼，身边几个贵女与她谈话，都漫不经心，不断走神。

　　　　正胡思『乱』想间，便见卫玖远远从那九曲回廊处转了回来，严绛蕊辞别几人，迎了上去，“你去哪里了？”

　　　　“严姐姐，我发现这蒋府有点诡异，尤其那个户部侍郎的三公子居然跟一个云……”

　　　　卫玖还未说完，便被严绛蕊用手捂住了嘴唇，“这里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你觉着那人如何？”

　　　　“说不上来，只是我发现那个三公子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并不是大燕的……”卫玖凑在严绛蕊的耳边说道。

　　　　心道这蒋府怕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居然跟云穆国之人偷偷接触，这搞不好就是叛国，通敌『奸』细。

　　　　云穆这些年与大燕摩擦不断，两年一小战，三年一大战，时不时会挑衅大燕边疆，她爹爹的来信中更是提及过这些摩擦，这也是爹爹一直无法回京的原因，坐镇边境，抵御云穆国进犯。

　　　　虽不再是大将军，可在军中威望也极高，如此，卫玖很是放心。

　　　　与严绛蕊又悄悄低语叙述着曾经在即墨遇见那几人之事，自己后来又是如何摆脱那人追踪跟关注的。

　　　　严绛蕊倒是想了起来，大概几年前，大哥确实提过云穆国的皇子之事，说是陛下心头大患，她当时只以为那位皇子文韬武略，日后继承帝位，会成为大燕的一大威胁，今日一听，怕是这个心头大患，此意非彼意。

　　　　严绛蕊正听到精彩处时，便见两个小厮纷纷奔走慌慌张张从园外而来，嘴中更是大叫着，“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此时负责招待一众宾客的蒋夫人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惊了这院中贵人可如何是好！”

　　　　“夫人，圣上赐下的仙鹤寿桃被盗了！”那小厮立即跪下一副哭丧着脸禀道。

　　　　“什么？”蒋夫人大惊道。

　　　　“那么多人怎么会被盗？光天白日里！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用『迷』『药』将看守库房的人『迷』晕，小的们发现后清点库房，发现今日御赐之物不翼而飞！有人说，那偷盗者是往此处来了！”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我堂堂蒋府竟让一盗贼如入无人之地……”蒋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顿时，场面混『乱』至极。

　　　　这件事，也惊动了户部侍郎，此刻阴沉着脸，随之而来的还有蒋府的老太君。

　　　　院中之人笑啼吵杂之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蒋大人一一与众人打招呼，更是对着众宾客解释，赔礼道歉，可这圣上御赐之物更是马虎不得，虽然有人不大情愿，可也知晓这事情的严重『性』。

　　　　众官员的家眷们俱是一片慌『乱』，面面相觑，纷纷议论开来。

　　　　严绛蕊跟卫玖听着廊上有小厮在低声议论。

　　　　“刚听人说是哪家府里的随从？”

　　　　“可不是嘛！简直是吃了豹子胆了，圣上的御赐之物都敢偷盗，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

　　　　卫玖闻言，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卫瑶，眉目带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得意洋洋地瞧着她，卫玖顿时心下一个咯噔。

　　　　今日她因为装成绛蕊的随从，并未带一人，若是这卫瑶针对她们，怕是没那么简单摆脱了。

　　　　可这时候，也无法及时防范，只能见招拆招了。

　　　　卫瑶早就在蒋府中安排了眼线，这次她本就商议好了要宴请卫玖，本来只打算让她出丑，谁知道还不待她邀请，便听到严绛蕊纠缠卫玖参加之事，更没想到的是，卫玖居然选择了穿男装，倒是给了她们揭『露』她的真面目的机会，真是天助我也！

　　　　蒋氏跟卫瑶心下一片，蒋氏更是今日一早已经在蒋府中临时布置好了。

　　　　这一次，她可是安排的天衣无缝，虽然小有变化，可这依然不会对大局产生任何影响。

　　　　负责看护库房的小厮一个个被叫来问话，府中忙碌的众人也一一被叫来。

　　　　一连几个，都未曾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众宾客也是议论众多，也纷纷出策。

　　　　“严姐姐，你这随从好生面善，以前似乎从未见过，只是……瑶儿只是觉着这人格外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罢了。”卫瑶眼神的眼神不断在严绛蕊跟卫玖的身上逡巡，更是引人注意道。

　　　　严绛蕊心下反感，却也不能发作，只好脾『性』地解释道，“是近日刚提拔上来的，长相普通，怕是卫姑娘在别处瞧见过类似长相的，才至于觉着面熟。”

　　　　“是吗？眉清目秀的，怕是普通女子也没有这幅好皮囊呢！”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

　　　　许是经过卫瑶这么一点，立马有跪着的一小厮禀告道，“老爷，属下……属下那会子，似乎见一人从西苑出来，似乎似乎与……这人很像。”

　　　　小厮一言，将众人的目光彻底全部聚焦在了严绛蕊身后的卫玖身上。

　　　　“来人！将这盗窃者给我压下！”蒋老太君立马命令道。

　　　　“老太君，您怎能因着小厮一句话，连问都不问就随意处置我严府中人！”严绛蕊护犊子似的眉目冷硬道。

　　　　卫玖拉了拉严绛蕊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老太君，您因为一小厮所言，便认为我是偷窃者，那么我请问，我的动机何在？我又是如何行窃？我甚至连您口中所言的御赐之物是何模样都不甚清楚……”

　　　　一人早就藏在众小厮中的练家子，根本不待卫玖讲完，便陡然间出手，将卫玖那束发的发簪给一把揪了下来。

　　　　三千青丝如瀑，在秋风中飘散，卫玖头上吃痛，根本没想到会被人突然袭击，心下懊悔竟是连个防范工作都没做，踉跄了下，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是……是个女子！”众人的唏嘘惊呼声。

　　　　一阵发香在众人鼻息间，沁人心脾。

　　　　即便严绛蕊极力保她，可这满头青丝如瀑，卫玖不用想便知道这人必定是卫瑶早前便安顿好的，这女的真是越发丧心病狂了。

　　　　“瞧什么瞧！”严绛蕊护犊子般绛卫玖护在身后，心下一片焦灼，小玖这女扮男装，一旦被拆穿，即便是清白的，也会让人觉着心怀不轨，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出手救助。

　　　　“来人，将这丫头绑了！”倒是老太君见到自己儿子竟然被这狐、媚、子给『惑』了心神，居然愣在原地，可这满园的男子，那眼中的惊艳，她可是清楚得很，真是没想到这严府上竟有这般绝『色』的丫头。

　　　　“慢着！”严绛蕊厉声呵斥道。

　　　　蒋氏自是看不下去了，气急败坏道，“严小姐，这也只是例行询问而已，这丫头在严小姐身边女扮男装，必定是心怀不轨之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绑了！”

　　　　“孤看谁敢！”一声冷硬呵斥声便自众人身后传来。

　　　　皇帝手札：

　　　　孤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第42章（）　
“孤看谁敢！”

　　　　随声而至的颀长身影，浑身散发着疏离冷硬，让人望而生畏，帝王的威严感由内自外。

　　　　园内自是多人都目睹过圣颜，此刻见到身穿明黄龙袍的陛下，立马顿时跪在地上，大呼万岁。

　　　　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跟着黑压压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众人只以为这蒋府是更要飞黄腾达了，这老太君过个寿辰，陛下不仅赐了酒席，送了寿礼，此刻更是亲自出席，只暗暗庆幸，庆幸自己收到了请帖，也有人暗自懊恼自己礼物送的不够贵重。

　　　　严绛蕊自是猜到了此刻众人所想，可他们却全都想岔了罢了，这陛下赐宴，只怕是因为某人二十多日将他拒之门外，陛下怕那贪吃的丫头吃不惯蒋府吃食，只想给那丫头改善膳食而已，他们不过是跟着沾光罢了！

　　　　若不是她好不容易将那丫头给带出来，这陛下都差点当了梁上君子了。

　　　　这可是她听到大哥的拜托，郭统领近日都快被整的不成人样了。

　　　　风吹过枫叶林，沙沙作响，火红的枫叶，随风而舞。

　　　　扬起的秀发遮住了卫玖的眼，竟是让她一时之间无法辨别，那个从远处款款而来的身影，那一抹明黄，是她的错觉吗？

　　　　卫玖愣愣地看着来人，一时之间竟是怎么都没反应过来，那般熟悉却又陌生。

　　　　他不是宁樊吗？

　　　　那又为何自称为孤？

　　　　倒是跪在身边的严绛蕊拉了拉卫玖的裤脚。

　　　　卫玖这才发现，身边已然黑压压跪了一地。

　　　　秋风吹起火红的枫叶，片片洒落肩头。

　　　　恍若这天地间，独独剩下他们二人，相对而站，四目相对。

　　　　那双如往常般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却又不似往常，此刻仿佛注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而她恍若要被吸进那一汪深潭中。

　　　　“宁……宁大哥？”卫玖试探着叫出声。

　　　　“卫姑娘，属下才是宁樊！”跟在赵昶身后的宁樊一想到此后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上大名，按耐不住心底的喜『色』，立马附声道。

　　　　卫玖指着面前的人，似乎不相信又似乎是在找对方确认道，“那他……是皇上？”

　　　　“是，他是当今圣上。”宁樊的声音中气十足。

　　　　怎么可能呢？

　　　　可眼前的阵仗让卫玖的脑海一片混沌杂『乱』，一帧帧的画面飞速般闪现，空明寺龙秋涧的初遇，她在他面前『乱』拍马屁，还有那客栈黑幕下的那个吻，他救她于危难之中，一次次书阁中的相处，她在他面前说皇帝坏话，还说皇帝没人爱，没人真心待……

　　　　“你不是宁大哥？你真的是皇上？”几乎心如死灰般最后一次问道。

　　　　卫玖紧紧地盯着他的薄唇，希望能从那里听到一句她心底的答案。

　　　　“是。”铿锵有力的音节，击碎了卫玖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所以，他……竟然是皇帝？

　　　　这么多年啊！

　　　　她当初不是打听清楚了么，怎么可能呢！

　　　　严绛蕊虽然知晓卫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可如今这么多大臣诰命夫人，不跪皇帝怎么着都是大不敬大罪，遂扯了扯卫玖的衣袖，“小玖！”

　　　　严绛蕊的触碰才将卫玖残存的思绪拉回来，机械般双腿屈膝跪下，脸『色』惨白，蜷缩的指尖狠狠戳进了自己的掌心，压下脑海中奔腾飞速的光影，这才口齿清楚，一字一顿道，可这一句万岁却是花光了她浑身所有的力气，“臣女卫玖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昶在她瘦弱的身躯半弯时，便伸手要扶住她，她跪在鹅卵石的石子上，却更像是跪在了他的心上，他向来算无遗策，可这些缜密算计，于她而言，都是无措。

　　　　他本并未打算此时现身，可在她被人刁难之际，他竟然难以控制。

　　　　想扶起她，可是却看到了她眸底深深的拒绝，半弯的身子微微直起，伸出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

　　　　罢了罢了，还是别为难她了，心下暗叹气，沉声道，“平身吧！”

　　　　众人缓缓起身，可这户部侍郎却兀自跪在地上不起身，“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此人女扮男装，更是混进府中，府中众人都是瞧见了她自西苑出来，她却矢口不认，还要陛下为臣做主啊！”

　　　　赵昶听他如此说道，冷硬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眉目之中俱是戾气，一片阴鸷，凉凉地瞧着他。

　　　　蒋府众人也是纷纷跪了一地，迎合自家老爷纷纷请求皇上做主。

　　　　严绛蕊见陛下越来越黑的脸『色』，纷纷为这蒋府众人担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这陛下此时就是来护短的，干嘛非要揪着一件御赐之物被盗，弄出这么大动静。

　　　　对这些刚刚对卫玖落井下石之人更是反感，尤其是那个卫瑶，此刻正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瞧着她们，又一脸花痴地瞧着陛下，一步登天之心路人皆知。

　　　　欺辱了她们二人，想那么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严绛蕊此刻毫不在意自己会狐假虎威，对着赵昶微微服了身子，“禀陛下，今日是臣女硬要卫玖陪的，她本就不愿过来，是臣女劝说再三，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