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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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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裤子还没脱,他将她放平,起身去吩咐段小江请太医。
才刚撩开幔帐赤脚下地,背后楚谣痛苦的哼唧了一声,似乎又醒过来了。
“谣谣?”寇凛转身先坐回床边安抚她,“你感觉如何?”
这声音
楚箫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寇凛的声音给吓的三魂没了两魂,他意识已经清楚,却连眼睛也不敢睁了。
寇凛感觉“她”浑身颤抖,似乎很冷的模样,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楚箫感觉到他滚烫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简直想要吐血。
上一次在云来居,楚箫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恨不得杀了这个色胚。可现在他完全没有一丝怒意。
他快被吓懵了好吗?
天啊,这该怎么办啊?
楚箫欲哭无泪,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妹妹晕的早,万一妹妹在他身下承欢时晕过去了,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啊?
寇凛看“她”紧闭着眼,表情扭曲,心头一跳:“我这就去抓太医!”
“别”楚箫忙不迭喊住他,声音颤抖,始终闭着眼睛,“我、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寇凛心道她一定是身体有恙,怕败他兴致刻意瞒着。
“你、你先答应我啊,你可千万别激动”
“你只要别说你是楚箫,我就激动不起来。”
“那倒不是”楚箫咬咬牙,道,“我、我是你大舅子”
*
段小江前往前厅,将正待客的楚修宁请了来,站在门口道:“大人,尚书大人到了。”
“请进。”
段小江打开门:“请。”
随后将门关上。
段小江的目光犹疑不定,和院子里充当守卫的锦衣卫一样都不明白,这洞房花烛夜,他们家大人为什么会把老丈人给请来?
楚修宁走进女儿的闺房里,女儿大了,他也许久不曾来过。记得之前整间屋子是通畅的,如今被屏风给隔断出了里外。
看不到里间的情况,独寇凛在外间坐着,穿着中衣,披着件大氅,捧着茶杯的双手微微有些抖。
楚修宁深深皱眉:“叫我过来作甚?”
寇凛指指里间:“让你儿子跟你说。”
楚修宁难得露出惊色,转眸看向屏风。
“爹啊”楚箫语带哭腔,“这该怎么办啊”
他这一解释,还将虞清的猜测说出来,楚修宁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寇凛观他反应,将杯子往桌面一按,茶盏碎成几瓣:“岳父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
见他这脸色,楚修宁丁点也高兴不起来,头疼:“我怎么可能早知道?还是你觉得阿谣从前会和其他男子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寇凛哑了哑,楚谣对此肯定是全然不知情的。
楚修宁叹气:“不过我从前的确想过,阿谣究竟会晕什么,想来想去,没试过的也只有男人,也不可能试。但这只是极微小的可能性,我只在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罢了。
如今这隐隐担心竟成了真,他受到的刺激也不小。
他一贯运筹帷幄,却唯独拿这双儿女一点办法也没有。
儿子晕血,不太敢娶妻。
先轮到女儿。
“那现在该怎么办?”寇凛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捂着额头,“啊?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有什么办法?”楚修宁没辙。
寇凛揪住他不放:“你是他们的爹,你得负责。”
楚修宁沉吟道:“我始终认为这是病,只是找不到病因,无法对症下药。慢慢治吧,三年前他兄妹之间的感应就曾断了,一断三年多,最近回京才恢复,应是有办法的。”
寇凛指着自己:“那我现在怎么办?”
楚修宁心头烦躁:“你娶一个,送你两个,你岂不是赚了?”
“谁稀罕赚你一个?”寇凛简直要被他气死。
“他们兄妹这情况,你原本就是清楚的。你要入赘,也不是我逼你。如今出了这样子的事儿,你若接受不了,过阵子且说你我政见不和,你与阿谣和离就是。”楚修宁拱了拱手,“只希望寇指挥使看在小女的份上,往后莫要乱说话。”
寇凛蓦地一愣,皱眉道:“岳父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我只说咱们得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怎会扯到和离上去?”
楚修宁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不做声,转头问楚箫:“怎么一会儿的功夫,阿谣晕过去两次?”
楚箫颤颤道:“没错,是这样的。我最初晕血时,也是晕一下就醒,随着次数渐渐多了,晕厥的时间才越来越久。我想,等下妹妹应该就醒了。”
楚修宁微微颔首,又看向屋内富丽堂皇的陈设,对寇凛道:“阿谣也不一定是晕男人,她有些许喘症,你瞧你这”。
“她和我说她对绒毛并不敏感,只闻不得炭火的气味儿。”寇凛特意问过的,“再说这些东西已摆在这里许久。”
楚修宁道:“你难道不知两种药材都治病,但放在一起就会致命?”
他话音落下,屋外护卫道:“老爷,袁首辅来了。”
“你搞这么大排场,我还得去收拾。”楚修宁捏着眉心离开,“这事儿我帮不上忙,你找我也没用,若觉得委屈,就趁他兄妹正常时一起迷晕了,你在下手,应是无妨哎,我是造了什么孽”
寇凛看着他离开,颤颤坐下,造了什么孽是自己才对吧?
他神色郁郁的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去里间。隔着屏风道:“你钻被子里去!”
尔后让侍女们进来,将毯子一应全撤走。
包括招财,也拿给段小江。
撤到一半时,楚谣便已醒了过来。见屋内侍女们似受惊小鹿般进进出出,她隐约知道出事了。
等屋内被搬空后,底下炭火也停了,屋内温度骤降。
寇凛脱了鹤氅重新躺回床上抱着她,将刚才的事情讲给她听。
楚谣惊的半响无言,等缓过来神,依然闭口不语,蜷缩身体背对着她。
“我原本打算瞒着你,但这事儿瞒不住。”寇凛揽住她,将她往自己怀里塞。
听他轻松的语气,楚谣愈发难受:“对不起。”
“总算我这次没挨打,我瞧着你哥比我吓的更厉害,蒙在被子里就没露出头过。”寇凛轻轻一笑,“有个伴,有个家,我今日已是极为满足,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谣沉默着。
他在她发间吻了下,手臂圈的愈发紧了些:“真的,我不是安慰你,从前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也不知多少金子和权力才能填的满。如今才慢慢感觉到,只需心里装着一个人,便是满满的了。”
楚谣心头一动,扭头看着他:“可往后我们”
寇凛低声道:“还不知你是晕什么,先前塞进来的东西都撤走了,等明晚打晕了你哥,咱们再试试。先睡吧。”
楚谣睡不下,此时才刚入戌时,还有漫漫长夜:“不妨现在就将我哥哥打晕了,趁着症状还不明显,早些试一试?”
寇凛沉默片刻:“东西刚撤走,怕有残余,还是明天吧。”
他今夜实在折腾不起了,再折腾几回,他锦衣卫就得改名东厂,他这锦衣卫指挥使,也要改名东厂大都督了。
夺权()
两人躺着说话说了许久;慢慢楚谣睡着了。寇凛为了今夜特意补了一上午的睡眠;让他睡这么早是不可能的。
他动作轻缓的下床;开窗吩咐段小江去衙门将他早上没看完的卷宗拿过来。
随后披着鹤氅在外间坐了大半夜。
他怕楚谣自责;多半说的是些安慰的话;但并非假话。今晚这遭遇;的确令他一时无措;也甚是郁闷,但混乱的情绪过后,并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
反倒是之前想不通自己是不是对楚谣有意,要不要选择成家,带给他的烦恼更多。那几乎影响到了他处理公务。
而他这个人;做选择时总是十分谨慎;可一但拿定主意绝不后悔,无论什么后果他都会接受。
更何况有了个家;的确已是极为开心。
除了财富之外;在其他方面;他总是很容易满足。
卷宗查阅到四更;寇凛回去躺下;枕边多了女人,有些不太习惯。加上看得到吃不到;便背对着她,躺了一刻钟才睡着。
楚谣一觉睡到快五更。
不是她心大;头一回像楚箫那样昏厥;她有些体力透支的感觉。
惺忪着醒来时,冷不丁看到枕边多了个男人,她还微微惊了下。她侧着身,他平躺着。她盯着他弧度分明的侧脸,犹如梦中。
毕竟这个人的名字,从十一二岁时,就不断从旁人口中涌入她的耳朵。
无非是阴险,狠毒,奸诈,贪婪这类的字眼。
尤其隔壁王侍郎府被锦衣卫抄家之后,她最怕的就是锦衣卫上门。
何曾想过几年后他上门了,却是上门女婿。
人生的际遇实在奇妙,楚谣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但想起昨夜的事儿,她的笑容又凝固住。原本她还担忧在夫妻之事上,碍着她的腿,他怕是不能尽兴,没想到比她想的更惨
外面忽然传来锦衣卫的声音:“站住!”
尽管这声音刻意压低,寇凛的眼睛仍是一下子就睁开了,转头瞧见楚谣正看着他,本想伸手揽住她,察觉自己下半身有异动,及时止住,只笑着道:“好看么?”
楚谣抿抿唇:“好看。”
寇凛嘚瑟起来:“是不是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好几辈子的善事,才能在今世嫁了个这么英俊潇洒武功高强能力出众的夫君?”
楚谣忍着笑:“是的。”
“上道。”寇凛笑吟吟在她鼻尖点了下。
两人说话时,外面传来女子悦耳的声音。
“小姐,姑爷,老爷已在厅里等侯多时了。”
见寇凛皱眉,楚谣坐起身解释:“这是我爹院子里的大侍女画锦,爹的起居都是她和画屏姐姐伺候着。
寇凛问:“你爹这是干什么?”
楚谣想了想,讪讪道:“大概等着你去敬茶吧。”
大梁风俗,新妇进门翌日清晨是得去给公婆敬茶的,入赘的女婿反着来,得给岳父母敬茶。
寇凛瞧一眼窗子,外头依旧是黑蒙蒙的,讥讽道:“这人若是年纪大了,起的比鸡还早。”
楚谣给他一个不满的眼神:“我爹应是要去吏部,先前两日他告假在家,必定积压了许多公务。”
寇凛微微笑了笑,起身撩起幔帐,下床穿鞋。
楚谣则拔高了些声音,对画屏道:“我们稍后就去。”
稍后春桃进来伺候楚谣梳洗,另有三个小侍女来帮忙。从前楚谣自己住,只春桃一个收拾足够,如今多了一个寇凛,比十个小姐还难伺候,锦衣卫虽在院中,却全是男人,不方便入她的房间,楚谣只能又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侍女过来。
有两个侍女收拾被褥时,没看到床上有落红,彼此对视一眼。
寇凛正系着飞鱼服腰带,蓦地喊了一声:“小江。”
段小江在门外拱手:“大人有何吩咐?”
寇凛一派漫不经心:“你们跟在本官身边,通常得注意什么?”
段小江笑嘻嘻道:“少说话,多做事。看了不该看的,有蛇吃咱们的眼珠子。说了不该说的,有烙铁烧焦咱们的舌头。”
三个小侍女浑身发抖,连正给楚谣梳头的春桃也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话从锦衣卫口中说出来,绝不是恫吓她们。
停顿了片刻,楚谣才又补充了一句:“别怕,若做得好,大人是有金子赏的。”
“奴婢明白了。”几个侍女连连点头。
雪后初霁,去往花厅的路上,楚谣已看不到昨夜婚宴留下来的丁点痕迹,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可见一斑。
进入厅中,坐在主位上的楚修宁穿着件墨色长衫,少了分儒雅,多了些持重。
谢从琰和楚箫都在下首坐着。
寇凛眼睛一眯,这是几个意思?
他这个上门女婿除了给他这个老丈人请安,小舅舅和大舅子都得算上?
感受到他目光不善,谢丛琰不予回应,他昨晚喝醉了,直接睡在尚书府。一大早就被他姐夫派人喊了起来,这会儿酒还没醒,有些头晕。
楚箫经过昨夜的事儿,更是如坐针毡,眼神躲躲闪闪。
“爹,舅舅。”楚谣看了她哥哥一眼,被寇凛扶着走上前。
“岳父大人,舅舅。”寇凛也跟着喊。这两个人,一个大他不到十岁,一个比他还小了一岁。
从楚箫身边经过时,他刻意停下脚步,调侃道,“哎呦,大舅子昨夜没睡好啊?去哪里风流了,瞧这眼睛?”
楚箫窘迫的红了耳根,可转念一想,他又没做错什么,怂什么怂?
挺直腰板顶回去:“我在哪里风流,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不知道?”
寇凛一记眼刀杀回去:“我只是提醒你,等会儿得随我回衙门。”
楚箫的气焰立刻被削。
画锦端着茶盘过来,楚谣和寇凛各自取过一杯。
这茶是得跪着敬的,楚谣正要下跪时,楚修宁淡淡道:“你腿不方便,不必了。”只将目光投向寇凛。
寇凛早有对策,他是穿着官服来的:“岳父大人,我这天子亲军指挥使的官服穿在身上,除了圣上,谁也受不起吧?”
楚修宁点头:“你也不必了。”
先接过楚谣的茶抿了一口,却没有接寇凛双手呈上来的茶,笑道,“为父昨日就想纠正你,你的称呼错了。你入我的家门,不该喊岳父,该喊爹才是。”
寇凛眼底浮现出杀气:不要得寸进尺。
楚修宁淡然回视:我偏得寸进尺。
寇凛咬牙:“爹,请喝茶。”
楚修宁微微笑,单手接茶时,另一手摸了下他的头:“乖。”
他刚去喝,听寇凛躬身附耳道:“我先前不是不懂规矩,只是我幼时被牙行卖了好几户人家,喊过好几个人爹,长则两年,短则一个月,这些爹全都死于非命,我仔细数了数,您是我喊过的第五个爹”
楚修宁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这口茶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楚谣虽不知寇凛说了什么,见她爹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拽了拽他的袖子。
寇凛忙道:“公事而已。”
难得凑齐了一桌人,便在一起吃了顿早饭。
楚修宁吩咐楚箫,让他去将虞清喊来。楚箫昨夜被吓的不轻,虞清一直在他住处陪着他。
尽管知道虞清是个女人,但楚修宁丝毫不去阻止。
自小两个孩子爱和谁接触,他也是从来不过问的,即使是政敌。
虞清心中却很忐忑,她昨晚其实是假借陪伴楚箫之名,趁着谢从琰醉酒,跑去神机营偷了解药。
也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
不然楚家的家宴,楚修宁喊她去作甚?
等她问安后在楚箫和楚谣中间坐下,楚修宁问道:“你父亲可还好?”
长辈面前虞清不敢放肆,标准军人坐姿,抱拳道:“承尚书大人惦记,家父一切安好。”
楚修宁点头:“在家中不必拘礼,像从前称呼我即可。”
虞清犹豫了下,脊背瞬时一松,笑着道:“楚伯伯,那侄儿不客气了。”
楚谣看向楚修宁,抿了抿嘴唇:“说起来,女儿许久没有陪着爹一起吃过早饭了。”
不只是早饭,这几年内,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两只手数的过来。她父亲都是先去上早朝,尔后在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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