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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 胭脂泪-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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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不是饭点上,菜来得快,我招呼也不招呼甩开膀子就吃,也没空管辛垣能在我筷子下面抢到多少吃的。
  不知道是我吃得太投入,还是辛垣抢得太专注,一顿饭下来竟然没说几句话,最后我吃瘫在椅子上,看着盘子里剩的三块南瓜饼,比划了两下,实在吃不下了,就喊小二给我包起来带了走。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是打定主意不跟这个老兄客气了,大大方方看他结了帐,就上楼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来用了早膳,出门又拐到右边的南北货铺子里买了半斤松子糖半斤麦芽糖八两蝴蝶酥,揣在怀里心满意足地上路了。
  辛垣憋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憋得满脸阴郁愁眉不展老是偷着眼看我。
  我悠哉游哉坐在马鞍上,含着松子糖吹着点小风,就不愁他不问。
  果然,走出去还没二里路,他实在憋不住了,拿马鞭子捅了捅我的腰,郁闷地问:“你就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我勾着头小心翼翼地剥蝴蝶酥:“我问得出什么名堂来么?”
  辛垣是有点二,但是他还不笨。
  我是有点迟钝,但是我还不傻。
  我一见着若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忘了百里忘了辛垣忘了那块琉璃壁。
  我当初猜错的,那不是若即的东西,辛垣在找人,或许是找我,但绝对不是被若即所托。
  当时晋子安出来插了一脚,我只来得及对他比个口形,谁看得出来呢。
  上次或许他是瞎猫碰死耗子碰上我,但是这次,肯定是预谋了的,认定了就是要劫我。
  所以我也不逃,这江湖上是个人的身手就比我好。
  这一步一步走下来,再看罢。
  辛垣这会子更加郁闷了,一个人咕咕囔囔的:“你说问不出就不问呀,你都不问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跟你说呢,真是的我都劫了你两次了你看你有一点样子没有,方才结帐的时候店家还跟我说你妹妹吃那么多糖对牙不好的。幸亏旁边没人你说这要是给知道的人听见了我这面子可往哪里放?哎你别光顾着吃啊,当心点儿这酥散得很,粉都掉我身上了。这做得还不错啊,糖浇得怎么样我尝尝。”
  我一下把他的爪子打回去:“刚才问你不是说不吃么,不吃就别来凑合。”
  辛垣又是一副委屈样子:“当着那么多人我这么一个大男人我好意思说要吃么,你没看见去买糖的都是牙还没长齐的。”
  我翻了翻眼不理他,酥实在是散,我拿了两次没拿起来,就索性凑下去舔,这是很技术的活儿,气都不能大喘,要不就把那粉吹得自己满头满脸的。
  舌头还没碰到那酥呢,前面突然来一声尖叫:“官人救我啊~~~”
  不知辛垣是被吓着了还是什么,猛得把缰绳一拉,我顿时坐不稳手一扬,瞬时就把那酥抖得我们满身都是。
  辛垣很识相地没有说话。
  我抿着嘴抬起眼来,就看见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奔来,一边跑一边尖叫,气都不岔个:“官人~~~有强盗要对妾身不礼~~~官人救命呐~~~~”


  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

  那个女人七手八脚地奔过来,抱着马腿就开始哭:“官人,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这是标准的干打雷不下雨,那女人嚎得壮志凌云直逼孟姜女,可脸上一层层的彩妆一丁点儿都没花。
  那马被她抱得羞涩不安,几次想把蹄子抽出来未遂,反而被她抓得更紧了。
  辛垣难得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道:“姑……姑娘,你……别着我们马腿了……”
  那女人开始抹眼泪:“小女子夫家临阳人氏,夫君福薄命浅,与妾身同好不过半年,便染急症去了。妾身的小叔子好逸恶劳,此时欠了一身赌债,劫妾身到这不毛之地,竟要用妾身去偿还。”话到这里,她索性嚎出来,“可怜妾身夫君尸骨未寒,他竟连孝衣也不予妾身,他日泉下相见,叫妾身有何颜面去见夫君!”
  我听到这里,微微歪了一下头,感觉有点奇妙。
  就是奇妙在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辛垣微微稳了稳心神,依旧红着脸口齿不清道:“姑娘,在下现在已经挟持了一位,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女子收了干嚎,低头服小做羞涩状:“妾身一见公子,便知公子是那义薄云天的人物,定是看不过妾身小叔子那做法,要与妾身一个公道来。”
  辛垣做安慰状:“所谓夫死从子,你那小叔子这般待你,必也有你的造化在里面,你且随他安心去就是。”
  女子好整以暇扶着马腿:“公子肯出援救之手,与妾身是再造之恩,妾身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妾身愿,妾身愿……”女子说到这里做无限羞涩状勾下头去。
  辛垣肩膀抖了两下:“既然你已有出路,在下便不耽搁,这里要道往来纵横,姑娘保重,后悔无期。”
  说罢辛垣就要牵着马走,那女子竟是万分欣喜状,站起来挂在马鞍上:“公子果然菩萨心肠,这般救了奴家去,奴家愿随您到天涯海角。”
  辛垣狠命踢马肚子那马也不向前走一步,开始有点结巴:“姑……姑娘……”
  女子七手八脚开始扯辛垣的衣服,我大惊,想起她那个欲语还休的“妾身愿……”,想她不会便在此处就兑现了?
  结果辛垣被她三扯两扯,嘴里还说着些鸡同鸭讲的话,就这么给她扯下马来了。然后那女子踩着马镫轻轻一翻身,稳稳当当落在我后面。
  女子忒不好意思地整了整发髻,红着脸嗫嚅道:“公子怎么这般贴心的,知这天寒地冻的奴家难以行路,真是让奴家暖到心窝子里去。”
  辛垣哭丧着脸,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几次张了张口,特别哀怨地看着我身后的女子,最后竟是放弃了?转身牵着那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我大惊讶,大佩服,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克制得了辛垣的人物,那是何等心胸何等气魄,绝非常人所及。
  还未开口搭讪,身后女子便冷笑道:“若姑娘,辛垣这一路上,承蒙你关照了。”
  我一惊之下就问了句废话:“你们认得?”
  女子在身后冷笑不答,我想也是,不认得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碰着了厮磨半日。
  怕是一同办事的。
  本来个辛垣我就应付不过来,再加上个古怪的女子,罢罢,我便安心被他们劫算了。
  “居然连我也弄了出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让他这么上心。”女子一边说一边扯开我的面纱,我侧过脸去,也正好看着她的面貌,尖细的下吧纤巧的脸,是个秀丽少女的模样。她一见我的脸,便将一双远黛眉一沉,甩手将面纱一放,转去牵起缰绳,一言不发。
  我微微一笑,泯去心里那一丝不安。
  这样子一路往哪里去我是不知道了,走了一日,晌午的时候在茶亭歇了歇。
  我就着那茶水往下灌药,那女子乌黑一双眼珠就那么盯着我,转也不转的,忒骇人。
  辛垣一幅刚过门小媳妇的样子,完全慑服于女子的淫威,乖乖候在一旁,茶不敢喝食不敢咽。这一路上都没再听见他一句废话,我还靠在马鞍上打了一会儿盹,心情格外明朗,看他愁眉苦脸都觉得清秀可人。
  那女子却一反刚见时的样子,两片樱唇抿在一起,像是忍着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她越这个样子,辛垣就好像越胆战心惊,一步都不敢多走。
  我好奇地将她上下打量,还未碰到过如此的壮士,心中敬畏不已。
  她面貌端庄妍丽,倒是与我所见过的女子都不同的,怕是年岁也绝小不了去。
  除了刚开始揭我面纱,她后来倒是一句话也没多说,不过到了夜里去投客栈的时候,她都与我同一间,两人和衣睡在榻上,一里一外两重心思。
  这么走了几日,越发心神不宁,周围景物看着,竟时不时有些熟悉的,在我这素来不认路的看来,愈加可疑。
  我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人粘着不放的,当初在临阳院子里得的那块琉璃壁,在晋子安的山头上折腾了几回,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若即这么个大活人都给我寻着了,还要那事物做什么。
  这般不清不楚的,我也未敢问,倒不是怕他们知道过我有那东西,就怕他们知道我把那东西给弄丢了。
  又过了些日子,出了城镇入了山林,我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原来百里窝着的地方么,往前行再过两座山一个城镇,就真的要到他的山头了。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便是再路痴,也没有不认得的道理。
  这般心里慌了片刻,幸亏是罩着面纱,没有给他们看了去,却再难安心平稳下来。
  百里?他又找我做什么?
  顿时头皮发起麻来,这几个月过得恍如隔世,在这里三年的日子,倒不像是真的了。
  看看行程,还有三日的样子,前面还有个小城镇,若想要脱身,是最后的机会了。
  原本一路都是漫不经心的,现下是不行了,一入城镇,我便在面纱后偷偷地四处看,想找个身手能和他们相当的壮士,上去色诱他带我走,凭我现在的相貌,大约不是问题罢。
  这城镇落在山区往来交通上面,虽不大,却也热闹。特别是当下块入冬的时节,囤粮储资的都跑来,人货混杂,一片鱼龙。
  我切切地四处找寻,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马驮到客栈门口,磨磨蹭蹭地下马。
  那女子已经往里走去了,就留着辛垣牵马,我下来时没踩稳蹬,瞬时一滑,我就顺着往马上撞掉了斗笠,果然觉着身子被人一接,缓冲之间面纱也落了下来。
  侧眼看辛垣还站在原处,不禁心中大喜,双脚一着地,看见一袭白锦褂子,就羞答答对着那人一礼:“多谢公子相助。” 
  从下往上偷偷看,那人浑身锦缎气宇轩昂一派江湖大侠风骨,不由得喜从中来心花怒放,做小女子扭捏之态偷偷瞄着看了他一眼相貌,又急急低下头来。
  突然心中纳闷,这人怎么有些面熟的?
  面前人也一愣,随即颇有兴味笑道:“姑娘好风华。在下造次,可请教得姑娘芳名?”
  有戏!我大喜过望,愈发羞涩道:“小女子……名唤若离……”
  那人向前逼近一步:“姑娘这一行风尘仆仆,可是向哪里去?”
  我刚要答,却就见那女子打点完毕从酒楼里出来,见辛垣与我还在门口,便道:“如何还在磨蹭?”语气颇有些不耐。
  辛垣立马小媳妇模样,拎起行李就走进去。
  她就向我扫过来,见我与人虚与,立马提了一双眼睛向那人直戳过去,其猜忌狠戾,与抓人出墙无异。
  身边的壮士被她这么一看,顿时退了一步半,我当下心中不爽,想他这般胆小,多数是靠不住了。
  果然,还不及她说话,那男子便自动打哈哈道:“姑娘即有事,在下便不多加耽搁了。”说罢一揖,又看着我道一句,“后会有期。”然后就将袖子往身后一卷,大步走了。
  我白做了这许多的媚眼,心中好不痛快,又被那女子催了两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客栈里面走,侧身时却恍然又见那白锦褂子在转角一闪,忽得不见了踪影。


惆怅不干桃李事,故山烟雨忆松楸

  当时入了客栈,我还一直在想要脱身的事情,却是胸口一阵闷,什么也入不了口,便早早回房里去了。
  待入了夜,我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想到若即此时身在何处了,又想楚冉同寒心,当真就能从朝政里脱出身来了,再又念起那人来,面前只来得及闪过一双眸子,就是一阵窝心的疼,当时骇然,喉头一暖,喷出一口血来。
  趴在床边,又呕了几口,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浑身都脱了力。
  这才是惊动了我身边的女子,她将我身子一扳躺在榻上,伸手极快点了我几处穴道。
  我笑笑:“无用场的,我的药都吃完了,除非你有晋子安的本事,我是不能随你们去见百里了。”
  她眸子一寒,才是真正看我一眼,里面思绪百转千回:“你这人确实奇得很。”
  我脱力笑:“如何说?”一阵一阵昏昏沉沉,眼前渐渐看不清楚。
  她手掌抵向我身上,渐渐有暖意传来,融汇到四肢里,化作一丝一丝的力气。
  “被人挟了,也不问原委。要命的宿疾在身,却不当心。若是果真不在乎,一心等死的,作何此时倒是东拉西扯地想要跑。最要紧的一件,花容月貌,气质却不堪,连些勾人的本事也无,生生糟蹋这张脸。”
  我心下一片茫茫然,听她说这些前后不搭调的事情,不由恍惚?
  她拍了拍我的脸:“我输了那些真气给你,莫要给我装死。”
  我勉强点点头:“那拉下的,我便一件一件问来,百里挟我来做何?”
  她面不改色道:“等人来寻。”
  我一顿:“若即?”
  她不应声,算是默认。
  我默了一会,又问道:“你们既要杀他,那日作何不动手?”
  她做一声冷笑:“一口血呕得你醒过来了,才知晓要问了?”
  我不作声。
  末了她又说:“那日人手不够,伤他也轻。况且在晋子安的山头上,纵是死了也能给救回来。”
  我哑然:“你们挟我便是为了诱他出来杀他?”
  她皱了皱眉头:“主子赏识,要他来共谋大事,这次只是出计相邀而已。”
  我一噎,又看她,不像是玩笑的样子,憋了几回没憋住,笑了出来。
  她顿时横眼看我:“笑什么?”
  我觉得可笑至极:“你们挟我是为了让他叛了灵珏宫?”
  她不作答,一双眼睛黑夜里炯炯有神。
  我径自咯咯作笑:“我不问你们争什么,也不问你们夺什么,只是要用我来要挟他,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她不解:“为何,他不是为了你与那宫主相突,被废了一只右手么?”
  我微微垂了眼:“那你与他交战之时,可觉得他右手是废的?”
  她又不言语了。
  我看向夜里微微笑,言语轻柔:“那可是灵珏宫的左护法木尽风,三年前印灰崖的事情你还不清楚么,他的命都是宫主的,能让他背叛宫主的事情,怕是不在这个世界上的。”
  她看我,满面奇色:“你由他如此?你不介怀么?”
  我笑得释然:“介怀什么?他命不由他,怨不得。”
  她垂眼沉思一会,又冷笑道:“我却不信了,这般事情你也看得开?莫以为说些话来哄我,便能放得你逃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嗓子里一阵甜痒,忍不住咳了几声,竟一下收不住了,侧转过身去,咳得人都弓了起来。
  她拉着我的手腕,号了半天脉,然后用被衾将我兜头一裹:“既然等不得了,今晚便上山。”
  我浑然有些迷糊,已经想不清楚了,就偎着那一片暖,昏睡过去。
  我就着茶咽下最后一口蝴蝶酥,才悠悠然瘫在榻上,对面前人说:“阁下真是好耐心,换了若离到这种地步,怎么也该放弃了。”
  百里头也不抬,继续喝他的茶。
  当天夜里被抬上山来,百里倒还有些本事,几副汤药下去,灌得我醒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他的脸,错以为是若即,拉着他的领子拽他下来凑过脸去,才发觉认错,丧气地一把松开,背过身去。
  若是以前,定要给他揪起来一顿修理,这次他却是只深深吸了几口气,便平下气来,依旧给我施针。
  我斜眼看看他,几个月不见,怎么涵养突飞猛进,倒似换了个人了。
  他待把茶盅放回了桌上,才说道:“你倒是笃定的。只是你是他什么人,现在江湖上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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