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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 胭脂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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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咬唇,不作声。
男子抬腿便要走,少年脱口相留:“宫主!”
他回过头来,看跪在地上的少年,半晌,开口问道:“你又去见她作何?”
少年咬着唇,半晌才哑道:“我便都说与她去。”
男子抬头看天,碧蓝无痕,不见雁过:“说你自从一开始,便不过是寻她做个避风港,从来也未坦诚相待过么。”
少年脸色煞白:“我与她,句句都是真心。”
男子思量,竟是笑出声来:“山高水远,笑看红尘呵。只是她这人,最忌恨的便是被人欺瞒。”
少年咬紧了牙关:“她若不再理我,便…罢……,她若……我什么都给她……”
男子不等他说完,转身便要走,少年情急出手相留,只不过拉扯一下,竟就对峙打开来。楚冉只见得一片衣衫风动,还不过十几招,就见得白衣的少年被甩在地上。银衣男子负手立着,居高临下看他,言语间情意淡薄至极:“朕都给不了她,你能给她什么。”
两人闻言皆是一震,少年调气不稳,张口喷出血来,再抬头,那银衣男子却不见了身影。
只有漫天残桂,花迷人眼,香盈心扉。
他转向楚冉一笑,凄惨得很,言语却不乱:“湘公子见笑了。”言罢从地上拾起颗石子,屈指往他身上一弹。
楚冉知觉浑身一松,脚下竟是一个踉跄,再回神过来,就见那少年爬起身来,掩着心口一纵身立在墙头,转身看了一眼庭院,便往下一坠,青丝兀然一扬,便被遮掩不见了。
隔日里上得朝去,那王座上的男子一身黄袍,褂上蟠龙出云张牙舞爪,凶相得很。三跪九叩之后,起得身来,从那象牙笏板后看上去,男子身段面貌绝然于世,只一双眸子,淡得很,冷得很。
可便是这样,还同往常般,心思叫满朝大臣全摸索不着,滴水不漏。这样一个人,心思有谁人敢猜,有谁人猜得着。
一日朝政并无不同,还是往常样到了四更时候,便吹了灯要去歇息,刚刚躺到榻上,便是一阵微风,将那两扇桃花木窗吹开来。楚冉拉上罩衣坐起身来,只对那黑里问一声:“谁?”
一个人便从屏风后踱出来,有些许抽搐,并未说话的。
楚冉披着衣服下床去,用火折子点了红蜡,那焰头忽明忽暗跳了几下,才见了个人怆然立在屏风边,面貌惨白,与那牡丹花开富贵的屏风一衬,落魄得很。
他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丢块汗巾过去,立在原地也不举动,便说道:“木公子这么晚来寒舍,怕不是光来讨杯水喝的罢。”
木尽风接过那汗巾子便往右腕上敷去,楚冉随着他的手看过去,见得那玄青的巾子,只一会便濡湿了一片。他满面惨白,,却还笑抬起头来,看看那屏风,与这素然一片的屋子全不搭调,便笑道:“湘大人这件东西,必不是自己置备的罢。”
楚冉只看他手腕,接道:“是故友送的。”
他笑道:“喜欢这般富贵牡丹的,便也只有五王爷了。”
楚冉声色不动,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你便只立在这里与我说一晚屏风的事?”
他一愣,抿了抿唇,方才说出口来,语音微颤,却是欣喜得很:“我…能去见她了……”
楚冉手上一滑,屋里忽然一明一暗,他重又将那红烛扶正,问道:“她在何处?”
木尽风不答。
楚冉微微皱了眉心:“你又来我这处做何?”
木尽风轻声道:“便是即刻要动身,谁想落了些伤痛的,半夜里头,也只能往湘大人这里来讨些膏药。”
楚冉抬眼看面前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思,心里清楚他若不愿意说,自己定问不出来那人的下落,只是如今知道她还活着,也是极大的慰藉了。只要人还活着,便再怎么,也是好的。
这般想,又看他,只见他眉眼与一年之前,变了何止一二。暗自叹了口气,从榻下取出个药箱子来,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木尽风从那屏风便走过来,有些踟蹰,楚冉只见他按着又腕,玄青的巾子已经变得墨黑一般,似是怕着什么,没有放开。楚冉不加多问,只伸手将那巾子扯开,突然见得下面红白纠结一片,竟倒吸了口冷气,四肢一般发起麻来。
木尽风勉力一笑,竟催促道:“湘大人,便给我上写药,十日后回来,再作处理罢。”
楚冉抬眼看他,还不及说话,便听得窗外有人冷笑,声音竟是清冽至极,如玉珠一般的:“还等得了十日?你这手腕若是多几个时辰不治,下辈子也不要想再用了。”
两人抬头看过去,见一蓝衣裳的少女,不知何时坐在了窗框上,抱着双膝,冷冷看屋里的两个人。
楚冉回过头去,慢慢清理那伤口,伤得极深,皮肉翻剥开来,伤口却整齐得很。想来下手的人狠极,而这个人,又是不躲的。见得这般,他心里便有些数目了。眼睛转也不转,他只开口道:“今晚府里倒是热闹,左右护法都来了,到不知如今庭院空空,两位都是来见谁的。”
一句话说得两人面色皆变了,木尽风缓来,说道:“不得相见,只要肯去寻,便必定寻得到的。”
梅萼残听得此话双目含恨,厉声冲木尽风道:“你不过是好运气罢了!宫主当日若选上的是我,今日你与她不过就是素不相识罢了!”
木尽风却一笑:“这个便是缘分了。”他见梅萼残脸色一沉,不等她开口,便说道:“就是孽缘,也总是比无甚缘分的好。”
梅萼残先是一顿,复又冷笑一声:“你和她之间,便是有,也是有缘无份。连这条命都不是自己的,你能与她如何?”
木尽风不语。
梅萼残翻了翻衣袖,掷下个东西来,幽绿色的小瓶子,落在桌上咕噜咕噜滚了两转。
木尽风见了那东西,面上一动。
梅萼残顺了气,平平道:“你这人运道,却也是世间少有了。他既废了你的手腕撵你出去,又差我送这个来,世上倒有几个人让宫主如此相待的。明明知道宫主心思,你这般做,又置宫主于何地。”
木尽风抬眼看她:“你倒知宫主是何意思?”
梅萼残一挑眉毛:“你我自幼在宫主身边长大,宫主喜甚恶甚,这还看不出来么?”
木尽风垂眼笑道:“你自是见了一分两分,便是知道宫主喜甚恶甚,你倒知他对这喜恶,是什么心思?”
梅萼残语噎。
“宫主喜恶,已是难见得。若是喜欢便要据为己有,厌恶便容不得在身旁,这等人,坐得那位置?握得住这江湖天下?你连这些都不清楚,怎么怨得宫主当初选了我去做事。我与她,是命数的。”
梅萼残听得心烦不已,却又想不出话来反驳,愈加焦躁。
木尽风微微一笑,将那墨绿瓶子打开,倒出些白色的末子,都敷在伤口上,疼得不自主有些抽搐。
楚冉一言不发,连眼也不抬,寻来纱布将那伤口绑上。
梅萼残垂了眼,单单看着他手腕,半晌说道:“你是好于我,却也比不得宫主。沾了些露水情缘,还不知足,命都不能自主,天长地久你倒是用什么去求。”
楚冉用力将那绷带一紧,木尽风浑身一颤,也不抬起眼来,说道:“多谢湘大人,十日后再回来见过罢。”说罢便几步移到窗口,纵身夜里便不见了。
梅萼残只向那夜里一句:“宫主有话,只许了你去见她,若被她见着,如何你也就知道了。”
窗外只有得一片风声,黑的不见起伏。
梅萼残拢拢头发,手有些抖,轻轻说道:“他与宫主,像得很。”
楚冉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收拾了手边的东西,看那蓝装肃立在窗口的女子,少女的身形,面上已经稚色全无。深深看着夜里,嘴边话语轻轻,被风吹散。 】
披衣独立披香,流苏乱结愁肠
醒来的时候异常疲累,浑身都酸痛得很。在软软的床榻上侧了侧身,微微睁开眼睛,迎光见一人侧身坐在那圆桌边上,便招呼道:“早。”
恰巧有人进来,听得我这么,便说道:“小姐,这什么时候了,可用不上早这个词了。”清清亮亮明显是寒心的声音。
我再揉揉眼睛,才看清那坐着的是楚冉,也是披着衣服散着头发,斜斜坐在哪儿看本书的,就笑道:“楚冉也不是才起。”
寒心本来弄了东西来给楚冉梳洗的,一见我起来了,便放了手头的东西要来伺候我。我还浑身疲软得很,根本坐不起来,便说:“先帮他弄罢,让我再睡会儿。”
寒心多少玲珑的人,就挑着眉头抿了个笑给我,一句话不多说,就跑去给楚冉梳头了。
我见他那一笑,便想起昨夜,脸上热起来,向屋里一扫,却是不见他的影子,便问道:“若即呢?”
寒心替楚冉簪起冠来,一边说道:“一早儿的就给晋公子拉去山里寻药草了,连留你一人在屋里都不放心,多早儿的就把我们给挖起来陪着了。”
我微微笑他也忒过小心了。一看窗外光景,竟是快晌午了。又在床上磨蹭一会儿,寒心给楚冉收拾停当了,就去端了早膳上来,细粥冷盘的,摆了一桌。
我一闻那香味就睡不住了,寒心嘟着嘴:“那晋公子可真是什么都不存,这些可都是临阳带了来的,你们在他这里这么些日子,吃得都是什么。”
我心中大为感叹寒心这话说得贴心,一边想要撑起身子来,奈何手脚只要微微一动,关节肌肉都是止不住地酸楚,像给人在泡菜水里腌了一晚上似的。
挣扎之间,楚冉便走了过来,扶我在床头坐好,一边说道:“吃倒是上心,这年纪轻轻,身子却不知道要仔细。”
我知他的意思,面上忍不住一红,却依旧说道:“这口气,倒像你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说罢就真的细细看他,面貌是和我初见他时一分不差的,不知是不是入了仕的缘故,眉眼里多了几丝肃清。
他见我这般仔细地端量,不自觉向后退了退:“怎么?”
我又反复看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楚冉,你今年多大了?”
他不解地看我一眼,寒心一旁笑着凑过来:“小姐猜呢?”
我一撇嘴:“要是猜得出来,便不问了。”
寒心怂恿我:“就估估看呀。”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豁出去说:“二十五总不止了。”
倒是楚冉接话:“为何?”
“我三年前见你那样,要是还不到二十,说出去就有些骇人了。”
楚冉抿了一笑,转身过去倒茶水、寒心笑:“小姐猜得倒是不差,到明年三月,就该二十五了。小姐初来那年,却就是将将错过。这次可要给公子热热闹闹地过了。”
我也笑,接了楚冉递过来的茶水漱了口,不答。寒心约是什么还不知道的罢,也好,这样也好。
寒心又要说什么,却突然跳起来:“呀,那莲子羹!”说罢就风似地蹿了出去。
楚冉给我盛了碗乌米粥,熬得不见一粒米,功夫好得很。我双手捧着细细地喝,他在一旁坐下来,替我梳头。“明年三月,我带你去采叽看桃花罢。以往还在王府的时候,年年生辰得七日的假,我都去那里。”
半晌,我轻轻嗯了一声。
他复又替我轻轻梳着,那明明已经一顺到底的头发。
我说:“无事的。”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会子寒心又一阵风似地蹿了回来,手里一滴不洒地端着碗汤:“来尝尝来尝尝,可是我新学的呢。”
我坐直起身子来笑道:“寒心倒是越来越能干了。”
晋子安同若即两个人一直到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不知道去哪里滚爬了,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那时寒心刚刚收拾了午膳的碗筷,就要开始准备晚膳,嘟着嘴跟我抱怨:“都要变烧火的粗丫头了。”
楚冉白他一眼:“这里你还能有什么事做?”一边递了块巾子给晋子安。
晋子安拿着巾子擦了擦脸,才微微看得见些面目,瞟了膳房一眼,拎着那些药材就飘开了:“弄好了便叫我罢。”
我休息了一天疏松了筋骨,蹦跶着朝若即跑过去:“饿了罢,怎么一去就这么久……”
谁知他一连退后好几步:“别,这衣服脏得都不能碰了,味也重得很。”
我看他身上的衣服的确连原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一边问他:“那晋子安都领你去的什么地方。”一边在身上上上下下地找巾子。
若即却笑起来:“莫找了,你那几块都洗了晾在后院呢。我索性去洗浴罢。”
说罢就笑嘻嘻看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问:“可要一起……”
脸红还未到耳根,就听着楚冉问:“今日药可吃了?”
一回头去,才见他还没有走,话是同我说,眼睛却是看的若即。若即一顿,瞬即笑得愈加灿烂,冲我说道:“等我回来罢。”言毕向那夜里一转,纵身便不见了。
我回头去见楚冉,他叹口气:“莫指望他了,你自己有些分寸罢。”说罢就收了袖子往屋里走。
我连连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还没说话,就闻见膳房里飘出来一阵香,魂都被勾了一半,不由自主地往里面飘:“寒心,你拿什么炖鸡呢?”
往事总堪惆怅,前欢休要思量
若即这一去近一个时辰,楚冉他们都吃了的,我留了些在锅上热着,单等他回来。
用过膳后,寒心搭着眼嘟着嘴还是去收拾碗筷,楚冉同晋子安说话,问的都是些我的状况。两人说了一会,晋子安不断地拿眼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起身要回房,他们也就去了药房。
若即回来的时候,头发全都还是湿湿的汪着水,衣服后面濡湿了一大片。
外面寒风起,我赶紧把他拉进屋里来,数落道:“这半天气,就不怕伤风了。”一边找出巾子来给他擦着。
他接过巾子去,往圆桌边上坐了下来:“我这身子也是江湖上滚爬出来的,怎么能风都经不住吹。”说是这般说,还是用巾子慢慢地掖着。
我把热过的饭菜端上桌来,让他吃,手中接过巾子给他搓头发,他却还说道:“只能用巾子把水吸了,搓的话无几天头发便糙得跟茅草似的了。”
这话他原来也同我说过不知道多少遍,我只撇撇嘴:“这般讲究的。”手上却也停下来,轻轻掖着。
他也不管我,只顾埋头吃饭,我想他清晨出去方才才回来,中间大约是什么都没有吃的,心疼起来:“那厮真是,自己身子不上心就罢了,怎么连带了人都不知打点的。”
若即笑我:“寻死觅活的不都是为了你,不好如此说话。”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在肚里思量,然后还是问了出口:“晋子安同你说了什么?”
他转头来,见我捏着巾子,便将我一拉,坐到他怀里:“你莫要胡思乱想的,这病治得。”
我见他眉目之间无什么急色,也就信了三分,却是不在意的,拿了那巾子去擦他的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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