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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 胭脂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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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想了想,试探问道:“皇上以为我要走,便是因为你在此处?”   
  
  他回道:“难道不是?”语气之间平稳得很,一丝没有疑问的样子。   
  
  我笑:“我只是想回去。”天涯海角,海枯石烂。这些都已经看穿看遍,无甚可追寻,无甚可执着的时候,心止如水。   
  
  他看我,半晌无言,终是说道:“你这般身子,经不起折腾。朕让木尽凤留守此地,保你们周全。”   
  
  不能说不惊讶,却见他掉头便往外走,赶紧出言相留:“皇上这是何意?”   
  
  他头也不回:“有故人相看照应,总是好的。”   
  
  我笑:“我与木公子素不相识,何来故人一说。”   
  
  他脚下一顿,转过身来,语调平平:“他便是你当年那小厮,你要说素不相识?”   
  
  我笑得有些痴眷:“皇上似是不知,若离只有过一名小厮,名唤若即,才色倾人得很。”   
  
  他定定看我,目光如炬,却是一言不发。   
  
  我垂下眼角来,却依然笑言:“只可惜三年前他为救我于歹人之手,自印灰崖上坠下。若离性痴,寻了整整三年,前些日子才知道,我那小厮确是死了。”   
  
  他看我,有些不可思议:“你这三年生生死死,便是这样?”   
  
  我笑嫣嫣抬起眼来看他:“皇上要是有甚起死回生的妙术,倒不如说与若离听听。”   
  
  他默然不语。   
  
  我与他两人立在这屋中,只听得窗外秋风瑟瑟,那般肆无忌惮,好似天地之间便空无一物般。   
  
  半晌,他才问:“你这般想,便好过多了?”   
  
  我已笑得有些疲,不作回答。 三年来,心力交瘁,哪天夜里只要想起他,便是一宿无眠。“知道他已不再,我便也死了心。却是能怀念以往的日子,平淡年华,不曾殇了。”   
  
  他垂下眼,淡淡说道:“你如此便是,与他了了情缘了。”   
  
  我微微一笑,一抿嘴。我的情,总是在的,只是那情里,不再有那少年罢了。   
  
  他见我半晌不说话,也不多言语,便要转身走。   
  
  我见他移步,便出言相留:“若离倒是有一事不懂。”   
  
  他便问:“什么事情?”   
  
  我抬起头来,看皇上那副冷清面目,想起两人初遇时,酒楼里独斟独饮的男子。“若离自知得很,自始至终,却也无些地方可派上用场,到不知如何便得了皇上的眷宠,直至今日还劳烦皇上花这些许心思。”   
  
  他默然半晌,才寻出句话来:“朕用你寻回了母妃的东西。”   
  
  我笑,逼问:“那如今呢?”   
  
  他抬眼看我,一双眸子如秋水过尽千帆,无痕无伤。“朕亏欠你的。”清清的冷冷的声音,有些哑。   
  
  我一愣,却就是一阵疾风闯进屋来,将那窗户猛地甩开,横冲直撞,扫尽了屋里最后一丝温度。撩开纷乱的头发,回头张望,原地却已不见了身影。   
  
   “若离,你喜欢过朕罢。”   
  
   手上一滑,那发丝被肆虐的风带着乱舞,一片狂乱。   
  
  疾风猎猎,几乎要将我撕开,却吹不散那人淡淡的话语,波澜不惊。   
  
  “朕是亏欠了你。”   
  
  隔日过来,已经不见皇上的踪影。我也不曾相问,只默默对着晋子安阴阳怪气的脸过了一天。   
  
  开始我还就想着,这人阴阳怪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就未放在心上。可是这人何止面上阴沉,就连下针的手都黑得很,针针见血,扎得我浑身颤。   
  
  等他终于将家伙收起来,我将罩衣拉上,才终于说出口来:“见不得皇上,就让你如此烦心?怎么他在这里时,也不见你什么好脸色。”   
  
  他只顾着手上摆弄,漫不经心地哼唧了一声。   
  
  我穿戴整齐,往边上一闪:“这般反复无常,你莫不是喜欢皇上?”   
  
  那人浑身一僵,手上一套银针全落在了地上。   
  
  我本是调侃,如今大惊失色:“当真?”说罢连忙将他上下打量起来,以前未曾注意,如今看来,他身形相貌也算得是清俊有佳,只是除了那半死不活的表情罢了。   
  
  却就见他回过头来,面上阴郁地出水,咬牙切齿道:“你这妇人倒是开化,何止多嘴多舌。你若嫌那舌头多了无甚用场,我来替你割了去。”   
  
  我一听,便道他是心虚,不加多言,冲他了然一笑。原叹口气,还想上去拍拍他的肩以示慰藉,谁知他更是火大,拾起地上的针作势要戳,我赶紧缩回手来,咕哝道“这般心虚的。”   
  
  晋子安脸上回了常色,冷笑道:“我怎生的,干你何事。”   
  
  我摊摊手:“原是不干我事,可你若魂不守舍这般针针见血,我怎么吃得消?”   
  
  晋子安瞟我一眼,却不说话,依旧转身去捣鼓,从那锅里不知盛出什么来,竟是一碗绿油油粘稠的东西,看得人胃里直泛酸。   
  
  他将那东西端到我面前,细长的眉头一扬:“喝了罢。”   
  
  我想都不想便摇头,往后推了一步:“不要。”   
  
  他挑着眉头一笑,嘴角扯出个奇怪的弧度,整张脸都显得狰狞起来:“怎么,又想我给你灌下去么?”   
  
  这厮铁的是公报私仇,他将那碗东西往我面前一送,腥粘的气味扑鼻而来,我浑身寒毛倒竖,捂着嘴又退一步:“不喝。”   
  
  眼见着他逼上前来,嘴角直往耳根子那儿咧,我缓缓退了两步,瞬得转身撒腿就跑。晋子安在身后一声冷笑:“这般也跑得掉?”   
  
  我慌不择路,拉开门便冲了出去,也未曾看清楚,便撞在一人怀里。   
  
  那人身形动摇,被我这一撞竟站立不稳,一下两人都冲跌到地上,那人被我压得哼了一声。   
  
  我还未抬得眼来,只闻得那人身上清淡的竹子的味道,就听到后面晋子安的声音:“你当窝在地上便逃得过去了?”   
  
  我往那人怀里一缩,大叫:“楚冉救我!”   
   
  楚冉一愣,似是看见了晋子安手里端着的东西,才闷笑几声,抱着我撑坐起来:“又不肯喝药?”   
  
  我只知他便是我全部指望了,抱着楚冉声泪俱下哭诉道:“那如何是药,这厮不过记恨我戳穿他心思,恼羞成怒,故意弄出这东西来的。”   
  
  晋子安一声冷笑:“几日里来,学不得教训,这本事倒是见长。”   
  
  楚冉扶着我站起来,话里都带着笑音:“她为了不喝药,出格的事做得多了去了。”   
  
  晋子安挑了挑眉,这是不好的兆头,我赶紧一拉楚冉衣襟:“胡说。”   
  
  楚冉笑着看我:“果真?你上次风寒,说是屋内气浊,定要搬了株橘枞去屋里,结果不到三日便让你用药给灌死了。”   
  
  我的小心肝咯噔一下。   
  
  果然晋子安冷冷的声音从后脊骨上透过来:“我倒说,后厢边上的药圃如何长得一日不如一日了,原是这样。”   
  
  我一噎,不甘心地咕哝:“你那药草木之体尚不能受,何况是人。”   
  
  晋子安不再多话,只讲那碗向楚冉手中一送,二话不说,转身就回了药房,将那两扇门嘭地一关,就没了动静。我有些不解,更多是庆幸,原还以为他会抓狂,谁知这么便当就蒙混过关。   
  
  刚要舒一口气转过身来,却就见楚冉手端那药碗,笑得轻柔。暗自叫苦,却不死心,就向他说道:“你一路过来必定疲惫,我便领你去后厢休息罢。”   
  
  楚冉叹口气:“多少大的人了,如何还不懂事。”说罢便将那药碗往我面前一送,丝毫没有要退让的痕迹。   
  
  我便知这一次是如何也逃不过去了,满眼哀怨:“楚冉,你便忍心?”   
  
  他叹一口气,将那药碗送到我嘴边,我只得就着他的手忍着恶心把那一碗东西都喝下去,难受得我眼睛都湿了。“你晓得我总是不忍心的。”   
  
  晋子安的药,我每喝下去,都有一个多时辰的不适,这次更甚,眩晕得都站立不稳,软软地靠在楚冉身上。他唤我几次不醒,只得将我抱起来,往后厢走去。   
  
  楚冉显是没有来过这里的,连连走错了几次,才寻到了厢房。将我放在榻上,便坐在榻边,往怀里寻出一包东西来。   
  
  我睁不开眼迷蒙一片的,只觉得他手指按在我唇上,便张开了嘴,便是什么落进来,细碎的甜的味道盈满嘴里。还觉得不够,舔舔嘴唇叼上了他的手指。   
  
  楚冉笑笑:“原本给你带些酥糖的,谁想一路过来,都散成这样了。”   
  
  听得我一阵发酸。临阳到这里,少说也是十天的路程,自我同晋子安说了到先今,不过才三日而已。楚冉,你太过宠我了。拉着他的衣襟把自己磨蹭到枕在他的腿上,脸埋在他衣衫之中。   
  
  他抚着我的头发,问我:“如何了?”   
  
  我咕哝,不甚清楚:“晋子安说还不明了,却总是有些好转了。”   
  
  楚冉默了会,接着说:“我不是问的这事。”   
  
  我便不作声响了。   
  
  半晌,只将自己往他怀里拉得更紧:“我想回家。”   
  
  他叹了一口气,环着我:“待你好了,我什么都应。” 


未遇宫娃,是几度添白发 



  
  楚冉昼夜兼程过来,想是疲得很了,眉角之间却也不露出来,一味温润陪着我,哄着我把晚上的药也喝了。   
  
  我见他一双眼睛已经暗淡得很了,便连连催促他去歇息,他左右关照了,才转身去右边的厢房。   
  
  因着寒心同些日常家舍还未过来,他也只是些微打点了下,不一刻钟的工夫,便息了灯。   
  
  我知楚冉这人,晚睡懒起得很,如今这么天才刚刚擦黑便歇息,定是疲得狠了。这般想,便心疼得很,匆匆睡了,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便起了身来,洗漱过后推门出去,踱到楚冉门外,掩在门外细细地听里面的动静。   
  
  不堤防这时突然便是一个声音冷道:“清早起来便听墙根么?”   
  
  早上一切皆静谧,这声音好如炸雷,吓得我几乎一下跳入门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回过头来,就见晋子安一副面孔如死人般,垂手立在药圃前面,身后映着霞光,骇人得很。   
  
  我听得里面没些动静,晓得楚冉还未起的,见那厮又要开口说话,赶紧一下跳过去捂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悄悄道:“轻些,他还睡着呢。”   
  
  那人拿眼一扫我,往后仰了仰躲过去,退了一步,将我上下看看,才说道:“腿脚倒是利索得多了。”   
  
  我一拉他的袖子往前厅拽,一边说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就能腿脚不利索了。”   
  
  他倒是不言语,侧头看了我一会,便抓起我的手来相脉,我也只管顾着他去,待两人到了药房前面,才转过身来问他:“你可有些银两?”   
  
  他放开我的手腕,抬眼看我:“怎么?”   
  
  我钩着衣角盘算:“拿些银两来,我去集市买些甜的咸的。”他眉头一挑,显是等我再说下面的。我便说道:“我可不要他就跟着吃些咸菜馍馍。”   

  这地头有膳房,里面也算得是一应俱全,只可惜没一个人下厨。晋子安那厮不知道攒了多少的存粮,不管谁人来这里,都是只管吃饱,不管吃好,连皇上在这里几天,估计也是吃的他囤的咸肉和馍馍。楚冉这会子一觉醒来,我怎么舍得端那东西去给他。   
  
  他哼唧一声,眉头都要挑到天上:“你倒巴结。”   
  
  我懒得理他,挥挥手道:“你也多少日子没吃过一顿热乎饭了,管什么呢,有银子没有?”他脸上一动要说话,我赶紧道:“你若没有银子,便把前些日子我那些珠花还来。”   
  
  他便话也不说,就从袖子里甩出银子来。   
  
  我接了银子,倒觉得他这会子爽快地可疑,便追问道:“我那珠花呢?”   
  
  他斜我两眼,才吞吐道:“早便卖了,我留那东西做什么。”   
  
  便是有什么,我也懒得管了,把那银子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要走。   
  
  晋子安却一伸袖子把我拦住,往旁边说:“你跟上。”   
  
  我肚子里叽咕他在同谁说呢,一转眼就撞见套玄青的衣裳,笔直地从挺拔的身上挂下来,肃穆得很。   
  
  惊得退了半步,抬头见那人,神色也不动:“不必你说,我也知道的。”   
  
  是若……是木尽风。   
  
  我不禁又退了一步。皇上不是走了?这人如何还在这里的?   
  
  见他向我转来,我连退两步,慌忙道:“不过便是去集市买些东西,不敢劳烦公子相陪。”   
  
  他一低头:“此处荒山野迹,姑娘不宜只身孤行。”   
  
  我又推:“那不如便劳烦公子下山一趟,置备些食粮用物,我都来写与你便是。”   
  
  晋子安冷笑咯咯:“他是定的要看着你的,不过便是你陪他下山,或是他陪你下山罢了。”   
  
  我顿时噎住。   
  
  晋子安抖抖袖子就往里走,一边说道:“两个时辰里送她回来罢,她那汤药可错不得时辰。”   
  
  我一阵难受,垂着头说了句:“劳烦。”转身就走。   
  
  他不做声响,立了一会,才听见身后轻轻的步子。   
  
  一路无话。   
  
  我也只着什么都不想,只管在肚子里盘算买些什么东西,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到半山腰子一个镇上,我晃了一圈,也不见什么好货色,便还想要往山下去。   
  
  他却轻轻靠过来道:“再往下去,便要错了喝药的时辰了。”   
  
  有些陌生的嗓音拂在耳边,竟是熟悉无比的语气。我心里一紧,只哦了一声,便在这集市上左挑右拣,张罗出些东西来,付了银子雇了个脚夫,一同挑着依旧回山上去了。   
  
  刚开始那脚夫还三句两句地想搭话,却见我们一个都不理睬,便也住了口,三人便默默走在这山路上。我不会这膳房料理之事,想这山上四个活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最多也只能胡乱煲些汤喝了。   
  
  这么想着一边走,却突然踩了一块松石,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向前摔去。   
  
  见那细碎的石子路面,便知这一跤有得罪受,便将两眼一闭。谁知一阵风过,竟是被人抱个满怀,软软地撞到地上。我连忙撑起手来,急急问道:“可摔疼了?”   
  
  话出口便悔,身下那人一颤,随即双臂一紧把我箍在怀里,浑身轻颤,凑在我耳边说:“疼。”   
  
  这语调实在熟悉得很,我浑身一冷清醒过来,撑着地爬起身子,理了下衣冠,方才问候道:“多谢公子。”   
  
  他半晌才起来,面上也全无了神色。   
  
  这般一行人便继续往前走,除了脚下石子与那山涧的风,再也无些声响。   
  
  回到晋子安的私人山头上,我拿了些银两打发了脚夫,便往膳房里一躲。   
  
  身后有人问:“姑娘可要在下帮把手?”   
  
  我连连回答:“不劳烦公子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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