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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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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沈清看他这么平淡的回应撇撇嘴。一屁股又坐回榻上,继续晒太阳。
“。。。。。。。”
“毕竟。到底是谁下的手。也没人告诉咱们啊。”沈清幽幽道。
“你这话是何意?”沈潘一愣。
“方才不是说了?想杀他的,不止一个。”
“还有谁?”
“你就不能用你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脑子想想?你说还有谁?”沈清白了他一眼。
“李荷衣?”沈潘皱眉。
杀了那孩子对二皇子有利有弊。拿捏的好,自己不仅能全身而退,过段日子平息了热度,当个笑话被人取笑几回就没什么事了。谁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到底怀了什么心思。
可若是拿捏不好。被上官娘娘兔子急了咬人。拼着和他鱼死网破。
那就,算他倒霉。
可这对上官家的当家可不一样。
哎。二皇子担忧的事情那娘们儿会想不到?杀了人,来个祸水东引。别管是谁杀的,只要让上官娘娘相信是二皇子杀的。再添把火。定然又让明玦鸡飞蛋打。
沈潘坐在凳子上思忖。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像是李荷衣做的。
“不知道。”沈清有些迟疑看着他。“若真是他们。那么那对夫妻,可就,太让人惊艳了。”
“我如今看着他们,就觉得,当日上官清颜告诉我们的借力打力,是个权宜之计。”上官清颜仰着头。院子上空天高云淡,春日来,白云薄透,似孤影,像波涛。云卷云舒,变化无常。就像是他们未来的命运。
“或许。”沈潘凝神看他。
世家们的力量到底不是他们能够估量的。想李荷衣一个世家小姐都敢将二皇子吊在城头。那皇权在世家面前又想什么?
“可我宁愿相信。”沈清闭上安静。沉沉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帮他们一把了。”
“不用。已经有人顺水推舟了。”头顶传来明琛的声音。
沈清霍地睁眼就看到明琛笑『吟』『吟』看着他。
看到他睁眼。更是涎着脸和他共坐一榻。“方才的消息。父皇派他去了边关蕲州。将那里的封地赏了他。”
“赏了封地?”沈清大惊。挺了挺腰,绷紧了身子。“封王了?”
“嗯。”明琛执着沈清的手。一双眉眼里沁满了温柔笑意。“秦王。令他即日就赶往封地去。一旦去了封地,不经传召不得回都。”
“真的?”沈清激动地站起来。静若深渊的眸子也掩盖不了那丝『迷』人眼的惊喜。
怪不得那么高兴。封了王,去了封地。那便是与皇位没了可能。除非从封地里打回来。
这也是为何,明琛和明玦明明年岁不小,还滞留在盛都。近水楼台先得月。封地再近,也没有盛都近。明琛甚至连封地都还没。
“皇上对那位怎么就忽然厌弃了?”激动只是一瞬。片刻平静下来。沈清幽幽坐下,迫不及待问明琛。
“那事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父皇关起门来,气得让他跪在养心殿前一日夜也没让他起来。直言他败坏皇家名声,窝囊极了。”明琛心情愉悦,低沉笑道。拍了拍沈清的手继续说。
“上官娘娘好像和她彻底闹翻了。听说特意去送了个汤。等上官娘娘回了寝宫,圣旨就下来了。”
“咦?”沈清挑挑眉。“是谁?”
动作那么快,做了他们准备做的事情。还能做的那么干脆。直接送了他去边关。
“猜猜看。你绝对猜不到。”明琛嘻嘻笑道。倒是对着一旁的沈潘眨了眨眼睛。
“我猜不到,你又为何刚我猜?”沈清咬牙瞪眼看着他。水泠泠的眼睛里多了些恼怒。一手上去,拧上了他大腿。
“嘶。”明琛猛地吸口气。咬着牙强笑着讨好。“不猜,不猜。是徐玉。”
“徐玉?他怎么?”沈清松了手。对着沈潘看了看。
“这位倒是审时度势,眼光卓绝。”明琛哂然一笑。
“听说上官娘娘的落英殿里前几日闹鬼。上官娘娘便说头疼。后来真的病了几日。宫人说那几日,落英殿里偶尔传来小孩和女子的哭声。过几天就没了。上官娘娘好了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二皇子被扔到边关去,就是她的手笔。”明琛淡淡道。
“他干的?”沈潘抽了抽嘴角。想想那人放『荡』不羁的样子。是他好像也不奇怪。
“不好说。可文渊侯府抛来的面子,我却不好不接。”明琛神『色』自若。握住沈清的手,正深情款款。
沈潘知道自己要走了。
千尺高楼颓坯竟也只是瞬息之间。
当年靖国公府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就这样的被他们赶出了京城?
春日阳光尚且和暖。百花绽放,一片绿意。
文清四十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有难()
回了静清院,沈潘还是把这档子事告诉了凤连。
无论如何,前世明玦祸害得最深的还是凤连。直到害了明琼然后被自己一箭夺了命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古来千里作妖的也不在少数。看着。”凤连坐在棋桌旁只叹了口气。冷冷清清答他。
“说到这里。”凤连忽然抬起头来。“方才孙子锐来了。”
“他来有什么稀奇。”沈潘皱眉。果然看桌上是两杯茶。“这院子不是任他来?”
“若是他能带来范送的消息呢?”凤连笑笑。心道,这位果然不开窍。
“你说什么。他有消息了?”沈潘脸上一凛,坐在凤连面前。
“看我有甚用?我又不是范送。”凤连嗔他一眼。温声道。
“他。”沈潘踌躇道。“他如何了?”
“挺好。伤已然痊愈了。”
沈潘这才松了口气。挠挠头。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嘟囔一句。“这就好。”
“你便不问问,为何范送能从子锐那儿送出消息来?”凤连一哂。看着他憨愣的样子神神在道。
“他们相处的时日多。自然是有法子的。”沈潘不以为然。
“你啊你。”凤连无奈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别开眼去,看着窗外。“春光正好。可莫要负了韶光。”
“你说的对。”
“我没说你。”
“…………”
。。。。。。。
“边关艰苦,先生不愿去,明玦也绝不二话。”范送柳叶巷的宅院里,书房内烛火明灭。衬着明玦阴沉的脸格外的黑。
如今还怎么看不出来这一环环,一套套?
成王败寇,他落得个灰头土脸出京的地步不要紧,大不了卷土重来。可这『奸』细若是不除,指不定什么时候再给他一刀。
明玦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毕恭毕敬的范送。眼垂似弯刀,透着凛冽的寒光。
“殿下对范送有知遇之恩。”范送叹了口气。脸『色』苍白,冷凝着脸。“范送又岂是忘恩负义的人?”
“先生自然不是。可我这身边倒有人是。”明玦幽幽道。不动声『色』地看着范送。“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范送的手一僵。片刻后微微一笑。“这其中确实有些蹊跷。殿下这段时间怕是真犯小人。”
“犯小人不怕。怕的是一直犯下去。”明玦语重心长,重重一叹。
“殿下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是有。”明玦看着范送。“只是得稍微委屈下先生了。”
“哦?”范送一愣。骤然笑道。“殿下直说便是。范送不比赵先生。一身的清气傲骨不肯折腰。殿下说什么,范送便做什么。”
“先生好度量。”明玦静静看着范送。脸上倒是一僵。深吸了口气。“本不该如此。可明玦不能步步受制于人。”
“无妨。”范送风轻云淡。坐在椅子上看不清神『色』来。
“请先生先将这『药』服下。”明玦拿出来个青瓷小瓶来。
范送看了看。接过来,干脆喝下。
“这是?”
“这是秘制□□。”明玦淡淡说道。
“这?”范送皱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生不必担心。”明玦连忙抚慰道。“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甚危害。”
“可这到底是□□。”范送泠然道。“范送虽然贱命一条,却也不是如此糟蹋的。殿下想杀便杀,何必如此侮辱人!”
“不。不。先生。”明玦赶忙解释。“这□□发作起来痛入骨髓。一痛会要了人半条命。可却不轻易发作。”
“三日之后,明玦将解『药』放在京郊的顺德山庄。到时候,您与明玦逢场作戏一番。明玦自然就知道赵先生是不是『奸』细。”
“竟是如此?”范送叹了一声。对着明玦拱了拱手。“殿下说什么,范送自去做便是。”
“明玦在此先谢过先生了。”明玦面上一喜。“不日明玦便要去梧州。能不能除去『奸』细,在此一举了。”
“无妨。”
夜间寒气四散。
范送送了明玦出来,只觉得周身微冷。
“先生还是早些进屋。身子还未大好。”身后个小厮打扮的汉子低声提醒他。
“无妨。”范送苦笑一声。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见不到一丝光亮。
范送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来,递给他。“你去孙府,拿着银子告诉他你有钱赔他的披风了。”
“这。”曹安讷讷站着,慌忙摆手。“先生不是说等先生朝不保夕了才会替曹安还了披风钱?”
以前他被后母刁难。日日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拼命劳作。不然他那个瘦瘦巴巴的胞妹就得被卖了换钱。有一日不小心蹭到了孙府小公子的披风,却不曾想得遇了贵人。
范先生让自己替他守宅子,让自己带着妹妹能逃出家里,还有饱饭吃。曹安死心塌地留在范送身边,已然将他视作了再生父母。
“是呀。”范送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有些疲累。“我已经朝不保夕了。”
明玦方才与他虚与委蛇,实则暗藏杀机。顺德山庄如何尚且不知,明玦那作态,却是已然怀疑他了。
“你去孙府,告诉孙子锐。三日之后,让沈潘一个人想方设法进顺德山庄去。”范送扯过曹安的衣袖,偷偷嘱咐。“记住让他一个人去。莫要轻举妄动,被人发觉。”
“先生放心。”曹安点点头。冷汗唰地一下冒出头来。
“去。小心些。走夜路。”范送慢悠悠信步而走。“躲着谢管家他们些。还有,让孙子锐别去靖国公府。”
月隐云间。
怕是他再也守不得云开见月明了。
。。。。。。
“顺德山庄?”方才还睡眼惺忪的沈清。听到这个名字霍然惊醒。
“那地方有问题?”沈潘看着沈清神『色』凝重。
“有。”沈清支支吾吾道。“那是皇家庄院。只能光明正大的去。”
“不能一个人进去?”沈潘脸『色』一沉。范送嘱咐他一个人去的。
“可以是可以。”沈清幽幽道。
“我方才送子锐回去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我们。”沈潘皱眉。心里泛起丝异样来。“而且今日,他没进靖国公府。特意放了个邀我出去的孔明灯。”
“那就是。”沈清面『色』一白。“你兄弟有难了沈潘。”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谋划()
晨前,鸡叫声划破静谧的夜空。突兀地惹起一阵喧嚣。
范府里一片宁静,连烛火都没一根。
突然,瓦片轻响。随后,“吱呀”一声,在落地成声的夜里颇为的响亮。
“谁?”
“我。”沈潘低声回道。蹑手蹑脚进了房门。
好不容易『摸』到了范送的卧房,好歹也不算是浪费时间。
范送决定忽略孙子锐竟然连范送府里卧房在哪儿都知道的事实。
“你!”范送霍然坐起来。甩了甩头。片刻间醒了神。
“你来作甚!”范送床都不下,愣了一愣。微展笑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慢条斯理的。
“我来找你。”沈潘已然『摸』到了床边。手一伸,却被人柔柔一挡。
“找我作甚?”黑暗里隐去了范送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人语气未变,仿佛与人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聊天手谈。“子锐的消息没带去!”
“带到了。”沈潘皱眉。索『性』坐在床边,压低了声音。“就是带到了才让你与我走。”
“哦?为何?”范送饶有兴致问道。
“什么为何?明知是个坑,你作甚往里跳?”沈潘急躁说道。胡『乱』抓『揉』范送落在床边的锦被。
这范府不简单。方才他偷偷进来的时候便发觉,这儿里里外外,暗处藏身的人也忒多了点。
可见范送活得并不简单。
他沈潘哪里是个卖友求荣的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范送面不改『色』。低声凝神道。“何况你便愿意功亏一篑?此次我若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便能在明玦面前地位更加举足轻重。你们该知道,明玦即便因为这次马失前蹄,他败得灰头土脸。可到了边关也有死灰复燃的时候。”
“呸。老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得老虎子。”沈潘伸长了脖子,抬高了下巴低吼道。“他的事情咱们来日方长。你这次没有选择,得跟我走。你的命,你不珍惜,老子珍惜。”
上一次就因为他们惹得范送九死一生。如今好歹捡回条命来。他沈潘又怎么让兄弟再涉险?
“沈潘。”范送心里一颤。呼吸一屏。有如石投湖里,『荡』起一阵涟漪。“你莫要犯浑。”
“我又何曾犯浑?范送,你今日若不无我走。我便把你打晕了带走。”沈潘咬牙切齿,颇有一些狠厉的味道。
他半夜里辗转反侧,以免夜长梦多,到底是跑来了。无论如何,先把他劫走也好,再把范送藏起来也罢。总不能让他再拼掉『性』命了。
这份情,他沈潘领不起,也不愿领。
“你。”范送低叹一声。黑夜沉沉,那一双平静的眼里却闪着光。“若是此次我能拿到凤连身上的解『药』呢?沈潘。”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合该是个划算的计划。
“有解『药』咱们也不能要。”沈潘狠狠锤了床板。警惕扫视四周,收敛了怒意,压低了声音。“解『药』咱们还有机会。没了你,我一辈子不安心。”
“你又何必呢?你与我才是真正的知遇之恩。”范送一怔,苦笑一声。若不是遇到这个人,自己只怕还在想办法养家糊口,了此残生。
哪里能做这白衣卿相,与别人死生同,笑谈中?又哪里,能无怨无悔将满心欢喜忧愁,化为绵绵深意,变成一湖水,恨不得将自己淹死?
真不知沈潘到底是渡了他,还是害了他?
渡也好,害也罢。痴也行,怨也了。
他呀,这辈子算是要和沈潘算不清喽。
“若是如此。我宁愿当初未得知遇你。”沈潘红了眼睛。愤怒得紧紧攥住身下的锦被。
“你不欠我的,范送。要欠也是我沈潘欠了你的。”
“可我就想让你欠我。”
“我不愿意。”
“我愿意。”
“为何?”
“因为。”范送微微一笑。长长喟叹一声。若是明月照进来,定会发现他眼里亮晶晶。“因为。我也喝了毒,『药』啊。沈潘。没有三日后的解『药』,我也行将就木。所以,你走。”
流水无心恋落花,奈何明月照沟渠。
总是有人,痴之,恋之,慕之,却不敢说。
只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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