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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替你妹的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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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在顷刻中闪过一大堆杂乱无章的念头,整个人僵在那里,看上去就像个在猥琐男调戏之下被吓傻的小姑娘。
除了偶尔几声虫鸣,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山谷瞬间鸦雀无声。
“你”
“放开他。”
冰冷而隐含愤怒的声音从商队中央护卫着的那辆马车处传来,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转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向那里看去。
谢元猛地哆嗦了一下,震惊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睛。
玄青色道袍,红颜白发,正是这些日子午夜梦回之时在眼前不知闪过多少次的身影。
而此时他一向温润如玉的师尊却没了平日里常对他露出的春风一般的微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就好像在苍云山上,面对几个野心勃勃却志大才疏的义军统领时一样。
“哎哟!”王泽锡的声音极为不合时宜地打破了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不如还是抢这个吧老大,这个更好看!”
第22章 何意得长生(15)()
一直到那队突如其来的土匪和被他们“劫持”的谢长风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洪文承还是满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茫然。
队伍中的其他人都沉默不语地快速收拾着被刚才的意外弄得乱糟糟的东西,时不时有人向还站在中央愣神儿的洪先生投去无比同情的一瞥。
那么大的人物,自己被调戏不说,居然连相好都被人抢走了
好在命是保住了,那土匪头子得了美人之后,竟然二话没说就接受了刚才还亲自嫌弃是“打发叫花子”的供奉,瞬间就带着自己的部下撤得一干二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没想到那个姓谢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更没想到的是,那样的他竟然比戴着斗笠遮掩时不知道美貌了多少倍唉,也难怪洪先生和那个土匪头子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不看这俩人都好像丢了魂儿似的吗。
不少人都无限唏嘘地想起了刚才的场景——那个被他们认定是软弱无能的男人竟有胆量在危急情况下挺身而出,表现出的从容不迫着实令人汗颜。
还有那句“放了他,我跟你走”
唉,真是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的深情啊,洪先生也是好运气,能得一人如此生死相许,着实令人感慨不已。
好运气的洪文承沐浴在手下人们饱含浓烈情感的视线当中,有苦说不出。
他想不明白那谢长风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可以肯定的是,谢长风刚刚出声的时候声音里满含的愤怒冰冷绝对不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事实上,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这个“土匪头子”到底是什么人?
洪文承突然微妙地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赤果果地秀了一脸。
“先生?洪先生?”管事小心翼翼地凑到他们“痛失所爱”的先生身边,试探着问道,“大家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吗?”
“”洪文承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眼看看那伙人消失的方向,无奈道,“走吧。”
他想了想,直接下令道:“假装我们已经被那伙人掏空了家底,通知队伍全速前进。”
那伙奇葩的“土匪”在这附近也一定是有些名气的,宰肥羊宰得这么毫不手软而且他们一路行来,过去经验中那些盘踞附近的山寨已经全都不见了,说不定便是被这伙人统统连根拔起。
这样一来,他们摆出一副被抢干净了最后一两银子的模样,应当也不会有人起疑。
“哎,属下明白。”管事一脸严肃地应了声,然后尽量蹑手蹑脚地退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被当成饱受情伤此时脆弱得如同玻璃的洪文承:“”
都特么随便吧!
他愤愤地钻回了马车,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商队这一边,大家都是知机知趣地保持着沉默,而“土匪”们那一边,气氛更是静默得如同死了一般。
谢元垂头丧气地骑在自己的枣红马上,身后就是王泽锡尽心尽力地给他找来讨好“嫂夫人”的马车,自从马车来了以后师尊就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脸色待在了里面,真像个被强抢的可怜路人般一声不吭。
队伍里的其他人都被老大如丧考妣的神色镇住了,纷纷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外如是。
“没想到老大真的是喜欢男人的啊”整个队伍的最后方,王泽锡和几个地位相差无几的兄弟们鬼鬼祟祟地缀着,用最小的声音彼此交流,“不过说真的,这人长得可真好看。”
一个又瘦又小的汉子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眼珠子来回乱转:“那你们说,过去我们是不是想错了?”
“你是说,其实老大根本没有什么见鬼的梦中情人?”
“对啊,”瘦小汉子一拍大腿,又赶紧缩着脖子往前面看,生怕惊动了领队的老大,“你们想,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正面回应过我们的猜测对不对?他只是对所有投怀送抱的美女们不假辞色而已,现在看来,根本是因为性别不对哇!”
“可是老大干嘛要瞒着我们呢,”王泽锡百思不得其解,“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这种爱好多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至于连自己兄弟都不说嘛?”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一个长相正气凛然,此时端正的国字脸上却露出猥琐微笑的男人拍了拍他的后背,“男人能生娃娃吗,老大再怎么喜欢,最后肯定还是得明媒正娶个娘儿们传宗接代——老大那是什么人,志向远大着呢,你以为都跟你我似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啥都不用考虑?”
“好像也对,”王泽锡唏嘘道,“这么说,这小相公也怪可怜的,不过老大这人长情得很,他人又长得漂亮,要是肯知趣一点,以后也未必不能在正牌夫人面前分庭抗礼。”
“怎么着,你小子也看上人家了?”
“去你的,瞎说什么呢”
“不瞎说啊,也不瞅瞅你那时候那德行,眼珠子都快沾到人家身上摘不下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啧,你懂什么,那是移情作用,移情作用懂吗!我偶像——苍然谢掌门,传说那不也是一头白发,好看得跟仙人一样。”
“不是吧,你小子不要命了,连长风剑也敢意|淫!?”
“呸,嘴巴放干净一点儿,”一直嬉皮笑脸的王泽锡忽然冷了脸色,狠狠瞪了说出刚才那话的瘦小汉子一眼,“谢掌门对我全村人都有救命之恩,再让我听到你不恭不敬的,当心扯烂你的嘴巴!”
“”这话一出,方才其乐融融的顿时消失无踪,大家脸上都有些讪讪的,那瘦小汉子更是面带愧色地轻轻自打了两个嘴巴,低眉顺眼地赔了不是。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谢元收编的各路义军,虽然混得不如意,但心里都很有一股正气,别看最近为了筹集军资强了不少商队,但真正伤天害理的事儿是一件不做的。
这种类型的人,大多数都受过苍云峰的恩惠。
这种情况下,讲荤话讲到谢长风身上,确实是件很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
骑马走在队伍最前端的谢元耳聪目明,后面那窃窃私语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现在他可不像是属下们猜测的艳福无边,事实上,他浑身冷汗直冒,恨不得扑过去咬死那几个嘴巴没把门儿的。
他们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么!一个个丝毫不知道收敛,他都能听见马车里的实木桌案被震碎的声音了!
师尊你听我解释啊嘤嘤嘤!
队伍就在这样人人各怀心思的状况下沉默着行进,最后停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谢元这段日子收拢的上万散兵游勇此时都驻扎在这里。
到了目的地之后,被带出去客串土匪的大伙就都各自散开去做自己的工作了,他们将带回来的财物登记造册,贮存分配,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显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大家散了个干净,于是只有谢元满怀忐忑地站在马车门口,等着纹丝不动的车帘子,紧张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他承认,自己一开始是跟师尊耍了个小心思,趁着师尊去接见张义良使者的时候偷偷翘家,还赌气地只留下两个字,仗着师尊的宠爱想要逼着对方对苍然派的立场尽快做出决断。
可那也是因为他察觉到师尊最欣赏的义军领袖也是李秀德啊!如果师尊真的不愿意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做出那种无法无天的事情的!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苏怀瑾竟然前后脚地就跟他下了山,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隐藏在自己劫持的商队里,把自己那些丢人现眼的表现都看了个干净!
这些年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乖巧徒弟形象啊
谢元简直郁闷得想要撞墙,尤其是一路上自己那些坑爹的部下居然还在一路给他渣男山大王的人设安装补丁,他还不能直接去制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以至于捱过这一段路到达终点的时候,他都觉得后背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湿了。
正当可怜的谢元自怨自艾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纹丝不动的马车帘子终于一掀,谢长风冷冰冰的漂亮面孔出现在后面。
“”
“师尊”谢元可怜巴巴地小声叫了一声,摆出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认错表情,伸出手去想要拽住对方的衣摆。
苏怀瑾面无表情地一闪身,让他抓了个空。
“师尊,我知道错了”谢元再接再厉,一双狗狗眼十分无辜地向上望,“我不该劫持商队咳咳”
苏怀瑾眉梢隐隐抽动了一下,绝望地发现自己还是完全没法儿对装可怜的徒弟硬下心来。
他冷哼一声,跳下马车,甩袖就往对方的营帐中走。
谢元一点儿都不注意形象地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后面,临放下帐门之前,凶神恶煞地对外面探头探脑观察情况的几个亲信狠狠瞪了一眼。
回头再收拾你们!
“师尊”
“你想去投奔李秀德?你可知道,为师今日所在的那个商队,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呃”谢元眨眨眼,对师尊直接跳过了那些“美人儿与压寨夫人”的讨论既松了一口气,又抑制不住地感到失落。
苏怀瑾却不管他,他已经决心要彻底忽略那些让他尴尬已极的话题了,就像前日面对洪文承突如其来的表白时一样。
天杀的,现在可比那时候还要尴尬几分
“什么都没有调查好就敢贸然前往人家的老巢,为师这些年真是白教你了。”
“徒儿知错了。”
“”苏怀瑾对这异常爽快的认错总是没有丝毫办法,他咬了咬后槽牙,恨铁不成钢道,“神机军师洪文承的名头,你可听过?”
第23章 何意得长生(16)()
两人在营帐里一谈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期间有谢元的部下送来饭食;都被挡在了营帐外面不许进入。
其实很多事情说开了也就好了;苏怀瑾对小徒弟的野心并没有什么阻止的意思;相反,在这个乱世里使劲搅风搅雨正与他一开始的计划不谋而合。
到了晚上,一开始还略有些尴尬的气氛已经消失无踪,苏怀瑾一脸意味深长地将一直贴身带着的秋泓剑交给徒弟,然后师徒俩便又恢复了过去在苍云峰上时其乐融融的相处模式。只不过这种师慈徒孝的风格肯定跟谢元心里期待着的有着不少差距。
但他也不打算轻易打破现在的局面——温水煮青蛙什么的;从来都是攻略师尊这种人的不二之选。
“师尊,天已经晚了,不如我叫他们送点儿热水来;今天就在我这儿歇着吧。”谢元乖巧地溜到苏怀瑾身后去给他揉了揉肩膀,语气里带着点儿讨好;“明天——明天咱们就出发去禹河好不好?”
“那像什么样子;反正就一晚上,随便哪间空营房挤挤便好。”
“真不巧呢;”小狼狗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无辜;“我们这儿穷;没有多余的帐子呀。”
可要点儿脸,今天你们还刚打劫得人家大型商队连裤子都快不剩下了。
苏怀瑾斜眼看了他一眼,感觉一言难尽。
自己这个师尊当得实在是没有威严的很;这小子从来都是认错爽快;然后屡教不改闯了祸就知道伏低做小地说些甜言蜜语;早干嘛去了!
谢元非常有眼色地没再多说什么,给师尊倒了杯茶,便掀起门帘,将一应事务吩咐下去。
他们师徒二人虽都未入教,但在苍云峰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也都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可今天从早到晚谈了一天,午饭都误了,所以谢元还是让属下去弄些好克化又清淡的吃食,跟热水一并送到房里来。
苏怀瑾没去在意这个,谢元在短时间内积聚起来的势力比他原先想象的还要庞大,相应的,他也需要针对性地调整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谢元属下的士兵们动作很快,须臾便将大桶的热水跟饭菜一起送了过来,那只大木桶由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一起扛着,端来饭菜托盘的却是王泽锡。
“厉害呀老大,”来的几个人都不是负责这些的勤务兵,个个平时都跟谢元混得不错,此时更都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往被捂得密不透风的营帐里瞄,王泽锡则挤眉弄眼地给谢元比了个大拇指,羡慕道,“这可是整整一天时间,可别把人给折腾坏喽。”
“是啊老大,”瘦小汉子笑嘻嘻道,“那小道长看着冰清玉洁的,没想到魅力这么大”
剩下的国字脸则一如既往地义正词严:“老大,我婆娘说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要懂得节制。”
谢元:“”
他黑着脸给他们一人屁股上来了一脚:“有精力嚼这舌根,看来还是体力充沛得很,今儿晚上一人围着营盘跑五十圈,跑不完不许睡觉!”
“五十圈莫不是要人命啊!”
“老大别介啊啊啊我们知错啦!”
“欲求不满不能往兄弟们身上撒啊老大!”
“再加十圈!”
谢元火冒三丈地亲自把木桶和饭菜一件一件搬运到帐子里去,迎头就对上了自己师尊一脸微妙的表情。
谢元:“”
苏怀瑾:“呵呵。”
他接过来谢元手里的托盘扫了一眼,颇为满意地放到桌子上去,给自己盛了一碗红枣鱼片粥。
拿来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桃花糕、芸豆卷、清炒笋片和烧豆腐,每道菜分量都不多,简单地呈放在晶莹剔透的玻璃餐具里,还配了一小壶青梅酒。
“日子过得不错,”苏怀瑾尝了尝味道,颇有些诧异,“倒比原先山上还要好些。”
谢元讪讪地垂手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带着点儿辩解连忙道:“只是兄弟里正巧有个曾是聚朋阁的副厨,那器皿也是前日收缴的货物里刚巧夹带着的,还没开封,干净着呢。”
“唔。”苏怀瑾不置可否,抿了一小口酒,继续喝粥。
“”谢元舔了舔下嘴唇,在脑子里把又将他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师尊惹炸毛的兄弟们暴打三百遍,同时抓耳挠腮地想着这次该怎么顺毛捋,“师尊,我的那些朋手下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说话难免糙了点儿,您别往心里去。”
苏怀瑾夹起一块桃花糕,惊讶地发现这小点心居然还温热着,散发着极为精致而淡雅的香气。
“其实”谢元挠了挠头,“我没敢和他们说您是我师尊,但他们都是很尊重您的,要是知道了您的身份,个个儿都得无地自容,那什么,平时他们连别人说您的坏话都听不得”
苏怀瑾放下筷子,他只把每道菜都略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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